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間相見

  蒼浮山，寧穆宮。 寧穆王便斜靠在椅上，看著手中的信。絳紫的麵，似乎還隱隱透著暗暗的梅花香，燙金的邊，一看便是大戶人家，字體秀美陰柔，卻不失傲氣，光先看字，便讓人醉了。 他一襲華貴月色白衣，衣擺素華的君子蘭迎風招展，衣領半開，露出潔白的胸脯。黑發束冠，高昂的劍眉透著豪氣，烏黑深邃的眼眸似黑曜石般奪人光彩。輕繃的薄唇透著性感，滿麵的輕佻帶著點點玩味望著信的落款。“這次，她倒是舍得署名了。”看著那動人的名字，他勾笑，邪意肆起。 “是的，屬下已調查完畢，念驚鴻，是丞相念易的四女兒，也是鳶國數一數二的美人，百姓送了念驚鴻一個外號‘殘鴻’。據說，念驚鴻琴棋書畫、詩歌文賦無所不通，尤其是撫琴，簡直可以驚落飛雁，餘音繚繞三日不絕。哦對了，聽一百姓說，曾有人有幸聽到念驚鴻唱一曲，回來邊馮人便說：‘這聲音可真是天人，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行了。”寧穆王拂了拂手，製止了部下再說下去，“就是一美人，直截了當說了便是了。不過，本王倒是很希望聽到她的一曲，看見她的一舞。傳令下去，候著的人全都開始行動，見錦瑟宮的人，協其！” “是！” 半響，寧穆王起身，向空中伸手，不一會兒，一隻白色鸚鵡便飛來，穩穩地落在寧穆王的手指上。“乖。”寧穆王撫摸著鸚鵡的羽毛，淡笑著開了口，“錦瑟宮主，本王，想與你見一麵。” 語罷，鸚鵡叫了一聲，飛向遠處。 ……很好，不是嗎…… 半夜，絲絲的薄霧圍繞，帶著夏日磐石花盛開的幽幽清香，陶醉人心。 “錦瑟宮主，本王可是多等了你半個時辰，這，你該怎樣賠償那？” 寧穆王今夜一身藍，唇角依舊是那放蕩不拘的笑容，臉上如第一次見麵一樣帶著個銀質的雕梅麵具，或許是因為半夜的關係，身上披著水藍色鑲滾白裘的鬥篷裹身。隨意的坐在亭子的椅上，望向念驚鴻來到的身影。 而念驚鴻剛踏著露珠匆匆而來，便聽到了這戲謔之聲，勾唇，她空靈清澈的聲音便響起：“那，驚鴻便送王一曲，王看，如何？” 今日的她一身也是水藍，墨發還是那樣，被白玉玉釵挽起，但卻是用兩支，分兩邊定住墨發，玉釵小小的墜著個白玉玉珠，水藍的綢緞襯出她妖嬈的身材，上麵繡著盛開的君子蘭。小臉被水色的麵紗遮住，但那雙杏眸卻依舊露出，璀璨奪目秋水流轉。懷中抱著一把古琴，銀色的琴弦閃著光，印畫著朵朵梅花。 望見念驚鴻時，寧穆王麵具下的桃花眼還是閃過了一絲驚豔讚揚。他雖然知道念驚鴻是驚天的美人兒，但，卻還是被她的雙眸驚歎。他微微側目，嘴角的笑意愈深：“哦？那，本王願聽一曲，這驚天一曲。” 念驚鴻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琴，玉手微抬，玉鐲上的金鈴便輕輕響動，隨意一勾，琴弦微微顫動，發出清晰的聲音。“王，這，算不算你向驚鴻要的一個許諾？”放下手，念傾城側目望向寧穆王。 寧穆王聽言，淡笑：“錦瑟宮主，這，可是你自己要彈的哦。” 念驚鴻無奈搖頭，淺笑，雖然麵紗遮住了麵容，但是卻還是能望見她的笑意：“那，好吧。驚鴻這諾言，字字珠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