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突然要訂婚的消息
不知道到了什麼時間,夜千寵感覺身體微微顛簸的時候,稍微睜開眼。
眼前有光線閃著,她是趴在某人背上的。
下意識的心頭一緊,該不會她打盹的時間,伍叔又沒了?
低下頭,做著確認,倒是聽到他稍微放慢腳步,側首看回來,「接著睡吧,到基地早著呢。」
寒宴聽到他說話,也回頭看過去,見她醒了。
之前他們倆發生什麼,寒宴當然是不知道的,他現在想的是,如果千千一路睡著回去,那必然是小叔把她放到床上。
把人放床上可是一件比較危險的事,所以,他覺得千千還是醒著的好。
於是道:「既然醒著就聊聊天?就你一個能跟我說話的人都睡著,這一路悶得很。」
夜千寵也不睡了,但她表示要下地自己走的時候,男人無動於衷,她只好不要求了。
而她開口,話也是對著身下男人說的,「這一次我會把基地拿回來,無論什麼牛鬼蛇神擋路,我都不會客氣!」
寒愈略微彎了一下嘴角,並沒說什麼。
因此,夜千寵皺著眉,低頭看了他。
既然有那樣的野心,不應該是試圖給她使絆子么?竟然一句話都沒有?
他甚至道:「好好訓練,力求能自保,但吃不消的也不必太勉強,身體要緊,別到時候落下什麼毛病。」
她柔唇抿著,心底輕哼,假慈悲。
「我爸那個案子的事,就算你不願意跟我說,我也會查個清清楚楚!」她好一會兒才忽然道。
倒是他,之前還迴避這個問題,不回答。
這會兒,卻說了一句:「做你的訓練就行,到時候我會給你真相,查了你也查不到。」
她剛要反駁什麼,被他顛了一下,閉了嘴。
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步行回到了基地。
寒愈背著她去了她的房間,進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一路跟著的寒宴。
眉峰帶著幾分嫌棄,冷聲:「你不回自己的房間,給她守門么?」
「……」這話說得寒宴咬了咬牙。
這不是怕你佔千千便宜么?
男人斜了他一眼,他若是想佔便宜,她就是自願,用得著他屁顛顛的跟著過來?
沒辦法,寒宴被關在了門外,趴著門框聽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只好走了,要不然,他怕一會兒小叔回過神來,讓他賠上一次的核桃!
房間里。
夜千寵坐在了床邊,但是一直沒躺下。
寒愈過去拿了她的杯子,瞥了一眼顯示的恆溫32攝氏度,薄唇略微扯了一下。
畢竟,這是那刻薄男送她的東西。
看他打開蓋子,自己倒是先喝了一口,然後給她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柜上,這才低眉瞧了她,見她依舊沒躺下。
終於勾唇,「怕我丟了?打算坐一晚上?」
然後稍微俯身下去,鋒利的眉尾卻微微彎著,「不是現在最討厭我么?」
她這會兒應該期盼著刻薄男出來才是,怎麼還怕他又消失了?
夜千寵心理也矛盾的,雖然他那樣的野心、對她的小動作讓人生氣,可感情擺在那裡,不是說沒有就能沒有了的!
看著他像昨晚一樣坐在了沙發上,閉上眼,大概是打算又在那兒睡,她也就躺下了。
身體過於疲憊,加上已經很晚,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
她猛地睜開眼,一眼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亮了。
轉眼再看,發現沙發上已經沒人了。
利索的起身掃了一圈,沒有看到他的任何隨身物品,這才隨意收拾了一下匆匆的出門。
碰上了寒宴。
「找我小叔?」寒宴看了她。
夜千寵微蹙眉,「他走了沒?」
寒宴點頭,「走了,只叮囑我好好訓練你,沒別的話。」
也就是說,伍叔還是沒消失么?
那是不是,這一次,他就不走了?
可這樣的話,關於他的精神鑒定恐怕沒辦法測出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夜千寵有些焦急。
就這樣等了兩天,算著他已經回到華盛頓,她立刻給滿神醫打了電話過去,「伍叔回來了,從我這兒走了兩天,到華盛頓沒有?」
「沒有,他應該是回南都看乳母了。」滿月樓道。
「所以。他真的回來了?」她有些激動。
滿月樓卻稍微嘆息,道:「沒有,我在你打過來之前,剛和他聯繫過,旁敲側擊問了兩句,他不是你伍叔,回南都,與其說去看乳母,其實主要估計是和唐啟山見面。」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是狼狽為奸。
夜千寵聽著這話,懵了。
「不是?」不可能,她擰著眉,「他明明是伍叔,難道是你打過去的時候,伍叔又消失了?」
可是滿月樓語調很篤定,「在我看來,他壓根沒回來過。」
「不可能!」她陡然拔高了語調。
伍叔怎麼會沒回來過?
在海邊跟她……那明明就是他啊。
她說:「我也試過,我問他的問題,他都能答上來。」
滿月樓微蹙眉,問她都測試了什麼問題,聽完后,輕咳了一下,「你這種問題,我都能答上來,何況是他?」
滿月樓作為醫生,也知道她身上哪裡有痣,這並不嚴謹。
夜千寵已經有些傻了。
難道她居然認錯了人?甚至……
一想到海邊發生的事,一想到那可能不是伍叔,是刻薄男假扮的,她只覺得腦子都要炸了!
雖然都是他這個身軀,可心理上,還是有點差別的……
這個問題,給她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她後面還有緊密的訓練,也沒有地方去考證,只能自己糾結著。
倒是距離上一次聽聞庶奶奶受傷快一個月之際,她終於好說歹說,要了兩天休息,要去看看庶奶奶。
寒宴陪著她去的。
從基地出去,加上航班,到水雲宮,一共花了六個多小時,已經是下午了。
但是他們過了橋,進去才發現沒看到宗叔,來開門的是女傭。
「小姐來了?」
她點了點頭,「庶奶奶沒在家?」
傭人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然後旁邊插花的小女傭下去了,她才道:「夫人被唐先生接走已經好些天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唐先生。
「唐啟山?」夜千寵一下蹙起眉,感覺這和自己設想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庶奶奶怎麼會和唐啟山走?除非唐啟山強迫。
倒是一旁的寒宴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進客廳,大概是有話說的。
等女傭下去了,寒宴才道:「我之前稍微有點耳聞,這麼看來,可能是真的了。」
「什麼?」她連水都沒喝一口,擔心著盯著他問。
寒宴輕咳了一下,「先說,我不是故意抹黑庶奶奶的意思……」
「聽聞唐啟山現在十分賣力,確實已經把庶奶奶哄得差不多了,加上上一次庶奶奶意外受傷,唐啟山一副自責的樣子,每天照顧庶奶奶。」寒宴看了看她。
接著道:「這人上了年紀,有些東西,是容易妥協的。」
夜千寵沒說話。
她知道唐啟山不是個人,但他對庶奶奶幾十年如一日,她也知道。
「其實,只要唐啟山不傷害庶奶奶,這事也能接受?庶奶奶還有個伴,是吧?」寒宴道。
夜千寵轉頭看過去,「你腦子被砸出坑了?就算唐啟山喜歡庶奶奶,你能保證他不是為了哪天用庶奶奶當人質?」
「現在刻薄男跟他狼狽為奸,哪天若是刻薄男對他不利,他只要捏住庶奶奶喉嚨,刻薄男豈不是乖乖就範?」
寒宴笑了一下,「你糊塗了?現在這核桃男對庶奶奶有感情沒?」
壓根就沒有,所以根本威脅不到。
因此,唐啟山的行為,只能說明他是真的想照顧庶奶奶?夜千寵還是不放心。
「不放心你也沒辦法,你一共兩天休息時間。」寒宴道。
夜千寵睨著他,「你怎麼好像一點不擔心庶奶奶在唐啟山手裡出事?」
寒宴被她直接這麼問,而且那種眼神睨著他,稍微閃了一下眼神,看似自然的避開了,低眉道:「那不然,還能怎麼辦?」
「……」
她也說不上來了。
「要不,我們偷偷過去看看,如果庶奶奶確實好,那就乾脆不現身了。」
寒宴爽快的點頭,「行!」
剛歇歇腳,他們就起身離開了。
說起來是寒宴帶路的,夜千寵光想著去偷偷看看庶奶奶的情況,卻也沒有留意,寒宴怎麼會知道唐啟山在哪的?
到了地方。
是一處偌大的湖,他們在老遠的對面,手裡握著便攜望遠鏡。
「看到沒?」寒宴一邊對焦,一邊道:「垂釣的就是唐啟山,後面搭起來的小涼亭里是庶奶奶吧?」
夜千寵點頭,她看得清,確實是。
只聽寒宴繼續道:「聽聞,唐啟山垂釣並不喜歡有人在旁邊,這會兒居然還搭了個涼亭。」
自然是給庶奶奶搭的。
兩個人看了會兒,就見唐啟山釣到魚了,利索的收桿,然後好像是轉身跟涼亭里的顯擺去了。
夜千寵原以為就這樣,但卻見唐啟山居然坐下開始清理那條魚,旁邊上來兩個人已經在架烤爐,這是要戶外烤魚?
庶奶奶喜歡養金魚,她也愛吃魚,夜千寵是知道的。
唐啟山這是投其所好,或者說討庶奶奶歡心,至少是用心的。
全程,唐啟山一把年紀,居然都沒閑著。
他們倆就在遠處看了半晌。
「行了,單身狗越看越難受。」寒宴率先收了東西。
*
他們從唐啟山的地方離開,夜千寵沉默,是給矛盾的。
但說起來,她確實要放心很多。
伍叔不在,她要訓練,這段時間有人陪庶奶奶,也不算一件壞事吧,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她和寒宴又回了基地,繼續她的訓練。
結果呢?
庶奶奶這邊倒是一直安安穩穩,沒再聽到什麼動靜,卻是聽到了華盛頓那邊出事了。
那天她訓練完回去,寒宴也跟著她,而且是直接進了她的屋。
她微蹙眉,好笑的看了他,「你幹什麼?」
寒宴呵呵一笑。
夜千寵挑眉,「想占我便宜前想一想現在能不能打過我!」
寒宴依舊是一笑,已經進了屋,「你去洗澡。」
她確實要洗澡。
等千千轉身去浴室,寒宴立刻起身去拔她房間電視機的信號盒子。
正好,夜千寵去而復返,打開門,看到他搞破壞,柔眉一擰,「你幹什麼?」
這下寒宴尷尬的看著她。
說不上來,只好打算腳底抹油溜走。
但夜千寵三兩步風一般的過去,一個擒拿將他捉了回來,「說!幹什麼了偷偷摸摸的?」
說著話,她轉頭看向自己的電視機,看到了被拔掉的線頭耷拉下來。
「輕點輕點!」寒宴齜牙咧嘴,也不敢對她使勁,只能受著。
為了少點皮肉之苦,這會兒也只能實話實說了,道:「是華盛頓那邊鬧出了一則緋聞,紛紛揚揚的,我怕你看了鬧心!」
既然他這麼說,夜千寵乾脆拿了遙控器,然後頷首,居高臨下的指揮他:「給我接回去。」
寒宴弓著腰,都沒敢抬起來,苦著臉,「遵命,閣下。」
然後一步步挪過去,又把插頭給接回去了,還嘆了口氣。
作死的核桃男啊,這不是害他么?他還要訓練千千,千千一旦知道核桃要訂婚,訓練的時候保不齊多狠。
寒宴現在跟她對打是真的有些吃力,她萬一受影響,發了狠,那他……誒!
開了電視,夜千寵找著華盛頓方面的消息。
「沒有?」她微蹙眉。
寒宴也有些意外,莫不是老呂已經動過手腳了?
扔下遙控器,夜千寵直接去拿了自己的手機。
剛好,林介把電話打進來了,她順手接了起來。
寒宴站在一旁,看著她接通后不到五秒,臉色忽然就涼了下去,心想完了。
電話那頭,林介確實只說了一件事:「夜小姐,寒愈宣布將和馮璐訂婚……」
林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因為這個消息來得十分突然,各界誰都沒有料到會這樣。
雖然前段時間寒愈確實拉了馮璐一把,讓她和查理先生的禁足被解了,但是完全沒到要訂婚的程度啊。
除非是先上車後補票了,有了迫不得已的情況。
這一點,林介實在是不敢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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