第十七節 黎均媽媽的好意
第十七節 黎均媽媽的好意
江月踩著門檻，已聽到黎均的話，她笑著走過去，逼近他問道：“黎均，看你這麽得意洋洋的，是不是覺得來你們吃頓飯就可以欺負我們了？”
黎均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接觸到江月，此刻，她的臉據他的鼻尖，大概隻有零點零五公分，五官從來沒有這麽清晰地拉近到眼前。那是一張什麽樣的麵孔，所有青春的美好，皮膚的吹彈可破，眼神清澈，嘴巴紅潤，眉毛略濃，又是整齊熨帖的模樣，她好美。黎均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麽，也忘記自己剛剛說的話，隻聽到自己的心髒在咚咚直跳，快喘不上來氣，憋得臉紅起來。
“別凶他。”江海將江月一把拉開，他內心對這頓飯充滿感激，當然不許江月這麽對待好心招待自己的黎均。
“小姑，你這麽凶，我都替你發愁，將來誰敢娶你。”江濤犯愁地看著江月。
“我敢。”黎均忙不迭地接上，生怕有人跟他搶走。
“那好呀，你們私定終身，我們以後來吃飯也吃得名正言順。”江濤恨不得黎均立刻踐行。
“江濤，你胡說什麽呢？”江海從黎均眼神裏看到男女間的那點兒曖昧，他警惕起來，嗬斥江濤。
“江濤，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為了吃飯你就把我賣了，將來要是遇到比黎均他們家生活還好的，你是不是還能將我賣給另外一家。”江月隻當大家一起嬉鬧，指著江濤的鼻子罵。
“誰說的？那也要看人家對你好不好，”江濤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黎均對你真的不錯，上哪去找對你這麽好的人。”
“他對我好不應該嗎？像我這麽優秀的人，誰不喜歡？”江月想到自己取得的成績，一臉的小傲嬌。
“江月，你能不能像個女孩子那樣矜持一些，有人誇你嗎？你倒自吹自擂起來。”江海聽不下去，將竄到江濤身邊的江月拉開了。
“你拉我幹什麽呀？不承認是嗎？”江月想掙開江濤的手，急得眼都紅了。
“江海，你別對江月這樣。”黎均受不了江海的野蠻行為，推開他將江月拉到自己身後。
江月餘怒未消地靠在黎均後背上。
“看看吧，小叔，人家才是一家人，我們都是外人。”江濤看到這場景反倒樂起來。
“有你這麽沒心沒肺的嗎？”江海三麵受擊，卻不知道先對付誰。
“好啦。”張卉不想看到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黎均喜歡江月，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清楚，一旦擺在眼前她心裏卻感到有些氣憤。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大家心裏都有些微妙的起伏。大家的目光一起集中到張卉的臉上。
“媽，我們說說話，你去忙你的吧。”黎均想將母親支開，最好江海江濤也能支開，留下他和江月。
“好，你們玩吧，我出去一趟。”張卉已經有了計劃，勉強笑著說。
她回房間拿了外套，挎著皮包出門。江月突然追上來，笑著喊道：“阿姨，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張卉看到江月追上來，笑著拉住她的手。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黎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江海倒表現得十分平靜，黎均媽媽人好，江月跟著她出去也放心。
江濤嘴裏嘖嘖說道：“你看我小姑，還是個自來熟的人，臉皮怎麽這麽厚呢？人家沒要求吧？她倒好意思主動跟著去。”
說完，他求同感地看著江海和黎均，兩人對他報以一致的鄙夷眼神。
江濤隻好住了口，坐下來借口喝水，掩飾內心的尷尬。
這天，江月跟著張卉出去後，兩人一起來到大街上。張卉出門已經打定主意，她要給江月一份新年禮物。
江月沒想到黎均媽媽會帶著她去定做衣服，先是量了一下上身做了一件紅底碎花的棉襖，然後量了褲長又做了一件加棉的長褲。付了定金，兩人接著來到大街上，在內衣店，黎均媽媽給江月買了兩件胸衣和兩條純棉的內褲。這些對江月來說太珍貴了。江月自從到學校還沒有穿過像樣的內衣，穿的還是家裏嫂子給她準備的棉布裹胸，終於有了內衣，純棉的布料，裹住膨脹的胸部，江月對這副身材相當滿意，要知道自己以前那是一馬平川的。
張卉在簡陋的試衣間，看著她試內衣，也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鄉下丫頭，不僅頭腦聰明，身材還這樣豐潤細膩，還不知道以後哪個壞小子這麽有福氣娶到這麽一位好媳婦，想到江月生活在農村，如果將來找一個鄉下的，還不知道家庭教育怎麽樣，真的怪可惜。她想到自己的兒子，也許黎均早就對江月有意了，作為這個時代的父母，並不反對兒子娶一個鄉下丫頭，可是，這也要等到他們考上大學以後再說，越想她心裏越亂了。
江月隻顧試衣服，沒有回頭看黎均媽媽的表情，也不清楚她在想什麽。兩人買了內衣出來的時候，江月才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你，阿姨，我覺得自己臉皮好厚，你送我衣服，我都沒有推辭直接接受了。”
“客氣什麽？江月，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你，我知道你家裏情況不好，隻要你答應，以後我希望能多多幫到你。”張卉說的是心裏話，她家裏收入不錯，早就有資助貧困生的打算，江月品學兼優，正符合自己的要求。
江月猶豫起來，她沒想到這種好事會輪到自己頭上，自從睜開眼看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她一直在享受周圍人的照顧，她沒覺得貧困有什麽不好，心裏還暗暗擔心自己已經得到太多，要知道這是一個吃飽飯都成奢侈的年代。
“怎麽啦？“看到江月低著頭不說話，張卉擔心自己太直接嚇壞她。
“我當然沒意見，就是不知道怎麽感激你？”江月抬起頭，為難地說。
“舉手之勞，感激什麽？如果要求回報，你覺得我對你的幫助還有什麽意義嗎？”張卉安慰她。
“嗯。”江月不再說話。
兩人挎著胳膊往家走，如果江月不要求跟出來，張卉還沒想好要去那裏，正好兩人一起逛個街，買點生活用品。
到家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一進屋，看到隻有黎均一人在發呆。張卉意外地問道：“人呢？他們倆呢？”
“走啦。”看到母親領著江月走進來，黎均站迎過來，笑著說道。
“走了？為什麽不等我？”江月不滿地嘟起嘴巴。
“去書店買書，我以為你會碰到他們，買完書直接回校了，等下我送你回去。”黎均自告奮勇地說道。
“我用不著你送，這麽小一個地方，我還能找不到學校。”江月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