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湯羹
“今天我去見婉婉,她不太好。”明月直接道。
“哪裏不好?”應淩雲安撫地問著,料想明月是看出了婉婉想要解斬情絲之毒的苦衷。
“她說自己在研究什麽毒的解藥,可就算再難,也不至於哭了,她那麽著急那解藥,莫非是誰中毒了?難道是落歌嘛?”明月將自己回來之後想到的這些疑問都說了出來。
“你呀,這小腦袋怎麽這麽會想象。”應淩雲並無緊張,反而將明月抱起,放到了一旁的榻子上。
“那是落歌的秘密,但你就不必跟著擔心了,我已經同落歌商量過,他堅持等我們的婚事辦了再回蛇島解毒。”應淩雲繼續道:“此刻你是不是又有很多事要問?”
“你怎麽知道?”明月剛想要發問,便被這句話擋了回來。
“你不信任何人,也不會不信我吧,放心,他會沒事的,但是關於他自己的事,若他不想說,我便不能說。”應淩雲道。
“好,我不問,但他肯定不知道婉婉一個人的時候會偷偷抹眼淚,既然你們都已經有主意了,怎麽也要告訴婉婉知道吧。”明月不滿道。
“落歌會有分寸的,他又怎麽舍得婉婉跟著難過?”應淩雲無奈道:“許是婉婉擔心他受苦痛,心疼哭的,也是個惹人疼的傻孩子。”
“是啊,婉婉可是癡情得很呢。”明月一臉讚同,“不過若是換做我,中毒的人是你,我可能還不如她呢。”
“傻瓜,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勇敢。”應淩雲笑了。
“你怎麽也開始叫我傻瓜了?”明月忿忿地抬頭,“你知道嗎,小凡天天叫我傻瓜,都快讓他叫傻了。”
“是嗎?難道你不傻?”應淩雲笑著反問。
“哼,這話一點也沒錯,你們兩不管是誰,都是一樣的,外表本分,內心卻住著一個小惡魔。”明月轉了個身躺著,不去理會應淩雲。
“我看以後他來了,這日子又要更有趣了。”應淩雲自顧自說道。
明月雖不想理他,可這話卻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裏恨著應淩雲總能挑起她的興趣,不由又緩緩轉過臉來,“淩雲,你之前就說,若是我叫他,他便能出來,這難道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當真希望小凡來嗎,你不介意他對我的感情?”
明月雖知小凡本就是應淩雲的一部分,可是就如應淩雲所言,他們如今有了不同的經曆和人生,和兩個不同的人實在沒什麽分別,若是小凡來了,那她豈不是有兩個不同的男人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敢碰我的女人,這天下怕是還沒有這種人,但若是他,我不介意多一個愛你的人。”
“啊,淩雲,我沒想到啊,你這麽開放。”明月心裏竊喜著教主大人對她的愛,同時又好奇又激動,恨不得這孩子早日出生,好讓她看看小凡。
“你呀,就別再多想了,過幾日還有要忙的呢,你這肚子雖沒完全大起來,可要勞碌大婚的事,需好好養足了精神。”
“我知道了,有你在嘛。”明月嘻嘻一笑,“夫君,你那天說我們結婚後要帶我下山的,為什麽呀,就算不做教主了,你也是老教主呀,怎麽不能留在淩雲峰呢。”
“怪不得小凡叫你傻瓜,真不知道你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怎麽來的。”應淩雲笑道:“我帶你下山,就是想去陪你生孩子的。”
“可是家裏不好嗎,為什麽要下山。”
“這個就先不說與你,以後你便知道了。”應淩雲神秘道。
“這麽神秘啊。”明月樂得他會為自己考慮,也再不會擔心應淩雲傷害寶寶,信任道:“那就交給夫君安排啦,我這幾個月可要好好享受啦。”
她安心躺在應淩雲腿上,蹭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想到他說的小凡回來,心裏不由激動,若是他們都陪在自己身邊,那她和應淩雲歡愛,又和小凡嗎,想到這裏,不禁紅了臉。
“又在想什麽?”應淩雲冰涼的手指碰了碰明月的臉頰,“怎麽這麽熱,生病了?”
他的聲音並非擔憂,反倒是像調侃。
明月突然清醒過來,再怎麽說,即便他們不再練隨心訣了,可她還是應淩雲的練器,自己的心思似乎總是能被他看穿。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麽,真討厭。”明月紅著臉揶揄。
“好了好了,不逗你。”
冬日的天短,應淩雲的生辰與他們大婚的日子是同一天,這日子越近,天越短,不知不覺,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
明月在快意閣的暖閣之內,愜意舒適,翻看應淩雲放在一旁的書解悶。
而此時的繁花閣與碧落閣又不知是什麽樣的故事在上演。
陸婉婉早在應落歌回來之前,將自己那些瓶瓶罐罐收了起來,也早就調整了情緒。
應落歌一回來,便見陸婉婉笑意盈盈,替他梳洗,然後陪他吃飯。
“落歌,是去商量教主大婚的事嗎?”陸婉婉道。
“嗯,大哥的重要日子,我自然要上心。”應落歌喝著碗裏香甜的湯,問:“今日的湯羹是誰做的,很特別。”
“很好喝是嗎?”陸婉婉也盛了一碗。
“感覺這湯汁中似乎有股藥香,你放了什麽?”應落歌道。
“無聊,這麽快就被你猜到是我做的。”陸婉婉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小碗,看著應落歌。
“我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會想到把藥放到湯裏煮呢?”應落歌說著話,喝著湯,心裏暖暖的。
“為什麽放藥,是不是想著會對我的毒有好處?”
“我滿口答應你一定會找到斬情絲的解法,可是這麽久了,竟是沒有一絲頭緒,所以想著是不是可以先緩解看看。”
“婉婉,我這不是好好的,又沒有馬上就要死了,別著急。”
“不著急?怎麽可能,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嘴角的血跡,你竟然背著我毒發,可我卻不知。”陸婉婉突然憂傷了起來。
應落歌一怔,隨即又道:“不想還是被你看到了。”他放下手中的湯羹,認真起來。
“婉婉,這幾日和大哥商量,等他和明月的事結束,我便回靈蛇島去找尋解毒之法。有件事我確實瞞著你,這斬情絲對付一般人,的確足夠慢性折磨,可對於我來說,卻是致命的,因為它就是專克落花九天的。”
“啊?”陸婉婉驚訝道:“對於斬情絲,我們的了解太少了,怎麽會,它不是並非致命毒藥嗎?那你豈不是,豈不是……”豈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不知受了多少痛苦。
“落歌,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陸婉婉的眼淚已經止不住。
“婉婉,你聽我說完啊,別哭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應落歌也急了,將一邊的婉婉拉過來,替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