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什麼時候你能主動想我(1)
夜千寵側著臉看了他一會兒,勉勉強強的點頭,「你混到讓我實在沒稱呼可喊也難能可貴,只能暫時成全你了?」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哪有那麼注意稱呼?
這都不過是叫給別人聽的,所以她覺得都無所謂。
寒愈收拾餐桌的時候,她原本想站在一旁觀看,但是他不讓,請了她兩次沒動,也就整個把她抱進懷裡,推土機似的從身後推著她往客廳走。
道:「可以欣賞男人下廚,但刷碗不比做飯迷人,不具有觀賞性,只會破壞了我在你心目中的魅力。」
她第一次聽這種說法,笑了笑,只好坐進沙發里。
等他轉身再回餐廳,她在後面問了句:「你一會兒負責送我回去?」
「住這裡也行。」他淡淡的道。
夜千寵沒有立刻反駁,讓他先把碗筷收拾了再說。
當然了,她作為被「包養」的女人,沒道理來了光吃不做,都說了,無論內外,男女搭配才會幹活不累,提升幸福指數。
所以,她順勢幫他去收拾了卧室。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他本來就愛乾淨,除了偶爾特殊情況衣服會亂扔之外,沒什麼毛病。
兩個人的碗筷處理起來很快,也不過十幾分鐘。
但是寒愈從廚房出來沒見人。
酒店的布局沒有家裡那麼迂迴,從餐廳出來能一眼看到客廳。
沒人。
他轉腳往卧室走,聽到了盥洗室的水聲,神色自然的走了過去。
等看到她彎腰在手洗的東西,寒愈才有那麼一點點神色變化。
眸底逐漸溫和下去,深深淺淺的光,安靜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才上前兩步又靠得近了,從身後環住她,順勢接過了她手裡的男士襪子。
「洗這麼乾淨,下次還讓不讓我穿了?」他低低的嗓音。
襪子被他拿走,夜千寵沒得洗,沖了沖手,抬頭從鏡子里看他的臉,「好歹吃了你一頓飯,實在沒什麼可做的了。」
被一雙襪子感動了的男人好像嘆了口氣。
「養了你十幾年,忽然跟我講公平多不好?」他似是而非的認真。
有時候會覺得,講起了得失、公平,就意味著一種失去,著實不那麼好受。
夜千寵淺笑,「那不一樣,我以前喊你什麼,現在喊你什麼?那會兒你做什麼都出於監護人職責,我自然是心安理得了。」
見他大概是心疼了,她也沒再說,只把襪子拿了過來,擰乾,「別想那麼多,我就是覺得應該勤快一點!」
她去晾曬襪子,他就在身後跟著。
等她晾好襪子,男人的手臂才纏了上去,「你想報答我的晚飯,還有很多實在事可以做。」
夜千寵怎麼會聽不到他話里的意思?
但就是裝作聽不懂,在他懷裡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他,「是么?我給你按摩?還是什麼……可是今天應該來不及,要不你先送我回去吧。」
瞧著她這種假裝不懂的模樣,寒愈嘴角微微彎著。
又把她翻過身轉了回去,攬入懷裡。
夜千寵有些無語,他實在是太熱衷於這個姿勢的擁抱了。
而寒愈已經握了她的雙手交握,目光越過她的發頂,正好可以看到她白皙的雙手。
微微翻轉,看著她小指處的疤,又看了看那次她在校園晚宴上刮到的地方,幸好後者沒留疤。
緊接著,夜千寵見他騰了一個手回去,解了她扣子的同時,另一手把衣服從后領子處往下拉,到蝴蝶骨以下。
指腹已經撫摸上來。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後幾乎屏住呼吸,「你幹什麼?」
想掙扎的,可是他就是有辦法讓她只能被禁錮在懷裡。不過沒一會兒,她也沒有了掙扎的意思。
他在找之前可能被衣櫃刮蹭留下的疤痕。
因為沒摸到,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順勢在她後背上輕輕落了一吻,「別再留其他的疤痕了。」
光是她小指的那個地方,寒愈每見一次就疼一次,再多一處也受不了。
夜千寵順勢依靠著他,笑了笑,「都這麼久了,你才想起來心疼我會不會留疤,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寒愈嗓音沉沉的悶在她脖頸間,「當時你不讓我看。」
她冷哼,「我不讓看,所以你都想在更衣間施暴怎麼的?」
說起那晚的校園晚宴,夜千寵反倒氣不打一處來了。
就這會兒最坦白,「其實我早就聽說你鍾愛女學生的傳聞了,但也不怎麼信,但是那晚忽然真的看馮璐坐在你身邊,心裡拔涼,知道么?」
後來她和清水打電話,想著馮璐說他必須親自給她調水之類的,心裡就無比失落,一度想到那種略帶矯情的描述。
他已經不是她的伍叔了。
只是那時候,她腦子裡的工作佔據了上風,不至於拗死在裡頭,後來發生那些事也讓她沒時間去糾結。
忙碌果然是個好東西。
寒愈擁著,反而勾了勾唇,「我只瞧見你很淡定。」
敢情全是裝的。
他心裡舒坦多了。
片刻,男人微微蹭著她的耳窩,氣息微熱,嗓音低啞,「以後我多抽時間過來看你,有什麼需要你給我打電話,既然是我寒愈養著的女人,就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
夜千寵聽完微微挑眉,「做您的寵物可真是榮幸。」
男人勾唇,滿是愉悅,「我不隨意養寵物的。」
從來沒養過,上次她說她離開后如果害怕寂寞,那就養點活物,好歹家裡有東西等他下班,他也是無動於衷。
意識到這個男人大概又開始飽暖思**,夜千寵不得不嘆了口氣,抬手撐著他不斷作亂的下巴。
側過半個身子,「你是不是應該把我送回去了?」
寒愈撥掉她的手,「路程太遠,懶得折騰。」
呵。
夜千寵心底冷笑。
「接我過來的時候你倒是殷勤!」
這就是男人,好比想送你了天涯海角都順路,想跟你吃飯,跑一趟月球都不嫌麻煩,但是要擺脫就沒門了。
寒愈的確是消停了一些,但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道:「馮璐住上幾天就回南都,處理那邊的關係,之後大概會長住查理別墅,你若是不想回去,沒地方去,我給你買棟房子怎麼樣?」
她心底微動。
但還是搖了搖頭,「雖說你是養著我,但也不要這麼盡職盡責的,你的銀行卡在我這兒,我想買什麼還不容易?」
「怕你不捨得。」他順勢接話。
夜千寵低哼,「不是我的血汗錢,我有什麼好心疼的?」
寒愈笑了。
「怎麼不是你的血汗錢了?你哪次在我身下不是勞苦功高,還是覺得我不夠壓榨你?」
夜千寵頓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手肘在他胸口杵了一下,果然無論什麼都說不過他,越說越離譜。
末了,寒愈倒也擺起了譜子,一板一眼的道:「這兩次表現不錯,以後再接再厲,否則金主一不高興,萬一把銀行卡密碼改了你怎麼辦?」
整個項目又得受牽連。
這還真是嚇到夜千寵了。
回過頭看他,悟了半天,終究是皮笑肉不笑,「之前說不擇手段留住我是為我好,把我跟你綁上關係以防我被人欺負,我看唯一能欺負也就你了。」
「來來去去,都能把我捏在掌心裡,很舒服不?」
寒愈垂眸,微微彎著嘴角,眸子里深深暗暗的意味,明擺著就是答非所問:「舒服。」
夜千寵嗔了他一眼。
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覺得確實應該回去了。
不過又忽然想起來,「你上次不是說給我寄南都特產么?東西呢?」
她可是一直都沒有等到東西。
男人濃密的眉峰擺正,人也站直了。
夜千寵看著他,「幹嘛?」
「特產。」他薄唇微掀。
這下她明白了,他所謂的南都特產,就是他自己?!
也對,那個時候就計劃著出差了吧,只是瞞著她沒說,過不了幾天,他可不就找到華盛頓校門外去了?
她嘆了口氣,點著他結實的胸口,把他推一邊去,道:「我去換衣服,你準備送我。」
寒愈配合著她晃了兩步,望著她,「真不住下?」
她點點頭,「明天太早會起不來,但是天亮之後過去又容易被人看見,有些媒體很熱衷於挖別人的行蹤,你知道的。」
他倒是配合她了,去拿了車鑰匙,也拿了外套,但多少有一些不舍。
「這一趟送你回去,可不是又得幾個月才見?」他慢步走過去。
她已經拿了包,不知怎麼的,想起來上次這個包砸到他額頭的事了。
笑了一下,等他走近了,主動親吻了一下,低聲,「你不是說會經常抽空過來找我?也許隔不了那麼久。」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寒愈也很忙。
那麼大一個集團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都顧不過來,他現在每天起床都比平時早了。
想要過來看她一次,來來回回的路程,加上跟她待兩天,差不多一周就過去了。
一周對於』第一集團』這樣的大公司,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現在知道我犧牲多大了?」他站在她面前,「為了遷就你,玩什麼異地』包養』,非得提前早衰不可。」
夜千寵被他說得真有些心疼了。
「有時間了,我也可以回去找你。」
寒愈略略的掃了她一眼,明顯是不信的,「什麼時候你能主動想我,倒是稀奇。」
說罷,他也開始換鞋。
抬頭髮現她還在盯著他看,像是冤枉了她似的。
「走吧。」他抬手撥了撥她的發。
夜千寵只好點了一下頭,抬手開門。
原本還挺好的氣氛,但是越接近葯聯大樓,她也越覺得有那麼些不舍了,下次見實在是遙遙無期。
寒愈在開車,並不怎麼說話。
車子不能直接開進葯聯車庫,她必須得走過去。
「你就別下去了。」她解了安全帶出聲,「周圍到處都是監控。」
其實是越送會越糾纏,她還是覺得自己走過去的好。
寒愈聽完倒是笑了一下,「我還真是見不得人?」
她回過頭,順勢微挑柔眉,「你自己說甘願做我地下情人的,怪誰?」
不過下車之前,她還是越過去親了他一下,「下次見。你到酒店給我打個電話。」
寒愈返回的時候車子開的明顯比來的時候快。
夜千寵覺得沒過多久就接到他的電話了。
除了簡單的報個平安,忽然也叮囑了她:「以後馮璐若有事找你,適當跟我說一說。」
她笑了笑,「好。」
但馮璐想欺負她,是不可能的。
*
接下來的時間,夜千寵又陷入了循環的忙碌,尤其是資金到位,做起事來放開手腳,越有事做。
她每天能有點時間跟他打一個電話是算好的,大多就是一兩條訊息,睡前洗個澡、聽聽音樂快速睡眠。
倒是別說,這樣的忙碌下,忽然聽到馮璐找她,她還真有意外。
聽寒愈之前那意思,就好像知道馮璐總歸會找她一樣,沒想到真就找過來了。
「篤篤篤!」小助理敲她的門。
「葉博士?」助理探了一個腦袋進來,小心翼翼的。
夜千寵在桌面抬頭,又低下,「進。」
小助理這才走過去,聲音也不太大,但表達很清晰,「樓下有一個女士找您,說是叫Dew。Charlie,說是您的……妹妹?」
這棟大樓了解她身份的人跟外界一樣,並不多,都是口口相傳的一個稱呼而已,所以助理真沒聽說過她有妹妹,家裡人一個也沒聽過。
夜千寵一聽這個名字,直接回應:「不認識。」
助理基本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了,點了點頭,「那您忙,我把她打發走。」放輕腳步要轉身出去。
倒是桌后的人忽然皺了皺眉。
Dew好像是露水的意思?露……馮璐?
她這才去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
他們變成一家人的唯一行為,恐怕就是家人之間存了號碼。
果然,馮璐給她打過電話,只是她靜音了。
隨手撥了過去,「你來找我?」
電話里傳來馮璐的聲音:「對,我在樓下……這裡不能進么?」
夜千寵已經拉開椅子,頷首示意助理可以走了,然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有事我下去找你,找個地方說話。」
五月底了,站在街道上其實很熱,馮璐鼻尖有著細細的汗珠,也沒有打傘,很耿直的等在那兒,臉頰上曬紅了兩片。
見到夜千寵從大樓內走出來,兩邊像石雕一樣的保安給她敬了禮,她點了點頭,正巡視著找自己,馮璐才招了招手。
夜千寵看過去,然後繞了路,朝她走過去,手裡撐了陽傘。
兩個人順著街道往另一邊走。
馮璐起初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忽然問:「你在這裡上班?」
夜千寵抬眸看著不遠處的咖啡廳,隨口回應:「打雜的。」
然後到了咖啡廳門口,示意她往裡走,她把傘收了,放在咖啡廳指定的地方。
兩個人要了兩杯咖啡,夜千寵見她話不多,可自己還有事要忙,只好再次主動問:「有什麼事么?」
不然,怎麼忽然從華盛頓一個人跑過來?
馮璐看了看她,道:「我回南都處理過家庭關係了,基本算是沒什麼問題。」
她點了點頭,「挺好。」
馮璐笑了一下,「我聽查理先生說,你這段時間都沒回去過,看來你對這個家沒什麼感情,也不怕查理先生把我媽接回去,讓你媽鬧心?」
夜千寵聽完笑了一下。
「你媽媽在南都過的不是挺好?有老公,又有女兒,再者,她若是想回查理先生身邊,當年也不會懷著你走掉?」
說到這個,夜千寵才稍微納悶起來。
「蕭秘書你姐姐?可你不是你媽媽帶著身孕嫁給你爸的?她不應該是你妹妹?」
她腦子裡,甚至腦補了一出調換孩子的戲碼,比如把蕭秘書和馮璐調換了。
不過馮璐淡淡的道:「我姐姐是我爸帶過來的孩子,我媽嚴格來說是我姐的后媽,我倆不是親姐妹,但是她對我很好。」
哦,夜千寵點了點頭。
聽馮璐說話的樣子,雖然她性子不是很活躍,但是提到蕭秘書的時候能看出來,應該挺喜歡這個姐姐的。
她淺笑,「同為姐姐,蕭秘書對你的好,我肯定是比不上了。」
馮璐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好一會兒,見夜千寵低頭看時間,馮璐才道:「我轉到DS大學了,查理先生的意思,就是你畢業的那兒。」
夜千寵倒是沒覺得特別意外。
「你馬上也畢業了吧?」她問。
馮璐沒回答,而是在看她,「我以前不知道你在校成績居然有那麼好?所以當初校園晚宴怎麼會是端盤子的人?」
夜千寵笑了笑,「你既然去過了,那就應該知道我任教,校園晚宴競聘的學生是準備就業者,我不在其中啊。」
末了,她略微不解。
「你就為了來問這個?」
那也太舟車勞頓了,隨便一個電話的事兒。
馮璐搖頭,「當然不是,忽然發現一個自己看輕的人,竟然在校科科優秀,甚至是教授級別,又聽查理先生提起,你之前和國際葯聯有關係,我就過來看看。」
夜千寵抿著咖啡。
神色淡淡的,「那你對我也真是關心。」
馮璐還是用那種眼神盯著她,「你知道特別聰明的人裝傻很讓人討厭嗎?」
夜千寵微冷,放下杯子。
然後指了指自己。
她裝傻了么?
哦不對,「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聰明?」
馮璐不冷不熱的笑了一下,「所以,以你這樣的智商,我實在想不出來,你竟然對查理家族繼承人的事毫無想法?」
這樣啊。
夜千寵微微歪過腦袋,她大概,總算明白她這個新收的妹妹為什麼忽然不遠千里跑這兒來找她了。
「如果是擔心這個,你大可不必。」她又一次看了時間,道:「我確實比較忙,但是如果你要留兩天的話,一會兒我出來帶你去吃飯?現在我得回去了。」
馮璐看著她。
忽然道:「我能去你那兒么?什麼也不帶進去,待幾分鐘就出來。」
夜千寵略微為難的看了她,「規定是不能,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帶你進去看看。」
又想到了什麼,「你的專業,似乎跟我差別不大?」
馮璐點頭。
所以才想要進去看一看。
「下次吧。」夜千寵還是遺憾的道,走之前還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
馮璐沒有勉強,但是看著她結賬,又跟自己打了招呼后離開咖啡廳,她一直都坐在那裡,之後也坐了挺長時間。
一下子就覺得壓力很大。
夜千寵從咖啡廳出去,步子邁得有點快,她也不是故意不想招呼馮璐,她忽然過來,沒提前約,實在沒那麼多時間陪著。
寒愈都沒這個待遇。
令她意外的是,就在馮璐找過她的第三天,查理先生那邊打電話給她,語氣里是肅穆而沉重的。
「馮璐不見了。」然後又補充:「她被人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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