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你敢跟我講條件
夜幕稍侵,藍漓帶著彩雲來到了寒月軒。
寒月軒自然不是那麼好進去的,何況是藍漓這個在府中沒什麼存在感的王妃?而藍漓也不會笨到從正門走進去。
小心的避開了周邊巡守的侍衛,乘人不備,彩雲便帶著藍漓悄然溜進去寒月軒中。
王府守備森嚴,本來彩雲也是打算一人過來,但她那日畢竟不在現場,也不知道該在何處尋找玉片,總不能把寒月軒翻過來,只得帶著藍漓一起。
藍漓確認了下方位,指向那日所在的廂房。
二人找的十分仔細,沒放過一丁點的地方,奈何就是不見玉片的蹤跡。
彩雲愁眉苦臉低聲道:「小姐,你是不是記錯了?」
「那日就是在此處,我不會記錯。」
「那是不是被王爺收起來了?」
「應該不會。」若他收起,既然是最心愛的腰帶,只會自己留在身邊,絕對不會找她的麻煩,多此一舉。
「那……」彩雲皺眉,「會不會被洒掃的下人撿了去?」說完又猛搖頭,「不對不對,這裡的下人撿到肯定會交出來啊,那去了哪裡呢?」
彩雲一邊認真的尋找,一邊冥思苦想。
藍漓慧黠的眼眸一一掃過屋內擺設,思忖有沒有什麼隱蔽角落被自己忘記了,忽的,她視線停了下來——
桌案後有一個擺放盆栽的小花幾,一隻幾腳後邊似乎有什麼東西,閃著微光。
藍漓一喜,蹲下身子鑽過書案,往小花幾跟前移去。
「小姐!」
「沒事,馬上好。」
「小姐,快出來,有人來了——」彩雲一聲驚呼。
然而為時已晚,廂房的門被人重力踹開,彩雲連忙跪了下去。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一聲冰冷問詢傳來,藍漓僵住,眼角餘光瞅到了那出現在門口的人,一身玄衣華服,面容冷肅而陰沉,卻不是白月笙又是誰?
彩雲被嚇的身子一顫,「奴婢……奴婢和王妃……我們……」抓了個現行,饒是彩雲伶牙俐齒,也不敢胡扯。
森冷的寒氣掠過白月笙的眸子和心田,第一時間浮上心頭的只有懷疑和憤怒,這個女人,莫非自己當初還是輕信了她么?
而此時,藍漓蹲在桌子底下,處境尷尬而可笑。
「出去。」平靜淡漠的聲音響起,戰坤應聲退了出去,彩雲察覺頭頂目光森寒懾人,悄然抬起一隻眼角,正見戰坤使眼色,忙不低起身退走,還留給藍漓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藍漓氣的真想翻白眼,如此是出去也不是,蹲在桌底也不是。
白月笙居高臨下,睥睨與她,「杵在那裡做什麼?還要我請你不成?!」
藍漓黑青了臉,提著裙擺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慢慢站起身,然後如沒事人一樣,行了一個端莊大方的禮,「王爺,時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
說罷,立即就想溜之大吉,怎料才邁了一步,就被白月笙攔了下來,「怎麼,你不解釋一下嗎?」他微微側目,冰冷的視線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藍漓沒來由身上一寒,這情形,就跟那日在渝林別莊時候一樣。
她雖然是偷入寒月軒,但本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深吸了口氣,藍漓回道:「我來尋玉片。」
白月笙瞳孔微眯,「什麼玉片?」
「是……那日王爺的玉帶……」
白月笙微怔,「所以你鑽到了桌子下面?」
藍漓閉了閉眼,真想大罵他,這丟人丟到姥姥家的事情能不能不要一遍遍說?!可事實卻是只能低眉順眼的回他,「我是瞧著那花几几腳處似有東西,所以……」
白月笙睨了那花幾一眼,「哦,是么?」
「是。」
「那你現在去瞧吧。」
「我已經看過了,沒有。」就算真的有,她這會兒也絕對不會在白月笙面前鑽桌子,絕對不!「王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回去照顧病人了。」藍漓說罷,起身就走。
白月笙皺了皺眉,他本就心情煩躁,此時對她這種像是躲避洪水猛獸動不動就溜之大吉的態度更為不悅,反手便是一扯,卻不想藍漓走的太急,這一扯之下呀的一聲,回頭站立不穩向前栽倒。
還好白月笙大發慈悲扶了她一把……
然而,藍漓低頭看了一眼那橫乘在自己胸前的一條健臂,臉色是紅白交錯,這輩子所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都沒有這兩日叫她心緒浮動,丟人到家。
藍漓退了一步慌忙站好。
白月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劍眉微挑,倒也沒有再去打趣勾調藍漓,反而轉身去了書案前,「管家說你身體不適無法主事,我瞧著你好得很呢。」
「我要照顧病人已經是應接不暇,所以——」
「怎麼,有時間為藍家的生機想盡辦法,卻不願為王府出丁點的心力?」
藍漓深吸了口氣,明白那日被家軒弄亂的賬冊,定然是被這個男人給看到了。
白月笙道:「李銳送去的東西你看了沒有?」
「沒……」
「在渝林的時候,乾字型大小被毀,可還記得?」
「記得。」
「你可知道是誰幹的?」
「我……」藍漓頓了一下,明白在這個男人面前裝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我雖然不知道確切的事情,但看後來梅將軍忽然消失,想來那件事情必定和梅將軍有幾分關係。」
白月笙眼眸輕垂,「前後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為府中出了不得力的人。」
藍漓靜靜聽著。
「既是不得力,自然要全部減除,王府這麼大,一次減除的人多了,難免影響日常運作。」
藍漓吶吶:「但……這與我似乎沒什麼關係……」
白月笙那深邃的眼眸抬起,慢慢看向了藍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藍漓想著,難道是因為羨慕嫉妒恨她這個王妃位置,所以梅映雪才做了那一系列的事情?可這終歸不是因為白月笙嗎?
「總之這件事情與你有莫大的關係,而且,在外人的眼中,我需要一位恩愛賢惠的王妃。」
藍漓微挑柳眉,「我記得我與王爺之間是有協議的,我為王爺醫治病人,王爺保我藍府滿門,還要給我一紙放妻書。」
「所以呢?」
「王爺怕早將我的底查的一清二楚了吧?在做您的王妃之前,我是個小商人。」
「你敢跟我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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