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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想知道你爸怎麼死的嗎?(1)

  馮璐大概是沒想到查理先生忽然會把話說得這麼重,但是緩過神來,她也只是冷笑了一下,「也許你想讓自己在查理夫人那兒看起來深情款款,可這個樣子在我母親那兒,就是薄情寡義。」


  「如果查理夫人的頭銜是放在你母親頭上的,那麼我同樣以情相待。」查理先生冷冷的道。


  所以』查理夫人』的頭銜,他一直沒有隨便給任何一個女人,他忠於這個頭銜,但也只有他放心裡的人能配得上這個頭銜,就這麼簡單。


  這段飯就這麼提前結束了,很不愉快。


  查理先生當然能感覺出來,現在馮璐已經越來越不像話了,越來越自視甚高,這樣的性子最容易變得忘恩負義。


  馮璐現在也處於焦躁不安的狀態,因為什麼事都感覺不那麼順利。


  但正所謂好事多磨,她知道不能太過於著急,反正他們手裡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呢。


  頭幾天,她也盡量想著把李用找出來。


  「還是沒找到一點線索?」她隔了幾天之後又問了一次,底下的人還是都沒有李用的消息。


  那就沒辦法了,必須親自約夜千寵出來見面。


  只是見面之前,各方面的東西都必須準備好,這些事情,還是得依靠唐啟山,她也不能急。


  打算約夜千寵之前,馮璐給唐啟山去了一個電話。


  「約她出來不難,難的是讓她清楚直白的知道她父親當年就是被寒愈殺死的,你手裡是有相關證據的么?」


  唐啟山淡淡的道:「這你不用管,到時候只管讓她準時赴約,其他的,我會安排好。」


  馮璐皺了皺眉,每次跟唐啟山通話,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很多東西,她覺得自己可以知道,但是對方就是遮遮掩掩,幾乎什麼都不想讓她知道。


  她又不能追著繼續問。


  只好轉了話,問:「是不是到時候把寒愈也叫到當場比較好?」


  唐啟山略微沉默后,才篤定的一句:「他必然是會來的。」


  既然要做這樣的安排,唐啟山也不可能一點準備都不做。


  原先馮璐父女倆去洛森堡的時候,他就調派了人手到華盛頓,現在還沒撤回來,如今也沒打算撤,相反要加派人手。


  「不用急,寒愈什麼時候啟程,你們再什麼時候跟著一路同去,盡量低調。」


  再然後,他先一步動身去了華盛頓。


  給寒愈的電話,就是從華盛頓撥回去的。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當初讓你殺了夜南么?」唐啟山倒是一點都遮掩,「這麼多年過去了,抽個時間出來談一談?」


  寒愈聲音很沉,帶著冷漠,「藏了這麼多年,怎麼忽然想自我剖白了?」


  唐啟山淡淡的笑著,「這不是上了年紀,怕有些事帶進墳墓么?想了想,帶進墳墓,還不如趁現在告訴你,還能讓你們跟著憤怒一回,就算不賺,也不虧了。」


  等唐啟山說地址的時候,寒愈才略微蹙眉,「華盛頓?」


  唐啟山點頭,很滿意他的反應,「我這段時間都在華盛頓,不在南都,你難道不知道?」


  他是一到華盛頓就給寒愈打電話,這麼短的時間,加上他刻意隱秘出行,寒愈猛地才知道他在華盛頓,肯定會有一種,他沒在南都的事寒愈竟然毫不知情的錯覺。


  要的就是這種錯覺。


  讓寒愈覺得竟然沒能掌控他的行蹤,心裡多少會產生一種不安。


  掛了電話,寒愈確實微微蹙著眉。


  這一趟,他當然要走。


  從南都離開之前,他斟酌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把這趟行程告訴她。


  跟唐啟山這種人見面,比被他約戰更危險,寒愈心裡很清楚,何況,這一次,唐啟山竟然想跟他談當年的內幕了。


  既然是見不得人的事,忽然想說出來,要麼是沒打算留他活口,要麼是唐啟山又有了什麼貓膩,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


  寒愈獨自抵達華盛頓那天已經是晚上,葯聯大樓對面的房子還沒有裝修完,他訂了機場附近的酒店。


  當晚他只簡單洗漱,然後看似漫不經心的品酒。


  長方形的實木桌上擺著一瓶開啟的紅酒,醒酒器卻是空的,說明他沒有經過醒酒就直接倒杯子里了。


  所以,根本不應該叫做品酒,就是純屬粗暴的打發時間,只不過粗暴的事情,放在他身上,還是顯得很有品位。


  許久,寒愈終於放下了紅酒杯,不夠好的紅酒口感在他表情里絲毫都看不出來,那張臉除了冷峻別無其他了。


  而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實木桌的另一邊。


  才見那一邊放著一把通體純黑的武器,不知道型號,在燈光下泛著黑色的冷光,看過去就讓人覺得寒涼。


  男人伸手把槍拿了起來,它一側有一道很明顯的撞擊痕迹,但是被燈光影響了,所以看不大出來。


  也足以說明,這東西其實被使用的年歲不少了,只是被保養得也很好而已。


  寒愈看似漫不經心,但又似乎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然後一言不發的收起來,再接著端起了那杯沒喝完的紅酒。


  半夜裡,華盛頓忽然落雨。


  應該是春季的第一場雨,夜千寵夜裡竟然被冷醒了,起來才發現窗帘都被打濕了。


  她起身去關了窗戶,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


  順便,又看了一眼馮璐給她發過的短訊,就在四個小時前給她發的。


  在那個簡訊之前,馮璐先是給她打的電話,內容也很簡單,「我知道你爸爸當年是怎麼死的,想知道么?」


  當時夜千寵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我想知道,多的是辦法,沒必要從你這兒打聽。」


  馮璐也笑著,「說的也是,但偏偏,你這麼久就是不知道,那應該就是打聽不到?或者,但凡你想打聽的人,身份都不合適,要麼會推脫責任蒙蔽你,要麼就是添油加醋的騙你,你不就顧慮這些?」


  「我就不一樣了,這事跟我沒關係,我純屬聽了個故事,結果發現你還不知道,所以想拿這件事跟你做個交易,你覺得怎麼樣?」


  如果馮璐純粹只是想告訴她這件事,夜千寵也會覺得怪異。


  但是既然馮璐說了是想做交易,那倒是附和馮璐的人設,夜千寵反而放鬆了警惕,覺得合情合理。


  不過她也沒有一口答應,只是淡淡的問著,「什麼交易?」


  「科研資源問題,電話里也說不清楚,反正我覺得不會讓你很為難,到時候見了面再細談?」


  夜千寵知道,這種事,不去就顯得她太沒膽,凡事都是要談了才知道個中乾坤。


  「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過,她還是淡淡的道:「萬一你提出不著邊際的要求,那我也許根本沒有去跟你見面的必要?」


  馮璐知道她在試探自己,隨隨便便的事情不能成為約她見面的理由,肯定要是一個不那麼微小的事,但也不能太過分。


  所以,馮璐倒是信口拈來,「你不是在葯聯嗎?你也知道,咱們好巧不巧屬於同行,這個行業,最高追求就是進那個地方,我這些年這麼努力,覺得應該試著進葯聯試試,想讓你幫個忙拉一把。」


  夜千寵笑了一下,「咱們倆是什麼樣的姐妹,你我心裡都很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在你想方設法想擠掉我討好祖奶奶的時候,你求我辦事?」


  馮璐挑眉,「沒辦法,我總不能只辦一件事,既要上心洛森堡那邊的事,這邊的事我也得上心吧?再說了,這不叫求你辦事,你爸爸的死,你一直很想知道,不是嗎?」


  「我怎麼知道,你告訴我的是不是真的。」


  馮璐忍不住笑,「你也不是傻子,我告訴你當年的事情,當然會給你準備好充分的事實和歷史,聽完、看完之後,信和不信,都是由你自己分析決定的,如果你覺得假的,到時候別幫我不就好了?」


  夜千寵沉默了片刻。


  「地址和時間我會給你發過去的,我會提前過去等你。」馮璐最後道。


  然後把地址和會面時間發了過來。


  夜千寵這會兒還盯著那個地址和時間看著。


  地方不在市區內,但也不至於是偏僻,相反,好像是個會所,很奢侈、繁華的地方。


  整個查理家族別墅一片寂靜,窗外的雨下得不小,落到窗戶上的水滴不消一會兒就能成股往下落。


  她這幾天都住在別墅內,但是她的那條枕巾放在了查理夫人的新房子里,所以醒來后想再睡著變得比較困難。


  躺著在床上睜著眼半天就是睡不著。


  明天馮璐約她的時間是晚上,所以,早上的時間,她可以找Alva問問馮璐或者跟她有關的人,是不是出現過跟葯聯的來往等等。


  她連明天去之前幾點換衣服,幾點吃飯都在腦子裡安排了一遍,可還是沒睡著。


  只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其實她是下意識的已經在趕到不安。


  如果馮璐告訴她的事實里,寒愈真的就是那個兇手,而且是無可辯駁的兇手,她該怎麼辦?

  畢竟這麼久了,寒愈真的都沒有做出過任何解釋,更別談她能怎麼強迫自己考慮原諒和不原諒了。


  一晚上總算是熬過去了。


  她自然是沒睡好,但也依舊起得很早。


  第一個人就給Alva打的,問了問情況。


  確定馮璐實驗室最近的確有想方設法、旁敲側擊的要跟葯聯有所交集,實驗室里的幾個教授跟葯聯的人吃過幾次飯。


  「你問這些幹什麼?」Alva電話里不解的問。


  她只淡淡的一句:「沒事。」


  晚上八點四十,她已經抵達馮璐指定的地方。


  會所門口車輛不少,行人進出,每一個都派頭不小。


  她站在門口,打了電話,「我到了。」


  「哦。」馮璐那邊似乎還有些熱鬧,過了會兒才安靜下來,道:「我出來接你。」


  掛了電話,夜千寵在門口等了不到一分鐘,馮璐就小跑著出來了。


  「我以為你不來了呢。」馮璐道。


  夜千寵懶得搭腔。


  馮璐在前面走著,她跟在後面,穿過了熱鬧的前廳,又走過了一段走廊,然後出了一樓大廳的後門。


  夜千寵還以為,她們談事情會在一個包廂之類的地方,看樣子這是去戶外?

  馮璐回頭看了她,見她蹙著眉,作出解釋:「高爾夫球場,室內烏煙瘴氣的難受,你要是覺得冷,可以找會所要件衣服?」


  她淡淡的語調:「不用。」


  兩個人曲曲折折終於到了地方。


  但是她看到那邊坐著的人,眉頭就皺了起來。


  唐啟山已經見到她和馮璐過來了。


  循著唐啟山的視線,寒愈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眉峰一擰。


  基本上,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你來這裡幹什麼?」寒愈低沉的嗓音,率先出聲,目光緊緊盯著她,那目光里是沉重的。


  然後轉回頭看了唐啟山。


  唐啟山呵呵一笑,「都是認識的人,何必這麼緊張,就當坐在一起閑聊一場。只是忘了告訴你們,彼此正好都約在這兒而已?」


  寒愈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你想幹什麼?」


  唐啟山:「來之前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談一談當年的事情,你不覺得,多一個家屬,其實也不是壞事。」


  「尤其,這件事是你多年以來都難以啟齒的,那我就幫你一把?」


  夜千寵終於看了馮璐,「你就是從他這兒聽說了我爸怎麼死的?」


  她倒是淡然。


  拉開椅子坐下了。


  這地方確實天方地闊,廣闊的高爾夫球場,燈光也不錯,雖然不是特別明亮,至少能看清彼此。


  桌上還擺了一些水果和糕點,就是涼了味道不太好。


  她倒也不挑,看起來悠然而接受狀況的轉頭看了唐啟山,「不是要給我講故事么?那就開始吧,應該不用我一句一句的問?」


  問,她也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千千。」寒愈沒有落座,挺拔的立著,低眉望著她,一張臉上充滿壓抑。


  那種壓抑甚至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夜千寵仰眸,笑了笑,「怎麼了?這件事,你始終都沒跟我說,每一次提到也都做不出什麼解釋,所以我覺得聽聽唐先生這個老人說的,也許是最直接的,也免了你說不出口的為難不是?」


  寒愈薄唇抿得有些緊。


  唐啟山坐在椅子上,習慣的撐著手杖,像一尊笑面佛,一身規矩的中山裝也沒辦法將他裝扮出仁厚的感覺。


  「很多人都以為,你父親是死於意外,其實他是被槍殺的。」唐啟山一點懸念都不留。


  看向夜千寵,直接道:「而這個殺他的人,就是他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人,不用我說是誰了?」


  夜千寵雙腿交疊,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是誰?」


  唐啟山看著她這自欺欺人的樣子,笑了一下,道:「就是寒愈,這個後來因為愧疚把你接回去養了你十幾年的人,你以為一個人怎麼會沒有緣由百般對另一個人好?」


  唐啟山可真是會說話,知道怎麼說她心裡才會最難受。


  可她依舊是那個表情,似笑非笑,好像也沒有什麼動容。


  唐啟山看了她,「你覺得我的話不可信?」


  夜千寵微微轉過臉,「空口無憑,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何況是你們這種身份,我怎麼可能信?」


  唐啟山笑了一下,「也對,當然了,我準備了足夠讓你相信的東西,既然是事實,給你看了就什麼都明白了。」


  繼而,唐啟山還真是準備充分,從他的皮包里拿了不薄的一個大牛皮信封。


  ------題外話------


  好累啊這流感太折磨人了……第二更要稍後,雖然估計你們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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