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霸道:住我那兒去
只見夜千寵這會兒臉色白如紙。
手裡的槍已經脫離她的手落在地上,她左手捂著右手肩膀的地方,疼得緊擰眉。
寒愈瞧見她那副臉色,下意識的也跟著眉峰一縮。
「怎麼了?」男人已經放下沒來得及戴上的耳罩和槍支,朝她走過去。
目光再一轉就看到了她腳邊就幾厘米的地方一顆彈痕,再稍微准一點,就直接打在她自己的腳背上了。
明顯是她走火了。
夜千寵是真疼,疼得眼淚都扭出來了,咬著牙說不出話,感覺一張口就得哭出來。
她不知道會這麼疼!
「啊!」正想著呢,寒愈過來就抬手扣住了她的右肩,冷不丁的她又疼得一陣冷汗。
男人臉色也沉了下來,「沒骨折。」
夜千寵聽到他這話,氣得不輕,原來就是為了看看她是不是骨折了,那你好歹先打個招呼啊!
林介在那邊看到意外發生,也已經匆匆跑過去。
寒愈剛檢查完她的手臂,林介就站在她邊上了,「我現在帶您去醫院。」
她本來就是為了擺脫今天的比試,能離開這個場合當然是最好的,所以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虛虛實實先不說,倒是面上都看起來挺擔心她。
「怎麼回事啊?」
「嚴不嚴重。」
林介簡單的回復了幾句。
寒愈當然也不可能攔著,但是意思是要陪同過去。
夜千寵沒同意,「你們繼續玩,不用陪我過去,你不是說了沒骨折么,估計只是肌腱傷了,我過去簡單做個檢查,開點葯就行。」
最後她和林介出了會所。
她等車的時候,蕭秘書已經到了她身旁,「大小姐?」
她回頭,「你怎麼也出來了?」
蕭秘書:「本來也沒我待著的理由,打了個招呼先走了,我陪你們去醫院吧,這兒醫院的人我比較熟。」
在第一集團待了這麼多年,其他的先不說,人脈確實攢了不少。
在她離開第一集團之前,這些都是可用財富,等外界知道她離職,估計就用不上了。
夜千寵點了點頭。
林介把車子挪了過來,作勢下車扶她上去。
她笑了一下,「我傷的手不是腳,你不用上下跑。」
不過說實話,真的很疼。
彎腰上車的時候,稍微動到手臂,她都覺得疼得鑽心刺骨!
坐到了車子後座,倚靠起來,才終於踏實了。
林介緩緩啟動車子,蕭秘書給了他地址和路線,建議他去的就是滿神醫待的那個醫院。
「怎麼會走火了呢?」行車途中,林介終於問起來。
夜千寵本來閉目忍痛。
聽他這麼問,睜開眼,「不是你給我的信號么?我又不能直接耍賴說不比了,只能假裝走火了,就隨便一開槍,也忘了后坐力的事……」
她那一放鬆,就是隨便開的槍,結果害了自己的肩膀。
到現在都不敢動。
她這麼一說,林介反而有點愧疚了,「我其實……也只是猜測,前兩槍,他都在放水。」
夜千寵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沒猜錯,他每次都追在我後面,環數差距控制得那麼好,誰信他射擊差?」
末了,她看了林介,「最後那一次,他會打出十環,你是這個意思吧?」
林介點了點頭,「您看懂了呀?」
她「嗯」了一聲,自己的推測和直覺,加上林介用拳頭扇風這種怪異行為,拳頭不就是代表數字10么?
寒愈只要打出十環,必然領先,她肯定輸。
「寒總跟你現在的關係……?」蕭秘書終於插上一句,不解的看著她。
夜千寵緩緩舒出一口氣,「我也說不上什麼關係,反正不算好,他千方百計的就是想要我現在這個地位,也想死捏著基地不給……」
「基地?」蕭秘書是第一集團的秘書,所以,關於寒愈其他的產業,其實知道的不如杭禮那麼多。
夜千寵轉頭看了看她,按理說沒必要瞞著,反正蕭秘書以後跟著她,這些事都得知道,而且後期有什麼交際應酬,也都得跟著處理。
但是一時半會說不清,她也就簡單一句:「我爸創建的軍事基地,還在他手裡,我得拿回來。」
蕭秘書點了點頭,既然是她父親的,那女承父業確實說得過去。
就是……「你一來不經商,二來也沒有接觸軍政,要拿回來恐怕沒那麼簡單?」
夜千寵點頭,就是很難啊。
「倒也不見得。」林介忽然開口
然後從後視鏡看了看她,道:「夜小姐雖然沒身手,但天賦不錯,要接管策魂,以後是必須進基地做訓練的,訓練完,也未必比寒愈差,只要他夠君子,那時候再比試一場,咱們不一定輸!」
夜千寵正皺眉,「要接管基地,還有進去訓練這一環節嗎?」
林介點頭,「你不知道么?」
她一臉懵然,從來沒人跟她說,之前三叔稍微提一嘴,也沒提到這一步去。
就她的身份,怎麼可能把手頭的所有事放下,進去隔絕外界的去訓練?
林介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訓練不好,一本正經的道:「我雖然不算厲害,但至少眼光專業,你沒問題的。」
她勉強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看來,她手頭這些事要儘快處理,後續行程還得加緊。
*
夜千寵一走,剩下的蛇鼠一窩,也沒什麼好娛樂的。
幾個聯盟會的到現在沒脅迫到夜千寵什麼,所以一幫人跟寒愈在一塊兒都覺得壓抑,當然是一個接一個找理由先散了,有事再約。
最後只有馮璐一個人留下。
男人才摘掉手套,抻了一下運動褲的褲腿坐在了藤椅上,沒有去看馮璐,只是開口:「馮小姐是不是站錯位置了?」
馮璐這會兒就站在他面前,看似擋到了他的視線。
但是馮璐知道,他的話外音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她站著沒動,而是道:「我確實是故意帶我姐過來的。」
男人略略的眯起眼掃了她一眼。
馮璐沒有退縮,繼續說著:「當初我姐為什麼會犯那個錯誤,你比誰都清楚,我要不是幫你動了手腳,她那麼嚴謹的人,怎麼可能犯錯?又怎麼給你解僱她的機會?」
寒愈陰厲的視線收回,一個冷笑,「損失一個首席秘書,我難道還應該感謝你了?」
馮璐唇角微勾,「感謝倒是不必了,反正咱倆相互合作,沒有誰欠誰,幫你也是幫我。」
男人沒有搭腔。
「其實我原本是沒有把握的,畢竟,我姐和杭禮一樣,是你身邊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但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有打算解僱她的想法。」
這對馮璐來說,就是個好消息!
「我也不妨明著告訴你,我今天帶我姐過來,就是因為知道夜千寵身邊缺人,她肯定會把我姐安排在自己身邊,這樣一來,我以後要知悉夜千寵的事,要打入洛森堡內部,不都容易多了?這對你我都是好事!」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算盤?
可寒愈薄唇微扯,「我要瓦解她或是奪走她手裡所有權力、地位,都沒必要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馮璐笑了一下,「沒讓你用啊,這是我自己用而已。」
蕭遙是她姐姐,只要她有需要,肯定都會幫她的,何況,這些念頭,她都沒跟她姐說過,不用擔心她姐姐有防備,或者心虛。
「說完了?」男人又一次看了她。
馮璐聳了聳肩,作勢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但還沒坐下,就聽到他忽然問:「她的槍走火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個,馮璐皺了一下眉,轉頭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槍走火本來就是意外,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么?」男人語調看似平平無奇,眼神也漫不經心。
但他眉宇間都是冷漠,顯然不信。
馮璐沒有坐下去,手心略微收緊,一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表情,「你要是不信,要不要直接去檢查她用過的槍支,包括其他所有護具?」
男人寒冷的目光從寬闊的射擊場掃過,「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點,她手裡的東西我要,但她的命我不要,你最好也別想碰。」
馮璐聽完笑了一下,「我還以為,她被你從寒家趕出來,你們倆之間已經沒那麼友好、親密,看來我想錯了?」
「這根本也不是你該想的。」
「既然這樣,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變成洛森堡唯一的繼承人?該怎麼幫你完成你的事?」必然只能是夜千寵消失。
可是現在聽寒愈的意思,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不是,她私底下和聯盟會其他成員和南都實業家見面商議的事,根本就不能告訴他了?
那就等她把一切都準備好再說吧,那時候由不得他不同意,光是洛森堡各個階層的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這邊正說著,寒愈的手機響了起來。
滿月樓的名字掛在屏幕上。
男人伸手拿起手機,馮璐倒是也識趣的打了招呼,「既然今天大家都散了,我該說的也說完了,那我也先走了,想必改天還要約也跟我無關了?」
今天寒愈約夜千寵出來是為了逼她加入聯盟會,夜千寵一個字都沒提,這樣的約會肯定不會結束。
「喂。」男人接了電話。
滿月樓素常冷漠的語調,但其中又似乎夾雜了幾分不滿,「千千手臂受傷成那樣,你都不打算過來?」
男人目光略略挑向遠處,耿直的一句:「我又不是醫生。」
這話讓滿月樓一個冷哼,「你到底是想不想跟她親近了?這種機會白白放過?上次她落水在醫院待了兩天,你不是看得挺緊?」
聽了這話,男人挑了一下眉。
然後從椅子上立起身,一邊邁著步子往場館外走。
張馳沉默的緊跟在身後。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張馳看了看後座的人,早就意識到他和大小姐之間的關係出了問題。
但是他畢竟沒像杭禮一樣長時間貼身跟著他,所以也不是特別清楚他們倆到了哪個程度,也就只以為,他和夜小姐就和外界秘聞傳的一樣。
上次,寒愈被她掌摑的新聞雖然壓得快,但傳的也快,現在大家都覺得這叔侄倆已經翻臉了,根本原因,當然是因為彼此的野心。
外界不知道夜千寵的至高身份,傳的最多的,反而是她被趕出去后心有不甘,回頭不顧曾經的叔侄關係,意圖勾引寒愈,再一次霸佔寒家的一席之地,畢竟,寒家哪怕一個邊邊角角的價值,都及得上別人家幾輩子。
尤其最近他們倆都在南都,這事傳得更起勁。
這傳言,老太太應該功不可沒。
所以,張馳覺得夜小姐挺委屈的,尤其,她都受傷了,伍先生第一時間竟然不是去看她。
在張馳看來,伍先生確實更傾向於和馮璐接觸。
但是這些話,他不可能說的。
半小時后。
車子抵達醫院。
滿月樓在電梯口等著。
電梯門,打開,寒愈邁步出去,看了看他,終於問:「你這是意在撮合我跟她?」
滿月樓臉上沒見不滿,只是語調冷漠,「有問題?」
男人嘴角勾了一下,「也是這麼撮合她和寒愈的?」
滿月樓面不改色,「你或寒愈,在我這兒沒什麼區別,否則見到你的第一天,我就不可能再管你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出現。」
十幾年前,不也是滿月樓照顧他最多?
男人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的也對。
一邊往病房走,終於知道問:「她怎麼樣了?」
滿月樓這才皺起眉,「你明知道她就是個嬌生慣養的身子,還弄什麼比賽?」
「她走火,屬於意外。」
滿月樓面色冷漠,「聽聞馮璐也去了,你怎麼就知道不是馮璐暗地裡動的手腳?她們姐妹倆什麼狀況你還不清楚?」
寒愈沒搭腔,面色溫冷。
夜千寵沒躺在病床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但是手臂動不了。
比剛受傷的時候還嚴重,一動就刺痛,乾脆固定的掛在脖子上了。
看到男人推門進來,她抬眼看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他倒是答得自然,「你受傷我不是最應該過來看看?」
繼而,又直接道:「你的情況,我和月樓都聊過了,既然短時間都沒法行動自如,那就住到我那兒去,至少有個照應。」
寒公館?
一聽這話,夜千寵立刻抬眼,「不用!」
她對他本就帶著抵觸,住到一起去還怎麼受得了?
可惜,這男人面不改色,霸道勁兒上來了,「就這麼定了。」
夜千寵皺了眉,「我就算受傷了,為什麼一定要住你那兒去?我跟伍先生你可沒什麼關係,我好歹還是個女孩子,名節還要的。」
男人習慣的勾了一下嘴角,「你不是在我那兒住大的?」
「那能一樣么?」
他表情不多,眉頭挑了一下,指尖摩挲著戒指,「那你繼續住你的公寓,誰給你做飯,誰給你收拾屋子?飯你總要吃的?」
她看向林介。
林介會做家常菜。
可她還沒說話,男人把話搶了過去,「他是貼身保鏢不假,但不是貼身管家,難道還讓他跟你同吃同住去——」
尾音拖了一會兒,他頗有意味的吐了兩個字:「同居?」
「跟我住就談名節,跟保鏢就不用了?」
夜千寵被他堵得無話可說。
滿月樓站在一旁:這會兒嘴巴倒是挺溜,挺周到了?
他又一次板上定釘,「就這麼定了。」
話這麼說,事也是這麼做的。
從醫院出去的時候,夜千寵還看到滿神醫給她使了個顏色,她知道,不就是成全他靠近她?
可是住過去……
上了車,她往車窗的那邊靠,轉臉朝外,刻意保持了跟他的距離。
------題外話------
還有1更,信不信?
兩個人住在了一起,伍叔出來的機會好歹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