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在幹什麼?接吻
接下來的那幾天,南都天氣一直都不是很好。
杭禮每天去接人幾乎都在下雨,天氣預報的說,過兩天可能還會降冰雹,也不知道航班會不會被延誤。
兩天忙忙碌碌的過去,那早快到公司,寒愈放下手裡的文件,才問:「機票訂了么?」
杭禮點頭,「明天晚上的。」
男人捏了捏眉間,「聽證會在什麼時間?」
「就周五下午,所以您去雲南待不夠二十四小時。」
時間的確很緊迫,要不然,大小姐走的那天,也不至於連送行的時間都沒有,現在這已經算是努力擠出來的了。
寒愈薄唇微抿,沒再問了。
知道她那天會不高興,他到現在都沒打過一個電話,就怕隔著電話,無論聽到她什麼樣的情緒都束手無策,只想等抽時間過去看她再說。
異地,怕的就是這點。
下了車,杭禮隨在身側,「模特大賽主辦方那邊,好像有意讓您注資。」
寒愈語調平平,「不考慮。」
杭禮知道,成人之美是好事,不過得看對象。
寒總那天帶慕繭去出飯局是老太太的意思,已經算很給面子,注資的話慕繭肯定是贏家,不過贏得會有點水。
「喬鳴和席卜生合作的項目推進很快,就等宋庭君評估結果。不過這段時間席卜生似乎不太對勁。」杭禮微微蹙眉。
一直到進了電梯,寒愈才問了句:「怎麼講。」
「不管席澈真的製藥,還是給大小姐頂包,這事都過去了,但席卜生似乎還在查,也有意架空席澈,滿先生幫忙給席氏弄的那個項目,負責人除了席澈,最近又添了一個。」
這父子倆很難琢磨。
寒愈沒有表態,杭禮也就沒說什麼,反正跟第一集團直接利益不太有關係。
但是下午,杭禮又聽到了新動向。
「席卜生接了一位從紐約過來的藥學專家,喬鳴似乎不知情,晚上定了國宴,離春江花月夜一條街。」
晚上寒愈在春江花月夜有應酬。
杭禮的意思,是可以去偶遇一下。
寒愈拾步立在了窗戶邊,遠遠看著望南大橋,卻只問了句:「飯局完還有應酬?」
杭禮搖頭。
見他不提席卜生,杭禮也不提了。看得出來,寒總挺煩席家父子倆的,但又關係大局,不得不保持該有的商業關注。
晚上九點開始,南都下雨。
從春江花月夜回去,一路可見度都不理想,杭禮提了一句:「不知道大小姐那兒天氣怎麼樣。」
本來就是隨口一提的,但是後座的人聽完就皺著眉。
沒一會兒,後座傳來亮光。
杭禮瞥了一眼,是他的手機屏幕,於是伸手把後面的燈打開了。
卻聽男人沉聲:「不用。」
可能是覺得刺眼睛,杭禮又把燈關了。
男人在看雲南的天氣情況,果然一樣的有雨。
拇指摩挲屏幕將近一分鐘,他才終於把電話撥過去,不過,打的是水雲宮的號碼。
「她睡了么?」他問。
「沒呢,剛回來,去洗澡了,要和幺幺講電話?」婦女問。
剛回來?寒愈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怎麼這麼晚?」
「你們做生意的晚上應酬,不都這個時間?」婦女聲音依舊溫溫婉婉
寒愈又聽到她的聲音遠了點,「牛奶熱好了就給幺幺端上去,容易涼。」
然後才對著他,道:「我聽著,你也不在家裡?」
男人「嗯」了一聲,「路上。」
「幺幺很好,放心吧,有空就過來,沒空也不礙事,天氣又不好,打個視頻也沒差哪兒去。」她道。
寒愈也沒多說,掛斷前囑咐:「不用告訴她我打過電話。」
婦女微蹙眉,「她不想脫離關係,你們鬧仗了?」
*
一場雨從晚上下到第二天早晨。
這一天依舊忙碌,為了多空出時間去機場,甚至更忙。
結果,下午六點多,杭禮就收到了航空公司的通知,航班延誤,改到周五了。
去總裁辦敲門的時候,杭禮依舊是硬著頭皮了。
「進來。」
寒愈看過去一眼,又繼續忙手裡的。
片刻才聽杭禮說:「寒總,航班延誤到明天了,但明天下午就是聽證會,一來一回顯然來不及。」
男人手裡的工作停了下來,倒不見生氣,「周六呢?」
「您和國建部鍾先生約了牌的。」
不等他問,杭禮繼續道:「周日土地管理那邊邀請您去個飯局,晚上還得回老宅,沈恩管家生日。」
也就是說,錯過了那一天,這時間就更難擠了。
別看每天只有一個大事,零零碎碎的時間都得忙,尤其老太太前段時間搞了些小動作。
老太太不經商不懂生意難,大手一揮就做了,但是後期全靠寒總一點點扭正。
半晌,寒愈才幾不可聞嘆了口氣,「知道了。」
晚上,差不多是原定登機的時間。
寒愈從應酬抽身,在走廊站了幾分鐘。
人過不去了,只能打電話,否則時間太久一個電話沒有顯然會讓她更惱火。
電話接的倒是很快,沒響兩下就傳來她的聲音,「喂?」
寒愈辨別了一下,「在外面?」
夜千寵本來沒看是誰來電,接的太急。
這會兒才聽出來他的聲音,小臉一落,沒搭腔。
寒愈沒見她說話,語調下意識柔了幾分,「還在生氣?」
「我這些天很忙,今晚原定的航班去不了……」
「我現在有事。」她打斷了他的話,意思是讓他換個時間再打。
可寒愈濃眉微捻,「這個點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她沒回答。
又是長長的一串沉默。
寒愈甚至是閉了閉目,「你庶奶奶習慣早睡,早點回去別讓她等門。」
「我可以不回去。」她索性一句,語調里並沒有那種任性的調子,只是淡淡的一句。
寒愈眉頭卻緊了緊。
這個時間,那邊應該也在下雨的,不回去她去哪?
因為兩頭的沉默,聽筒里有點什麼聲音都會被放大,寒愈聽著那頭忽然重了兩下的氣息,不知道想了什麼。
忽然問了句:「在幹什麼?」
「接吻。」
夜千寵是本能的回了一句。
寒愈臉色驀地難看了,依舊問:「什麼。」
她卻面不改色,那種溫涼恣意,漫不經心,又挑不出刺的態度,「說錯了,是看別人接吻。」
寒愈想象不出她所處的場景,但是她這個回答,好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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