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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9、好大的醋味

  白月笙沒想很久,便道:「請進來吧。」


  藍漓忍不住道:「我自己可以處理。」


  白月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無妨。」


  藍漓嫁入王府如今已有兩年有餘,藍老夫人卻是第一次見到白月笙,他生來尊貴,氣勢非凡,藍老夫人也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說話極為客氣。


  藍老夫人面色悲切,「我知道修行做了很多錯事,但他畢竟都是無心之失,他也已經知道錯了,還在那……那種地方受了多日的屈辱,便是怎樣的錯處,這些懲罰也該夠了……」


  藍漓微沉著臉,這個老太太,一味護犢子,簡直是愚昧。


  白月笙神色淡漠,抿了一口杯盞中的清茶。


  老夫人又道:「濱州那裡在鬧澇災啊,他一個文弱書生,去了那裡怎麼有命活的下來……」說到此處,老淚縱橫。


  藍漓怔了一下,「濱州?」


  老夫人淚眼漣漪,「王妃,修行算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不是什麼壞人,就是被人哄騙迷了眼,夢琪的事情他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開開恩,讓他留在京中吧……」


  藍漓看向白月笙,白月笙神色如常,冷漠的道:「老夫人也出生書香門第,可知慈母多敗兒?」


  藍老夫人僵了一下。


  「濱州之地,的確是災害橫行,但別人既能活得下來,他自然也能,老夫人回去吧。」


  白月笙說罷,找來戰狂相送,顯然是下逐客令了。


  藍老夫人僵了又僵,若是對著藍漓,她可能還要哭鬧一番,但白月笙在此,她便不敢造次。


  藍老夫人離開之後,藍漓忍不住道:「何時送去濱州的?」


  「昨夜。」白月笙道。


  事實上,戰狂將人提了出來之後,送藍修行回家收拾了一番,才體面上路,這也是藍老夫人得知藍修行去處的緣故。


  「王妃且放心,濱州雖然災害橫行,但治安極好,戰鷹便在那處駐紮,會好好關照藍公子的。」戰狂低聲又道:「戰鷹雖帶著部下在那處修堤護衛百姓生計,但他下屬的鷹羽衛卻並非什麼人都會收容,也許一開始那裡對藍公子來說是修羅場,但只要他熬過了,他日歸來,便是脫胎換骨。」


  藍漓點了頭,怔怔的看向白月笙,由衷的道:「謝謝。」她知道,若非是因自己,白月笙根本懶得管這檔子事。


  白月笙捏了捏她的臉頰,「又犯傻了,道什麼謝?」


  水閣院外,戰坤等在了那裡,無聲催促。


  白月笙微皺了眉,站起身來,「我先走了,晚些來看你。」


  藍漓下意識的拉住了白月笙的手腕。


  白月笙詢問的看向她。


  藍漓想鬆手,手卻不聽她使喚,她微咬著下唇,暗罵自己何時竟然也變成了這樣糾纏啰嗦的小媳婦兒樣。


  白月笙嘆息,轉身抱了抱她。


  藍漓忍不住道:「你以後若是有公務要離開的久,告訴我一聲。」


  「好。」


  白月笙出了水閣的門。


  藍漓站在門口相送,低聲問道:「朝中並沒聽說什麼緊急軍務,王爺離開是有什麼隱秘的事情嗎?」藍漓知道她自己幫不了白月笙什麼,卻想著能分擔一些……


  「是因為……」


  「怎麼?」


  戰狂嘆道:「是皇上故意將王爺遣去了極遠的地方。」


  故意?


  藍漓很快便想到,怕是為了葉靜美吧?


  不遠處,白月笙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正見戰狂俯首護衛在藍漓身側,樣子很是恭敬,女子柔婉淡雅,男子高大英挺,一眼看去很是和諧,可這畫風卻讓他極不舒服,他皺著眉,冷冷吩咐,「把戰英調回來,頂了戰狂在水閣的職務。」


  戰……英!?

  戰坤聽到這個名字,虎軀一震,面色難看,卻又不敢質疑白月笙的命令,僵著聲音道:「屬下知道了。」


  *

  吏部

  白月笙一連多日不在京中,好在如今朝中有白月辰偶爾幫襯,倒也輕鬆了一些。


  處理完必要的公務,兄弟二人難得消停,在吏部後堂的小廂房喝茶敘話。


  白月辰道:「你這幾日不在京中,可知北狄有一小隊人馬潛入了京中?」


  「已經聽說了,三哥可探的是誰?大周與北狄和親通婚不斷,已經有數十年交好,邦交一直穩定,怎會忽然就派遣小隊人馬潛入京都來?」


  白月辰放下茶杯,「據北狄的探子回報,此次潛入京中的,多半是北狄凌王蕭明謙。」


  「蕭明謙……」白月笙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是,你可知那有碧落山神女之稱的北狄葉赫王之女明笑玉?」


  白月笙點頭,「聽過,據說這位凌王和明笑玉早有婚約,而且郎情妾意,一個是非君不嫁,一個是非卿不娶,這兩人之間的情誼,可算是羨煞旁人了。」


  「明笑玉得了怪病,需要睡火蓮的花蕊入葯,這天下間,只有京郊的皇家別院之中培育著一株。」


  白月笙沒說話,睡火蓮產自天羅,品種珍奇世所罕見,後來因為天災,睡火蓮在天羅絕跡,皇家別院中的這一株,原是天羅貢品,自然不能讓人隨意取走。


  那麼如此說來,江夢琪豈不是在蕭明謙手中了?


  *

  小客棧


  天字第一號的雅間內,一個黑衣的男子正在為主子包裹傷口,劍傷並不深,只是因為那夜淋了雨之後沒有及時得到處理有些感染,所以才多用了幾日恢復。


  傷口處理好之後,男子披衣起身。


  護衛名喚季冷,低聲道:「如今別院的看守越發嚴密,明裡暗裡的搜尋也是不斷,主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錢公子順著微開的窗口縫隙看向外面不算太熱鬧的街市。


  季冷又道:「不然……屬下今夜再去探探?」


  錢公子依舊沒說話。


  咚!

  身後傳來聲響。


  錢公子回眸,那夜順手救的女子跌到了地上,昏了過去。


  季冷也看到了。


  從那夜回來,這個女子就不哭不笑,不吵不鬧。一開始他只以為是因為差點被強暴又見主子殺人被嚇到了,可後來他才發覺,這個女子似乎是腦子有問題,無論身邊發生任何事情,她永遠沒有反應。


  錢公子神色陰沉,不耐的道:「找個大夫。」


  那夜帶了她回來,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他們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是以回來之後,那女子便被丟在了一邊,幾日沒吃喝又一直穿著濕衣,想來早都病糊塗了。


  季冷找了大夫,看過之後,大夫搖頭嘆息,「尊夫人生產之後本就沒調理好,又連番劫難,落了寒症,若要治本,那是不可能了,不過要是能好好調理,恢復個七七八八,也不是不行……」


  「知道了。」錢公子回的冷漠,隨手撿個女人為了藏匿方便,如今還要顧忌著他們在外人面前的「關係」去管這個女人的死活,他當然不高興。


  大夫被這聲音凍得有點發顫,嘀咕了一聲沒見過這樣的夫妻,本還想賣弄一番醫術的念頭也打消了,拿著銀子跑的飛快。


  錢公子瞧了那女子一眼,臉色越發的難看。


  季冷煎了葯來,卻有些遲疑。


  女子還昏著,他一個大男人……喂葯?

  錢公子卻沒什麼耐性,一杯不冷不熱的茶潑到了女子的臉上。


  女子慢慢睜開了眼睛,視線如平常一般獃滯無神。


  季冷忙將葯送到女子面前。


  女子默默端起喝了下去。


  季冷也大大鬆了口氣。


  隔了一會兒,老掌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錢公子,您要的熱水我給你準備好了,是要送進來嗎?」


  錢公子凝眉看向季冷,季冷忙道:「大夫還開了葯浴的方子……」


  錢公子的眉皺成了川字型。


  季冷低垂著頭裝無辜,外面,老掌柜的聲音不斷傳來,錢公子沉聲道:「送進來。」


  老掌柜打了個顫,讓人抬了水進來之後立即退了出去,不敢在此處久待,就怕這凍死人的公子用他那凍死人的目光凌遲自己。


  季冷瞟了一眼,也一溜煙溜了出去——就算那女子並不是主子的夫人,但現在卻是這樣的名分,哪有男僕人照顧主母洗澡的道理?


  客房內,錢公子神色陰沉,不耐的將女子提起丟到了已經放好葯的浴桶之中。


  尚幸女子雖獃滯,卻還算乖巧,劃了一下之後,坐著沒動。


  季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壯著膽子提醒,「主子,只能泡半個時辰……」


  「滾!」客房內,是錢公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季冷摸摸鼻子。


  老掌柜忍不住道:「你家公子和夫人是吵架了吧?哎,現在的年輕人吶,就是吵架了,也不能拿身子不當回事啊,風寒雖是小病,若是不注意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季冷連忙稱是,然後像模像樣接受了老掌柜的好意,幫「夫人」買了幾身衣服,連貼身的都沒漏。


  自然,這穿衣的事情,又落到了錢公子的身上去。


  錢公子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不能再陰沉,可又能怎樣?如今城中到處都是搜查的官兵,他們當然不敢讓任何人親近他們,更遑論是找人伺候了,為了不讓這個女人再添亂子,錢公子生平首次為女子穿衣,那表情卻是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剝。


  這女子身子本就虛弱,又是幾天沒吃東西還病著,經不起他粗暴的穿衣動作折騰,直接昏倒,撞入錢公子懷裡。


  錢公子僵了一下,嫌惡的將女子推到在床榻上,索性也懶得再去穿,直接拉來一床錦被蓋了個嚴嚴實實。


  *

  晚霞將落,白月笙回了府,便直接到了水閣,並為藍漓帶來一則消息。


  「江夢琪有消息了。」


  藍漓聞言一喜,卻很快斂去喜色,「是不是有點麻煩?她……情況很糟?」畢竟那夜的情形藍漓也是知道的,一個神智全無的美麗女子,會遭遇怎樣的事情幾乎可以想象。


  白月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


  「她在北狄蕭明謙的手中,如今在北城彎子的一間客棧里,且以夫妻自稱。」


  藍漓鬆了口氣,「那便好。」可她有些納悶,怎麼那個凌王就跑到京城來了呢?他們離開西川的時候不還在北狄王庭?


  白月笙也沒吊著,便將明笑玉的事情說了一番。


  藍漓道:「蕭明謙的目的是什麼,我其實並不怎麼關心,我如今只擔心怎麼把江夢琪安全的要過來。」


  白月笙道:「蕭明謙的目標是睡火蓮,但睡火蓮只要一離開土,不出兩日便會枯萎,北狄王庭離此處千里之遙,他必定不會傻到破壞明笑玉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日夜探別院,應該只是確定睡火蓮的存在……若我猜的不錯,他應會想辦法將明笑玉帶到京中來。」


  藍漓想了想:「如此說來,江夢琪是安全的。」他既然已經夜探別館驚動朝廷,必然不能以真實身份示人,這樣的話,江夢琪就成了他的保護色,安全和性命自然無虞。


  「聰明。」白月笙忍不住笑道:「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等時機合適,我會找蕭明謙要人,至於你姑母那裡,既不珍惜你給的平靜,便讓她擔心吧。」


  *

  這一日之後,藍修言和藍老夫人成了王府謝絕的客人。


  兩人只以為是累得藍漓折騰,所以開罪了白月笙,心中擔心的事情又得不到確切的答案,每日愁容滿面。


  藍老夫人見不到藍漓,自然把心思全部用到了藍修謹的身上,希望他能幫忙周旋,放藍修行回來。


  藍修謹被磨的失了耐心,只好躲著不回家。


  老夫人便將視線轉移到了藍爍的身上,藍爍在考功司任職,事務也十分繁忙,平素回府時間不穩,藍老夫人為了見著人,索性等在了藍爍書房中,等到華燈初上,才等來藍爍。


  這麼久了,她也知道要放藍修行回來是不可能了,她將一包細軟遞給藍爍,「爍兒,我知道你有本事,這些銀子你想辦法送到你四叔手上去,也好讓他在濱州好過一些……」


  藍爍瞧了那些銀票和細軟一眼,「濱州在鬧澇災,銀子送去也是無用的,祖母就別操這份心了。」藍爍認真的道:「濱州駐紮的鷹羽衛,是我大周最驍勇善戰的騎兵,尋常的人擠破了腦袋都未必進得去,四叔能去,那是四叔的造化,並非祖母所說的受難。」


  「我……我……」藍老夫人說不出話來,藍修行到底是他最小的兒子,自小疼著護著,又怎麼捨得他吃那種苦。


  可看著家中人的樣子,她知道自己終究是求助無門的,嘆息一聲回了自己的院子。


  *

  未免柴寧過多擔心,藍漓還是透露了一些給柴寧知道。


  柴寧確定了江夢琪的安全,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心思都轉到了生意和綉技比賽的事情上去了。


  這日,柴寧前來見藍漓回稟一些事情。


  「煙雨樓該請的師傅,現在都已經請到了,一切步入正軌。」當柴寧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多少還是因為藍漓大膽的想法有些詫異,不過想來藍漓的想法素來都是新穎的,便也不覺得有什麼,輔助紫戀認真的貫徹實施起來。


  藍漓點點頭,道:「玉海棠呢?」


  彩雲哼道:「她么,倒算安生。」因為玉海棠原本高冷得罪過一些人,如今一旦跌落塵埃,免不得要被以前欺負過的人打壓,但這個玉海棠不管何人挑釁,都是冷著一張臉照單全收,面無表情。


  「不過最近梅將軍去看過她幾次,送了些吃用的東西。」柴寧道。


  「梅映雪?」


  「是。」彩雲輕哼了一聲,「雖說如今不開門做生意,但也架不住別人找機會往裡湊,我估計梅映雪是受了梅公子的託付,來照看那玉海棠的,梅公子也算得痴情的人了,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惦記著她呢……」


  藍漓想了想,對彩雲耳語了兩句。


  彩雲眉開眼笑,道:「好,我知道了。」


  幾人正說著,戰坤前來求見,並帶著一個長相秀麗乖巧的女子過來。


  那女子看起來和彩雲差不多大,走路輕盈無聲,一路走來像是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


  戰坤低叱一聲,「亂瞧什麼?還不見過王妃?」


  女子「啊」了一聲,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睛瞅著藍漓,「王妃……我第一次來王府,讓王妃見笑啦。」


  「無妨。」藍漓楞了一下之後,看向戰坤,「這是……」


  戰坤回道:「她是戰英,以後便頂了戰狂的事務,戰狂在院外護衛。」


  「戰鷹?」藍漓挑眉。


  戰英笑眯眯的道:「戰鷹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英氣的英。」


  藍漓瞧著她的樣子,分明是個長不大的半大丫頭,但卻也不敢小覷了她的能耐,畢竟,能在白月笙手下做事的,都沒有等閑之輩。


  戰英轉頭看向戰坤,「戰坤哥哥,謝謝你帶我過來,你去忙吧。」


  戰坤顯然對她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直接對藍漓行了個禮便告辭離去。


  戰英回眸瞧了彩雲和柴寧一眼,似乎眼前一亮,「這個哥哥叫什麼呀,長得好生秀氣。」


  彩雲面色一變,對戰英的好感霎時成了負的。


  柴寧臉色微紅,很不好意思,「在下柴寧。」


  「原來是寧哥哥,你們是王妃姐姐的幫手嗎?那以後可要多多指教哦。」直接就把彩雲給跳過了。


  彩雲臉色難看,對著藍漓說了一聲有事便離開了。


  藍漓輕咳一聲,不由失笑,「好大的醋味啊。」


  戰英乖寶寶一樣,像是什麼都不懂,柴寧也是一臉茫然。


  什麼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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