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死了好多人
蕭景奕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後院這些事了。
三番五次出現針對他的刺客,卻查不出頭緒,已經讓皇上大怒。
皇上一把摔了白玉鎮紙,怒道:“可惡!大膽!居然三番五次對夜王下手!還敢在寧國使臣來的時候再次出手!實在是大膽之極,可惡之極!”
“夜王,你與大理寺攜手,盡快將刺客之事查清,否則寧國使臣在我天啟這些日子,恐怕也不會安生。”
寧國一直對天啟虎視眈眈,若是在天啟出事,恐怕寧國就會用這個借口與天啟開啟戰爭。
蕭景奕領命而去,這些日子為查這些刺客忙得腳不沾地。
寶枝又一次去請蕭景奕無功而返,楚憐恨得摔了一套茶杯,“肯定是葉蓁在王爺麵前說了什麽,王爺才在回來以後不再來看我!”
葉蓁在聽蕭五說蕭景奕正在忙的事情時,十分猶豫。
她還記得,原書中有提到過那些刺客的藏身之處。
可她若是主動告訴蕭景奕,會不會被懷疑與那些刺客是一夥的?
這日,蕭景奕接到消息,說是離京城不遠的南陽鎮,突然失蹤了許多百姓,懷疑與邪教有關。
這個邪教多年前就被蕭景奕帶人給滅了,所以在收到這個消息時,蕭景奕多有疑慮,他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看上一看。
南陽鎮,原本是個很熱鬧的鎮子。
可最近無緣無故失蹤了好多人,鎮子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蕭景奕一行人進鎮時,隻見兩旁的商家許多都關了門,僅有少數幾個商戶門仍開著,層賣的不過是百姓日常所用的柴米油鹽。
路過同樣是大門緊閉的書店時,蕭景奕目光沉了沉。
他知道,這家書店是葉蓁開的。
蕭二騎著馬迎頭過來:“王爺,在前麵發現一個空廟,廟裏有多具屍體,懷疑正是這些日子失蹤的百姓。”
一行人打馬過去,才走進破敗的廟宇,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
饒是見慣生死的蕭二等人也不由皺緊了眉頭。
這股血腥味至少死了百人。
“蕭大,你帶人將廟圍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能放出去!”
吩咐過後,蕭景奕才抬腳走進第一個大殿。
廟的前殿,供台上供的並不是常供的菩薩羅漢,反而是一尊張牙舞爪、麵目猙獰的佛像。
走過前殿,入目就是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死人,這些死人麵目安詳,都伸出一條胳膊,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地上血跡彌漫,無處下腳。
蕭二緊皺眉頭,“王爺,這些人的死狀,同前幾年被邪教引誘至死的那些人的死狀一模一樣!還有前殿那尊邪神,正是那個邪教供奉的萬能神!”
蕭景奕眼神冰冷地掃過地上的屍體,吩咐道:“讓人收拾一下。”
他帶著人繼續往後走去。
這廟雖然已經荒蕪,但卻很大,前後共三進大殿,如今他正要去往的就是最後一處大殿。
才走出幾步,留下收屍的侍衛忽然匆匆趕了上來:“王爺,還有人活著!”
蕭景奕腳步一頓,說道:“帶過來。”
帶上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午婦人,她手腕上的傷口看著雖深,但卻並沒有割到血管,所以她雖然麵色蒼白,卻仍活著。
蕭景奕盯著這婦人,問道:“那些管事呢?”
婦人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知道,管事隻說神仙今日下凡,要召我等升天,然後讓我們都喝了仙水,喝了仙水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蕭景奕擺擺手,讓人帶她下去。
他帶人繼續往第三大殿走去。
上次那些邪教的門人就是聚集在第三大殿的一處密道裏。
第三大殿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隻有長長的供台上,擺著九尊交纏在一起的歡喜佛。
蕭景奕臉色沉沉地說道:“搜,仔細點!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他一聲令下,眾士兵分散開來,在各處搜尋起來。
蕭景奕四處環顧,慢慢走向歡喜佛。
這些歡喜佛,十分逼真,維妙維肖,臉上的那股似喜非喜,似痛非痛的神情簡直與真人一模一樣。
若非銅像鑄就,乍一看會被當成真人。
他伸出手去,在佛像底座撚了下,忽然臉色大變。
“蕭二,帶幾個人把這尊佛像給完整地撬下來!”他大聲喝道。
蕭二帶了幾人,上下分工,小心翼翼地撬起一尊佛像。
佛像一被抬起來,幾人就驚訝地叫了出來。
“裏麵有血!”
蕭景奕嗬斥:“小心!”
等整具佛像被完整地放到地上時,幾人不由倒抽了口涼氣。
佛像中間是空的,一個人塞在裏麵。
蕭二摸了摸,臉色不大好:“王爺,這人已經死去多時。”
身體已經涼了。
蕭景奕低聲下令:“把這些佛像全都撬起!”
半個時辰後,九組互相交纏在一起,看起來無比淫靡的歡喜佛被放在地上。
每一具歡喜佛像中,都被塞了一個人。
匆匆被叫來的仵作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吸了口涼氣。
一具具麵帶歡喜神情的僵硬屍體被剝離出來,仵作開始驗屍。
被派去搜尋的士兵們也一一回來回複,蕭景奕聽到的答案全部都是“沒有。”
他看著地上的十八具屍體,臉色越發陰沉。
仵作很快得出結論:“王爺,這一十八人都是活著時被塞進這佛像,然後從頭頂被人灌入了水銀,活活被這些水銀燒死的。”
“他們死了多久?”
“他們應該是死於酉時,一個時辰以前。”
蕭景奕看著地上這一十九具屍體,臉上那幅歡快的笑容,以及他們僵硬無比的身體,忍不住狠狠地在牆上砸了一拳。
將近三更時,蕭景奕才回到夜王府。
一進王府,寶枝就衝了過來,跪在地上大哭:“王爺,您去看看小姐吧,小姐不好了!”
蕭景奕麵帶戾氣,直奔沁芳園。
已是三晚,沁芳園裏卻仍是燈火通明。
蕭景奕被寶枝直接帶進了楚憐臥室,他一走進,就看到床上的楚憐麵如金紙,儼然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蕭景奕麵色一變,怒道:“禦醫呢?”
寶枝哭道:“小姐突然就這樣了,奴婢去求王妃,王妃說天色已晚,明天再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