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姑娘心中有數
沉默了會兒，藍漓問道：「封妃的日子是什麼時候？」
白月笙慢慢道：「禮部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就在三日之後。」
三日之後，正是花朝節。
藍漓眉心動了動，如今白月川是勢在必行，白月辰又是束手無策。
一時之間，藍漓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藍漓沉默了會兒，還是問道：「阿笙，你打算怎麼辦？」
白月笙也沉默著，良久才道：「我如今還不知道。」他的神情難得帶著幾分迷茫。
肅親王算是自小看著白月笙長大，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挑了挑眉，只是此時，他也不會過多去說什麼，抱著小思兒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孩子。
藍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隔了會兒，白月笙西山大營有急事離開了王府，水閣之中便剩下藍漓和肅親王二人，藍漓著實是有些不放心，沒靜默上多久，便問道：「老王爺，可有什麼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嗎？」
肅親王花白的眉毛挑動了一下，「怎麼？又忍不住要幫他了？」
藍漓訕笑，「只是想讓大家都沒什麼顧慮，能開心一點罷了，若是有辦法，便幫上一幫。」
肅親王哼了一聲，「若是以前，你要幫白月辰，他還會領情，如今再幫忙，只怕他不但不會領情，還會對你和阿笙那小子不滿更甚。」
「這……」藍漓皺眉，她又何嘗不知道，但她就是不喜歡看到今日白月笙的樣子。
肅親王又道：「再說，這件事情本就棘手，沒什麼好辦法，依老夫看，白月川那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怎麼幫？我勸你還是消停一點，免得再落到別人的圈套之中去。」
「……」藍漓抿唇半晌，這種事情，與她來說本是閑事，若非是為了白月笙，她根本就是作壁上觀的，如今白月笙心中記掛這白月辰，就算今日下午是那個迷茫的樣子，但按照慣例，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自己到底怎麼做，才能幫得了他呢？
肅親王又看了藍漓一眼，哼了一聲沒說話，卻不想藍漓一直便微微皺著沒凝神細思，肅親王看了會兒，有些煩躁，悶聲道：「不是說哪個明笑玉和靖國公有什麼關係嗎？」
藍漓眼前一亮，是了，若實在沒有辦法，用太后和靖國公掣肘白月川也是可行的！
「謝謝您。」
「未必有用。」肅親王白了藍漓一眼，「這麼掏心挖肺的，可還以前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
藍漓笑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嘛。」
肅親王嘖嘖兩聲，「到時他們兄弟喝好，你又醋起來可別給我擺那副臉色，老夫不想看你，走了。」說著，抱著小思兒離開了。
藍漓想說自己根本沒醋過，但也覺得似乎以前有過那樣的時候……一時之間也是哭笑不得。
等肅親王離開之後，藍漓便招來千煙，讓她儘快去部署，後宮之中，若說能掣肘白月川的唯一一個人，便是太后，而且，剛才肅親王的話提醒了她，其實除了太后，還有一個人對白月川的影響要比太后大的多。
「小姐？」彩雲輕聲喚了一下，「馬車備好了，是要去西山大營找王爺還是去如意看看？」
「都不是。」藍漓站起身來，道：「去葉府。」
「啊！」彩雲意外的低呼了一聲，「怎麼是去葉府？」
藍漓卻並未多言。
彩雲抿唇，只得趕緊跟了上去，她對葉靜美，一直有些成見，如今也沒有消散了去，但見藍漓神態雖平靜卻非隨意的樣子，頓時也知道這一次是非去不可。
馬車飛馳，很快，藍漓便到了葉府大門前。
因為是突然前來，等稟明了身份通報葉靜美親自出來迎接的時候，藍漓已經在馬車之中等了好一會兒。
葉靜美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衫，唇色泛白，臉瞧著有幾分憔悴，款步而來的動作瞧著也是比上次纖瘦了許多。
她走上前來，臉帶笑容，「水姑娘，沒想到水姑娘會忽然造訪，我真是意外又驚喜，快請。」
「嗯。」藍漓淡淡點頭，便朝著葉府走去。
葉靜美將藍漓帶到了會客的花亭，命人上了香茶，才道：「我知道水姑娘一向不清閑，若無事，也斷不會來我葉府，不知這次，是為何事前來？」
葉靜美說著，又道：「我知道我這樣說話有些失禮，我並未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爺爺身子不舒服，我需時刻在跟前照看，所以——還請水姑娘見諒。」
藍漓點點頭，道：「葉老爺子的事情我知道，今日前來的確也是有件事情想麻煩葉姑娘，還請葉姑娘幫忙。」
葉靜美怔了一下，然後道：「以水姑娘如今的狀況，我不知道，我還能有什麼事情幫得上水姑娘一二。」
藍漓唇角帶著一份客氣的笑意，卻沒言語。
葉靜美瞭然，屏退了左右。
「現在可以說了嗎？」
藍漓道：「我想請葉姑娘去求皇上。」
葉靜美怔住，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錯愕和痛色，雖快，卻還是被藍漓捕捉到了。
「是……為了明笑玉那件事情嗎？」到底也是通透的人，葉靜美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藍漓點頭，「是。」
葉靜美沉默了下，才道：「他素來自主，就算我去見了他，我也不以為能改變什麼。」
「據我所知，皇上那日，是在瑞雪樓遇到的明笑玉，在那之前，已經在瑞雪樓內等了足足兩個時辰，皇上日理萬機，會去瑞雪樓等待的人，相信姑娘心中有數。」
葉靜美一怔，「他等了兩個時辰？」
「是，還帶了一份禮物，想必葉姑娘也沒看到。」
葉靜美神情又是一怔，但很快眯起眼眸，「瑞雪樓內的事情，水姑娘倒是如此清楚。」
藍漓笑笑，「不是清楚葉家瑞雪樓內的事情，而是宮中有人傳出了這樣的話，相信也不是空穴來風才是，我並非挾恩自持，讓葉姑娘就犯，事情的前後，葉姑娘好好想想明白，再決定要不要做，今日既然來了，葉老爺子好歹也是我看過的病人，我便再瞧瞧，看看如今老人家身子如何了。」
說著，藍漓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