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隨他回府,船將靠岸(二更)
「你……當真不在意?」
「是,不管你長得何種模樣,是美是丑,本公子皆不在意,只要你願給本公子一個機會!」
夏葉盯著他,猶豫片刻,終是將手放在面紗邊緣。
看到她這個動作,周子御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坐得一動不動。
她這是,要接受他了?!
驚喜!激動!
直直盯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
夏葉鼓足了勇氣,緩緩將面紗取下。
接著,一張漂亮的小臉便撞入周子御眼中。不是那種絕世美人,卻也當得起「美人」二字。
想也知道,夏葉既與夏錦瑟是堂姐妹,夏錦瑟能得一個聖女的稱謂,便知其容貌不會差,夏葉比之她來,實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得這樣美,讓他都移不開眼,周子御完全不知道她的自卑從哪裡來。
他的反應讓夏葉很是意外,竟是半點不為她的模樣所驚訝,「你、你不覺得我很醜嗎?」
「很美。」周子御的目光依舊未離開她的臉。
「你沒看到我、我的臉毀了?」
她這樣一問,周子御才發現她臉上確實有一道疤痕,他方才滿心滿眼都是,哦,原來她長這樣。
絲毫沒注意到她臉上的疤。
目光一收,有些不悅,「你便是因著這樣一道看得不甚清晰的疤躲著本公子?」
因夏葉開始在意她的容貌之後,在這道疤痕上她也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幾個月過去,用了許多她自行配出的葯,就算不能根除,也不會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是以這番看去,疤痕其實已淡去許多。
「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莫要說不過一個小小疤痕,便是你整張臉都毀了,本公子也不在意。」
「所以,夏葉你這是,願意給本公子機會了?」別看周子御一臉笑意,其實他心裡十分忐忑。
罷了不等夏葉回答,便忙起身走到她身側,彎腰一把將她扣在懷裡,「不管,本公子就當你是答應了。」
都到了這種時候,哪裡還容得她退縮。
驟然與男子這般親近,夏葉整個身子都不自然的僵硬起來。過了好半晌才慢慢放鬆。
自來冷著一張臉的人,唇角也勾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不在意她毀了容。
覺察到她的變化,周子御大喜,眼睛都亮得不得了,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良久良久,他才將她鬆開,就這樣握著她的手盯著她傻笑,「夏葉,本公子真開心。」
讓夏葉面頰不由緋紅起來。
最終,周子御抬手撫上那道疤痕,「怎麼傷的?」
夏葉一頓,只道:「已經還回去了。」
知她這是不願多說,周子御便也不追問。還回去了便好,若是沒有,他幫她還!
「你可真傻,不過一道小小疤痕便要躲著本公子,你忘了本公子還有個神醫的名頭?」
「我臉上的疤,你能治?」夏葉眼底有驚喜。不過話音方落,她便覺得這話問得多餘了。
她其實是知道他有這般本事的,之前未想過尋他出手,更多的是不想他看到她這副樣子。現在不同,他已經見著她的樣子,卻是這樣的反應……她當然希望臉上的疤能根除。
如此,她方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莫要說僅是這樣的小疤痕,就是毀了一張臉,本公子也有法子治好。夏葉,你太小瞧本公子了。」
夏葉抿唇不語。
她從未小瞧他。
縱是剛見面時確實對他無感,後來卻是實實在在一點點被他的執著打動。
撫在她傷疤上的手轉而捧著她半邊臉,讓她與他對視,認真道:「夏葉,隨本公子回府去住?此前你住的院子,本公子一直吩咐人打掃著,近來妹妹不在府中,你若住過去也能陪我母親說說話。」
「你莫要擔心旁人會說閑話,在君臨沒人敢得罪景淵和皇后。本公子算是為景淵做事,你又是皇後身邊的紅人,無人敢說什麼。便是當真有什麼不好的傳言,我們便直接把婚事辦了就是。」
夏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從他懷裡退開,「說什麼呢?」耳根卻有淡淡的紅暈。
「你覺得我是那等懼怕閑言碎語的人?」
「你不怕,那便隨本公子回去?」像是怕她拒絕,周子御忙道:「此前皇後來信,道是攝政王府不留女眷,她不在,你一人住進去恐也會覺得不自在,便讓我將你接到府上去,也好有個照應。」
顧月卿確實傳過這個話,只是周子御不想夏葉住進京博侯府是因著她主子的命令,是以才遲遲不說。
此番她既已答應給他機會,他才不管是什麼緣由,只要她能跟他回府就成。
夏葉知道他沒說假話,顧月卿給她的信里也提過此事。
大抵是,若她覺得在君都沒個說話的人,便可繼續住進京博侯府,主子已與長公主打過招呼……
她其實知道主子的用意。
主子早年救她性命,如今知道她的身世后,不但未懷疑過她,還處處為她著想,望她能尋到幸福。
想到此,夏葉心中對顧月卿便充滿感激。
「隨本公子回府?」
對上他誠摯的雙眸,夏葉微微抿唇,終是點頭,「好。」
*
臨近一月的航船,顧月卿一行已快到禾術。
因禾術是在一片島嶼之上,是以相較於其他四國,禾術的疆域並不算廣闊。
除卻國都雲河之巔,便只余幾座不大不小的城池。
既是四處環水,雲河之巔也有臨海處,可直接靠岸便到雲河之巔。
「主子,再有半個時辰船便靠岸。」秋靈在外通稟,彼時顧月卿正在屋中,他們此行是帶了奶娘的,但顧月卿若不在場,小君焰便不吃不喝。
對於這點,顧月卿雖是心疼,卻也欣慰。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方生下沒幾個月,縱是什麼也不懂,也能感覺到什麼人是完全可信的,這很難得。
「嗯,與其他人也說一聲。」
秋靈應聲離去。
其實哪裡需要她與其他人多說,這番除顧月卿外,其餘人都站在了甲板上倚著圍欄望著禾術的方向。
「哇!那裡就是禾術啊!這天下之大,除北荒七城,就只有這禾術本莊主未踏足過。不對,北荒七城本莊主已去過,而今便只剩下禾術。待此番過後,本莊主就能對世人說,本莊主已行遍天下!」
楚桀陽抬手揉揉她的發頂,沒說什麼,眼底儘是柔意。
這裡除了楚桀陽和走過來的秋靈,其他人都未到過禾術。
哦,也或許在旁人不知道的境況下,葉瑜來過。因為陳天權眼底都隱著期待,她的神色卻很是淡然。
周茯苓自不必說,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卻不是對這陌生地域的好奇,而是這裡有她想見的人。
雙手交握,手心依舊握著那塊刻著「千」字的白玉佩。
「秋靈,你家主子呢?」樊箏見秋靈一人過來便疑惑問。畢竟秋靈是一直守在顧月卿身邊的,難得見她獨自出現在甲板上。
「主子正看著奶娘喂小少主,特著屬下來告知諸位一聲,再有半個時辰便可靠岸,諸位若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的可先收拾好。」當然後面收拾東西的話是秋靈自己補充的。
「這個就不用你家主子費心了,早在看到禾術時,我們的東西便已吩咐底下人收好。」都不是什麼尋常人,出門自是都帶了隨侍。
「倒是本莊主這個乾兒子性情也是怪異得很,每每進食都得小月月陪著。」
秋靈淡笑,「小少主黏我家主子唄。」
這一點,秋靈其實與顧月卿一樣,樂見其成。
至少主子不在身邊時,旁人想從吃食上加害小少主也無從下手。不過這些她心知肚明便好,沒必要告知旁人。
半個時辰后,船靠岸。
顧月卿也抱著小君焰從船艙走出。
循著動靜看過去,眾人皆是一愣。
竟不是她素來的一襲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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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依舊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