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飽暖思**嘛(2)
見他不肯鬆開自己,夜千寵緊緊握著的手忽然鬆開。
她手裡捏著的包包「咚」的落到地上。
寒愈下意識的低頭去看了一眼。
再抬頭,看到的就是她那种放棄掙扎,力氣都被抽幹了累得不想跟他糾纏的樣子,或者說,其實是全身上下只剩清冷,就那麼看著他。
「你想聽的我已經說了,你不放手是想幹什麼?」她看著他,「我好累,你想做什麼就一次性做,做完我走,行么?」
男人低垂眉眼,在那一刻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的疲憊,跟身體的累五官,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只是她現在已經學會了用一股子冷冷清清來掩飾和拉開和他的距離。
夜千寵確實是心力交瘁啊,哪個人跟他這樣談判一場還能輕鬆快活的走出去?反正她覺得沒有那號人。
「想去哪?」他還是站在那個位置。
扣著她手腕的力道轉回去貼著她的要,分擔了一些她身體的重量。
但是問清楚之前,顯然是沒打算放過她。
她已經懶得調出什麼好看的表情了,微仰著臉,狀似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
可是她的公寓,她不想讓他知道,回酒店她也想自己回去。
所以索性回答一句:「我自己會回去。」
寒愈看著她,點了點頭,「那句話是說清楚了么?只是今晚不想見我?」
「如果只是今晚,我可以讓你自己回去,不攔著。」
「如果你是打算離開我,我只能帶你回家。」
這話讓夜千寵終究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帶我回去?然後呢,你還真打算把我關起來么?」
她微微咬唇,是那種認真仔細的神色,打量著她面前的這張臉,「我以前,為什麼沒有發覺,你是這樣一個人?」
寒愈握著她腰側的手微微緊了一些,連帶氣息也靠得近了,「我什麼樣?」
他自己保持漫不經心又一字一句的總結著,「殘暴?還是殘忍?」
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那你知道的有些晚,我碰過你了,這輩子都只對你負責,哪兒也別想跑,就這麼殘暴。」
他像是陳述這件衣服很好看之類的無關痛癢似的講完這句話,拇指還撫了撫她的臉,「我送你回去,可以么?」
夜千寵微微偏過臉,「你喝過酒了。」
喝酒了怎麼開車送她?
寒愈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她是不想看見他,甚至不想跟他待在一起,那股子排斥太強烈了,從來沒有過。
正因為這樣,他忽然不打算走了。
再一次將她的臉扳了回來,「是不是為了一個席澈,你一定要跟我鬧得很難看?甚至今晚從這兒出去,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搭理我,是這樣么?」
夜千寵嘆了口氣,「寒總,你這樣很沒意思,要走就讓我乾淨利落的走,不讓走的話你說一聲,我陪你坐著!」
寒愈微微眯了一下眼,表情變得寡淡了很多。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她柔唇抿著,本來打算放棄反抗,徹底妥協,讓他愛說什麼就說完,說完她走人,可是看樣子,他壓根就沒玩沒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在她理清楚情緒之前,聽到自己已經沖著他這樣質問了一句。
然後看著他那張臉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眸子深深暗暗的鎖著她。
夜千寵都有一種錯覺
他是不是在想,因為她說了一句「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所以他正努力的想著,怎麼樣把彼此之間的關係持續下去。
畢竟,這個年代,哪怕他們彼此擁有了身體,可還是可以再有其他的感情,她上學那麼遠,他又碰不到。
所以,他在想怎麼把她綁住?
倒是這樣僵持的時間,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揚起視線,不閃不躲的看著他,「你的打算里,席澈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一無所有?」
男人眸子已經深不見底,也不回答她的話。
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又想說出個什麼新花樣。
「那你最好是不要。」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清清淡淡的陳述著一件對誰來說都不算是小事的事情。
「席澈變得一無所有,席氏要是徹底垮掉,席家他肯定待不住了,那你說他能去哪?」她是在問他。
而且一副不無認真的樣子在問。
寒愈就那麼看著他,他甚至已經能想到她要說什麼了。
卻也不咸不淡的配合著她演戲,「去哪?」
她說:「當然是沒地方去,然後只能由我收留。」
夜千寵原本都站得累了,這會兒又稍微離開牆壁,站直了身體,雖然還是不及他的身高,但是至少,稍微有了那麼點氣勢。
道:「我還要在紐約念書一年多,就算你不供我了,我也會繼續念,我自己打工去。席澈要是沒地方呆,那我就把他接過去,他做飯的手藝很不錯,每天幫我做個飯,雖然不是多厲害的事情,但是我每天能吃好吃的就會很開心了,人一開心,就會想做一些別的事情。」
她說:「飽暖思**嘛。」
然後又想了想,道:「唔,席澈人長得好,廚藝好,手也長得特別好看,說不定其他手藝也很不錯……」
「說完了就給我閉嘴。」男人晉著冷意的聲音終於響起來了。
依舊沒有多麼咬牙切齒,只是一雙墨色的眸子噙著讓人難以喘息的壓迫力。
她還以為,他能再繼續聽下去多長呢。
其實她心裡也很氣,可是生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連跟他談判都失敗了。
所以,她這會兒一張笑臉清清淡淡,很認真的回答:「我還沒說完。」
她感覺腰間的那隻手終於開始用力了,虎口微微掐著她柔軟的腰肢,好像陷進去了一點,恨不得再用力一點把她直接卡過來揉到他骨肉里去。
倒也不疼。
所以她不去在意,只聽到他用力的同時,薄唇冷冷的吐了一句:「沒說完也給我閉嘴!」
好的,她閉嘴了,不再說這個事情。
但不代表不說的。
「我就當,你這是答應我了,給他留一條生路,留點兒餘地。」
寒愈一雙唇畔緊緊抿在一起,下顎有著微微浮動的痕迹。
嗓音已經矜冷的自他薄唇發出:「你這是求我?」
「算是。」
「上一秒是你自己說不想跟我有關係了。那麼求人就有點求人的樣子,知道誠意兩個字怎麼寫么?」他道。
夜千寵稍微是有點錯愕的。
他們倆還真是一不小心就站在了陌生人談判的對立面了?
他也是一點也不念及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了,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要求著她。
「想要什麼,你就說。」她有什麼東西,他自己最清楚了,所以夜千寵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寒愈就那麼看進他眼裡。
「永遠別離開我,能做到么?」
是永遠。
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到了那晚他喝得有點醉醺醺,然後抱著她問【會一直陪著我么?】之類的話。
其實這對她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條件。
所以她根本不用多做考慮,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點虧,於是看了他,「這麼長的期限,我只能換這一件小事,是不是有點虧?」
「何況,永遠兩個字太可怕了,還沒有到的未來,我不敢做那麼多保證,哪怕我會長長久久的喜歡你,可是倘若哪天你要了別的女人,難道我也要死皮賴臉、死纏爛打?」
當時夜千寵著實是沒想到自己的嘴巴這麼厲害,可能是被烏鴉偷吻過了。
男人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不是說他對你很重要麼?這就覺得虧了,那也沒重要到哪兒去。」
「沒重要到哪兒去你還跟我開這麼高的條件?」她微微蹙起眉,「我保證,不會因為這件事跟你鬧翻,就這樣。」
在他開口之前,她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
先一步開口:「你要堅持這個交換條件,那就什麼都沒有,反正你就試試我到時候會不會把他接到我國外的公寓去!」
哦這麼算起來,她實在是沒必要答應這個要求。
一想到這裡,她忽然撥開他的手,彎腰把自己的包撿起來,忽然有了自己的底氣。
轉身就要走了。
寒愈大概是覺得這情況來得太突然,站在那兒有幾秒是沒有反應的。
直到她把門都拉開了。
「你沒事吧?」陳一軻焦急的聲音從剛剛打開的門縫傳進來。
男人臉色變了。
夜千寵還沒來得及跟陳一軻說一句話,面前的門板忽然被身後的一隻手「嘭!」的關上。
然後她的身體被翻轉了過去。
「一個歪瓜裂棗也敢拿來當護花使者,你在侮辱我?」
她微微抿唇,陳一軻非要來,她也不能把人家的腿腳綁住。
「我要想對你做點什麼,他來頂多也就當個看客!」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
寒愈只覺得,面對她談這些事,從某種方面來說,簡直比面對商場上那些老古董還來得疲憊。
她差一點,就該把他繞暈了。
這會兒才沉著臉,「事情還沒談完,跑什麼?」
她似笑非笑,然後表情恢復一片平淡,「忽然覺得沒有談的必要了。」
「只要你敢對他趕盡殺絕,那我紐約的公寓就讓給他一半,我每天生活里都有他,你自己看著辦。」
呵。
寒愈一時間沒了表情。
只有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定在她身上,周遭都跟著極度的安靜下來。
好半晌,才聽到男人冷冷淡淡的吐出來幾個字:「他做的飯很好吃?」
夜千寵不答話,她沒打算把昨天跟席澈一起去他家裡吃飯的事告訴他,因為了解他會介意什麼事情。
放在平時可能沒什麼,但是至少眼前的情況就很不適合說這些。
「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他不喜歡你么?」他的手臂撐在門板上,身上散發著隱忍而強勢的氣息。
「倒是你開始喜歡他了?」
夜千寵聽到這個話就下意識的蹙眉,哪一點,她看起來是開始喜歡席澈了?
「你想把我留在這兒,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真的很幼稚,但是你非要這樣,我也沒什麼辦法,那我聽著好了,你繼續?」
只是她站得累了。
所以乾脆伸手挽了他的脖子,面目坦然清淡的借著力。
可她忽然這樣一個偏於親近的動作,換來的是寒愈忽然就勢握住她的腰肢,結結實實的將她壓到了身後的門板上。
距離再抵進了一點!
「你還仔仔細細觀察過他長得好不好看?手好不好看?」
寒愈已經很克制了,但是想一想她觀察別人的畫面,能好到哪裡去?
所以那句話幾乎是越往後說,嗓音越沉,氣息越是冷冰冰的掃在她臉上。
夜千寵覺得他從之前談正事結束之後,一直都處於故意找茬的狀態,不是為了不讓她今晚從這裡出去,就是為了再把她惹毛,然後她把他惹毛,就方便他理所當然的把她扛回去是么?
她也不打算跟他生氣,氣了也得一副風輕雲淡的看他,「你要這麼找茬的話,那就是了。」
她還說:「我在學校每天不知道要看多少人,這你也要算么?」
算了,她不說了,免得如他所願的惹他發怒。
可惜寒愈這會兒已經很不好了,抿著的嘴角微微往下沉,目光沉暗的落在她臉上那不冷不熱的表情上。
有時候很隨意的表情,反而更能戳到令人心疼的地方。
「你是不是真的感覺不到。」他眉峰終於微微聚攏,「因為席澈這件事,這一整晚,你對我的態度有多傷人,嗯?」
夜千寵起初只是隨口就回了一句:「一整晚還沒到,頂多兩三個小時。」
這樣一句話,無疑是雪上加霜的表明著她今晚對他是多麼的不在意。
也是說完這句話之後,夜千寵才抬頭看進了他眼裡,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很濃很濃的受傷痕迹。
雖然他已經收斂得很好,但那一瞬間驟然被她看到了,濃稠如墨的鋪在他冷色調的眸底,一點聲息都沒有。
下一秒,他忽然鬆開了她。
轉身之際低低的,淡淡的留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她反倒是怔了怔,站在那裡,握著包包的指尖微微蜷起,看著男人轉過背自顧進了客廳。
要是她真的把他惹惱了,他忽然對著她一陣強勢霸道的發泄,或許她可以一氣之下牛頭走人,可是他忽然這個樣子。
夜千寵竟然半天挪不動步子。
所以她閉了閉眼,又往客廳里走了。
站在不遠的地方,正好看到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雖然是紅酒,不過他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
「都談得差不多了,你不走?」她也沒有過分的倒貼,不能讓今晚保持的氣勢都報廢。
寒愈又聽到她的聲音,朝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難得有時間,自己喝一杯也不行?」
可她看著他明明是喝完了一杯,還要繼續喝下去。
而且現在好像是變成了他不太想看到她了。
寒愈的確不想看到她在那兒站著了,否則他怕自己忍不住食指大動做點什麼出來,他今晚已經夠忍耐了。
損失雖然不算慘重,但也比計劃的差了很多,就因為她一個威脅,威脅她會負責席澈的下半身。
倒第二杯的時候,夜千寵剛想說什麼,那邊的男人首先抬頭,目光朝她直直的朝他射了過來。
「趁我還壓得住情緒,你該走就走,別在那兒杵著。」
很影響他喘氣兒,這是實話。
夜千寵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跟昨天一樣午飯、晚飯什麼的都不吃,就算吃了,這樣喝酒也不好。
「你帶杭禮過來了嗎?」她問。
如果他一個人喝得七葷八素,誰帶他回去?她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杭禮,以往杭禮都會在會所里候著的。
就他這麼喝,一會兒隨便來個女人也能佔了便宜。
男人再次抬頭看過來,微微眯起眼,「我說的話,你是哪個字聽不懂?」
這話說得有些冷情,惹得夜千寵也覺得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微微咬唇。
「免得我明天一早醒來看到你被女人染指,我怕自己嫌臟,所以確認一下你有沒有帶司機也不行么?」
她也不問了。
道:「這就走。」
轉過身,她是真不打算礙他眼了,腳步見都看得出有些氣急。
可她剛走到那個廊廳入口的位置,還沒拐過彎,倏地停住了,身子僵在那兒。
只覺得耳邊有什麼東西凌厲的飛了過去。
緊接著「嘭!」很重的一聲,杯子直接裂成了碎片。
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那個杯子從腦袋旁邊飛過去的感覺,冷風嗖嗖的,可見砸這個杯子的人是什麼個脾氣。
夜千寵確實是被嚇著了,因為來的太突然。
何況,如果他萬一計算不精準呢?
他準備就這樣直接砸在他腦袋上嗎?
「你是不是瘋了?」氣急和驚嚇之餘,她終於狠狠的轉過身去,語調陡然拔高,比剛剛跟他談任何一個問題的時候都要高。
但是目光所及之處的沙發內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而是眼前忽然一按,那個高大的身軀已經壓到了她面前。
她整個人幾乎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就被他一把狠狠的擄了過去,什麼都沒說,忽然就堵了她的唇。
很用力的吻,帶著氣急敗壞和不管不顧,好像她站在他面前消失得晚了半分鐘,所以他必須對她做點事。
唇舌十分的放縱,掌心扣著她的腦袋,強有力的撬開她的障礙就往裡闖,各個角度不斷纏著吻著她的唇瓣,把她口中的空間霸佔了一個遍。
夜千寵在這個時候才猛地回過神來,抬手擱在兩人中間想把他往外推。
但是任憑她怎麼用力,男人那寬闊的身軀就是紋絲不動,甚至越吻越深,她整個人在他懷裡一度沒有依靠而飄搖的晃著,只能承受他風捲雲殘的吻。
終於停歇時,他依舊沒有離開,若即若離的咬著她的唇肉,模糊著嗓音:「我若是哪天瘋了,你再放禮花慶祝!」
她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依舊盛著濃濃的陰鬱,目光鎖著她。
看得人只想跟他拉開距離,因為那眼神里全是危險的氣息。
「我走!」她只覺得嘴唇很麻,也許都被他弄得紅腫了,「你愛怎麼喝就喝去。」
可他的手還扣在自己腰上,剛剛碰了她臉蛋的掌心,這會兒微微往下,託了她的脖頸,生怕稍微一個用力,她脖子就斷了。
「我處理完這件事之前,不準跟他獨處,能做到么?」他看著她的眼睛。
這個他是誰,不用問也知道了。
這麼想來,他應該是知道她昨天去席澈家吃飯了。
也對,他今晚能精準的坐在這裡,知道她和陳馴良見面,怎麼會不知道她這些天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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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兩天,感覺要累死了~(最近的章節錯別字不敢改,一改就判定涉黃,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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