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一封情書
“原來你把他調去青龍壇是為這個?”明月突然間好像懂了,神秘兮兮地看著應淩雲,“你心思可真深啊。”說著,她繞到應淩雲身後環住他的肩膀,帶著撒嬌的語氣揶揄:“夫君,我怎麽這麽愛你呀。”
“過來吃東西。”應淩雲再次提醒道:“還沒玩兒夠?都要涼了,再淘氣對你不客氣了。”
“哎呀,不過是一碗粥嘛,再說了,你為何天天要我喝這個?你……”明月走過來在應淩雲身邊坐下,要說的話全被他嚴厲的眼神擋了回去。
應淩雲拿起勺子喂她,她就乖乖張開嘴巴,一口一口地將他手中的一小碗粥都喝了下去。
“你剛才又想說什麽?”喝完了,應淩雲才問。
“不敢說,不說了。”明月撇撇嘴,再說下去,怕他真的要生氣了。
“這會兒讓你說,你倒是又不說了,成心和我作對呢?”應淩雲眼角帶著笑意,想著許是自己剛才嚇到她了。
“我是說,我平日裏這個時候都不會再吃東西了,又不是餓了,為什麽你每天都要我喝一碗粥。”明月還是問了。
“為了你肚子裏的寶寶可以健康地長大。”應淩雲將明月放在自己懷中寵著,“這是我親手做的,你都嫌棄呢?”他沒說這是自己親自配的藥膳,為保胎兒,又能叫明月的身體感受更好。
“啊?原來是這樣啊,你都不告訴我。”明月轉頭看著桌上被自己喝掉粥剩下的那個小碗,心中一熱,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你怎麽會這麽好啊……”說著,她將頭埋在應淩雲懷中,眼角有些濕潤。
“怎麽了這是。”應淩雲安撫著她,知道她近來情緒和心思更加細膩了,便更是寵著護著。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明月也逐漸在他懷裏睡著了。
大婚之後,她覺得,日子過得一天快過一天,轉眼間,就是年初一,是嶄新的一年了。
往年的一切是非都畫上了句點,而新的一年,即將以更加驚喜,精彩,驚心動魄的方式呈現。
吃過早飯,好多小弟子們便都拿到了應淩雲發的紅包,他是淩雲峰的長輩,這壓歲錢的事,自然是人人有份。
明月在一旁看著那些淩雲峰上開心單純的臉龐,想著多年前那些魔教之事與現在的他們已無任何瓜葛,便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四壇壇主和主教也都是淩雲峰的新鮮血液,自然也一樣會給教主叩頭,領一份紅包,如今他們真正信任信服,忠於教主,即便在外麵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也還是個得到紅包會開心的少年呀。
應淩雲抬頭看著身邊的暗夜和花白衣,將那一份紅包放進他的手中,又放進他的手中。
花白衣開心道:“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我最高興的了。”
他身側的慕峰笑道:“那是,教主出手闊綽,這紅包怕是全天下最大的了。”
是新的一年了。
淩雲峰上也一派嶄新的氣象,大家都穿著新衣,笑容洋溢在臉上。
回到快意閣後,明月笑嘻嘻地問:“大家都有得領,怎麽不給我?”
她也穿上了嶄新的衣裙,彎彎的笑眼一閃一閃,仿佛眼睛是月,眼底又盡是星辰。
應淩雲想了想,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裏變出一份紅包,放進明月手中。
“知道你會羨慕,這個給你,希望我的小月亮永遠都這麽開心,永遠做我的小孩子。”
“才沒羨慕呢。”明月開心地收下那紅包,轉而也自身後變出了一個“紅包”,道:“我是沒什麽錢發紅包,再說你是長輩,也不能給你發,這個送給你,是新年禮物。”
應淩雲看著那手中用紅紙包好的東西,笑道:“原來你還有禮物,是什麽?”
“我何時少了你的禮物?結婚那天,不是還送了小老虎給你?”明月笑意盈盈,盯著應淩雲手中的“紅包”:“你打開來看看呀。”
應淩雲動手拆開了那張紅紙,裏麵是一封信。
一張一樣鮮紅的紙張上,整整齊齊寫上了一篇字,字跡工整,即便少了一些風骨,還是看得出,寫信之人的用心。
那是一封由明月寫的信。
明月雙手交叉放在身後,盯著應淩雲看,似乎不想放過他一個細微的表情。
在她的視角之下,是應淩雲的側臉臉頰,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已經被明月讚美過,撫摸過千千萬萬次,如今再看,卻看到他看信的時候,眼睛也會撲閃撲閃,纖長又濃密的睫毛如同一隻撲閃著薄薄翅膀的蝴蝶,一隻特別的蝴蝶。
這個人是她的了,想到這裏,她就不禁笑出了聲。
“怎麽,怎麽想著寫這些東西?”
信不長,隻一頁紙,應淩雲卻看得很慢很慢,甚至於從不知道緊張結巴是什麽的他,語氣也帶上了停頓。
明月反倒像是不知羞澀二字怎麽寫的人,站在一旁道:“為了紀念你我美好的回憶呀,以文字寫出來,更深刻更煽情,對不對?”
她自顧自道:“我猜一定是對的,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了。”
應淩雲定下心神,這才又開口:“沒想到你居然在這一方麵有天分。”
“那是自然。”明月一臉得意。
“看你那信,我便猜到,或許你在效法那日給你送信表深情的曲長風,沒想到,你的確比他厲害。”
“他的那封信太過淺薄,再說了,他得知你我結婚,早就說了放下我了,祝福你我,又怎麽比得過我對你的一片深情呢?”
“是深情。”應淩雲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栽在一封信上。
他將那信放到了快意閣寬大睡榻之上,並沒有收起來的打算,反倒用枕頭壓住了紙的一角。
“你這是做什麽?”明月不明所以。
“既然這些被你寫得那麽好,那我可要更加努力了。”應淩雲道。
明月走過,抬眼便看見自己寫得那些東西,突然紅了臉。
“晚上在北苑有家宴,教主和夫人可不能遲到。”明月道。
“那是自然,家宴回來之後,為夫再好好研究研究你的禮物。”
“你!你是要這樣擺在這裏放一整天?”明月被他羞紅了臉,本來還想借機逗逗應淩雲,不想最後吃虧的又是自己。
“你自己寫的時候怎麽不會害羞呢?竟然將房事細節寫得這麽仔細,我的夫人。”他故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
“那這禮物,你喜不喜歡?”明月嬌羞著問。
“這是我收過最特別的禮物,喜歡,自然喜歡,不然怎麽會把它擺到那裏去?”他指著枕頭邊的信道。
“應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