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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 (全文完)_分節閱讀_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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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冰哪裡能讓姬鳳離攙扶,慌忙起身。一抬頭,只見咫尺間,姬鳳離的神色極是凝重專註,狹長的鳳眸瀲灧生波,唇角笑意清雅柔和,看得他心頭一晃,悄無聲息地向後挪了挪。


  姬鳳離隨著他的挪動也向前挪了挪。


  「陛……陛下,您要……要做什麼?」藍冰只覺得姬鳳離的笑意讓他心頭髮麻。


  「你不是萬死不辭嗎?朕只是想用愛卿試一試朕是不是斷袖,又不是讓你死!」姬鳳離一邊說著,一邊再向前跨了一步,這一次藍冰退無可退,因為背已經抵在了牆壁上了。


  藍冰的一張臉早已經變成了苦瓜,他也太命苦了,怎麼攤了這麼一個君王。試問,有這樣的皇上嗎,拉著自己的臣下試自己是不是斷袖。


  藍冰伸手要去推姬鳳離,手卻被姬鳳離一把抓住了。


  「陛下,別這樣,請陛下自重!」藍冰哇哇叫道,如若能跳,恐怕他已經跳腳了。


  「自重?」姬鳳離琢磨著這個字眼,臉上浮過一抹清淺的笑意,「別像女子一樣,說什麼自重!」說完,雙目在藍冰唇上流轉一圈,嚇得藍冰魂飛魄散。


  藍冰氣得幾乎蹦起來,高喊道:「姬鳳離,你離我遠點,別靠我這麼近!」早把什麼君臣之禮拋到了九霄雲外。


  姬鳳離卻不聽,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穴道,笑吟吟說道:「只是試一試而已。」


  「這也能試?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會是來真的吧!」藍冰一邊喊著,一邊想起那些斷袖兩人之間一般會做什麼樣的事情,越想,臉上便越痛苦扭曲。


  姬鳳離長眸笑眯眯的,薄唇嘟起,慢悠悠向他壓了過來,在離他有一指遠的地方,停住。凝眸瞅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伸手拍在他肩頭上解開了他的穴道。


  ?  藍冰得了赦,兩步就蹦到了遠處,離姬鳳離好幾尺遠。


  姬鳳離低低嘆息一聲,拍了拍手,慢悠悠道:「奇怪了,怎麼說,冰也生得很俊美,可是朕卻看著你只有噁心的份,無論如何也親近不起來。看來朕不是斷袖,絕對不是!」


  藍冰一躍而起,滿臉憤怒地說道:「姬鳳離,你……你……你……」藍冰也算是能言善辯,這時候卻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姬鳳離繼續笑微微地說道:「朕倒沒白試,可以確定朕不是斷袖,但是,倒是試出了愛卿是斷袖啊。」


  藍冰一聽,這一次跳得更高,肺都氣炸了。


  「老子哪裡是斷袖,老子才不是斷袖,老子是純爺們!」果然是被氣得狠了,有些糊塗了,對著皇上叫起老子來了。


  姬鳳離一點也不惱,長眸一挑,藍冰的心就跟著跳了三跳,他就知道,自己不該提那件事。雖然當時就已經被揍了個半死,收到了懲罰,不過,現在看來,這懲罰還沒完。這一次,皇上看樣子是要繼續算舊賬了。


  「愛卿剛才不是要恩賞了嗎?朕派人從風月館尋幾個清秀點的男子給你送過去,一定讓他們伺候的你舒舒服服。」說完,拍了拍藍冰的肩頭,向門口走去。


  「我不要……不要……我還等著娶媳婦呢。」藍冰抗議道,開玩笑,這樣的話,他這輩子還能娶上媳婦嗎?


  「那可不行!這事就說定了,朕一定要賞!」姬鳳離斜了藍冰一眼,慢悠悠地說道,「對了,再加上唐玉!」言罷,姬鳳離負手離去,去看他的嬌兒嬌女去了。


  可憐唐玉,上一次就是被藍冰帶累的,這一次又被藍冰連累了。


  第二日,姬鳳離從風月館賞賜的男伶就被送到了藍冰和唐玉的府中,一人兩個。


  從此後,藍冰和唐玉都不敢回府,可是那幾個男伶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每次都能尋到他們,牛皮糖一樣一左一右黏著。


  自此後,有藍冰和唐玉的地方,便有那幾個妖嬈的男伶。偏生又是皇上賞賜的,就連不想要都不行。


  南朝的藍相和禁軍統領唐玉斷袖之名從此滿天下。


  一年後,兩個斷袖才終於被姬鳳離賜婚,各自抱得美人歸。


  夜,窗外碧空湛黑,皓月皎潔。屋內燈光醉人,光影搖曳。


  姬鳳離坐在案前批奏摺,花著雨躺在床榻上為兩個孩子起名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妹妹桃夭,哥哥灼華,如何?」花著雨得意地問道。


  姬鳳離坐在案前,聞言頭也不抬,淡淡說道:「不好!」


  「子衿,清揚呢?」花著雨再問。


  姬鳳離懶懶挑眉,漆黑鳳眸淡淡瞥她一眼,「自盡?虧你想得出來!」


  「青青子衿,這是詩經里的句子,多麼美的名字,到你那裡就成自盡了。」她頗不滿地嘀咕道。


  花著雨為取名字翻爛了好幾本書,最後,想了十多個她認為較滿意的名字,結果依然是被姬鳳離駁了。


  這一夜,花著雨終於怒了。


  「姬鳳離,你說說這些名字哪裡不好?」花著雨揮舞著手中寫著名字的紙,問道。


  姬鳳離放下奏摺,望著她爾雅一笑道:「這名字看不出來孩子的娘親是誰?」


  花著雨一愣。


  第一次聽說起名字還要能讓人看出來孩子的娘親是誰。


  「起什麼名能看出來?」花著雨蹙眉問道,難道姬鳳離肯讓倆孩子姓她的姓?

  「笨!哥哥皇甫贏,妹妹皇甫疏。」姬鳳離丟下名字,繼續批他的奏摺。


  花著雨這次徹底愣住了。


  皇甫贏,皇甫疏,贏疏邪。


  姬鳳離居然直接盜用她的名字,他還再懶點嗎?不過,這倆名字還真不錯,反正贏疏邪這個名字她日後也不打算用了,就讓給孩子們吧。


  「姬鳳離,」她拍著桌子問道,「你不會早就想好了這名字吧?還藏著掖著,害得我白想那麼多。」


  姬鳳離勾唇不語,不讓她忙點,他還不被折騰死。


  「一聽這名字,還真能讓人知道是我的孩子。」花著雨嫣然一笑道。


  姬鳳離一邊批著奏摺,一抹溫柔爾雅的笑意在唇邊漾開。其實,他之所以給孩子用這兩個名字,更多的原因是,喊著孩子的名字,可以想起來她。


  花著雨揮劍凌舞,驚得林中飛鳥展翅撲稜稜遠去,枝頭盛開的花簌簌飄落如雨,卻並無落花的凄涼,反倒因劍氣在飄落中突然怒放,散發出一種特別的香氣,淡而彌久,中人慾醉。


  她收劍在手,款款立定,接過弄玉遞過來的錦帕,拭去額上的汗珠,清聲問道:「皇上可回來了?」


  弄玉搖搖頭稟道:「還不曾回來!」


  花著雨眉頭微顰,提劍回了桃源居。皇甫贏和皇甫疏已經喝飽了奶,雙雙躺在搖籃里,睡得正香。她俯身在他們粉嫩臉頰上各親了一下,便起身去沐浴。


  沐浴完畢,換了一件淺玫瑰色的男式長袍,這些日子為方便習武,她一直穿男式衣袍。說起來,她應該算是歷朝最沒有皇后樣的皇后了。


  暮色瀰漫整座庭院時,姬鳳離還沒有回來。


  前些日子,姬鳳離忙完國事,整日里都陪在她身邊,奏摺也是拿回桃源居批。自從她身子痊癒后,他就有些奇怪了,每日都待她睡了才回來,清晨又在她醒前去上朝,兩人很少照面。這讓她有些不安,今夜,她決定要等他回來再安歇。


  廊下一株夜來香開得正盛,那花色在黯淡的天光里有一種哀怨的味道。寂寞春庭空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花著雨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像春閨怨婦,可她是絕對不會真得做一個怨婦的,她起身,一個宮女也沒帶,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勤政殿外,夜色已經深了。從殿內透出來的燈光映亮了前廊的朱紅欄杆和一眾守護的太監。大殿深處隱約有琴聲流瀉而出,在夜色中聽上去格外縹緲動人。


  姬鳳離的太監總管趙公公乍然見到花著雨,似乎狠狠吃了一驚,忙躬身施禮道:「娘娘怎麼來了?容老奴去稟報皇上一聲。」話語里,隱含著幾分說不出的緊張。


  花著雨微微凝眉,隨即嫣然一笑,「不用了,皇上既然忙著,本宮就不進去了。」


  她轉身翩然離去,走到無人看到的地方,又轉身折了回去,避過禁衛軍,翻身上了勤政殿的殿頂。趴在屋檐上,屏住呼吸,悄然掀開屋頂上的琉璃瓦,偷偷向下瞧。這種事她以前沒少干過,做起來自然駕輕就熟。


  殿內燈火通明,花著雨一眼便看到坐在龍案前的姬鳳離,他並未批奏摺,而是在聽曲子,從上面望下去看不到他面上神情,但他手中握著的茶盞卻微微傾斜,然他卻毫無所覺,顯然聽得頗為沉醉。


  花著雨頓時有些憤憤然,原以為他忙於國事所以這麼晚不回去,如今卻發現他只是在這裡聽曲兒。她目光再一掃,視線凝住在撫琴的女子身上,眸光一凜。怪不得啊,原來何止是在聽曲,卻是在私會佳人。


  那撫琴女子正是溫婉,華美的裙裳籠著她窈窕的身姿,烏髮梳成繁複高雅的髮髻,讓她看上去盡顯女子的妖嬈和柔媚。一曲而終,溫婉低低喚道:「皇上,臣女臨去之前很想知道,皇上可曾對婉有過一絲一毫的動心。」


  花著雨在屋檐上慢慢倒抽了一口氣,心想著,今夜搞不好能抓姦。姬鳳離若說個「有」字,然後溫婉再投懷送抱,那麼……


  她雙眼冒火地緊盯著下面,支著耳朵想聽姬鳳離的答案,可過了半晌,姬鳳離卻並未回答。細細看去,這廝居然在發獃,敢情方才不是聽曲子在沉醉,竟是在神遊天外。


  「皇上!」溫婉又大聲喚道。姬鳳離這才回過神來,將茶盞慢慢放到案上,問道:「你方才說什麼了?」


  ?  溫婉剪水雙眸中似乎漾起了水霧,「皇上可曾喜歡過婉兒。」


  姬鳳離淡淡說道:「這個問題,很久以前朕就回答過你,你若想聽,朕便再回答一次,從來沒有!夜已深,你及早出宮吧!」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您可以有妃嬪的,就算皇上不喜歡臣女,臣女也甘願入宮為妃,為皇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請皇上不要讓婉兒離開。」溫婉急急說道,嬌美如花的臉上,滿是凄婉。


  花著雨在屋檐上聽得心一顫一顫的,她倒是忘記了,姬鳳離是皇帝,他還擔負著為皇家綿延子嗣的重任。歷朝歷代,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子嗣眾多。


  姬鳳離冷然道:「婉兒,你也是個聰明的女子,為何總是想不開呢。朕這一生只會有一個女人,再不會有其他。」他負手而起,緩步踱到溫婉面前,「有些事,朕不說,並不說明朕就不知道。當日,朕與皇后大婚是臨時決定,若無人暗中送信,這消息要傳到皇甫無雙耳中,至少要十天以上,可為何他很快就知道了?那一日三公主用冰雲草陷害寶兒,又是誰暗中出的主意?」


  溫婉聞言,身子劇震,臉色煞白。


  「朕查出你並不知皇甫無雙的計劃,這才並未追究。可是你實不該對寶兒下手,閔關也是個好地方,你去吧!」姬鳳離揮手說道。


  溫婉再也無話,跪在地上,朝著姬鳳離叩頭謝恩,慢慢退了出去。


  花著雨不免驚訝,原來,當日是溫婉給皇甫無雙傳的信。忽聽得下面趙公公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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