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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不管不顧的吻(2全)

  等蛋糕的間隙,查理夫人看了她,帶著柔和的問:「是不是還有一年就畢業了?」


  她心底微動,這麼說,這位夫人之前對她百般阻撓,但其實不知道她是葉博士,只知道她不小心干涉了中毒事件?

  關心她什麼時候畢業做什麼?她淡淡的想著,也一笑,「嗯。」


  蛋糕來的時候,夜千寵其實只是出於禮貌,要不然就緊著時間告別了。


  她是看不明白,明明這個查理夫人對他並不友好,但是伍叔對她算是以禮相待,於是,她只能陪著。


  第一塊蛋糕,查理夫人親自切下來給的她,「專門讓你喜歡的蛋糕店做好了送過來的,你應該會很喜歡。」


  她最喜歡的蛋糕店?


  夜千寵也不是諷刺什麼,只是道:「我已經很多年不吃外面的蛋糕了。」


  然後看了一旁的他,「傭人或者伍叔會親自給我做的!」


  查理夫人臉上的表情有幾不可聞的降溫,看了一眼寒愈。


  其實,在夜千寵的設想里,面前這位女士,很可能是伍叔的仰慕者,恨他負了她,所以嫁了個有權有勢的回來膈應伍叔來了。


  因此多多少少,她有些刻意,挽著男人的手幾乎沒有鬆開過。


  大概也是因為這點,對面的人無數次的把視線掃過來,無數次的停頓,吃過蛋糕之後終於提出來讓她坐到另一邊去。


  夜千寵略微歪過腦袋,看了身側的男人,「我們不回去么?」


  對面的女人率先溫溫婉婉的開了口:「我今晚既然露面了,就不是真的只看一眼。」


  寒愈薄唇抿著,抬手輕輕拍了她的手背,「坐過去?」


  她自然是不樂意的,但是為了不浪費時間,她也照做了。


  「既然寒總不願意介紹,我是不是應該自報家門,順便把故事都講完?」女人看著寒愈。


  寒愈看著那個女人,嗓音微沉,「您覺得,她現在的生活哪裡不好?有沒有想過,她是否能夠接受?」


  「好?」查理夫人冷笑一聲,「她有自己的身份,有她該做的事,你麻痹她到今天,是打算麻痹她一輩子?」


  「行了!」夜千寵在一旁聽著他們一來一去,對她來說簡直如同打啞謎。


  她聽著都覺得費勁。


  「你們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我不是捏出來的小人兒,哪那麼多不能承受?說完了還有正事。」她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氣氛。


  可能,查理夫人沒想到她會忽然這麼說,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


  「他有沒有告訴你,你父母的事?」查理夫人問。


  夜千寵對父母有愧,但是認真說起來,她心裡的悲痛感從來沒有重過,這會兒提起來,雖然莫名,也只是一句:「我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我不知道查理夫人問起這個是為什麼,但在南都,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查理夫人看了寒愈,忽而笑,「他告訴你,他們都死了?」


  她微微蹙眉,有什麼問題么?


  父母的墓地都在一起,她每年都要去祭祀。


  「查理夫人,我想您丈夫應該跟我伍叔算得上是朋友,所以他不跟您計較,但您這樣跟我談論這個事情,著實不禮貌,如果沒事……」


  「篤、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還有輕微撞到門的聲響,外面的人應該是被人攔住,但又要硬闖。


  查理夫人的女保鏢覆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查理夫人便抬手示意那邊的開門。


  滿月樓大步闖了進來,臉色十分冷峻,但是看到房間內的平和,又擰眉停了下來,只是看向寒愈。


  寒愈只是放下茶盞,「夫人可以繼續說。」


  那聲線很是波瀾不起。


  等到查理夫人直截了當的看著女孩一句「我是你媽媽。」,滿月樓也驟然喊了她:「千千!」


  滿月樓聲音不小,但是也沒有完全蓋過查理夫人。


  夜千寵看了這個女人,皺了眉。


  滿月樓已經邁步走向寒愈,嗓音冷而低,「你想幹什麼?」


  這個時候,這女人說這些東西不是誠心搗亂么?

  而明知道百害無一利,他竟然就這麼鎮定的坐著,甚至安心的當一個聽眾,沒打算阻止?

  寒愈只是知道,查理夫人既然把動作鬧得這麼大,甚至親自給她慶生,有些事,一味的阻止也沒有意義,該來總要來。


  夜千寵只是短暫的愣神后,笑著看了面前的女人,聲音里有了一些被冒犯的不耐煩,「這位夫人,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是不是我弄錯。」查理夫人看向那個男人,「你可以問問你一直喊作叔叔,卻不夠為人長輩之風的人?」


  她不,只是短暫的猶豫之後,她就選擇了不去質疑他。


  可是,耳邊傳來男人深沉平穩的嗓音,「千千。」


  「她沒說假話。」


  夜千寵終究是轉了過去,一時間這種信息的衝擊使得她兩條眉毛皺在一起,聲音並不高,「你不是說,他們都去世了?」


  男人也波瀾不動,「我是這樣說的。」


  她柔唇抿得緊了。


  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查理夫人看得出來,她是生氣的,被矇騙,又忽然被告知,這之間沒什麼緩衝時間,她甚至都看不懂面前那個男人的臉。


  但也正因為是這樣,人性深處的畏縮和懶惰,最不願意接受的就是突如其來的所謂真相,寧可固守舊態。


  夜千寵轉了回去,清冷的小臉上難得的冷漠,「如果沒記錯,就在一個月前,查理夫人還對我動過手,我實在無法取信您!」


  然後她起身,「如果沒事,我們就告辭了。」


  這事對她來說確實殘忍,可是查理夫人既然來了這一趟,就一定要把她帶走。


  查理夫人命人攔住她,「你連父母怎麼死的都忘了,又怎麼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會忘記了那些事?」


  夜千寵不理會她,只是低頭,看著沙發上巋然穩坐的男人,「你不走么?家裡蛋糕還沒拆呢。」


  寒愈看著她表面的平靜,卻看到了她眸子里的冷漠和逃避,握了她,依舊是平穩磁性的聲線,「先聽她說完。」


  「可是我不想聽。」她表達得十分明確了。


  夜千寵自嘲的笑了一下,「別人亂來,你也跟著欺負我么?」


  「我八歲雙親去世,十歲的時候才被你帶回家,那兩年,我是孤兒,現在冒出來一個人說她是我媽媽?這麼荒唐的事,你還讓我聽?我寧願聽你訓我算了。」


  「千千。」查理夫人再次出聲。


  這一次,她忽然轉過去,聲音裡帶了幾分鋒利,「查理夫人,我想您還是叫我名字比較好。」


  查理夫人看著她那雙和她父親相似的月眸,甚至更加漂亮,可是眼睛里只有冷漠,心裡像是被扎了一刀。


  微微捂著心口,緩了幾下呼吸,才看著她,「我沒有騙你,那兩年是我對不起你,所以這次我想接你走,我沒道理讓你跟他生活在一起,至於那兩年……」


  提起那些,查理夫人心口更疼,女保鏢擔心的上前。


  可是她擺擺手,壓著聲音繼續著:「你爸爸出事的時候,我也受了傷,甚至奄奄一息還遭到追殺,最後被人逼著放棄一切離開,你一定不想知道,那個逼迫我走到絕境的人,就是他。」


  「你也一定不想知道,你爸爸的死根本是他……」


  「查理夫人!」滿月樓打斷了她,「你這樣橫插一刀,就不怕她受不了這些?她只是個學生。」


  這麼多事像海嘯一般轉瞬之間全都朝她涌著壓過去,誰會受得了?


  好,查理夫人停了下來。


  但是她的目的,她依舊堅持,「我不是想要逼你,我可以給你時間,只是你要清楚,這個男人騙了你,他心懷不軌把我逼到那個地步,連今天出現我都費了極大的心思,所以我不准你繼續跟他生活在一起。」


  夜千寵等著沙發里的男人否認。


  但是他沒有,很平靜。


  她是了解他的,看到他這樣的冷靜,心裡堵得厲害。


  卻也看向查理夫人,「你今天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他根本沒有阻攔過,如果他想攔,你根本無法踏入南都半步,更別論跟我見面!」


  所以,既然他沒有攔著,甚至剛剛勸她把查理夫人的話聽完,至少某種程度上說明,他問心無愧。


  夜千寵微微吸了一口氣,道:「哪怕你真是我的親生母親,你如今也是別人的妻子,夫人。我是個成年人,就算我不跟他生活,也不會跟你走,這是我的權利,誰都無權干涉。而這個答案我今天給了你,日後也不會變。」


  查立夫人興許是沒有想到她那麼維護寒愈,終於皺起了眉,心痛的看著她。


  又看向坐著的男人,「寒愈,你敢不敢讓她記起當年的那些事?你敢不敢告訴她,你當初在我丈夫死後不足三天的時間裡是怎麼逼著我離開的?你竟然還敢告訴她我死了?」


  繼而,她又冷笑,「噢,你也許是沒想過我會康復,甚至找上門來?」


  房間里的氣氛一度凝固。


  查理夫人最後的確是沒有逼她,只是告訴她:「我走的時候,會來接你。」


  夜千寵當做沒聽見。


  從房間出去,到上車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說話。


  但是上了車,她的手終於從他的掌心裡抽了回來。


  很多東西,她需要時間去消化,但是她不打算跟他歇斯底里的對峙,或者爭吵。


  她把手抽了回去,寒愈就知道她的情緒不像在查理夫人面前那樣的平靜,也沒有強迫她,只是低低的開口:「如果你想談,隨時都可以。」


  她心裡忽然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


  他實在是太坦然了。


  轉頭看著他,「這麼看來,她說的多半是真的了?」


  男人點頭,剛要開口,她卻忽然阻止,「不用你說,我今天已經聽了夠多,不要壞了我生日的興緻。」


  這兩年的生日可真是記憶深刻。


  前一年,他沒有陪著。這一年,竟然是這麼值得紀念的一天。


  她只是自顧一笑,「沒想到我竟然還是個有媽的孩子!」


  那之後,她依舊一直沒再開口了。


  滿月樓的車一直跟在後面,今天白天的事情太多,但是晚上怎麼也不可能缺席的。


  宋庭君和沈清水已經在寒公館等著他們了。


  滿月樓給宋庭君來過電話,簡單講了在』春江花月夜』發生的事,也好讓他們有所準備,多照顧壽星的情緒。


  沈清水一度覺得詫異,「真是她媽媽?親的?」


  宋庭君微挑眉,「我不清楚,我跟老大的時間沒有老滿那麼長,但……既然老大當場都沒反駁,就是真的。」


  「可寒總一直跟千千說她沒有父母,這不是明擺著欺騙?」以千千的性子,不可能就這麼翻頁過去的。


  宋庭君只是淡淡一句:「欺騙也有老大的理由。」


  「欺騙還有理了?」沈清水眸子微微一瞠,「別的事就算了,人家媽媽明明活著,騙她說沒了,這麼多年讓她缺失母愛,獨自霸佔著,再寵那也是不一樣。」


  宋庭君瞥了她一眼,眼神裡帶著「膚淺」二字。


  涼涼的一句,「你能確定她媽媽在身邊就一定有母愛?人家現在是查理夫人。」


  沈清水一時間被這話堵住了。


  可無論怎麼想,騙千千就是不對,這和拐騙都差不多了。別看千千從來不提,但她也是渴望親情的,當初父親承祖的事出來,千千就流露過那種羨慕。


  「總歸是願意回來認千千,那說明她這個母親沒差哪兒去。」她自顧不服的嘀咕了一句。


  腦子裡又想著,查理家族那麼厲害,該不會是知道了千千別的身份,圖她什麼?不然,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麼多年了才來?

  別墅外響起了車聲。


  沈清水立刻跟宋庭君拉開了三尺遠。


  想了想,又起身快步去門口接人。


  宋庭君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眉頭動了一下,也懶散的起身,理了理衣服往門口走。


  車上下來的人情緒並不算差,完全不是沈清水預料的樣子。


  「千千……」她看了那個女孩。


  夜千寵抬眸淺笑,「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都這麼晚了,拖累這一堆人。


  「你過生日,我們能不來么?」宋庭君邀功的搶了話,越過沈清水,抱了抱壽星,「我專門留著肚子來吃蛋糕的!」


  她彎著眉眼笑,「吃不完你別走了。」


  「行啊,我今晚跟你睡!」


  三言兩語的,氣氛很不錯。


  接下來也沒有其餘的事,就是慶祝她的生日,傭人們也都沒去睡,算起來別墅里其實很熱鬧。


  但是越這樣的熱鬧,夜千寵越怕今晚過去,越怕這場熱鬧結束,她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思考那件事。


  於是,她更想一整晚不停歇。


  但這不現實,她不想休息,總不能拉著大家都不休息。


  可能是顧及她的情緒,到了差不多的時間,可能得一點多,大傢伙開始道別。


  剛好那時候,越琳琅給她打了電話過來,「不好意思,好像有點晚了,我剛知道你今天生日,生日快樂!」


  夜千寵握著電話,笑了笑,看向那邊的滿神醫。


  的確是滿月樓給越琳琅發了短訊。


  很簡潔,面對病人溫文儒雅的他,面對越琳琅就偏簡單粗暴,「千千生日,我喝了酒不方便留宿,你來接我。」


  越琳琅原本不想搭理,但是畢竟欠了他人情。


  於是這樣的深夜,越大名模簡單低調的拿了車鑰匙出門,連經紀人都沒打招呼。


  一群人從寒公館走的時候,越琳琅接滿月樓,司機把杭禮、宋庭君和沈清水一同送走。


  家裡終究是冷清下來了。


  傭人們還在忙碌的收拾著殘局。


  她也想幫忙收拾,因為閑不住,不知道該幹什麼。


  寒愈走過去把她帶了出來,聲線平穩溫和,「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已經很晚了。」


  這個安排,她接受了。


  同一時間,寒愈在另一個房間也沖了個澡,比她先結束,去了主卧等著她出來。


  他的心情並不比她好,只是閱歷深厚,比她善於隱藏,比她擅長做到滴水不漏,他知道查理夫人會來,沒有阻攔,卻沒想過怎麼去解釋。


  夜千寵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邊的男人。


  頭髮是他幫她吹的。


  幹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收了吹風機,吻了吻她的額頭,「去床上。」


  但是她並沒有要過去的意思,而是略微抬眸看他。


  在想說什麼之際,習慣性的抬手撫了撫長發,然後忽然擰眉,感覺虎口偏食指的地方一陣刺痛,「嘶!」


  放好吹風機,寒愈聽到她的抽氣聲,眉峰輕捻,回身,「怎麼了?」


  她剛剛是忘了這一茬,所以直接出了聲。


  這會兒被他這麼一問,下意識的要把手藏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右手被他捉了過去。


  他查看她的手,神情頗為仔細,甚至帶著一些考究,目光兩次朝她看來。


  夜千寵有些心虛,想把手縮回來,「沒事。」


  寒愈並沒有鬆手,抬眸,「怎麼弄的?」


  她心跳快了兩拍,那是今天去給七位病人解毒的過程中劃到的,具體怎麼划的,她也記不清了,後來才發現流了血。


  「拿個創可貼就好了。」她說著話,把手縮了回來,道:「可能是下午幫雯姨弄蛋糕之類,不小心劃到了。」


  寒愈目光深深看進她眼裡,那裡面淺薄的躲避他不是看不出來。


  可他沒有追問,去拿了創可貼。


  只是他也記得,在』聚賢閣』附近的北門,跟葉博士握手道別之後,他拇指一側沾了微不可查的潮濕。


  「我能喝酒么?」


  寒愈正低眉給她纏上創可貼,面前的人冷不丁的開口,仰臉看著他。


  男人手裡的動作沒停,也沒看她的眼睛,只是低著聲音,「很晚了,我說了,無論要談什麼,都會陪你,但你必須休息。」


  「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睡得著。」她把手抽了回去,自己把最後一圈創可貼纏好。


  學著他曾經偶爾會出現的霸道,對他的話聽而不聞,「你收藏了那麼多好酒,就舍一瓶給我,行么?」


  「千千。」他低低的喊她,把她帶到面前,「我知道你長大了,能承受的多了,所以有些事沒有刻意阻攔,但這不包括你能熬夜喝酒、傷害身子。」


  嗓音雖然醇厚溫和,但其中慣有不可忽視的強勢。


  她搖了搖頭,「我躺一夜也睡不著呢?」


  難道就讓她躺一夜浪費時間?

  男人緘默,低眉和她對視,答案不言而喻。


  她也不多說,只是走到他跟前,一言不發的去吻他,用這種方式徵求他的同意,也用這種方式透露這她此刻心裡的堵塞。


  寒愈幾次想把她從身上拉下去,每次她都不管不顧的吻上來。


  嗓音有了微微的緊迫,「千千!」


  她置若罔聞,勾著他的脖子,沒有章法,沒有技巧,直到男人呼吸變得幽沉,反客為主的重重吻了她,唇舌痴纏,略壓抑的氣氛下反而肆意而放縱的索取。


  許久之後,才堅定的將她拉開距離,聲音一度十分沙啞,「我去拿酒!」


  ------題外話------


  貌似挺好猜的,但看你們腦洞都好大,我都後悔只設定了這個簡單的身份了hiahiah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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