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偷龍換柱
片刻後,葉蓁拿著簪子在手心裏轉來轉去,揚揚下下巴,示意大丫過去,把這人給敲暈了。
等大丫拿著燒火棍過去敲人時,荷花問:“王妃要怎麽做?
荷花這時倒是顯得比葉蓁這個受害都更為生氣。
葉蓁笑了:“看戲啊。大丫啊,把糖都揣你兜裏吧,今晚我跟荷花要在你屋裏睡一覺了。”
荷花就看著葉蓁指揮著大丫把兩個大男人給扔到床上,然後蓋上被子,乍一看,挺像那麽回事。
然後葉蓁就拍拍手,提著燒火棍,招呼兩個人:“走,睡覺去。”
荷花又回頭看了眼床上,問葉蓁:“王妃,這就不管了。”
葉蓁頭也不回,說道,“不管了,先回去睡覺,睡醒了來看戲,順便收點利息。”
想要算計她葉蓁,也得看她葉蓁答不答應。
大丫壓根是一個字都不問,跟在兩人身後。
三人回到大丫屋裏,大丫這屋原本是間柴房,房間夠大,但隻有一張床,還不大。
荷花左右看了一眼,捅捅大丫:“大丫,床給王妃睡,今晚我跟你睡那兒。”
她指著牆角那堆稻草,現在這種天氣,有這堆稻草,就不怕凍死。
大丫憨憨地“哦”了一聲,率先走過去。
葉蓁沒跟她們客氣,階級在這兒,就算她客氣,荷花也不會跟她擠一張床上,更何況那床真是太小,睡一個人剛好夠,再擠一個人可就睡不下了。
荷花躺在草堆上,卻怎麽也睡不著,反倒是大丫和葉蓁兩人,仿佛是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楚憐做出這種事,在荷花看來,就應該直接告到王爺那兒,讓王爺認清她的真麵目,說不定王爺就把她給趕出了王府。
可王妃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讓荷花一邊羨慕兩人,一邊在心底感歎兩人的心大。
尤其是王妃。
哪個女人遇見這種事情會這麽地平靜,還能做出沒事人的樣子,還能睡得著?
這樣想著,荷花也漸漸睡著了。
她一覺醒來,一睜開眼,發現床上沒人,嚇了一跳,站起身來,才發現葉蓁正趴在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去呢。
她走過去,低低叫了一聲:“王妃。”
葉蓁扭了頭,臉上帶著笑,說道:“荷花,你這醒得正好,快過來看戲。”
她往邊挪了挪,給荷花留出一條縫來,兩人腦袋抵著腦袋,透過門縫往外看去。
楚憐正帶著小玉在敲葉蓁的房門,“姐姐,姐姐,起來用早餐了。”
荷花指著楚憐身後的那個打扮得比較華麗的女人問道:“那是誰?”
葉蓁笑道:“靈貴妃,皇上的妃子。”
這下荷花驚了:“楚姑娘和靈貴妃……”
門外的楚憐敲了幾下門,沒見動靜,回頭對靈貴妃笑了笑,“讓娘娘笑話了,姐姐可能是昨天爬山累到了,所以這會兒才沒聽到動靜。”
這時上前敲門的卻是昨天背楚憐上山的那個丫頭,她輕輕敲起門來,楚憐在一旁喊道:“姐姐,貴妃娘娘也來廟裏了,想要與姐姐說說話。”
門裏理所當然地還是悄無聲息,無人應答。
楚憐又喊了幾聲後,臉色就變了,“我叫了這麽久沒動靜,姐姐該不會是出事了吧?二丫,快去請寺裏的住持!”
靈貴妃剔著指甲,輕笑一下轉過身往桌子那兒走去。
楚憐陪著笑:“讓娘娘久等,楚憐代姐姐向娘娘賠罪了。”
靈貴妃輕飄飄瞟她一眼,笑道:“你這個妹妹,當的倒是比夜王妃更懂事一些。”
楚憐怔了一下,笑道:“平日裏,姐姐也是很懂規矩的,今日肯定是累著了。”
門裏的荷花一伸手就要去開門,卻被葉蓁給攔住了,笑著勸她:“這就生氣了,不生氣,不生氣,生氣氣壞了身體還是自己受罪,不就讓她說兩句嘛,沒事,嘴上沾光誰不會啊。”
“咱要看實際的才行。”
為這兩句話生氣,犯不著。
當初看原著時,楚憐可是不知對原主說過這種嘴甜心苦的話,要真為這個生氣,那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
葉蓁冷笑著。
這件事要真按荷花的想法,直接捅到蕭景奕那兒,恐怕也隻是不痛不癢的禁足兩天,兩天過後,楚憐這禍害該咋滴還是咋滴。
可這也太便宜楚憐了,葉蓁可沒準備這麽輕易地就放過楚憐。
在這裏要了楚憐的命是不可能的。
她這個不受寵的王妃身後都還跟著個蕭三呢,誰知道蕭景奕這位楚妹妹身後,是不是也有個蕭大啊蕭二之類的。
既然暫時不能要楚憐的命,那斷她一條臂膀,順便再整點零花錢,還是可以想想的。
這麽會兒功夫,二丫已經請來了鳳凰廟裏的主持。
主持帶著兩名和尚跟在小玉身後,楚憐看到迎了過去,一臉擔心的樣子說道:“還麻煩主持將這房間的門打開了,我擔心姐姐是不是生病了,敲了好久的門,都沒聽到動靜。”
主持行了個禮,讓身後的兩個和尚前去開門。
門縫裏的葉蓁看著楚憐和主持之間的客氣交談,冷笑了幾聲。
若是說昨晚這事跟這鳳凰廟這個禿頭沒有半點關係,她都願意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
兩個和尚很快就摘了門。
楚憐回頭招呼了靈貴妃一聲:“娘娘,門已經打開了,您可要跟憐兒一起進去看看?”
靈貴妃揚著笑臉,嗓音輕脆:“本宮當然要跟楚姑娘一起進去看看了,說不定王妃這是生病了,正好本宮帶了禦醫過來。”
另一扇門裏的荷花緊緊咬著牙,麵帶憂色,看向葉蓁。
葉蓁此時卻覺得無比煩燥。
她得加緊速度跟蕭景奕和離了。
靈貴妃衝著她來,肯定不僅僅是看上了她的漫畫,更重要的原因肯定是她腦袋上的這個夜王妃。
另一間房裏,楚憐走在最前麵,一邊走一邊關心地喊道:“姐姐,姐姐,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靈貴妃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麵,臉上倒是仍帶著笑,一抹看好戲的笑。
一行人走到床前,楚憐看著鼓起的被子,說道:“哎呀,看樣子昨夜姐姐是跟荷花一起睡的,荷花這也是生了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