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撕休書
“陌亦辰,我求求你了,你快點醒來吧。”葉落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他怎麽能這樣,這雙眼睛讓她怎麽敢接受。
“不要……管我……回京城……快快……”昏迷中的陌亦辰不知道夢見什麽激動的喊著,雙眉緊緊擰在一起,“冷……不怕……”
葉落貼近陌亦辰小聲的安撫“陌亦辰,你夢到什麽了,我沒事了,眼睛已經好了,藥也送到了。”
“怎麽還有這麽多血?”葉落重新將被子蓋好,無意中看到新換的被單上又多了一灘血跡,掀開一看見陌亦辰的右手一手的血,手中緊緊拿著一個東西已經成紅色的了。
小心的拿起他的右手絞了一條帕子將血跡擦幹淨,看到從手心往外翻出的肉令人心驚,師父怎麽沒有把手也包紮起來。葉落從桌子上的醫箱裏拿出藥和紗布,掰開他的右手,卻發現陌亦辰將手裏的東西攥得緊緊的,根本就無法拿出。反而越往外拽,他就抓的越近,完全是一種無意識的動作。
什麽東西這個重要,讓他保護的如此緊?
“陌亦辰,我是葉落,你先鬆開,我隻是幫你上藥。”葉落在耳邊一遍遍輕輕的說著。
許是陌亦辰在昏迷中聽到了,手終於被葉落慢慢掰開。葉落看著血肉模糊地手不敢直接把紙拿走,又從醫箱裏拿出師父自己做的鑷子,一點點的把紙從連著的肉上揭開。
顧不得看那張紙是什麽,葉落又拿起酒,用棉花團沾著酒去消毒。陌亦辰我該說你好運嗎,這些傷雖然很重,可是師父有一種藥可以將讓你全身不留下一點疤痕。你是不是就知道可以不留疤,才這麽不愛惜自己的,連一張臉也差點給毀了。
葉落心裏又擔心又惱怒,手上一用勁,陌亦辰痛的低喊出來,葉落才發覺自己的失神,輕輕的幫他上藥包紮。
隨手拿起那張沾滿血的紙,猶豫了一下,將它打開,還沒來得及看,就聽見沙啞卻不容忽視的聲音想起“你幹什麽,誰讓你拿我東西的?”
葉落丟下紙,眨麽眨麽眼睛,不敢相信的盯著床上的陌亦辰,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陌亦辰不顧傷勢,伸手將快落到地上的紙重新抓到手中,心裏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手上係得蝴蝶結,嘴角微彎。
“嗬嗬,陌亦辰你醒了,你醒了……”葉落傻傻的站在那裏看著那俊美的容顏雖然帶傷,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犯花癡。
陌亦辰低低一笑,這個傻丫頭還真是沒有一點變化,對著他現在這張臉還能犯花癡,看著這個臉上帶著淚痕的女子溫柔的開口 “落兒……”
身上的疼痛讓他驀然一激靈,她哭了,攥緊手上的紙,讓自己不去看那雙讓他心醉的眼睛,冷漠的說“誰讓你來這裏的,你看到了什麽?”
“額”冰冷的聲音熟悉而陌生,讓犯花癡的某女回過神來,坐在床邊關心的看著陌亦辰“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痛?”
突然而至的陰影讓眼前一暗,星星般明亮的雙眸更是耀眼,她的眼睛能看見了,心心念念的容顏近在咫尺,讓陌亦辰微微失神,眼角的晶瑩讓他無比心疼,但還是狠著心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你是說這張紙嗎,我剛打開,你就醒了,哪裏來得及看。”葉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歡快一些。
陌亦辰那張紙上都是血,但是我還是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個女子,一個白衣女子……
雖然血跡模糊了她的容顏,但是想必一定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這個女子就是她吧。
即使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仍不肯放手……
“以後不要動我的東西。”還好她沒有看到,這張畫是他那天離開前臨時畫的,一直帶在身邊。
陌亦辰心中很矛盾,他既希望她看到了這幅畫,看到了畫上的女子,知道自己的心意,卻又不希望她看到,他怕自己不敢再一次狠下心來。
既然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別人,那就一直誤會下去吧。
“陌亦辰,你這張紙是什麽呀,寶藏的地圖嗎,護的這麽緊,掰都掰不開,生怕別人給搶了過去。”葉落心中酸澀。
“還有事嗎,我現在已經醒了,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好好休息。”冷漠的話冰冷成霜。
“沒什麽事,你好好休息,我在這裏陪你。”葉落滿不在乎的說。
“葉家大小姐果真如傳聞所說不知禮儀,你雖然是大夫,但是男女共處一室,不知道避嫌嗎?”陌亦辰啞著嗓子嘲諷道。。
葉落心裏一疼,莞爾一笑“男女共處一室是需要避嫌,可是夫妻就沒這個必要了吧。”
“葉大小姐難道沒有接到本王的休書,本王已經把你休了,何來夫妻之說。好在夫妻一場本王勸你一句,葉小姐還是好好讀讀女戒吧,以後或許還能嫁個好人家。”陌亦辰忍著痛翻了個身,背對著葉落。
“你是說這個嗎?”葉落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輕輕一扯,成功的將“休”和“書”兩個字分家,見陌亦辰轉過身來,臉上狡黠一笑,在陌亦辰冰刀的目光中撕的拚都拚不起來。
陌亦辰聽見嘶啦一聲,心中竟然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她把休書給撕了,慢騰騰的轉過身子,抑製住內心不該有的感情,冷冰冰道“王妃怕是搞錯了吧,你以為你撕了休書,就可以掩蓋你已經被休的事實了。”
葉落有些惱怒,該死的古代離婚哪裏需要夫妻二人簽字,隻要丈夫寫一張紙就夠了,氣死她了。
“王爺難道忘記了您兩個月前還撕毀過一張休書,那也就是說你的那份撕了,我的這份也沒了,那我們還是夫妻啦。”葉落咬著牙燦爛的笑著,休書是要一式兩份的,誰讓他撕了一份。
該死的陌亦辰,本大小姐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把休書給撕了。
陌亦辰看著站在那裏一臉燦爛的女子,心裏毛毛的,哀歎這會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兩個月沒見,這丫頭那張小嘴又伶俐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