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接吻照怎麼回事?(1)
寒愈已經微微眯起眼看著她,「別想糊弄我。」
夜千寵抿了唇。
也不算糊弄,但也不全是真的。
見她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寒愈也能感覺到她沒有完全說實話,臉色已經稍微沉了沉,「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什麼了?」
這時候,氣氛里多了那種談判的氣息,就好像真的只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坐在這裡談判。
她看著他,「當然沒忘,你說我再玩你,就會讓我好好後悔去,所以資金被你切了。」
看到他稍微滿意的神色,她才繼續道:「所以,我現在已經是抱著最好的態度跟你談正事了。」
「總之就是不行?」寒愈微微沉著眸子看著她。
夜千寵想了會兒,還是點了頭。
然後聽到他不怎麼認真,但也不是完全沒考慮,微微把玩著手邊的打火機,問:「要麼,我來給你做地下情人?」
她聽完這話,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愣了好半天。
隱約記得,這個話,以前她自己是開玩笑跟他說過的。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特殊,不被家裡人承認,外界又不能公開,所以她說自己就像是他的地下小情人!
他怎麼會忽然把她的台詞搶過去?
就他這樣的男人,哪怕是開玩笑,這是不是也太折煞人了?誰敢答應他?
他去做別人的夢中情人倒是很現實。
夜千寵跨不過這個話題去,只能好好的跟他談。
說起來,這個話題放在平時,她都會覺得幼稚,可是偏偏放在他身上,越發應該是閱女無數的男人,反而連一段正常像樣的戀愛都沒談過,所以反而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她看著他,「你為什麼非要求我不能單身呢?你自己想一想,我為什麼不能是不和你在一起,一個人好好生活?」
男人淡淡的看過來,「自然是我不想。」
對的,他就不想放她自由。
或者,其實往深了說,他從那晚跟她在酒店蝕骨糾纏時,明白他缺了她不可一樣,也明白,他絕對看不得她屬於別人。
那自然只能是他的了。
夜千寵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說什麼。
他給她的選擇可真是都很好,要麼選他做地下情人,要麼就選工作,但是選了工作,他也不能讓她安生的。
「你是不想讓我做這份工作,所以在刻意為難?」她看著他問。
寒愈微微捻了眉峰,明顯是不太滿意她的說法。
但語調沒有多大的怒意,甚至什麼都聽不出來,只是看著她,一如既往的沉穩語調:「我給了你兩個月,還叫刻意為難?」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夜千寵實在是不得不懷疑。
「你不想讓我做這個工作,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試著讓我放棄?只有我答應了跟你在一起,你才會恢復資金注入?」
偏偏,他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所以才非要卡著這件事。
寒愈沒有回答,依舊是目光定定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房間的門被敲開,侍應把他點的酒和另外的點心送了進來。
兩個人之間就更安靜了。
「熱水呢?」侍應生差不多都擺好了的時候,寒愈抬眸問了一句。
侍應這才一愣,「對不起……馬上去催!」
實在是因為來這裡的客人,基本沒有人會點一壺開水,所以居然給忘了。
寒愈眉峰皺了起來,眸子里透著冷漠,「你們都是這麼做事的?」
侍應生看著年齡也不大,被他這樣不悅的語氣嚇得立刻低了身,「對不起先生!我、我馬上去催。」
夜千寵知道他心裡窩著火,為免傷及無辜,只好開口:「你先出去吧。」
侍應生如蒙大赦,對著她說了句「謝謝!」然後快速退了出去。
她看寒愈在倒酒,想了想,還是起了身,走到他的那一側。
她走過來的時候,寒愈手裡的動作就處於停止狀態,正抬眸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然後停在自己身側。
手裡的酒瓶就被她拿走了。
「就我們兩個人,沒必要喝酒,清醒一點把事情解決,沒什麼不好。」
寒愈略微側身,微微倚著靠背,看她,就那麼盯著。
夜千寵在他旁邊,單腿半跪椅子,姿勢很隨意只為了降低身體,跟他視線差不多高。
道:「有什麼不滿的,你要不要先發泄出來,從我回來開始,你就窩火了,一直沒接我電話。」
男人倒是微微扯了一下薄唇,「想知道讓我窩火的事?」
「不少。」他又一次唇畔一碰,果真是給了機會就毫不浪費,臉色也微微沉著。
「從那晚開始,你不告而別。到紐約繼續避而不見。兩個月的時間說的會認真考慮,給我答覆。」
稜角微微側過來,對著她,「你考慮了么?如果不是我找你,還能想起來我還在等你?」
夜千寵微微抿唇。
這些的確都是她做過的事。
所以,從這麼多事情里,她做了剔除,最後停在讓他怒到直接切斷資金的動機上。
語調裡帶著猜測:「這麼說,你是害怕我跟別人在一起?」
所以,他才非要這麼要求,好像她的人生只能有和他在一起這一個選擇。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那我可以跟你保證,幾年之內,我都不會考慮別人,這樣放心了?」
結果,她看到的是他壓根就不信她的眼神。
又伸手去拿了酒瓶,另一手捏了杯子過來。
寒愈知道這樣談下去出不了結果,她的固執,他也是見過的。當初為了席澈,跟他鬧成什麼樣了?
現在是她自己切身的事,更不可能隨意妥協。
可偏偏,他就是要個結果。
一年有多難熬,他自己很清楚,不想再繼續。
哪怕某天他們之間再爆發難以跨越恩怨情仇,依舊要面對像上次一樣的疼痛,只要不是生離死別,他都可以漠視。
夜千寵皺了眉,伸手去拿他手裡的酒瓶,「不準喝,你上次喝完酒什麼樣自己不清楚?」
寒愈抬眸看她,「你不喜歡么?」
他活了這麼多年,那晚的酒不是喝得最多的,卻是這輩子目前為止的所有情話都是那晚對著她說完的。
夜千寵聽到他這麼問,想到那晚的場景,耳根有些發燙,當然不可能去回答他的話。
但腦子裡的那種感覺飛快躥過。
那夜酒後的他,的確像換了個人,除了感覺上依舊能刺激她極具滿足外,濃濃的情話就像添加的強化劑,聽覺感覺融合下的歡愉巔峰是不足夠用文字來表達的。
她把酒杯和瓶子再次放回去,身體也忽然被他攔腰壓進懷裡。
男人坐在凳子上,忽然把她整個人帶到懷裡,她低低的一聲驚呼后,不得不跪趴在他腿上,手下意識的撐在了他結實的胸膛處。
幸好她纖瘦,否則非得把桌子上的東西磕碰翻。
寒愈低眉凝著懷裡的人,「我不逼你從紐約回來發展,已經很為你考慮了,知道么?」
她說想成長,所以他就沒有干涉,距離而已,用機票解決,雖然和從前不能比,他已經很是退而求其次。
「我知道。」她忽然被他以這種姿勢抱著,有點彆扭。
想起來,但是他不讓,搭在她腰肢上的掌心微微用力,燥熱的溫度從他掌心裡傳來,加之他的呼吸就在她額間,有那麼些讓人意亂情迷。
「等幾年不行么?」她儘可能緩和語調跟他商量。
等。
寒愈眉峰輕輕皺起眉,「我等著你長大了。你說你想出去成長,我也等了。還想讓我等?」
依稀記得,她當初跟他鬧氣,說嚮往什麼校園生活,他也說的可以放她出去體會,他可以等。
抬手拂開她臉頰一側的長發,「我一把年紀,你就不怕哪天真的湊合跟誰結個婚、過下半輩子?」
對此,夜千寵也不是自詡,倒是認真的看了他,「如果你是願意湊合的人,當初早就跟慕繭湊合了,我看你是非我不可。」
他說最後那麼句話的時候,寒愈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
答案很明顯。
拂開長發的指尖忽然挑起了她精緻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誘人。
男人嗓音沉了,「就是非你不可,缺了會死,所以才容許你這樣討價還價。」
她看著距離太近的男人,幾乎弄得一陣迷離,聽著這樣不經意又頗為認真的語句,不得不微微偏過臉。
他這話,換一個方式理解,那就是既然缺了她不可,今晚若是談崩了,他就會強來。
反正他有那個資本,也有別人拒絕不了的霸道。
房間里的氣氛正一點點微妙變化著,不遠處傳來沉悶的聲音。
「嘭!」一聲,大門像是被人強行撞開了,然後聽到了男人之間沉著呼吸的糾纏。
她聽到了杭禮已經帶了警告的聲音:「先生你不能進去!」
對方罵了句「fuck」然後直接惡狠狠的往裡沖。
夜千寵聽到那個飆髒話的聲音,頓時眉頭緊鎖,猛地朝那邊看過去。
埃文已經大步如風的沖了進來,一下子就到了他們眼前,酒後的臉看起來氣勢洶洶的發紅,伸手一把將她從寒愈腿上扯了下去。
動作力道很重。
她忽然被扯走,寒愈想過奪,卻怕傷到她,於是鬆了力道。
只是看著被衝進來的青年重重的拽過去,眸子輕輕眯了一下,轉瞬間,透出了一層隱匿張狂的陰霾。
薄唇微掀,聲音顯得異常冰冷:「手拿開。」
他的目光,已經定在了埃文摟在她腰上的手。
夜千寵看到寒愈那樣的眼神都直覺畏懼的心底一縮,連忙掰掉埃文的手,「快放開!」
那時候,她才留意到,剛剛埃文直接拎著一個酒瓶衝進來的,那架勢,稍不留神就會把酒瓶招呼到寒愈腦袋上。
「你幹什麼?」她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奪他的酒瓶奪不走,才發覺埃文是真喝多了,一下子眉頭擰得更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明明沒讓他跟過來,跟他談了很多,他答應的好好的。
埃文才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手指著寒愈:「是不是他強迫你?」
強迫?
夜千寵把他指著寒愈的手往下壓,「你聽什麼人胡說了?」
埃文見她不說,直接看向寒愈,然後一陣鄙夷的冷笑,「你看上她了,想玩她是不是?」
寒愈從始至終都紋絲不動的坐著,坐姿之間甚至越發矜貴隨意,目光冰冷又幽冷的看著酒後的年輕人,「是又如何?」
埃文又一把將她摟過去,昂首挺胸的宣布主權:「她是我的女人!」
夜千寵眉頭狠狠一皺,這人看來不是第一天過來,有可能之前就聽說了關於寒愈這一年的傳言,所以買醉,壯了膽就衝過來了。
「我知道你!」埃文指著寒愈,諷刺的聲音:「商人?專門玩女學生的有錢人,是不是?」
雖然紐約和這裡隔著很遠的距離,但是要知道某些傳言,真是一點也不難,尤其是他這號人物。
過去這一年多,傳的最多的就是寒愈專門鍾愛女學生,換得比衣服還勤,可恨的是,只要他看上了的女學生,都會乖乖任由他玩,膩了又乖乖離開。
這種事情,無風不起浪,埃文有理由信其中六成的真實。
「別再說了。」夜千寵把埃文扯了過來,語調冷了下來,「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埃文這會兒壓根不聽她的。
又一次轉向寒愈,「她不是你玩得起的女學生!打著投資的旗號逼迫她委身給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寒愈不在乎埃文在說什麼、對他怎麼看。
只是目光淡淡的投向埃文身邊的她,「他是你的男人?」
埃文剛剛是那麼說的。
夜千寵擰眉看了他,「埃文喝多了胡鬧,你也跟著瞎添什麼亂?」
男人薄唇微微的弄著,表情其實絲毫的鬆動都沒有。
這種男人、女人之間的爭來奪去的戲碼,實在不適合他這樣年齡的男人了,可是偏偏誰都愛和他搶上一搶?
「他能胡鬧,我不能添亂?」寒愈鎖住她的臉,「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我總該仔細求證過,別讓你背上腳踏兩條船的壞名聲。」
「壞了你的名聲不好,我本人也沒有那些癖好。」
與人共用那類的說法,實在不堪入耳。
她忽然聽到他這樣說話,氣得臉色都變了,目光還在他臉上,但是喊了一聲:「杭禮。」
杭禮剛剛沒再阻止埃文,這會兒過來了。
夜千寵指了埃文,「把埃文帶出去替我照料一下,順便關上門。」
奪走埃文手裡的酒瓶,杭禮確實把埃文給拖出去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但是忽然出現了一個非常不該出現的人,氣氛已經已然逆轉,不再是剛剛的那種安靜。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許久,是寒愈率先開口。
他終究是把酒倒出來了,優雅的抿了一口,然後看向一直盯著的女孩。
「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她看著他,問。
寒愈微微轉著酒杯,對上她的視線,薄唇卻抿在一起,並沒有重複他之前的任何一句話,因為他自己知道不合適。
那晚的錯誤他不能再犯第二次,哪怕心裡堵著,嘴上不能說。
夜千寵看著他微微冷笑,「你那晚說我是不是沒說夠?」
然後拉了椅子,坐在了旁邊,看著他,小臉溫涼,卻是另一種口吻:「沒關係,只要你說完肯繼續投資這個研究,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你說吧。」
可他倒是一聲不吭了,只一直不緊不慢的淺酌著。
夜千寵微微舒了一口氣,「你不說,那我說?」
「別說我現在腳踏兩條船,我踏十條船也礙不著你,我要不是為了研究項目的資金,至於跑這麼遠跟你談?結果你今晚壓根沒想好好談。」
寒愈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他不想跟她談正事,世界上那麼多人跟他談正事,多膩,怎麼能跟她還談正事?
但若不是拿出正事來,她也不可能回來,甚至只要他不鬆口,她就不會離開南都,至少待到他生日?
如此想著,眸子淡淡的看過去。
發現她也倒了一杯紅酒。
先是皺了一下眉,卻沒阻止,然後看著她伸手過來跟他碰杯。
道:「我看你今晚也不想談,那就算了,另外找時間。」
說罷,她幾乎幹了所有紅酒,看樣子放下杯子就要走了。
也不知道她這一年到底有過多少應酬,喝酒的姿態真真是熟稔而迷人。
寒愈在她還沒起身的時候,終於低低的開口:「跟他什麼關係?」
夜千寵回頭,「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沒有你想的關係,他是想追求我,我不會答應,所以他愛誰與我無關。」
男人保持著那個坐姿,視線也沒看她,而是落在酒杯上,但是之後的所有對話,他幾乎沒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他說是你的男人。」
她覺得好笑,「他說了你就信?」
「你讓我怎麼不信。」
夜千寵柔唇溫涼的抿了起來,看向他,片刻才出聲:「你就是刻意為難我!他是不是我男人影響你投資了?」
「很影響。」
她吸了一口氣,既然影響,只得肯定回答:「他不是。」
「你喜歡隨便和男人接吻?」
夜千寵一聽,秀眉蹙了起來,人也一下子站了起來,「寒愈你再這樣污衊我試試。」
寒愈手裡的杯子微微頓住。
緊接著,夜千寵面前出現了一張照片,放在他手機里的。
就是那張,她和埃文在大樓外「接吻」的照片。
她甚至花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這回事。
然後看著他,「你信?」
寒愈神色未變,聲線也一如既往的低沉,很淡,「不信。」
夜千寵一下子氣到了,「既然不信,你為什麼要撤資?為什麼非要把我叫過來,就為了今晚在這兒好賴的求著你?」
男人放下杯子,「你告訴我原因,我才能不信。」
有時候這個人的風輕雲淡、波瀾不驚才是真的令人生氣。
「我已經說了,他不是我男人,我跟他沒有男女朋友關係,這照片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這麼認為。」
他道了一句,然後抬眸,平坦的調子:「是你們沒有吻上,還是照片造假。」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自顧開口:「既然都不是,你讓我怎麼信?」
潛台詞,除非她答應跟他在一起,明確表示屬於他,才能信。
夜千寵抬眸瞪著他,「我說的話,不足以讓你相信?」
「你玩過我多少次,心裡有數。」
「……!」夜千寵被他堵得無話可說。
總之,他壓根就沒想給她投資,今晚純屬來浪費時間、消磨她的脾氣,以為她被磨的差不多就會被迫答應的。
是不是?
他可真是太會拿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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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事件引發感情矛盾,這彆扭揪心啥的我寫著還挺舒服,上癮了……誰也不準罵我,否則我叫伍叔睡你們八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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