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懷疑自己的耳朵
第十節 懷疑自己的耳朵
第二天就是月考的時間，大家沉浸在考試的題海中，直到考完試才有時間交流。李梅和黎均興奮地相互詢問答題情況，兩人的卷子做得都很完整，對考試成績勝券在握。江海和江濤就慘了，跟黎均對題，好幾道題都錯了，兩人唉聲歎氣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
黎均好奇地問江月答題情況，江月嘴上淡淡地說：“馬馬虎虎吧。”
她的態度差點讓黎均惹毛，沒想到江月是一個這麽輕浮的女孩，對自己的成績這麽不負責任。考試成績沒有出來之前，他都沒有好好和江月說話。江月不明白他為什麽不高興，奇怪地問他他也不說。李梅清楚情況，隻好私下安慰黎均，不要為江月的事情煩惱，大家受到的家庭教育不一樣，不要去要求別人和自己有一樣的思想。
黎均看著眼前懂事體貼的李梅，心裏想如果江月有李梅一半懂事，也不枉費自己的苦心。
宣布考試成績那天，學校召開一次表彰大會。雖然知道自己的成績，黎均還是不清楚在學校的排名，表彰大會的時候，聽得格外認真。
江海江濤跟黎均坐在一排，兩人成績在班裏排個中等名次，開會的時候，也豎著耳朵，聽聽有沒有江月的名字。
大家各懷心事，都緊繃著臉不說話。黎均對自己的名次已經不再關心，他希望李梅能夠獲獎。
校長是個矮個子老頭，看起來瘦弱精幹，語重心長地發表了講話，然後讓教務主任按班級評價考試情況，一連串冗長的講話後，終於聽到公布排名。首先是各班排名，先念的一班，從第三名開始公布，最後是第一名，當江月的名字通過學校的大喇叭，由副校長口中念出來的時候，江海江濤還有黎均三人幾乎同時窒息了，很快江海就興奮地說：“沒錯，沒錯，就知道江月考不差。”
“什麽腦袋？怎麽不用功也能考出好成績，以前在鄉下就算了，到縣裏還能考第一名。”江濤不滿地嘟囔著。
“這對她不見得是好事。”根據自己的經驗，黎均覺得江月更應該受點挫折吸取教訓再接再厲。
最後宣布年級名次的時候，再次聽到江月的名字，她排在第二名，李梅排在第六名，黎均勉強進了前十。黎均為李梅感到不平，她應該考得比江月好才對。
中午吃飯的時候，沒看到江月。江海告訴黎均江月和她們班女生回宿舍吃飯了，考了第一名，被全宿舍的女生稱為奇跡。圍著她請教學習方法。
黎均打開飯盒，看著裏麵的雞腿和米飯，卻感到一陣陣失落。李梅坐在他身邊，流露出憂鬱的神情，江海和江濤看在眼裏，遲鈍的心也被喚醒，這倆人準有事。
江月一消失就是好幾天，黎均回家的時候，告訴母親張卉，江月考了全校第二名。張卉驚訝地張大嘴巴，連連責怪黎均錯怪人家，光看表麵不用功，其實私下一定很努力，隻不過不做麵子工程，這樣的女孩才厲害。
黎均沒有說話，他現在不想計較那麽多，見不到江月才讓他焦慮。
江月每天忙的不亦樂乎，她很樂於幫助同宿舍的女生學習，沒想到大家學習的積極性這麽高，但是必須承認，大家學習方法不好，很多人都在死記硬背，看了就忘，忘了又看。江月建議大家學習英語利用卡片，將作業紙撕成很多容易攜帶的紙片，抄上單詞和語法，隨身攜帶，隨時翻看，很多數理化公式都可以記在上麵。
江月的學習方法在同學之間流轉開來，受到很多人歡迎。江月沒想到這些破招竟這麽招人待見，也樂得做個好人。現在，她的窩窩也不用江濤去熱了，不用吭聲都有人主動拿去食堂熱好端過來，還有各色鹹菜，因為很多人在一起吃一樣的飯菜，窩窩也變得美味起來。
一個月後，又迎來了二次月考，這次江月穩居第一，成功吸引了學校領導的注意，班主任已經替她遞交了貧困生補助。
江月再次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人變得消瘦一些，看起來更加精神。黎均看到她的第一眼，竟有些心疼。說不清怎麽回事，他甚至有些情緒激動。李梅看江月的目光也變得怪怪的，說不清什麽原因，她更喜歡不太優秀的江月，成績不好的江月。卻不知道如何跟年級排名第一的江月相處。
黎均每天都要求母親給自己帶一個雞腿到學校，張卉已經知道他給江月帶飯的事，她不僅沒有生氣，還讓他帶江月來家裏玩。可以說，黎均的家庭在這個縣城裏都是一個家庭氛圍比較好的家庭。
再見到江月，他忙不迭地遞上飯盒，江月對於他這個明顯討好的動作，感到有些生疏起來。她在和同宿舍女生相處的一個月裏，不知不覺也被她們感染，變得臉皮薄了，自尊心強了，可以拒絕不屬於自己的誘惑，關鍵的時候還要有點寧死不屈的精神，當然這些，江月一時還學不來。
“你吃吧，我最近發現窩窩也特別好吃，真的，我們宿舍的女生都一起吃窩窩，越吃越香。”江月沒心沒肺地說。
“你辜負人家好意了。”江月能享受這種待遇，對江海來說已經十分幸運，沒想到她會拒絕。
“還以為你吃一個月的窩窩吃膩了。”江濤沒想到江月還有這麽堅強的意誌。
“江月，你吃吧，你看你都瘦了。”不得不承認，黎均的話裏帶著一點兒心疼。
大家都感到雞皮疙瘩起一身，李梅幾乎要站起來走掉，不過她堅持下來，故作大度地看著江月的表情。
“還說呢。我正生氣，大家都這麽瘦，憑什麽我要吃這麽胖，我要減肥。”江月氣哼哼地坐下來。
“不要。”江海江濤和黎均三人幾乎同時喊起來。
“你們好配合。”李梅忍不住笑起來。
“你要是瘦了，我們回家怎麽交代？到時候，大哥二哥三哥她們還以為我們不讓你吃呢。”江海頭痛起來。
“對呀，小姑，你要是瘦了，我爹準會揍我。”江濤擔心地說道。
“你們都這麽瘦了，我瘦點怎麽就不行了？”江月對這種特殊待遇表現出不滿。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江海江濤對江月的表現都很有意見。
“你們要我怎麽辦？”江月嘟起嘴巴，坐在黎均身邊的位置，她很奇怪自己這個行為，好像對黎均這個人的存在潛移默化地落在心上。
“吃飯吧。”黎均替她拿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