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教娶親
淩雲峰右護法,魔教第一殺手應落歌。
應落歌擔心的並不是落霞峰抑或是朝廷的人,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教主不見了。
淩雲峰現任教主,他竟然在當下這個節骨眼兒不見了。
且不說人家此行到底是不是圈套,這教主都不在,叫淩雲峰的人該如何是好。
花白衣並沒有一點吃驚,以他對那個人的了解,這簡直一點都不奇怪。
“落歌,可是眼下明明是一個陷阱,我們難道真的要讓他們的人上淩雲峰嗎?”
“你以為上得了淩雲峰就一定能威脅到淩雲峰?那你也太小看自己人了。”應落歌道。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淩雲峰百年來並未曾有過外人進入,真不知道老教主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和那沈應霖合計這樣的事情呢?”花白衣道。
“是啊,要給少主娶親,淩雲峰上的美人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為什麽非要他中原之地的女子呢?”應落歌道,轉而看向花白衣。
“花小白,這一行,你去沈府打探可有何收獲?”
“收獲不收獲的,我看現下也不需要我再多言了吧。既然你們已經識破這是一個圈套,那轎子中的人自然不會是沈家千金。這沈應霖老奸巨猾,我竟然也著了他的道,可是差點都出不來了呢。”花白衣忿忿而言。
“從來就數你機靈,怎麽也有這個時候呢?”應落歌道。
“千算萬算算不到,他們那群人竟然會搞偷襲。”
“道貌岸然。”
“說的沒錯。”
“不過這次我倒是認識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姑娘。”
“姑娘?你什麽時候對姑娘感興趣了?”
他們三個人,一個少主,一個小白,從來都不對異姓有什麽特殊感情,每每總顯得他應落歌倒是個好色之徒。
“在沈府的路上遇到的。是那個之前沈府打算讓她嫁過來的姑娘。可她自己呢,卻又不願意,而且好像摔下山的時候失憶了。是一個特別好玩的人。”花白衣道。
“看你那開心的樣子。我可提醒你,在帝都認識的姑娘,你最好多一個心眼,要說他是沈應霖安排在你身邊臥底的,我也不會詫異。”應落歌道。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麽去想別人呢,難道天底下的人竟然都是壞人了嗎?”
“總之你多個心眼吧,我可不希望看你年紀輕輕就客死異鄉。”
“應落歌!怎麽說我現在也是在淩雲峰的地盤上,誰敢動我?”
“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可是你說現在該怎麽辦?教主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裏,這眼下四大長老都急著商量該如何應對這次的事,到底我們是不願意在淩雲峰上大開殺戒的。”
“那就以盤查為名,在山腳下進行核對,然後識破他們,做個了斷。我還不希望看到我的房間附近有死人呢。既然人家已經欺負到家門口了,還有什麽顏麵可言,這次也要讓他們看看,我淩雲峰不是好欺負的。”花白衣道。
夜色漸濃。
花白衣一抬頭,一輪上弦月映入眼簾。
他突然想起小的時候,少主特別喜歡看月亮,他對這個東西仿佛特別有研究似的。
“落歌!”花白衣想到什麽。
“‘上弦月臉朝西’。你記不記得啊?”
“你在說什麽?”
“我是說,少主曾經說過的。”花白衣急切道。
“哎,你這麽一說!”應落歌經他這一提醒確實想起了。那麽,應淩雲多半應該是在那個地方。
“可那是教中禁地,我們沒人進得去啊。我們該如何讓他知道現在情勢緊急,如果沒他這個教主出現的話,這事情到底該如何解決呢?是他娶親,他真的是從來都不讓人省心的。”應落歌無奈。
誰能想到,作為魔教第一殺手的應落歌竟然也會有這般時刻。
四月初八,淩雲峰迎親的隊伍已經在山腳下候著。
而落霞峰和沈府的送親隊伍也即將抵達山腳下。
一支迎親一支送親,看起來仿佛再平淡不過的人馬,卻又特殊得很。
試問有誰見過,迎親之人武功高強暗藏殺機。
經由淩雲峰四大長老和第一殺手連夜商討,大家一致決定:千萬不能讓外人上得了淩雲峰頂,他們都是愛家到極致的人,潔癖到了極致,甚至不希望看到有外人的血灑在淩雲峰上。
送親的人當然不是沈應霖,然而卻是楚鈺。
“這不是落霞峰的楚少俠嗎?怎麽,什麽時候開始做送親這行了,是錢不夠用嗎?”應落歌道。
楚鈺並沒有搭理他。
“不過楚少俠,我淩雲峰的新娘子可尊貴著呢,要是弄差了怎麽得了?得讓我們看一下信物吧。”應落歌道。
“什麽信物?”楚鈺問。
“這就要問新娘子了,她爹是不是給了她什麽信物啊?當年我們老教主和沈大人結下姻親的時候,老教主可是送了珍貴的定親信物給沈小姐的。怎麽這次嫁來淩雲峰,沒有帶嗎?”
楚鈺皺了皺眉,他確實沒有聽沈應霖提起過這件事。
“你的東家竟然忘了跟你說嗎?看來他也並不是這麽信任你啊。”
“轎子是直接從沈府抬出來的,難道還會有假?”楚鈺道。
“那就請新娘自己出來,她總不會不知道吧。”
別人不知道,楚鈺可知道,這個新娘本就是沈家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丫鬟,又怎麽可能會知道這種事?
應落歌神情依舊淡然,然而卻不動聲色催動內力,將轎中人抓了出來。
那女子沒站穩腳跟,晃動幾下,摔倒在地。
“這就是你們淩雲峰的待客之道,怎麽說你麵前的也是沈家千金,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呢,應護法?”楚鈺怒言。
“就算要查,也應該是由你們教主應淩雲親自來看,否則難以服眾。沈小姐也不是讓你們隨便什麽人都可以碰得了的。”
“別心急嘛,我隻是想問問小姐信物的事兒。”
然而就在此時,那沈小姐竟突然掀起自己的喜帕,直言:“我根本就不是沈小姐,我是被他們逼來的,之前他們還逼明月嫁人,說不定明月現在已經被他們殺掉了,然後又輪到了我。”
楚鈺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他更沒想到,應落歌方才抓人出來的時候,竟然能解得了她被封的穴道。難道是剛才那一摔?
“你聽到了。”應落歌道。
“這就怪不得我們了,是你們先不地道。”
楚鈺也急了,他試圖搶回應落歌手中的女子。
“楚公子,你不會是心急到想殺人滅口吧。”
一陣聲音傳來,雖四下無人,但是聲色渾厚清晰。可見,來者並非等閑之輩。
“閣下是哪位?不妨出來現身!”楚鈺道。
“你在我家門前,竟然不知道這裏的主人是誰?”來人道。
“應淩雲。”楚鈺道。
然而,這一次,他的聲音並非溫文儒雅,可以感受得到甚至有壓抑的憤怒。
“難為你還記得我。”應淩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