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生生死死在一起
鳳玲瓏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幾乎全在赫連玄玉掌控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鳳玲瓏這一天之內才不覺得累。
「上一次去禪宗台替你找萬年靈參，是兵魍帶我去的。」鳳玲瓏不好意思地一笑，「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是你帶我御劍飛行，即使飛上兩天兩夜，我也不會感到累。」
說完鳳玲瓏就臉紅了。
她一向是不懂得害羞為何物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赫連玄玉那樣看著她，眼神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她就扛不住了。
赫連玄玉先是挺美滋滋地看了鳳玲瓏一會兒，接著臉色就開始黑了。
「哼！他怎麼帶你飛的？」赫連玄玉一臉醋意地將她摟緊，「不要告訴本王，是這樣？」
鳳玲瓏傻眼，完了，她就是頭豬！
「呃……不是。」她努力回想當時情形，絞盡腦汁。
當時她一心想著萬年靈參的事情，根本沒留意她和兵魍是怎麼飛的啊！
反正，還不就是一起站在那柄劍上唄！
「那是怎樣飛的？」赫連玄玉雙眸充滿控訴之意，「本王在生死線上掙扎，你卻和別的男人在天際遨遊！」
鳳玲瓏這下子被他說惱了，狠狠就踩了他一腳：「亂說什麼呢？我是為了哪個笨蛋才去的禪宗台啊？」
「為了本王。」赫連玄玉立馬又美了，緊緊抱著鳳玲瓏不肯撒手。
鳳玲瓏有些忍俊不禁，顧不得生氣了，想想還是解釋了一句：「我想起來了，當時兵魍站在前面，我為了不掉下去，只好扯住他衣袖。」
赫連玄玉一聽不樂意了，立馬把她小手一捉，往自己衣袖上一放：「扯住！」
鳳玲瓏無語望天：這男人怎麼這麼幼稚！
滿意地看見鳳玲瓏乖乖扯住自己衣袖，赫連玄玉這才笑得如六月瓊花般璀璨明亮。
這時候鳳玲瓏往底下一看，驚呼一聲：「那不是玄王府嗎？」
「是啊！」赫連玄玉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點頭。
「那怎麼還不下去？」鳳玲瓏不解地看著他，他這是要帶她飛去哪兒啊？
不料，赫連玄玉隨後說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從半空中跌下去！
「兵魍那傢伙帶你飛了一天一夜，本王怎麼也要比他久才行！」赫連玄玉皺眉，神情流露出濃濃的不滿。
她暈！
赫連玄玉眼疾手快摟住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勉為其難道：「還是本王摟著你吧，這樣比較安全，也不容易累著。」
反正，他衣袖她也拉過了。
鳳玲瓏好不容易才站穩，她有氣無力地趴在他懷裡，語氣喃喃：「你一定不是赫連玄玉……一定不是玄王殿下……」
這麼幼稚，明明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好嗎？
以前那個讓她見了就心頭髮寒，明明想反抗卻不敢反抗的冷酷男人呢？
「玲瓏……」赫連玄玉撫摸著鳳玲瓏一頭青絲，語氣忽然有些遲疑。
「說。」鳳玲瓏悶悶應聲，她現在不想說話。
「你……會不會討厭本王啊？」赫連玄玉看著雲霧繚繞的半空，璀璨若星辰的美眸流露出一絲脆弱。
若有似無的淡然語氣，忽然就揪痛了鳳玲瓏的心。
「怎麼突然這麼問？」鳳玲瓏想抬頭，卻被赫連玄玉用大手給按在懷裡。
她難得順從地沒有掙扎，語氣卻充滿疑惑。
赫連玄玉白皙瑩潤的手指，淡淡撫過她光滑後頸，引起她若有似無的顫慄。
赫連玄玉眼神幽遠，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本王喜怒無常，又不懂姑娘的心事，凡事任性妄為，很多時候還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鳳玲瓏嘴角微抽，原來他還知道他有這麼多缺點啊！
「玲瓏是本王第一個用心去看的姑娘，也是本王第一個用心去待的姑娘。」
赫連玄玉手指緩緩下滑，觸及到鳳玲瓏脖子上那個深深的『玄』字，想起那日的瘋狂，鮮血，美眸中頓時浮現出濃濃歉疚。
「本王最不想傷害的，便是玲瓏。可……每當看到玲瓏眼中沒有本王，討厭本王，急於與本王撇清關係，本王就忍不住滿心的暴躁。」
鳳玲瓏靜靜地聽著，一顆心微微抽痛。
她雙臂緊緊地圈住他精瘦腰身，用無言的舉動來表明她其實真的不會討厭他。
如果討厭他的話，她不會讓他離她這麼近。
「玲瓏，你老老實實告訴本王，你討厭本王嗎？」赫連玄玉忽然嘆了口氣，身子微微退後，伸出修長玉指，抬起了鳳玲瓏光潔的下巴，深邃眸光與她對視。
赫連玄玉那雙瑩潤幽暗的美眸里，散發著幽幽自責光芒，讓鳳玲瓏心中泛起難以言喻的心疼。
「我說討厭的話，你會不會把我扔下去？」鳳玲瓏眨著美眸，半開玩笑地看著他。
赫連玄玉心中一緊，手指不知不覺就加大了力道。
「疼！輕點兒。」鳳玲瓏立刻拍開他的手，揉著自己無辜的下巴。
哎，這男人，真不禁逗。
赫連玄玉眸色複雜地看著她，薄唇緊抿，卻仍舊伸出手來替她輕揉下巴。
鳳玲瓏反手捉住他，語氣認真：「赫連玄玉，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赫連玄玉一雙眼眸瞬間被點亮，璀璨如星：「真的？」
「再真不過了。」鳳玲瓏點著小腦袋，回憶當初：「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有點怕你，不敢反抗你，但絕對沒有討厭過。」
想想也真的很奇怪，她以前真的很反感赫連玄玉這種臭屁又自大還霸道的男人呢！
可是赫連玄玉強勢地闖入她生活中，她卻除了無奈和些微懼怕之外，沒有反感與討厭。
也許，這就叫做『緣分』？
「你怕本王？」赫連玄玉的表情忽然顯得有些古怪，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鳳玲瓏。
「這又不丟臉！」鳳玲瓏翻了個白眼，「整個軒轅皇城有誰不怕你嗎？」
就連司空湛和風瞿人那樣的身份地位，不照樣被他吃得死死的嗎？
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強大的實力，這些都足以壓迫旁人了。
「本王想過你會討厭本王，就是沒想過你會怕本王。」赫連玄玉依舊神色古怪，瞧得鳳玲瓏心頭髮毛。
那個倔強得讓他無可奈何的小女人，居然怕過他？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她一直在他面前拽拽的，從來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每每氣得他吐血。
即使他做再多事情為她，她也依然不給他半點回應。
這像是怕他的樣子？
「你想讓我唯唯諾諾那樣怕，這輩子是沒機會了。」鳳玲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忍俊不禁戳了戳他胸膛。
她是那樣沒骨氣的女人嗎？即便是有所畏懼，她也不會太過於流露出來的。
赫連玄玉總算相信了，揉揉她小腦袋后滿足地勾起菱唇：「只要不是討厭，本王就心滿意足了。」
一想到她會討厭他，他就心裡不舒坦，就忍不住各種暴躁。
至於怕么……嗯，一開始她不熟悉他，自然是會怕他喜怒無常的。
「我有哪裡表現得好像很討厭你的樣子嗎？」這才是鳳玲瓏到現在都沒想通的問題。
「有時候你眼裡根本沒有本王，本王就想著你是不是討厭本王，所以故意不看本王。」赫連玄玉悶悶地把她摟住，頭埋在她香氣宜人的青絲間。
她勒個去！
鳳玲瓏比赫連玄玉更哀怨：「我哪兒有？」
難道要像他一樣，不分場合，時時刻刻發情？她可做不到！
「玲瓏。」赫連玄玉稍稍鬆開她，認真地凝望她眼底。
「嗯？」鳳玲瓏眸色也變得溫柔，認真回望著他的視線。
赫連玄玉又沒忍住，伸手撥弄她被風吹得凌亂的青絲，動作輕柔無比。
然後，赫連玄玉輕咳了一聲：「本王真的很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鳳玲瓏的心裡瞬間被動容所填滿，張了張口，卻被他用食指抵住，不許她說話。
「本王以前沒有喜歡過哪個姑娘，不知道怎麼才能討玲瓏歡心，看見玲瓏躲著本王，本王就忍不住想發脾氣。」想到以前很多次弄得她有傷，赫連玄玉眼神愈發溢滿歉疚自責。
鳳玲瓏瞭然點頭，其實她很能理解的。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要什麼便有什麼，的確難以接受一個姑娘的拒絕。
幸好她沒拒絕他，不然他豈不是要走火入魔？嘖嘖，還是她來拯救蒼生吧！
「本王是有很多缺點，可是，本王對玲瓏是真心的。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本王絕不會拋下玲瓏。生生死死，本王都與玲瓏在一起。」
赫連玄玉捧起鳳玲瓏的臉頰，語氣無比認真：「所以，玲瓏也喜歡本王，生生死死都與本王在一起，好不好？」
鳳玲瓏的眼淚一下子滾落出來，他說了這麼多，她只喜歡一句。
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她不知道別人，她只知道自己。
她孤單怕了，一個人怕了，只希望上窮碧落下黃泉，總有一個人對她不離不棄。
「好。」含淚而笑，鳳玲瓏重重點頭，許下一生的承諾。
赫連玄玉一雙美眸徹底亮了，如同黑夜裡的明燈，宛若舉世無雙的明珠。
「玲瓏，玲瓏……」他激動得像個孩子，狠狠將她揉進他懷裡，不斷呢喃她的名字。
而鳳玲瓏，則一聲又一聲地，回答著他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