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補償
「那你也不能……」藍漓噤聲,察覺到那雙手危險的四處探索,連忙按住他的手,並對白月笙投去一個眼神,無奈之中帶著一份懊惱,兩分撩人,三分祈求。
白月笙瞥了她一眼,一點點的冷傲和涼薄透出眼底,合著三分矜貴竟然透出幾分痞氣來。
藍漓瞪他,「快啊!」這人,手還——她抬頭,又瞪了他一眼。
白月笙收回了手,乘著藍漓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很快捏了她一下,又在藍漓發作之前極快抽手,並體貼的要幫她拉衣襟。
藍漓又是氣惱又是無力,立即坐的遠了些。
白月笙斜斜靠在另外一邊供休息的軟塌上,頭枕著手臂,目不斜視的看著藍漓將衣衫穿戴妥當,並且將衣襟牢牢打了兩個結,莞爾一笑,挑眉:「有用?」
藍漓沒理他,又打了一個結。
白月笙失笑:「你是深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馬車裡幹了什麼?」
藍漓僵住,這段時間他對她縱容又寵溺,倒是讓她忘了這個男人以前是多惡劣的性子了。
藍漓沒好氣的道:「你這人,一整個晚上臭著臉也就不說了,方才還……真是莫名其妙……」
「你還知道我不高興?」
藍漓瞧了他一眼,挑眉:「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她很快意識到,白月笙估計覺得她今晚與家人親熱的很,都沒怎麼理他,心裡不自在了。
「他們都是我的親人。」藍漓強調。
「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嘔,這先是肅親王后是藍家,白月笙忽然就生出一種他要和許多人搶藍漓的心思來,而且還不是錯覺。
藍漓失笑,「好啦,這樣的日子能有多少?再說了,你與別人一起的時候我不也沒介意嗎?」
白月笙不理會,拉著她手腕,等藍漓坐在近前之後,附耳道:「你今晚要補償我。」
藍漓無語,瞪了他一眼。
白月笙像是個吃齋多年的人忽然開了葷一樣,對那件事情精力旺盛。
上次將藍漓欺負的狠了,藍漓睡了一日一夜之後,他自責後悔,所以這幾日都放過了藍漓,可今晚不行,他心靈上受到一點小小打擊,他得做點什麼找回一點安慰。
下馬車的時候,白月笙便堅持要抱著藍漓。
藍漓不肯,但白月笙這個男人決定要做的事情哪容得著藍漓廢話?何況他會武,藍漓只是柔弱女子,哪是對手?最後還是屈服在白月笙威嚴之下。
他滿意的抱起佳人,大步走向水閣。
一路的僕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都低著頭裝瞎子。
藍漓霎時後悔不已,氣罵:「你……你的臉呢?」這行為等於直接告訴整個王府他們要做什麼,藍漓想想都覺得沒臉見人!
「你放開,我自己會走。」藍漓低聲喊道。
白月笙腳步不停,還不等藍漓蹭著下來,便低頭吻上了她的唇,這回,那些僕人們的頭都要低到腳尖上去了。
藍漓僵住,放棄治療,將頭埋在白月笙胸前裝烏龜。
白月笙輕笑一聲,步履瀟洒,很快消失在小徑上。
門口,老肅親王翻了個白眼,道:「還愣著幹嘛?把世子抱回房間去啊。」
一旁愣住的戰坤和戰狂才反應過來,忙道:「是,遵命。」
肅親王爺捋著鬍子,若有所想的看著水閣方向,其實在白月辰沒有出事之前,白月笙性子並不是如現在這樣冰冷而淡漠的,他也曾桀驁不馴瀟洒不羈,滿身風華,是京城最為璀璨的一顆明珠,一朝變故,不得不將自己投入塵囂之中,漸漸變得陰鬱,深沉,但就在方才,肅親王似乎看到了幾分當年白月笙的樣子。
「由記曾經,翩翩少年郎,相貌又堂堂,意氣風發好拍案!」肅親王低笑一聲,心情無比暢快。
回了水閣之後,白月笙也沒費事去解那綁了好多個結的衣帶,手一揮,討人厭的東西就裂成了碎片,袍袖鼓動間,原本亮著的宮燈熄滅。
漆黑的水閣之中,只剩下男人的輕笑和女人的懊惱聲。
「別扯!」
哧啦。
「別……」
哧啦。
「……」
哧啦。
「……把被子給我。」
「不給。」
「可……可我冷……」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求饒的意味。
男人輕笑出聲:「來,我抱你。」
……
第二日,藍漓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這還是白月笙念著今天是中秋,中午就要赴宮宴所以放她一馬的結果。
藍漓摸了摸身邊已經發涼的位置,又看看地面上一地壯觀的碎布,又氣又笑。
「王妃醒了嗎?」桂嬤嬤早就侯在外間,聽到聲音忍不住詢問,「那老奴進來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別!」藍漓忽然開口,阻止了桂嬤嬤的動作。
「王妃?」
藍漓咬唇看著滿地碎片,「你等會兒。」起身拿過小中衣披好,動作迅速的把那些碎布全部收掉塞進柜子里,然後才道:「好了。」
桂嬤嬤低垂著頭進來,身後的丫鬟端起漆盤放置藍漓今日的盛裝和頭面。
桂嬤嬤道:「老奴先伺候王妃沐浴。」
「嗯。」藍漓正要起身,兩個丫鬟開始打掃,卻見一個丫頭動作滯了一下,藍漓眼尖看到了,多看了一眼,霎時臉色一紅,狠狠別過臉去。
那丫鬟正在擦妝台,而妝台的銅鏡上,掛著一塊小布,藕色,還綉著鴛鴦戲水……
這件事情讓藍漓又羞又氣,沐浴之後臉色僵硬不說話,直到穿戴整齊上了馬車都沒緩過來。
而白月笙卻是神清氣爽老神在在,不顧她不理不睬,將藍漓抱上馬車,並將想要和藍漓同乘的家軒攆到了後面的馬車上。
馬車顛簸,藍漓坐的離白月笙很遠。
白月笙有些好笑的道:「你這是做什麼?我是洪水猛獸嗎?」
藍漓不理他。
白月笙無奈的笑著搖頭,也沒再勾挑她,側身靠在軟塌上閉目養神。
今日中秋,正式的宮宴其實是晚上才開始,但今年因為北狄凌王在京中,所以午時過後,所有的王公貴族,文武百官便都會入宮,增設了娛樂項目。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已經有許多貴族在門前下車,但所有人一看到華陽王府的馬車,全都停下了動作瞧著。
那瘟疫一事,與百姓民間雖然是隱秘的,但這些上層貴族卻多少聽到了些風聲,華陽王妃管制瘟疫並以一己之力離間靖國公主僕保下太醫院數十條性命的事情,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先是她和華陽王之間忽然冒出個兒子的傳奇故事,接著又是這件疫病之事,藍漓的名聲在最短的時間內風靡了京城,那些貴族們卻因為一開始的不屑,沒幾個人留意過藍漓的樣子,此時自然要側目。
白月笙先下了馬車,如同沒有看到那些注目禮一樣,轉身對車上人伸了手。
藍漓還氣著,也並不知外面的情況,哼了一聲,不想理他,自己站起,想要跳下。
白月笙卻不許,伸手一拉,藍漓腳下不穩,低呼了一聲的同時,穩穩的落到了白月笙的懷中。
霎時,周圍所有人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有的詫異,有的吃驚,有的艷羨,也有的嫉妒。
白月笙慢慢將她放下,道:「都說了我幫你,非要自己來,看吧,差點掉下去。」
「你——」藍漓想要發難,也覺周圍氣氛詭異,立即收聲。
不遠處,藍爍將車上的家軒抱了下來,他來的早,就是為了等這一家子。
家軒笑嘻嘻的道:「爹爹,你這樣子的秀,讓舅舅可怎麼辦啊。」
藍爍無語:「跟我有什麼關係,嗯?」
「舅舅還沒娶妻啊,看了別人這樣出雙入對的,必然要吃不消了,爹爹,你還是要顧忌一點的。」
白月笙拍拍家軒的發頂,道:「好,下次為父注意。」
「還要哦。」家軒瞧了藍漓一眼,瞧瞧靠近白月笙,但身高差距太大,白月笙便蹲下身子,聽他耳語:「娘親跟我說過,秀恩愛,死得快。」
「什麼意思?」
「估計是說喜歡招搖不會有好結果吧。」家軒認真道,「我可想要爹娘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爹爹你就節制一下嘛。」
白月笙挑眉,看了藍漓一眼。
藍漓卻在不著痕迹的瞧著那些貴族,不過她到底聰慧,很快便明白自己是成了風雲人物了,一時之間也不由失笑。
「爹爹——」沒得到回應的家軒又喊了一聲。
白月笙回眸,「好,爹爹盡量。」
家軒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遠處一個錦衣的小毛頭跑了過來,一把就將家軒拽住,「小亭子,你也來了啊——」
家軒的臉瞬間就臭了,他在族譜的名字是叫做白玉亭,這個人偏愛亂給人起外號,「什麼小亭子,你才小亭子!」
安長生打了個哈哈,「好好好,不這麼喊你了。」轉而看向藍漓和白月笙,規規矩矩的道:「王爺,王妃,我是安南侯府的安長生,我在書院和世子是好朋友。」
家軒低哼一聲,「誰跟你是朋友。」
不遠處,安南侯疾步跑來,將安長生提溜了過去,陪笑道:「王爺,都是本候管教不嚴,這小子沒衝撞了王爺和王妃吧?」
白月笙道:「沒有。」
安南侯又道了歉,然後提著安長生離開了,走了兩步,極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安長生的腦門上,「臭小子,敢給華陽世子取外號,看老子不揍死你——」
家軒懨懨道:「這是個什麼爹爹啊……還是我爹爹好。」
藍漓失笑。
白月笙摸了摸家軒的發定,站在一旁的藍爍道:「好了,隨舅舅先進去吧。」
「嗯!」
藍爍帶著家軒離開之後,藍漓白月笙二人剛要進去,忽聽一個巧笑倩兮的聲音道:「藍姐姐如今可成了風雲人物啦。」
藍漓抬眸一瞧,不是陸丹衣又是誰?
她今日照舊穿了最愛的緋色衣裙,束著簡單而漂亮的百合髻,髮髻之上簪著一隻金色流蘇不要,走路的時候一晃一晃,平添了幾分俏麗之感,但當藍漓看到她身旁的陸泛舟的時候,視線瞬間不受控制的不好了一分。
陸泛舟上前行了禮:「見過王爺,王妃。」
「嗯。」白月笙淡淡應了,拉起藍漓手腕,「走吧。」
藍漓給陸丹衣遞了一個等會兒找你的表情,便隨著白月笙入了宮門。
陸丹衣看向陸泛舟:「你怎麼得罪的藍姐姐?」
「你又知道是我得罪她不是她得罪我?」
「你開玩笑?藍姐姐這個人素來好說話,若非是你惹了她,她會這樣?不過我瞧著王爺似乎也不喜歡你。」陸丹衣笑眯眯的瞧著陸泛舟,上下打量,「啊,我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哥,什麼時候這麼討人嫌了?」
陸泛舟涼涼的睨了她一眼,走了。
陸丹衣笑著跟了上去。
入了宮門之後,貴客們被太監帶去了御花園。御花園中辦了詩會,此時已有不少貴族皆在此處。
藍漓白月笙二人剛到了御花園門口,便見不遠處,許多官員圍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爭相賀喜,那男子很是受用,好不愉悅,他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美婦人,身旁還跟著一對漂亮的雙胞胎。
白月笙道:「那是英國公。」
藍漓點點頭。
恰逢此時眾人也看到了白月笙夫婦,立即前來見禮,白月笙應的淡漠,視線又冰冷,那些人也沒不識相的攀談,禮數到了,便各自散去。
掌事太監領著藍漓和白月笙選了一個位置好又不吵嚷的席位,兩人剛坐下,陸丹衣也到了,選在了藍漓的邊上,陸泛舟自然坐在了陸丹衣的邊上。
陸丹衣湊近藍漓,道:「每次少見藍姐姐幾面,藍姐姐就讓人意外驚喜。」
藍漓知她說的是疫病之事,只笑道:「巧合而已。」
陸丹衣也不多言,與她說起自己粉黛之中的一些所以,還有近日京中的一些趣聞,藍漓靜靜聽著,偶爾回一兩句。
小半個時辰之後,大家各自到位,藍漓瞧見對面席坐上,梅弈寧帶著一個纖秀的少女坐在那裡,也不知是何時來的,周圍冷清沒什麼人,與英國公坐席跟前的熱鬧簡直天差地別。
藍漓側身問:「那女子是梅若華?」
白月笙點了點頭。
陸丹衣輕聲道:「這梅若華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樣貌也是極好的,不過據說是個病美人。」
二人正說著,太監一聲高唱,皇帝太后和凌王三人一起到來。
眾人都跪地行了禮,白月川坐在高台之上,免了跪,掃視一周,忽然淡淡道:「沁陽王怎的不在?」
坐下上烏壓壓的人鴉雀無聲。
一旁的王進道:「方才派人傳了話過來,說是府中有些急事,處理了自當來請罪。」
白月川似乎也是不在意這個的,將一旁站著的宮裝美人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霎時,還站著的皇后玉妙人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部龜裂,一旁的太后也變了臉色。
高台上幾個位置,皇帝自然正中,太后皇後分設左右,皇后之下又設一坐,是為謝貴妃準備的,此時玉姝人坐的正是皇后的位置,別說是別人臉色變了,便是玉姝人自己也是如坐針氈,「臣妾還是去下面——」
白月川卻淡淡掀起眼帘,平靜的眼眸之中帶著凌厲的冷光,玉姝人的話便卡在了喉間。
「怎麼,朕讓你坐在此處,不行?」
玉姝人臉色慘白:「臣妾……臣妾……」
太后慢慢道:「皇帝,玉妃雖是妃,但坐在此處,怕是不和規矩。」
白月川漫不經心:「坐席規矩都是人定的,朕不喜歡玉妃離朕太遠。」說著看向玉姝人,唇邊帶著幾分笑意,「愛妃必定也不捨得離朕太遠。」
太后冷冷的掃了玉姝人一眼,玉姝人誠惶誠恐的沖太后欠了身子。
太后或多或少懂得些白月川的的心思,知道白月川是故意給玉妙人難堪,她本就不喜歡玉妙人,此時索性也不理會。
皇后玉妙人聲音僵硬的道:「不必了。」看向白月川:「臣妾今日身子不舒服,可否先行退下?!」
白月川淡淡道:「今日是北狄凌王第一次進宮,皇后便身子不舒服,皇后覺得凌王會怎麼想?」
一旁,謝貴妃一笑溫婉,聲音也是溫柔大方:「不如臣妾去下面和其他嬪妃一起坐,皇後娘娘就坐臣妾的位置吧。」說罷,禮數得體的退了下去。
玉妙人站在當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白月川道:「怎麼,皇后是想讓朕請你不成?」
太后道:「行了,貴客在此,像什麼樣子?趕緊坐吧。」
玉妙人臉色已經比紙還慘白,咬碎了銀牙,鳳袍之下的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用力之大,護甲劃破的掌心都不自知,唇角勉強牽動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玉妙人艱難的挪著腳步坐了過去,她不敢抬頭,不敢去看,嬪妃席那些嘲笑和諷刺的眼神卻似乎如芒在背。
太后看向蕭明謙,淡笑道:「讓凌王見笑了。」
蕭明謙對大周皇宮內的事不敢興趣,客氣的回了一個笑容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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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被搶親,邱晚娘表示她想回去嫁給寧王。
為什麼?
因為寧王顏好有錢還溫柔,她也是個有追求的米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