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溫情時刻
豔麗的晚霞,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灑在天邊,烘托著鮮紅的夕陽,將大地籠罩在一片橘色之中。
荷花的色調和晚霞的紅暈,使湖邊又增添了一份靜謐的氣氛,微風輕拂,荷葉風度翩翩的倩影在水麵劃開了一道波光粼粼的水紋。晚霞那瑰麗似錦的光芒灑在湖邊的白衣少女身上,宛若一個從畫中走出的仙女。
白衣女子坐在湖邊,閉著眼睛靠在一棵老柳樹上,白玉般光潔的小腳輕輕拍打著湖麵,如墨的發絲隨風輕揚,淡淡的荷花清香漂浮在空中。
有多久她沒有這樣安靜的看過夕陽了,離葉府失火整個府邸化為灰燼已經有八個月了,這大半年裏她過的比來到這裏十六年都累,隻希望這種日子能夠早點結束才好。
葉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用手撩起一捧水向想湖中間灑去,在世人的眼裏翼王妃是一個幸運,而又可憐的女人。
因為在葉府失火後的第二天,本來已經應該已經被下葬的翼王妃,自己出現在了王府門口。原來翼王妃因為落崖後和翼王爺一起被水衝走,隻不過翼王妃被水衝的更遠一些,昏迷多日的翼王妃傷勢一好,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回京的路程更是曆經千辛萬苦,但是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回來想見自己的親人,結果卻得知葉府毀於大火之中,所有的親人都葬生在火海之中。
葉家隻剩下她這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孤身一人,所以翼王妃在世人的眼中即是幸運,又是可憐之人。幸運的是那般大劫中還能活下來,但是可憐的是自己活了下來,所有的親人卻在一夕之間全部離她而去。
翼王妃深受打擊從此一病不起,在翼王府中專心養病,深居簡出……
葉落想起外麵對自己的傳言不禁搖了搖頭,葉府毀了之後,辰本來是想在原址上再為她建一座葉府,但是被她拒絕。
那處院子,裏麵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費心設計的,其中的機關更是花費了她大量的心力,即使是一座一模一樣院子也不再是她生活那麽多年的家了。
至於外麵所說的葉府所有的人喪生在火海之中,是她和辰商量之後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因為他們以後要做的事,可能會更加危險,為了不讓葉家的人再次受到牽連,索性就利用那次機會讓整個葉府消失,轉明為暗。
想到那場大火,葉落的心裏到現在記得當時的恐懼,魅和冰楓差一點就死在那場災難之中。冰楓直到上個月武功才完全恢複,而魅至今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不知道這個消息還能瞞音魑他們多長時間,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大半年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生活?每天吃飯前要用銀針試過才敢吃,睡覺的時候擔心隨時會死在一根箭下,凡出府十之有九都會被刺殺,也隻有在這玉清閣裏才能休息一會兒。
“落兒,又在胡鬧,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受不得涼嗎?”陌亦辰從外麵進來見葉落把腳放在湖水裏,故意板著臉道。
這個傻丫頭身上的寒毒雖然解了,但是手腳總是冰涼冰涼的,依然受不得冷。可是這丫頭卻總是不知道照顧自己,總是喜歡吃些涼的東西,要不就是像現在這樣,把腳放在水裏玩,每次來月事的時候都疼的出一身冷汗。
心裏雖然氣她不知道照顧自己,陌亦辰卻還是認命的把葉落的腳從水裏拿出,用放在一旁石頭上的帕子擦幹以後,又親手幫她把鞋子穿上。
“這湖水都曬一天了,是溫的,一點也不涼。”葉落笑嘻嘻的說,安然的享受著陌亦辰的專屬服務。
陌亦辰賞了葉落一個爆栗,“這些日子天氣已經慢慢變涼,都快入秋了,不能再向以前那般貪涼了。”
“咳咳……靖遲哥哥,看來我們這一次又沒找到合適的時間來。”葉緋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姐姐和姐夫的感情還真是好呢,每次來都能看到他們兩個在卿卿我我。
“緋衣,你怎麽來了?”葉落看到不遠處站著的葉緋衣和雲靖遲,小臉微紅,掙脫陌亦辰站了起來。
“看來姐姐是不歡迎我了。”葉緋衣委屈的看著自己身邊的男子,“靖遲哥哥,我都說姐姐不歡迎我們吧,你還非要來。”
“你呀,是我應該問,你怎麽想起我這個姐姐才對我,有了相公就忘了姐姐,真真是養了一個小白眼狼。”葉落心情顯然很好,她貌似也有兩個多月沒見過這小丫頭了。
看緋衣麵色紅潤,好像比以前還豐潤了一點,想必雲靖遲對她很好,自己也該放心了。
要說這一段時間,唯一有什麽開心的事,恐怕就屬這丫頭的婚事。三個月前緋衣和雲靖遲成了婚,兩個人解開了自己的心結最終在一起了,雲靖遲怕緋衣再反悔,於是在緋衣答應和他成親的第三天就布置好一切,把自己這個妹妹騙去拜堂了。
緣分就是這樣,讓兩個人兜兜轉轉,最後還是牽起了對方的手,執手天涯……
“大姐,實不相瞞,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但是今日前來實在是有事相求。”雲靖遲也知道現在翼王府的情況,如果被人知道葉家還有人活著,恐怕又會惹出一番麻煩,但是如果不帶衣衣親自來一趟,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葉緋衣從背後掐了一下自家相公,雲靖遲隻是溫柔的看了她一眼,絲毫不覺得被掐的人是他自己。
“哦,原來是有事才想起我這個姐姐。”葉落笑看著兩人的小動作,向陌亦辰擠了擠眼睛道“說吧,什麽事?”
“還望大姐能夠親自給緋衣號一下脈,別的大夫我實在是不放心。”雲靖遲不顧自己妻子的阻攔說了出來。
“緋衣,那裏不舒服,快告訴姐姐。”葉落急忙拉起葉緋衣的手,感受到手指下跳動的脈息,眉頭微微皺起,半響鬆開手,又重新把了一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