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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到藥王山,君桓扶蘇(二更)

  又幾日過。


  藥王山。


  藥王山坐落在君臨一處山脈之中。崇山峻岭間,雲霧繚繞,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意味。


  馬車行至山林中,一路直至藥王山大門前。


  他們此來,藥王山早便接到消息。是以一到藥王山大門前,便有無數藥王山弟子列隊相迎。


  藥王山弟子通一色的白衣,看著很是出塵。


  顧月卿一行下了馬車,抬頭便看到藥王山巍峨古樸的石門,上書「藥王山」三個大字。看這石門,沒有千年應也已有幾百年的光景。


  顧月卿一襲紅衣當先站著,秋靈抱著小君焰落後她兩步,夏葉抱著燕尾鳳焦與她並列站在顧月卿身後。


  至於葉瑜和追上來的燕珏,此番落後顧月卿半步站定。


  葯穀子站在一眾弟子前,當先拱手躬身見禮,「見過皇後娘娘。」


  其餘弟子跟著見禮。


  藥王山不屬任何一國,但它在君臨地界上,受君臨頗多照拂,是以稱呼顧月卿為皇后時,並未在前加上「君臨」二字。


  卻不似君臨百姓一般需行跪拜禮。


  「不必多禮。」


  葯穀子看向葉瑜,「葉少主。」


  葉瑜還他一禮,「藥王。」


  幾人見完禮后,顧月卿道:「本宮此來是為看皇兄,凡請藥王遣個人給本宮領路。」


  「皇後娘娘請隨老夫來。」


  葯穀子轉身恰要走,燕珏便上前一步跪下,「徒兒拜見師父。」


  葯穀子腳步一頓,看向他,語氣似有幾分悵然,「回來了便好,起來吧。」


  這時便有弟子驚喜的喊「是大師兄」「大師兄回來了」之類的話,看得出燕珏在藥王山頗有些地位。


  雖則葯穀子只有燕珏和周子御兩名弟子,但同門中弟子也不少。而燕珏是藥王大弟子,便也得門中同輩稱一聲大師兄。


  縱是燕珏這些年都醉心武學,喜歡他的弟子卻仍有不少。


  他母親與燕浮沉的母親是姐妹,又與燕浮沉有同一個父親,燕浮沉長得那般模樣,燕珏自也差不到哪裡去。


  而藥王山有不少女弟子。


  一行人在葯穀子的帶領下進了藥王山。


  這是顧月卿第一次到藥王山,亦是葉瑜秋靈夏葉等人第一次來。


  入山門還需往上行百餘石階,皆是習武之人,爬這點台階並非難事。


  不過片刻便到了山頂。


  樓閣殿宇並非建在半山腰上,到了山頂之後,自成一域,平坦開闊間,是錯落有致的樓宇。


  「臨王在雅軒院,皇後娘娘這邊請。」


  顧月卿沒來過,卻並非不知藥王山是怎樣的布局。便是萬毒谷與藥王山這些年來井水不犯河水,君桓到藥王山這般久,她派在君桓身邊的人也同樣在藥王山待了許久,哪能查不到點東西。


  君凰早年在藥王山時,住的便是闌居,而雅軒院臨近闌居。


  不一會兒,雅軒院。


  孫扶蘇推著君桓的輪椅,領著一眾僕從早早便候在雅軒院大門處,瞧見顧月卿一行,眼底皆有驚喜。


  「參見皇后。」君桓和孫扶蘇同時道。


  身後一眾僕從跪地,「參見皇後娘娘!」


  「參見臨王,臨王妃。」顧月卿這邊的人也與對方見禮。


  罷了顧月卿才道:「皇兄皇嫂不必多禮。」


  君桓為帝時,是她向君桓孫扶蘇見禮,而今身份換了,便是他們向她見禮,便是她不在意,禮數也當如此。


  是以顧月卿並未多說什麼。


  看著面色仍十分蒼白,拿著手絹捂住嘴唇忍住咳嗽的君桓,顧月卿問:「皇兄的身子可好了些?」


  「還是老樣子。」提及君桓的身子,孫扶蘇面上的笑便淺了幾分,眼底隱著擔憂。


  「先進屋吧。」語畢瞥見秋靈懷裡抱著的小君焰,驚喜的將輪椅交給近旁的婢女,走過去,「這便是縛謹?」


  顧月卿淡笑著點頭。


  她這個笑讓孫扶蘇愣了一下。


  這般長時間不見,那個冷清的傾城公主好似變了許多。即便只是一個淺淡的笑,從前在君臨時也斷然看不到。


  收回心緒,看著小君焰,「來,縛謹,皇嬸抱抱。」


  無疑,孫扶蘇瞧見小君焰的第一眼,亦是驚詫於他非凡的樣貌及他眉間的胎記。


  許是聽底下人說過,她驚詫的情緒很快便收住。


  豈料她這般一說,原睜著眼睛的小君焰便看向顧月卿,竟像是在詢問她一般。


  看得孫扶蘇驚疑不已,「這孩子怎……」若她未記錯,他當是還有一段時日方滿周歲。


  未滿周歲的孩子便這般懂事?


  顧月卿倒是見怪不怪,畢竟這孩子自小就不哭不鬧甚是懂事,稍微大些肚子餓了或是想出恭了,亦會用他自己的方式示意。


  再大些,有陌生人靠近想要抱他,他便會看向離他最近,他又覺得最親近的人。


  「這孩子自幼聰慧,自出生便未見過皇嫂,故而如此。」顧月卿把小君焰的警惕說得委婉了些。


  「原是如此。不愧是我君臨太子,生而非凡。」


  顧月卿未接話,只唇角微彎,對小君焰道:「縛謹,這是你皇嬸。」


  「臨王妃莫怪,多見少主幾次,讓少主對您熟悉了便好。」秋靈說著,將小君焰遞給孫扶蘇。


  抱著小君焰,孫扶蘇的眼眶便止不住的紅了。


  大婚近七年,莫要說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便是與夫君親近些都不曾。


  她並非埋怨,而是想要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此事她並非未與君桓提過,只是他總說不想拖累她,兩人便一直相敬如賓。


  實則於她而言,有了孩子,不僅不會成為她的拖累,若他有個什麼好歹,她還有些念想。


  不過他既堅持,她便也隨他的意。左右他若有事,她也不會獨活。


  顧月卿一眼便看出孫扶蘇的心思,不過這種時候,什麼都不說反而最好。


  「皇嫂,先進屋,我先給皇兄號個脈。」


  一聽她提及君桓,孫扶蘇的情緒便被拉回。


  若放在從前,她斷然不信顧月卿有這般能耐,自從顧月卿著人送來藥方和不少珍貴藥材,藥王照著醫治君桓,破了他僅有一年壽命的定論后,孫扶蘇便對顧月卿百般信服。


  加上藥王和前來探望的周子御多次讚歎顧月卿所寫藥方之精妙,孫扶蘇更是對她深信不疑。


  「對對對,先給你皇兄看看。」


  回頭正要招呼人,才看到葉瑜,笑著打招呼,「小瑜也來了?方才看到傾城和縛謹只顧著高興,怠慢了。」


  「扶蘇姐姐哪裡的話,以你我的關係不必如此見外。」


  彼年葉瑜落水得燕浮沉搭救,醒來后守在她身側的是孫扶蘇和君凰。當然,主要還是孫扶蘇在安撫照顧她。


  是以葉瑜與孫扶蘇的情誼並不淺。


  孫扶蘇輕柔一笑,「小瑜說得對,先進屋吧。」


  說著對葯穀子和燕珏也點了個頭,即便在這般驚喜時刻,孫扶蘇的禮數也十分到位。


  到底是做過五年皇后的人,可謂是女子端莊大方的典範。


  *

  屋中,眾人落座。


  孫扶蘇坐在輪椅另一側,彼時她已不再抱著小君焰,怕君桓將病氣過給他,畢竟小孩子很是脆弱。


  看向方將手從君桓手腕上拿開,神色有幾分凝重的顧月卿,緊張道:「如、如何?」


  見她如此焦急,君桓低嘆一聲,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不必著急,生死有命,我已多活了這麼些時日,老天待我已是不薄。」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孫扶蘇忙起身輕拍他的背。


  緊咬著唇瓣沒說話。


  君桓知曉她擔心,但這些事並非他能左右。心下一嘆,看向顧月卿,「傾城有話可直說,時至今日,皇兄已沒有什麼不能接受。」


  「便是治好,此一生恐也是病弱之軀。」


  「能治好?!」


  「你的意思是能治?!」


  孫扶蘇和君桓幾乎同時出聲,前者是孫扶蘇,後者是君桓。


  一旁坐著的葯穀子聞言亦是雙眼一亮。


  「是能治好,不過,治好之後皇兄許不能如常人一般騎馬射箭,甚至難有子嗣。」


  君桓看著激動得都快哭出來的孫扶蘇,道:「只要能治好,其他無妨。」


  他不怕死,但他想陪她過完此生。


  「有無子嗣不打緊,只要王爺還活著。」孫扶蘇到底是沒控制住,眼眶徹底紅了。「傾城,拜託你了。」


  「皇嫂說的哪裡話,你們是君凰的親人,便也是我的親人,我定會竭盡所能治好皇兄。」其實方才她是在思量根治之法,然無疑,並未想出這般法子。


  或許將來會尋到,但此番確實是沒有的。


  她從不放豪言,做得到便說,做不到她不會輕易承諾。


  而今她只能保住君桓的性命,並不能治好他病弱的體質。


  因他們是景淵的親人,她便當他們是親人,換而言之,便是她出手救人,實則也是因著景淵。


  君桓和孫扶蘇對視一眼,默契的想到了當初賜婚之事。


  二人皆無比慶幸給景淵賜下這門婚。


  既給景淵尋了個可相伴一生之人,還因著顧月卿,困擾景淵多年的毒才得解。


  也因著顧月卿,紛亂的天下才漸漸安穩。


  而今更是因著她,才得以保住君桓的性命。


  「不知皇後娘娘要以何種法子救治臨王?」葯穀子壓下心底的激動,虛心求教。


  「皇兄此番病症多是陳年舊疾引起,想要治好,尋常法子不可行,需得配以葯浴針灸以及服用藥物,方有成效。不過想要看到效果,亦非一朝一夕之事。」


  「需要多久?」孫扶蘇會這般問,並非是她等不起,而是出手之人終究是顧月卿,一月兩月一年兩年尚可,若需七年八年甚至十年幾十年,豈非要耽擱旁人這般久?

  「多則三年,少則一年。不過皇嫂可放心,待皇兄的情況穩定些,便可回君臨再行治療,屆時不管需多久,皆無妨。再則,待皇兄的情況好轉,我便可將法子告知周小侯爺或是太醫,他們亦能幫著,並非需我一直在場。」


  她這般一說,孫扶蘇便放心了。


  「如此甚好。」頓頓道:「傾城,謝謝你。」


  「皇嫂,都是一家人,不必與我這般客氣。」


  「是,都是一家人。傾城,我們君家能娶到你,真是先祖庇佑。」連先祖庇佑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可見孫扶蘇是真的感激顧月卿。


  君桓亦是贊同的笑了笑。


  其樂融融間,顧月卿讓葯穀子幫忙準備藥材和葯浴用的東西。她自己則領著人進了君凰以前在藥王山所住的闌居。


  知曉她要來,葯穀子已著人打掃好。


  葉瑜與孫扶蘇許久未見,想多說些話,便被孫扶蘇留在了雅軒院。


  而闌居,竟是比顧月卿才嫁到君臨時的攝政王府要冷清懾人,走進去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不過,顧月卿住幾日後,闌居便變了個樣。


  屋中擺設還在,只是添了些其他東西,更顯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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