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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許九如吐血,江織導一出好戲(一更

  「維爾,你給我當女朋友好不好?」


  他手心出汗了,熱熱的,還拉著她,沒有鬆開。


  江維爾也沒把手抽走:「冰雪,我——」


  「三爺!」


  話被打斷了。


  「三爺!」


  「三爺。」


  桂氏急急忙忙跑來。


  江維爾這才不自在地掙開了薛冰雪的手:「出什麼事了?」


  「老夫人她嘔血了。」桂氏心急如焚,懇請薛冰雪,「三爺,煩請您過去給老夫人看看。」


  薛冰雪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江織會把他叫來。


  江維爾一聽,立馬往外跑,薛冰雪追在她後面。


  院子里,一桌子人全部離席了,都圍著許九如,她躺在地上,已經昏過去了,嘴角還有血漬。


  桂氏說:「三爺來了。」


  江維開立馬把下人都驅散,將薛冰雪叫到跟前:「冰雪,你快給我母親瞧瞧,這是怎麼回事,方才還好好的。」


  薛冰雪先看了許九如的臉色,有些發青。


  「先讓伯母平躺下。」


  江維開照做了。


  薛冰雪蹲下,把了脈:「伯母剛剛吃了什麼?」


  江扶汐回答:「用了一些飯菜。」她細想了一下,「還喝了葯。」


  薛冰雪有數了:「維爾,我的車停在外面,你去後備箱把我的針灸包拿過來。」交代完,又對江維開說,「把伯母抬進去。」


  江維爾去拿針灸包了,剛進屋,江織叫住了她。


  「五姑姑。」他提醒,「去廚房看看。」


  她立馬明白了,讓人把針灸包送進去,自個兒往廚房跑。


  方才院子里太混亂,沒人注意到少了個人。


  「江川,幹什麼呢?」


  江川才剛把藥渣倒進袋子里,被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的江維爾驚嚇住了:「五小姐,我、我——」


  江維爾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好大的膽子!」


  「嘔!」


  「嘔!」


  薛冰雪施針催吐之後,許九如吐出了一口顏色烏黑的葯汁。


  「老夫人。」


  桂氏趕緊拿了痰盂上前侍奉,許九如抱著痰盂又吐了幾口出來。


  薛冰雪再給她把了一次脈,這才把針收起來。


  江維開立馬問:「怎麼樣了?」


  「暫時無礙。」他簡單解釋,「我只做了緊急處理,要儘快去醫院做詳細檢查。」


  江維開問長子:「救護車叫了嗎?」


  江孝林頷首:「已經在路上了。」


  許九如還在吐,把胃裡都吐空了,她面色如白紙,氣若遊絲。


  江維禮在垂簾外面,焦急地往裡探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冰雪將他的猜測如實告知:「應該是伯母喝的那個葯有些問題,致使了肺部輕微出血。」


  葯有問題?


  江維開立刻抓住了重點:「林哥兒,你快去廚房把葯拿過來看看。」


  江孝林才剛出房門,江川被綁著推進來了,後面跟著江維爾,她用力踹了一腳,江川小腿一麻,坐在地上了。


  動作真快。


  江孝林不動聲色地朝江織瞥了一眼,又折回屋裡了。


  江維開見江川被綁著,問江維爾:「怎麼回事,小五?」


  「他去廚房處理藥渣,被我抓包了。」


  剛說葯有問題,賊就被抓住了


  駱常芳臉色驟然變了,張嘴正要說什麼,被江扶離用眼神制止了,她示意:稍安勿躁。


  垂簾後面,許九如已經醒了,吐得差不多了,人還很虛弱,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是誰?」


  「母親,您躺著歇息,我來處理就好。」


  許九如有氣無力:「誰?」


  江維開不再勸了,回答:「是江川。」


  「江川,」她手抓著兩邊的褥子,手背上青筋明顯,「你上前來。」


  江川走上前,跪下,瞬間老淚縱橫:「老夫人,江川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謀害您啊。」


  許九如質問:「那你去廚房做什麼?」


  他絲毫沒有猶豫,解釋說:「我想到葯可能有問題,便過去看看,這才被五小姐看見了。」


  江維爾嗤了一聲:「少狡辯,你分明就是去毀屍滅跡。」


  江川高聲說不是:「老夫人明鑒,這次您的葯我沒有經手過,從抓藥到煎藥,都是阿桂一個人在操辦。」


  江家的藥房是會上鎖的,只有桂氏和江川有鑰匙,這次比較特殊,藥房同時要煎兩貼葯,分別是老太太的和小少爺的,桂氏和江川便分了工,一人看一貼。


  許九如問桂氏:「阿桂,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桂氏慌忙搖頭:「我不知道,老夫人,不是我,我沒動過手腳。」


  兩人都不承認,各有說辭。


  江孝林看向江織。


  一屋子人全站著,就他和他女朋友坐著,喝著茶,從從容容地聽著。


  「阿膠、瓜蔞、白及、甘草、知母……」薛冰雪把那包藥渣翻了一遍,「這不是治風寒的葯,是健脾潤肺的葯,主治肺陰虧損和臟腑衰竭。」


  嗯,到江織了。


  他站起來,輕咳了一聲:「是我的葯。」


  就是說,真正有問題的是他的葯,弄巧成拙才被許九如喝下了。


  桂氏立馬便說:「小少爺的葯,是江管家熬的。」


  這下,江川啞口無言了。


  駱常芳走到垂簾前,冷臉看了江川一眼:「連家主都敢謀害,這種人咱們江家可留不得。」她上前,「母親,我知道您還念舊情,江川在江家也待了幾十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要是不忍心,就不報警,把他遣送走吧。」


  她說完,江維爾接了話:「事情都沒弄明白,就急著把人送走,怎麼,二嫂你心虛啊。」


  駱常芳是有些急了,兩側額頭下面已經有冷汗了:「小五,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江川是母親身邊的人,哪是我能支使得動的?」


  破綻終於露出來。


  「二伯母,」江織順著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奶奶想害我?」


  駱常芳神色一慌,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織不緊不慢:「不是你說的,只有奶奶支使得動江管家?」


  這下,不查也得查了。


  「江川,」許九如目光如炬,透過垂簾看著江川,「你來說,是誰指使你在織哥兒的葯里下藥的?」


  江川沉默了半晌,低下頭:「沒有誰指使。」


  「若沒人指使你為何要害他?」


  他回頭,戰戰兢兢地看了江織一眼,立馬把視線收回去,結巴了一下:「我、我看不慣他,身嬌肉貴難伺候便也罷了,脾氣還不好,好幾回因為沒有侍奉好他,都被老夫人責罰了。」


  江織:「……」


  身嬌肉貴難伺候?

  這理由,呵呵,竟叫人無言以對。


  他聳聳肩:「所以,都怪我咯。」他拉了椅子,坐下,動靜鬧得很響,氣惱似的,大灌了一口茶。


  脾氣不好,那倒是。


  許九如安撫:「織哥兒,你別往心裡去,奶奶會給你做主,絕不饒了這以下犯上的東西。」


  這話的意思,是要處置江川。


  江織把杯子放下,茶蓋合上:「不急,先弄清楚,我的葯是怎麼送到奶奶您那兒去了,害我不打緊,反正我也沒幾日好活,可別是害奶奶您的。」


  江維開覺得說得在理,連連點頭。


  一直沒有作聲的江扶離也開口了:「奶奶和織哥兒的葯是同時端上來的,可能只是放錯了。」


  想把事情揭過去啊。


  江織后靠著椅背,捏著女朋友的手指玩:「葯是阿桂端上來的,你是說她放錯了?」


  步步緊逼。


  這事,糊弄不過去。


  「阿桂,你來江家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許九如問罪,「怎麼還這樣大意。」


  桂氏惶恐:「是我疏忽了,當時忙著上菜,我叫了個小丫頭來幫把手,這才出了岔子。」


  剛說完,就有一個小丫頭跪下來了,哆嗦著求情:「老夫人恕罪,別報警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


  這是個新來的丫頭,叫王小斐,江家是大戶人家,光下人就有十幾個。


  這丫頭,桂氏說她很機靈。


  她眼淚已經掉下來了,怕得直縮脖子:「老夫人,您饒我一回,我、我有件事告訴您。」


  「什麼事?」


  她抬起頭來,年紀不大,十九歲,臉上還一臉稚嫩:「我說了您會放過我這一次嗎?我父母都意外過世了,上有爺爺奶奶,下還有剛滿一周歲的雙胞胎弟弟妹妹,我不能去坐牢啊。」


  許九如也不知這丫頭想幹什麼:「先說說是什麼事。」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今天傍晚的時候,我看到江管家他去了二房的樓里,說、說,」她看看江管家,又瞄瞄駱常芳,怕得不敢說了。


  許九如追問:「說什麼?」


  王小斐一咬牙:「說葯已經擱進去了。」


  江織勾勾唇,嗯,是挺機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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