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玄心透骨
“你!”
沒想到男子竟然已經發現了自己。
來人道:“不愧是魔教第一殺手,我還真不可小看了你。”
應落歌道:“千辛萬苦‘請’我到這裏來,怎麽就派了你這麽個家夥。”
他語氣淡然,全然不是緊張的狀態,未著外衫,裏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
他神色淡然,眉眼深邃,若不是眼中殺氣已現,誰都不會把這樣一個瑤池熟客當做是殺人不見血的殺手。
“你未免太自信了。”一個聲音自紗帳內傳來。
彼時紗帳內的嬌喘之聲變得淩厲,一個美豔的女子自內走了出來。
她的上身披著一件薄紗,曼妙多姿的身軀隱約可見。
雖說晨光熹微,屋內卻並無陽光照射。
在搖曳著忽明忽暗又即將燃盡的燭火映射下,無法不吸引人眼球。
“娘子有何指教?”應落歌轉眼看向女子。
那女子一怔,道:“休要胡言亂語!”但麵上卻已不能再保持著冷厲的神態,一抹不易察覺的紅霞飛到了臉頰兩側,使得本就美豔的女子更添了一份嬌羞。
一個剛剛與你纏綿過的男人,更何況是應落歌這樣的男人,此時的一句“娘子”,就算是深仇大恨,也難免不起波瀾。
世上的女人有很多種,女人的美又有千百種。或開朗清亮若明月,或迷人冷豔似錦繡,然而最直觀吸引男人的,莫過於曼妙的身姿。
視覺動物最易享受感官刺激,麵對如此動人的身軀,柳下惠是很難做的。
這樣的美人在懷,千金一夜都好似是在褻瀆美人。
應落歌自然不會拒絕美人的邀請。
春宵一夜值千金,何況是兩夜。
不問緣由,無法拒絕。
“應落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對麵的男子十分不滿自己被這般無視,想來自己也並非什麽無名鼠輩,怎麽好讓魔教之人如此輕視。
“自我行走江湖,就不斷有人說這句話與我聽。”應落歌淡淡道,“你知道這些人現在都在何處嗎?”
男子冷哼一聲,“這自然要問你。”
他的眼中已不見震驚或是憤慨,轉而卻由於這冷哼變得陰冷起來。
“久聞魔教應落歌沉迷女色,來者不拒,你若知道你有一天會因此而死,是否要後悔自己當初的好色?”
“美人在懷,吾死亦何懼?”應落歌道,仍不忘盯著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已是無法惡言相對,雖說這人是人神共憤武林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但是他畢竟還是應落歌。
“你!”男子氣得牙癢癢,不由惡言相對:“我的玄針都是淬了毒的,就算你躲得過一發,也無法躲得過第二發。何況她的體內亦藏了毒,若不能提前服下解藥,恐怕你不久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娘子,沒想到你不僅服侍人的功夫好,這錦城出雲閣的用毒之術竟然也使得如此好?”
應落歌並未回應男子半句,反而還是說與那嫵媚的女人聽。
“你!”
應落歌的話刺傷了男子,他不願再多言。
說話間便聽見細微的聲響自這昏暗的屋子另一側發出。
那是出雲閣的利器玄心透骨針,而這玄心針使得最好的,當然並非是眼前這男子。
玄心透骨針可謂不可多得的暗器,一共隻有五發,卻招招致命,直指要害。
男子已發出一枚玄心針,但卻並未打到應落歌。那是由於魔頭狡猾,躲過了一劫。
這次正麵相對,加之被應落歌口中狂言所傷,男子竟是一次性發出了四枚玄心針。
在這昏暗的瑤池上等房內,燭火即將燃盡,火光因為房內的氣流而忽明忽暗,時而劇烈燃燒,好似在綻放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時而昏暗無幾,又仿佛馬上就會熄滅,讓人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應落歌的眼睛一向很敏銳。
他很懂看女人,他同樣很懂看毒針。
屋內畢竟空間有限,然而應落歌卻能隨意移動身形,隻見他身子如燕般輕盈,竟是躲過了出雲閣首屈一指的暗器玄心透骨針。
“這不可能!”男子大呼。
“完璧歸趙!”應落歌不給來人反應的時間,便將毒針盡數返回。
男子急著躲閃,一枚,兩枚,三枚,他的額頭有汗珠落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眨一下。
第四枚!終於結束了。
他正要喘息,忽然覺得自己的左肩一痛,如同針紮。
本就是針紮。
一枚玄心透骨針赫然出現在自己左肩。
怎麽會!
“你怎麽連自己一共發了幾枚都不記得呢?”應落歌笑道,他的神色依舊淡然,竟是早已接下了男子進屋時的第一枚針。
“你若殺死他,便無人給你解藥,你要知道,要知道,你自己已經中了我的毒,自身難保!”
一旁的女子扶住身形不穩的同伴,急切道。
“好令人傷心!明明昨日做夫妻的是你我二人,你怎的不顧念夫君是否尚好,卻去管別人的閑事。”
“應落歌,我們死不足惜,但是能夠拖你下水,也算是大功一件。”男子虛弱道,在此刻,他已經沒有時間為自己解毒。
“你可要明白,是你死,不是你們。”應落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