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我道歉,行不行?
她畢竟沒有身經百戰,柔軟的雙手毫無章法的推拒,卻被他扣住壓在了頭頂。
這驟然極具侵犯和壓迫的姿勢,以前他從沒這樣過,一下子讓她沒了主意,腦子裡空了空,了無反應。
男人一手握著她的下巴,越發霸道而深入的攫取,舌尖刺探,糾纏。
車裡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直到女孩吃痛得微微抽氣。
「唔!」
他終於如夢初醒似的停下,卻沒鬆開,抵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不知何時已經停止流淚,緊緊閉著眼,像在受罰。
心口輕輕一軟,卻也沉聲:「你聽話一點,嗯?」
夜千寵只覺得嘴角已經被他弄破了,說不上哪委屈,只知道他以前不會這麼粗魯的。
好一會兒,她睜開眼,略略的抽泣,又努力平靜,「我不想聽了。」
「你說的對,從小我都聽你的,但你懲罰我、凶我,哪一次含糊過?」
這話不僅僅是生氣,是這一次她不能聽他的,否則席澈、她,整個紐約小組都得完蛋。
那一刻,車裡的空氣凝固著,寒愈一雙劍眉緊皺,就那麼看著她,卻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第一次她明明白白的說不想聽他的了?
為什麼這次回來,她變了這麼大。
兩年,把她扔在國外,他是不是真的錯了?
他那雙深淵一般的眸子鋪滿了的心痛,夜千寵多一眼也沒敢看,車子一停,就下車大步離開。她一個人走進大門,穿過前院,走過廊廳,一路都不等人。
宋庭君已經到了一會兒,他掐著時間,聽雯姨說沈恩走了才進門的。
這會兒眯著笑去迎接她,一眼看到了女孩略紅腫的唇,那麼白皙無暇的肌膚,嘴皮破了一點點也十分醒目!
於是笑意更甚!「千兒你……」
她如風一半擦身而過。
額,宋庭君抿唇,再看她身後寒愈的表情,恰如其姓。
終於笑不出來了,還以為,過了一晚,加上他主動去接人,回來路上多個「互動」,怎麼著到家的時候也應該和好了的,竟然沒有么?
千兒走了,他截住寒愈,小著聲:「怎麼了?」
以往早就哄好了。
晚餐桌上。
宋庭君覺得最難過的,還是自己。
他想逗逗千兒吧,人家情緒低落不搭理。想跟寒愈套近乎呢,那男人又冷若冰霜的。
只能悶頭扒飯,心裡苦:這倆人什麼時候能和好?
以後再也不手賤了。
宋庭君正扒著飯想著,忽然見寒愈給千兒夾了菜,眼神跟著轉,嘴角立刻升起了姨母笑。
不錯嘛,這不是哄了么?
然而,下一秒,他轉動的視線戛然而止。
夜千寵跟報仇似的,依著他昨天的樣子,直接把他剛給的菜扔到了旁邊的碟子,頭都沒抬一下。
寒愈那張臉一下子黑如鍋底,卻又極度的隱忍著。
宋庭君看得出寒愈現在生氣,但是不敢再朝她發。
「咳咳!」他輕咳,緩解他們來之間的尷尬,趕忙出聲:「可能千兒今天不想吃這個!」
她卻繼續視而不見,有恃無恐,在寒愈按捺著脾氣,試著再給她添菜的時候,她直接放下碗,一個人回了房間。
餐桌上的氣氛比寒冬臘月更甚。
寒愈伸到一半的筷子無從去處,最後也綳著臉,置了筷。
「樓先生來了?」雯姨的聲音。
滿月樓來得有些急,但在餐廳門口沒進來,對著寒愈,「先吃,我去書房等你們。」
可寒愈已經順勢其實,依舊黑著臉。
宋庭君不得不跟著走,走之前給雯姨一個眼神,讓她備點夜宵,那丫頭估計沒吃好。
三個人其實沒去書房,直接上了樓頂廳台,因為書房裡有上次慕繭安下的監聽器。
滿月樓抿了一口水,開門見山,「可以確定葯是席澈制的,但應該不是他研究,按紐約小組被泄露的報告,這和RLV有關。」
「席澈比我想的謹慎,目前我們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想必喬鳴那幫人也一樣。」
他看了寒愈,「如果沒做好讓她知道那些事的準備,她和席澈目前還是疏遠些好。」
一旦接觸到RLV,比接觸監獄還嚴重,寒愈絕不會允許。
難怪這次不肯哄一哄她就過了,鬧成這樣。
寒愈坐在一旁,臉色很差,還顯得略微心不在焉。
滿月樓接著道:「國際聯邦秘密邀人研製RLV,至今沒人知道那位葉博士真實身份,小組成員更無從查起,難道席澈是成員之一?」
宋庭君微微眯起眼,「假設席澈是,循著他順藤摸瓜,把整個小組據為己有,得到RLV不就簡單了?」
滿月樓淡淡的一句:「有這麼容易的順藤摸瓜,還能輪到你?」
寒愈終於捏了捏眉心,「盯好喬鳴。」
既然喬鳴勢在必得,只要盯他,就省去了中間諸多波折,最省力。
說罷,他起身,「你們聊。」
「……」宋庭君無語的看著他就那麼走了,他都不在,兩個人聊啥?同性配對么?
滿月樓終於挑眉,「他和千千怎麼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那必然是跟丫頭有事。
宋庭君聳肩,「惹毛了。老大不讓千兒跟席澈深入交往,千兒呢又不答應,吵得挺厲害,就僵咯!」
*
她的卧室沒鎖門,因為知道鎖不住他。
看到男人進來的時候,夜千寵本來在窗戶邊榻榻米上,於是起身想進浴室避開他。
可寒愈清楚她的心思,攔在半道上。
她避無可避,又要轉身回床上。
他終於伸手,扣了手腕將她拽了過來,定在身前。
安靜的看了她。
許久,終於啟唇,「伍叔知道不該凶你,只是想讓你離他遠一點,很難么?」
她微微仰著臉,不說話。
寒愈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目光觸及她唇瓣輕微的破皮處,心疼了。
抬手,指腹輕碰,「我道歉,行不行?」
夜千寵看著他,「有時候一巴掌太重,牙都落了,事後再給個甜棗,怎麼吃?」
兩個人就那麼安靜了會兒。
寒愈一雙深眸緊緊凝著她。
良久。
「好,你說,到底要怎樣?我聽著。」
看似是退到了底線,只要她肯好好的不和他鬧脾氣,他怎麼都行。
但是聽完她說的話,男人臉色又不可抑制的沉下去。
她說:「你別管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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