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死老太婆!
幸好見寒愈聽到了這個名字,竟然反應也不大,她乾脆把這個話題略了過去。
甚至接下來寒愈提出一個要求的時候,她一時嘴快的答應了,應完才反應過來,微微蹙眉。
寒愈正似是而非的笑望著她,「答應這麼爽快?」
他說今晚想帶她回紐約那個新房子。
這會兒,她才道:「都這麼晚了,從這兒過去還得一個多小時呢,幹嘛這麼折騰,睡哪兒都一樣。」
男人薄唇微弄,「尊貴的閣下,出爾反爾是你的專長?」
夜千寵瞥了他一眼。
既然答應了就過去吧,總歸也要過去,正好辦點事。
她現在就算身份變了,但去哪兒也喜歡獨來獨往,身邊的兩個侍衛也是想帶就帶,不想帶就讓歇著。
不過她想著,外界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馮璐這樣的人知道,帶兩個人防身還是有必要,只是目前沒什麼合適的人選,到時候得仔細考慮考慮這件事。
思緒中斷,她微微轉過頭。
「幹什麼?」
她不是第一次感覺到寒愈往她邊上湊了,這回才終於直言問出來。
起先寒愈還比較收斂,現在她既然問了,他乾脆不再含蓄,手臂一伸,直接把她攬了過去,巴掌握住她的臉往胸口一按。
夜千寵全程被他的幾個動作弄得雲里霧裡。
這會兒他沒了動作,才終於抬眸朝他看上去。
中邪了?
寒愈也正低眉望著她,啟唇:「難受么?」
她閉了閉目,一把撐開他的胸膛,佔便宜也應該高明一點!
寒愈知道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才道:「上次抱了一會兒不是難受么?」
她微微的愣。
轉頭又朝他看去,然後若有所思,好像終於有所留意了。
柔唇微抿,猶豫了會兒,終於歪著身子往他身上聞了聞。
嗯,味道好像變了。
她心裡在笑,但面上不動聲色,是沒想到就因為這點小細節,他居然還一路暗搓搓的做實驗。
等到了他的新房子,她才知道,何止是這麼一個細節?
進門,客廳,到浴室,所有以前用的東西,牌子可能沒變,型號不一樣了,配合洗浴用品的味道,該插花的地方還都放上了梔子花。
滿屋子梔子味。
她抬手捂了捂鼻尖,說實話,一股梔子香還好,但是弄得太過有點太濃,濃得她頭疼。
寒愈見了她的小動作,眉峰輕輕蹙起,「還是難受?」
夜千寵無奈的笑了一下,看了他,「難為你這麼用心,但,這東西要是那麼簡單,還能當做一個禁令?」
雖然情毒聽起來挺復古迂腐,但既然能持續到今天,哪那麼容易被破壞?
知道這樣的結果可能會讓寒愈不好受,她倒是淡笑著,「還是有點用的,至少這個味道聞著也很舒服!」
寒愈沒搭腔。
她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大概是想抽煙,但是想了想,又把打火機放下了,背對她立著。
她走過去,當做沒什麼不愉快,語調如常,「你最近一直在這邊,南都的事務脫了手行么?」
他倒也低低的回:「蕭秘書在。」
哦,她想起來了,笑了笑,「為了躲太奶奶讓你相親的事?」
不提這個還好,剛說到,寒愈眉峰就皺了起來,回頭略略的睨著她,「也不怕哪天真的多了個伍嬸?」
陡然被他問了這麼一句,夜千寵站那兒愣了愣。
終於見她愣神,寒愈才得意勾了勾嘴角,不問了,朝她伸手過去。
「又幹什麼?」她一臉戒備。
寒愈索性直接捉了她的手過來,薄唇冷哼,「還能吃了你?」
然後牽著她往另一邊走,道:「帶你去個好地方。」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停了下來,「大衣呢?」
夜千寵無奈的看著他,「又不冷,穿什麼大衣。」外套她都剛剛脫掉。
「等著。」寒愈扔下一句,自己進了卧室。
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件他的秋季風衣,然後繼續握了她的手往那邊的旋轉樓梯走。
夜千寵還是第一次走這個樓梯,少女心時期很喜歡的旋轉樓梯,說實話現在也依舊喜歡,但是面上沒那麼雀躍,免得寒愈太得意。
往上走了沒幾個台階,感覺頂上的門已經開了,隱約的好像看到了倒映進來的霓虹,他難道還在樓頂布置了生日場所?
不然哪裡來的霓虹燈?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一把年紀沒做過這些事。」寒愈在她旁邊說著話,聲音低低的。
那會兒,她已經看到了樓頂的場景。
確實,是特意布置過的生日場景,一圈精心布置的霓虹燈細碎的閃著。
看到中間那個榻榻米似的躺床,她忍不住想笑,難道他還打算在樓頂露天睡一覺,給生日留個回憶?
「我喜歡不喜歡不要緊,又不是我生日!」她好一會兒才回答著他的問題,但眼睛里的喜歡也沒有什麼掩飾。
寒愈側首看了她,先是蹙著眉的,見到她的眼,才微微彎了嘴角。
她在想,一個前十八年大多時間給了部隊的男人,生冷、刻板,不解風情是他的標籤。下海后又在商場縱橫捭闔,摸爬滾打中逐退千帆后獨佔鰲頭,他確實不懂什麼浪漫。
所以,忽然能這麼情趣,實屬難得。
老也有老的可愛啊。
他的生日,反而用來討她歡心了,夜千寵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所以呢,你弄這麼用心,是想……?」
男人薄唇微動,一點也沒客氣的過去就躺下了,雙手枕著腦袋,仰望星空。
隨即又側首來看她,「不明顯么?討你喜歡!」
她笑著,「明顯,討我喜歡,然後呢?」
就不給基地了,還是怎麼的?
寒愈望著她好幾秒,然後騰出一個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夜千寵搖頭,她又不蠢,主動躺到他身邊去?
她還想著找個椅子什麼的坐在躺床旁邊陪他聊天,畢竟是他生日,這兩年都沒怎麼好好讓他過。
但是轉頭找著椅子,只覺得眼前一晃,身子一歪,驚叫剛到喉嚨口,身體就重重的落進了躺床上。
很軟。
滿口滿鼻都是一股子梔子味。
她鬆了一口氣,目光清明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怎麼了?」
「難受么?」他又問。
夜千寵知道他在問什麼,無奈的笑了笑,目前沒什麼難受的。
「躺會兒吧,保不齊幾分鐘后就真的難受了。」
寒愈也配合。
兩個人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樓頂,之前寒愈拿的風衣給她當了被子,男人的一條手臂給她做了枕頭,另一手自己枕著,默契的望著不怎麼明朗的夜空。
愜意,舒適。
許久。
夜千寵才閉著眼,淡淡的問:「太奶奶給你挑來相親的女孩,有沒有稍微看著順眼的?」
避開了所有公務,也就這個可以當做消遣的來聊聊了。
寒愈也闔眸,嗤了一聲,低沉:「學生,無所事事的大小姐,明星藝人。不外乎這幾樣。」
她笑了笑,「都不喜歡?」
故意的揶揄:「應該很喜歡學生的啊,年輕、活力,經驗不多,好哄騙,還能帶你談戀愛!」
寒愈冷哼,沒搭腔。
好一會兒,他撐起上半身,低眉看她,「今年沒有禮物?」
夜千寵好笑,「吃飯我請客,蛋糕我請客,都不算禮物?」
「不算。」
她無奈,看了看他撐著腦袋的手,「我不知道還能送什麼了,乾脆你自己說吧,想要什麼?」
寒愈倒也一點都不客氣,「內褲沒得穿了。」
「……!」
夜千寵撇過臉,當做沒聽見。
可下一秒,她整個臉被男人扳了回來,「以後你都負責吧,每年一回已經很少了,所以一次得多送,數量太少。」
她閉上眼,能當做沒聽見么?
這人真的不要臉啊不要臉。
過了會兒,她忽然盯著他,「我不買你就不給自己添置,難道你穿的還是我上次送的么?」
男人眉峰微挑,「那倒不是。」
又道:「所以說穿著難受,你買的穿著才舒服。」
「……!」沒臉沒皮。
朦朧的夜色下,男人正一雙深眸濃墨重彩的望著她,也許是很久沒能這樣看她了,總覺得不夠。
夜千寵知道他盯著自己看,不得不答應,「行,我給你買,買完讓人給你送過來。」
「不難受么?」冷不丁的又聽到他問了句。
「嗯?」她轉頭。
然後感受了一下,確實沒什麼難受的。
寒愈已經捉了她的手一併放在她腰側,拇指輕輕摩挲在她腰側的嫩肉上,低低的道:「我知道,你其實不恨我。」
但不恨,和可以一如往常的親密是兩回事。
夜千寵看了他。
「如果是按照常理,我們這樣的關係,加上那些淵源,早應該在你一槍開出去的時候就結束了。」
「不論你怪我那晚非得那麼固執,或者我怪你想用一槍逼我放下舊事,正常人都成了仇人,然後開始你來我往的折磨。」
她語調倒是平和,轉頭看了他,「你當初死活不讓我接觸一些東西,不就是害怕我知道那些事之後跟你相愛相殺?」
可能是她血性不夠吧,總覺得沒必要。
何況,唐啟山還活得好好的,爸的事還沒完全清楚,她始終還是比較信寒愈的。
就好比,那晚的一槍打在了寒愈身上,但並非她要殺他還是怎樣。
萬一,爸爸死的時候也是同樣、或者相似場景呢?
這是她那晚之後忽然的想法。
腦海中里思緒淡淡,然後發覺身邊的不安分了,夜千寵才收回思緒,睨著他,「又要幹嘛?」
寒愈剛剛還在她側腰處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往裡探了探,「既然還是沒有不舒服……」
她沒動。
自己也覺得好奇,祖奶奶到底給沒給她身上下禁令?
但是上次明明不舒服了……
「冷不冷?」他翻身幾乎懸在她身上,夜裡,嗓音變得有些沙啞,低低的望著她。
夜千寵搖了搖頭,餘光里有星星閃過,襯著男人深邃的稜角,忽然覺得很醉人。
男人微涼的薄唇印在她唇瓣時,熟悉的氣息蠱惑,情不自禁的閉了眼。
感覺手被他握了過去,吻著她,氣息灑在她耳畔,「不是好奇我今晚穿的什麼?」
沒等她反應,他捉著她的手,真的不知廉恥的讓她自己幫他脫。
很撩情的話,也是足夠撩人的行為。
夜千寵也終於微微蹙起眉,終於還是覺得不舒服了。
寒愈很敏感的覺察到了,薄唇離開她,緊緊盯著她的眼,「喘不上氣?」
她點了點頭。
男人重重的吻了她一下,雖然滿臉遺憾,但也不至於硬來,只是低低的罵了一句「死老太婆!」
聽他罵人,夜千寵忍不住笑,「我回去給祖奶奶告狀!」
男人冷哼,「你去,讓她趕緊找人把我捉到你後宮去最好!罰我一天交十次八次公糧。」
巴不得呢!
她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等我招納後宮之日,肯定給你留個位置,掌管花名冊就不錯,知道我每晚都睡誰……啊!疼!」
寒愈一口咬在她脖頸上。
她也不胡說了。
好一會兒才道:「差不多就下去休息吧,我明天有事要早起的。」
寒愈看了看她,問:「那位葉博士真被你接過去藏起來,我的項目怎麼辦?」
夜千寵淺笑,「你好好考慮什麼時候讓我接手基地不就好了?」
男人輕哼,「換別人,我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
「把我扔下去你就跟五指姑娘過吧。」
「你躺這兒也照樣只有五指姑娘,有你什麼用?」
某人一臉驚訝,「你真的用……?」
寒愈已經起了身,「自己下來,不管你!」
夜千寵坐起來,莫名的笑著,看著他嘴硬,卻是一步三回頭的看她,見她坐著不動,又大步折回來把她抱起。
這回沒走旋轉樓梯,直接家用電梯下去的。
「我跟你睡一張床,你不會有事吧?別忍壞了。」她窩在他懷裡。
寒愈懶得搭理她的樣子。
兩人先後洗了澡,然後共用一張二米二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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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設置了鬧鐘,但是第二天早上沒聽到響,起來才發現手機都關了。
寒愈正單腳支地倚在卧室門口,「早飯吃什麼?」
夜千寵挑眉,「馮璐給我打電話被你掛了?」猜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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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這麼甜了……而我在路上,準備過年了哈,但是不會斷更滴,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