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殺人
天啟王朝上下,凡是女子,提起葉蓁,哪個不羨慕萬分。
夜王爺既是皇子,又長相英俊,且年少有為,凡是適齡的懷春少女恐怕都做過要成為夜王妃的美夢。
可萬千少女渴羨的夜王妃卻被葉蓁這個商戶之女占了去,所以明裏暗裏,那些曾經想過讓夜王當夫婿的女子們,看在葉蓁時,都會酸上兩句。
五陽鎮之後,葉蓁被蕭景奕給帶回了夜府。
荷花看到許久不見的葉蓁,激動地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即便是葉蓁此時心中再有傷心,可看到荷花這鼻涕眼淚滿臉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荷花,你可是本王妃的一等大丫環,你這個樣子出去,被那些小丫頭瞧見了,可不要笑話你!”
荷花用拍子擦了臉,對著葉蓁是又哭又笑,雖然此時眼淚沒有剛才流得厲害,卻也是小溪一般順著兩頰嘩嘩往下流,偏偏眼裏滿是笑意,嘴角又想勾起。
“王妃,你這一失蹤就是半個月,奴婢可擔心死了。”
那晚荷花獨自回了王府,把此事告訴蕭景奕後,她每天都在擔心王妃,有時想得多了反而會嚇到自己。
可時間越久,她就越是往壞處想。
王妃的院子裏,因為對外說是王妃生病,概不見外人,王妃手頭上從管家手裏接過來的事務,又停了下來。
先期楚憐也被擄了去,王妃雖然不在,但整個王府後院還算清靜,沒過幾日,楚憐回來了,她時不時就要來王妃的院子外轉上兩圈,說是來探望王妃,但荷花知道,她是故意來炫耀的。
被荷花這麽一提,她又想起了顧長寧。
顧長寧若非為了救她,那此時掉在懸崖下的應該是她才對。
顧長寧是為了救她而死的,而當時若非蕭景奕緊緊相逼,顧長寧也不會為了救自己而掉下懸崖。
葉蓁此時心裏的感覺很複雜。
一方麵她能理解蕭景奕和顧長寧做為敵對方,遲早都會有這一天。
另一方麵卻又無法忍受顧長寧偏偏卻又是在蕭景奕的追擊下,為救她而死。
她現在看到蕭景奕,就無法控製內心的那股憤懣。
荷花對此是一無所知,她欣喜地拉著葉蓁進了屋,“還好王爺及時將王妃帶了回來,再過幾日就是萬壽節,您若是再不出現,可就再瞞不下去了。”
這些日子王妃不在王府,還好王爺也是知道的,要不然僅憑她一個丫環,想要瞞住這個消息,是絕不可能的。
葉蓁心中悶悶,聽到這話是一點也不高興不起來。
而太子府之內,聽到石信之死和三十萬兩銀子失蹤的太子,生氣地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拂在了地上。
唬得太子府詹事連忙彎腰撿起一個白玉硯台,小心吹了吹,發現沒有一點損傷,才小心翼翼地將這硯台放在了博古架上。
這可是皇帝禦賜的,他怕放在書桌上,再被太子給扔下來,硯台若是碎了,太子肯定是無事,可他們這些太子的近臣可保不準就成了替死鬼。
這種事,以往可是曾經發生過好幾起的。
“好你個蕭景奕,明明知道石信是本太子的人,居然還敢這樣做!實在是欺人太甚!”
詹事大著膽子說了一句:“石大人並非是夜王爺所殺。”
太子轉了臉,半邊臉掩在陰影下,另外半邊臉更顯得猙獰,“不是蕭景奕又是誰!若他不去追查石信,怎會有今天這事!”
“石信可是德州守備,一個守備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要去告訴父皇!讓父皇治他的罪!”
詹事連忙攔住要往外走的太子:“太子爺,萬萬不可,您這告了太子爺,皇上肯定要派人徹查,那三十萬兩的治水款可就露餡了。”
太子轉身,恨恨地一拍桌子,“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難道就讓蕭景奕白白劫了我的銀子!”
詹事眼珠一轉,勸道:“太子爺,聽說夜王爺抓了顧丞相,您不如問問顧丞相,等抓住了夜王爺的把柄,您再往皇上那兒告去,讓皇上治他去!”
太子一聽,眼睛就亮了,大力拍了拍詹事的肩膀:“好啊,不愧是本太子的左膀右臂,等這事成了,記你一大功!”
詹事笑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太子一咬牙,惡狠狠地說道:“還有那個盧焯,聽說還留在德州,他想幹什麽?是不是想查石信的事?找個人,把他做了!”
詹事:“啊?太子爺,這不大好吧?這個盧焯可是夜王爺的人,這要是把他給做了,夜王爺會不會更抓著這事不放?”
太子一拍桌子,一臉怒容:“我是太子,我還怕他不成!”
“趕緊派人把盧焯給做了,如今石信都已經死了,再死一個盧焯,想必皇上會認為這是同一起賊子做的事!”
“哼,死一個石信,賠上一個盧焯,本太子可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蕭景奕接到盧焯死掉的消息時,驀地站了起來,臉陰了下去。
“誰幹的?”
顧長寧已經被抓了起來,如今關在獄中,他受傷太重,雖然請了大夫吃了藥,可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那要不是萬能教,又會是何人?
蕭大低著頭,一臉愧意:“卑職無能,本以為萬能教被王爺給剿了,再沒有人會對盧大出下此毒手……”
那晚,顧長寧掉落懸崖後,蕭景奕派一部分人下了崖底尋找顧長寧,另一派人手直接上了山,不僅在那廟裏剿滅了幾十個萬能教的人,而且還找到了石信貪的那三十萬兩銀子。
而據那些人交待,蕭大他們又連夜抓了德州城和五陽鎮的據點,一共抓了六百三十二人,牢房裏都關滿了。
就因為萬能教一下子被拔了根,蕭大才不設防,撤了大部分保護盧焯的人手,沒想到他這邊才撤了人手,當晚盧焯就被人給殺死在客棧中。
蕭景奕臉色陰沉,衝蕭大擺擺手:“你自去領罰!”
嚴格說來,盧焯並不能算是他的人。
盧焯這人一生清明,兩袖清風,隻能說是朝廷的人,他隻忠於皇位上坐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