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種情根
“我隻是好奇嘛,你放我下來吧。”明月小聲嘀咕,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眼神來回飄忽,就是不敢看應淩雲。
她用力掙了一下,反而覺得那人的懷抱卻更緊了些。
“不是對淩雲峰感興趣嗎?放下來還怎麽帶你上去?”應淩雲笑著說。
“既然來了,何不上去一看。”
好奇歸好奇,可是總感覺哪裏不對。
“喂,快放開我。”明月讓剛才那一出嚇怕了,不禁心神不安,身子也跟著亂扭動。
“昨晚我見過應淩雲,他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而且,總不會像你這樣無聊。”
“你對他的印象似乎很不錯?”應淩雲道。
“人都有不愉快的時候,你難道不準別人開心嗎?非要看我每天‘心事重重’?”
“這……”明月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是卻也停不下亂動的身子。
她腦袋晃動,發髻上麵的一隻長簪看著就要戳到應淩雲臉上。
應淩雲抱著人的雙手卻沒有鬆開。
明月不經意地一瞥。
她看見從自己膝蓋彎繞上來的手,應淩雲的手。
那隻手修長好看,然而食指與中指上麵卻有兩道不淺的疤痕,那疤痕看樣子是剛剛結痂不久,卻因為自己的亂動而撕裂開來,眼下正有鮮血流出。
“你的手,你快把我放下來啊。”明月心急了,再怎麽說,人家的手是因為自己胡鬧而流血的,她隻是尷尬卻未曾懷疑過來人的身份。
剛才若不是小白和應淩雲及時出現,她這小命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你的手在流血!”
“不礙事。”應淩雲道。
“你乖乖抱緊我,別亂動,就算幫我最大的忙了,好不好?”
“我……”就算明月再大大咧咧自來熟,也挨不住這種話的威力。
“可是,可是你的手。”
“說了不礙事。”
“少主!”
說話間,花白衣已經趕回來。
“那人輕功不輸你我,而且對我們淩雲峰似乎熟悉得很,竟是跟丟了。”花白衣語氣中充滿怒意。
“他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扮落歌也太像了吧。還有你那令牌怎麽回事?被偷了?”
“那令牌我很久都不曾留意,是我的疏忽。”應淩雲道。
“沈府的丫頭怎麽樣了。”應淩雲又問。
“死了。”
“死了?”
“對,被毒死的,和她一樣的毒。”花白衣說著看向了應淩雲懷中的明月。
“哎,你看我幹嘛?什麽一樣的毒?”明月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抓了抓應淩雲的手臂道:“你快放我下來啊,你這人,抱人上癮啊?”
“你以為他願意抱你?”花白衣無奈。
“你啊,剛才也中了那人的招,這毒雖說毒性不小,但是隻要中毒之人不走動,一時半會是不會發作的,放輕鬆。”
“你說什麽?”明月心裏道苦,自己前一陣子剛剛避過了沈府的毒藥,怎麽這一個不小心,竟然又中了毒。
“這毒無色無味,但若中毒之人一旦走動或是運功,就能催動毒性,瞬間斃命。”應淩雲道。
“所以隻好委屈姑娘了。”
“可是落歌呢?他哪裏去了?”花白衣道。出了這麽大的岔子,他人卻不見了?
“先回聖壇再議。這姑娘的毒也要馬上去解毒才好。”應淩雲道。
“對對,你的手又受傷了?”花白衣說著,也注意到應淩雲的手,那裏正在流血。
“沒事,我們快些上山吧。”應淩雲說著便催動輕功,雖說懷中還有一人,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
淩雲峰。
傳說中的魔教聖壇。
一花一木,仿佛都是不一樣的。
可是究竟哪裏不一樣呢,明月說不上來。但總歸這裏的人都被蓋上了魔教的印子。這裏的人即便還是普通人,卻也覺得似乎不一樣,連帶這裏的一花一木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月光透過窗子撒了進來。
更亮了。
也不過幾日就要滿月,明月看著窗外的月光,思緒萬千。
都說離家在外的人,看到這一輪明月都會想念家鄉,然而明月雖說取名明月,可一旦遇到團圓的日子,她卻不會想家,不會覺得溫暖,甚至都有些寂寞。
自小孤單慣了,上了大學之後,她便能夠獨自照顧自己的生活,打工,讀書,也就不再住在福利院了。
可是人總說習慣了,習慣了就好了。習慣是可以養成的,但是渴望溫暖和嗬護的心怎麽可能消失。
明月望著窗外的月亮發起了呆。
解藥已經吃了下去,花白衣再三吩咐她,今晚不能下床。
為了自己的小命,明月可是聽話得很。
但好像淩雲峰上確實出了不小的事,不然花白衣不可能一整天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