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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 (全文完)_分節閱讀_70

  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衫。這趙頭的動作倒是利索,三下兩下,便將自己的衣衫脫了。好在還有點羞恥心,沒有脫精光,否則的話,花著雨都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該往哪裡放了。


  花著雨心中其實真的好糾結啊,一會兒,是要將這個人閹了,還是直接殺了?閹人的活,她不會幹,太骯髒了,會髒了她的手。直接殺了她,那她可就惹事了。


  要怎麼辦呢?


  她正想著,姓趙的小頭目便朝著花著雨撲了過來。


  花著雨輕巧轉身,避過了他的餓虎撲食,那人沒想到花著雨竟然這麼輕巧地躲開了,一下子撞到了牆壁上。不過,他倒是沒惱,獰笑著道:「這樣我才喜歡,老子就喜歡騎烈性的馬!」言罷,轉身朝著花著雨又撲了過來,雙臂張開,好似老鷹撲小雞一般。


  花著雨心中有些悲涼,原以為太監的身份,還是比較安全的。沒想到,到了這裡,也逃不過被凌辱的命運。


  這一次,她沒有躲開。


  那姓趙的一把將花著雨按在牆壁上,一隻手伸出,撕拉一聲,將花著雨肩頭的衣衫撕了一塊下來,露出了她精緻的鎖骨。另一隻手,卻伸了出去去扯花著雨腰間的玉帶。


  這個姓趙的頭目,顯然已經獸性大發,不斷地喘息著,如同野獸的粗喘,黑眸中閃耀著嗜血的快感,好似要將花著雨生吞活剝。


  花著雨心內嘆息一聲,手指已經從鐐銬中撤了出來,拈指成刀,便要向此人的後背上點去。這樣的人,她真的不屑於髒了自己的手,不過,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誰在裡面?」一道冷哼聲在牢房門口響起,這個姓趙的一聽此言,嚇得身子頓時僵住了,似乎連動都忘了動。


  牢房門被一個院卒推開了,花著雨慢慢收回了抬起的手指,又悄悄滴伸到了鐐銬中,抬眸向外看去。


  門外站著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是院官周全,還有幾個院卒,幾個院卒簇擁著的一個人,竟然是左相姬鳳離。


  倒是未料到,他也從青江行宮趕回來了,這麼說來,就是他要負責審理他們了。


  他著一襲絳紅色雲紋織錦官服,領口袖口綴以祥雲滾邊,頭戴官帽,長身玉立站在那裡,氣度雍容,負手之姿卓然不凡,大約是沒想到眼前會出現這樣一道風景,鳳眸頓時眯了起來,閃過一絲驚異和冷色。


  花著雨在心內輕輕嘆息了一聲,清眸中漸漸布滿了冷意。


  瞧吧,她是多麼的倒霉。


  這麼尷尬這麼凄慘的一刻,竟然讓仇人姬鳳離看到了。看到她被欺負,他應該很高興吧!

  姓趙的嚇得腿僵住了,保持著將花著雨按倒在牆面上的動作,周全一見,嚇得臉也變了色,偷偷看了一眼姬鳳離,大聲喝道:「趙四,你在做什麼?」


  趙四看到了姬鳳離,嚇得腿抖了抖,便跪倒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道:「左相饒命,左相饒命,小的是來給這個囚犯送囚服的,誰知道這個妖孽,這個妖孽他勾引我。他會妖法,也不知怎麼迷了小的心竅,小的不知怎麼的就把持不住了,幸虧相爺及時來了,不然小的就要被這個妖孽玷污了。」


  聽著趙四的滿嘴胡言亂語,花著雨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是忍不住啊!

  世間的黑白是不是就是由趙四這樣的人顛倒的。


  她笑聲中滿是深深的嘲諷和無奈。


  笑罷,她才察覺方才不知什麼時候肩頭衣衫被撕破,露出了一截美麗的鎖骨,她忙掩了衣衫,徑直緩步走到牆角處靠著牆做了下來。她也不去看門外的情況,也絲毫不解釋方才的情況長睫一垂,掩住了絕色的瞳眸。


  她想,只要是有眼睛的都會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該是怎麼回事!


  當然,姬鳳離就算是有眼睛的,應該也是一個顛倒黑白的主兒。


  「周全,本官不想再看到此人!」冷冷的懶懶的聲音,語氣是那樣的緩慢,沒有一絲的殺氣甚或是怒氣。


  然而,周全聞聽此言,還是嚇得渾身戰慄。


  他忙命令身側的院吏道:「還不把此人拖出去。」


  「是!」幾個院卒應聲答道,便邁著步子朝花著雨這邊走了過來,伸手便要將花著雨拖了出去。


  「我說的不是他!」淡淡的語氣,似輕風微微拂來。


  「啊?」周全張大了嘴巴,似乎半晌才反應過來,大聲喝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都是蠢材,我說的是趙四,快點把他帶出去!」


  幾個院卒慌忙又轉向趙四,拖住他的雙臂,便將他從牢房中拖了出去。


  趙四早沒了方才的囂張跋扈,帶著哭腔喊道:「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凄慘的聲音漸漸地遠去。


  花著雨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倒是沒有想到,姬鳳離會為了她去處置一個院吏。


  牢門前,姬鳳離淡然凝立,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優雅笑意,眸光輕輕掃過牢房內的柴草和地下散落的趙四方才脫下來的衣衫,他眸光凜了凜。


  「周全,一會兒,帶他過來!」姬鳳離淡淡說道,轉身離去。


  ?  透過洞開的牢房門,可以看到他遠去的身姿。


  陰暗的長廊里,每隔十步,便插著一個火把。火光薄淡,暗淡的光暈沾在他的衣服上,衣袂輕揚,帶起淡淡的風,將火光吹得輕輕搖曳。


  每一個時代,都有一些如同流星般璀璨的人物,他們就像是上天的寵兒,或少年成名,或驚采絕艷,或天才遺世。


  十五歲便成名的姬鳳離,毫無疑問,便是其中的一個。


  他那樣輕袍緩帶,緩步走出的身影,就像是華麗的劍芒,刺痛了花著雨的眼眸。


  她閉上了眼眸,才將心底的恨意壓下。


  起身,將牢門緩緩關上,將地下那件囚服換在了身上。身上的衣衫已經破了,不換是不行了。只不過,這囚服有些肥大,穿著了,愈加顯得她身姿極是瘦削。


  過了不一會兒,便有兩個院卒前來帶她出去。領著她,穿過長廊,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到了一間大大的屋子。


  那兩個院卒,將她領了進去,朝著她背上一推,她便順勢便倒在了地面上。


  冰冷的地面,帶來冷冷的寒意,手腕上的木枷鐐銬鉗住了手,她掙扎著才爬了起來,就在地面上半趴半跪的。


  她覺得有些可笑,皇帝老兒都將自己兒子關到內懲院了,還審什麼審。而且,派來的審案的人,竟然是姬鳳離。你說,皇甫無雙能有機會翻案嗎?

  她慢慢抬起頭來,牢房內黑如暗夜,可是這審訊的屋子倒是有兩扇窗子,有日光淡淡的照了進來,將這處偏僻而空曠的大殿,照的一半陰暗一半明亮。


  審訊台上坐著一個人,是刑部尚書張青,而一側的几案旁,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左相姬鳳離,另一個卻是右相聶遠橋。


  花著雨的心定了定,如若有右相聶遠橋來旁聽,那麼,是不是說明皇甫無雙還有一絲機會?

  聶右相是聶皇后之兄,在朝中也是一方勢力,但是,不知為何,聶右相和聶皇后的關係非常僵,似乎有些老死不相往來那種。是以,他雖然是皇甫無雙的舅舅,平日里和皇甫無雙走的也不算近,似乎對於奪儲之爭,沒有什麼興趣。然,到了這個生死攸關之時,花著雨相信,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支持皇甫無雙的。


  張青向左右兩位大員望了一眼,開口道:「兩位大人,我們這就開始吧。」


  姬鳳離坐在几案后,身著官服的他,少了幾分飄逸之感,多了幾分沉穩練達。他懶懶靠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看到花著雨被人推了進來,一雙如墨深潭的瞳眸才不經意間輕啟,淡淡掃了花著雨一眼。


  聶右相冷冷哼了一聲,道:「那就開始吧!」


  張青咳嗽一聲,將驚堂木一敲,冷聲問道:「堂下人犯,本官問你,上月你陪太子殿下到江北賑災時,可曾派人到山間抓捕人熊?」


  「沒有!」花著雨挑了挑眉,淡淡答道。


  張青也不惱,這人惱不惱其實都一個模樣,天生一張剛正不阿的棺材臉,沒有喜怒哀樂之分。


  「那按照行程,你們本當在五月下旬就可以回到京城,何以到了六月初才抵返京城,這十多天的日子,你們又去了哪裡?」張青冷冰冰乾巴巴地問道。


  花著雨沉吟片刻,其實,皇甫無雙丟失了賑災銀兩,回宮后,便向炎帝稟告了,炎帝命戶部撥了三十萬銀兩還了容洛的西江月。但是估計,這件事也就幾個大臣知曉,並未傳得人人皆知,炎帝對於皇甫無雙其實還是很回護的。


  但是,這件事現在卻不得不說出來了,因為在旁人看來,他們在京陵呆的那一段時日,確實會讓人疑心去辦什麼事。於是花著雨便將賑災銀兩被劫,他們向「西江月」借了三十萬銀兩,以及到京陵炒作店鋪,一一道了出來。


  張青聞言皺了皺眉,似乎從未聽說過此事,沉聲問道:「此言當真?太子殿下曾經賑災銀兩丟失?」


  花著雨冷冷笑了笑道:「絕無半句虛言,張大人可以派人到京陵客喜來客棧去查訪!也可以親自去問聖上!」


  丟失賑災銀兩雖也是罪,但,總比趁著賑災去山中尋找人熊罪名小吧!

  張青點了點頭,不再問話,一側自有筆錄官將花著雨的話一一寫了下來。


  「本官再問你,你可曾留意太子殿下平日里都和哪些官員往來?可曾和人有過書信密件?」張青直視著花著雨,冷聲再問道。


  這是要將和皇甫無雙是一黨的官員也扯出來了,這分明是要給皇甫無雙按上結黨營私的罪名,不僅僅要將皇甫無雙整垮,還要將他所有的靠山也整垮了。


  「張大人,奴才在殿下身邊伺候,殿下每日里除了到御書房去聽太傅們授課,便是面見聖上,不曾見他和朝中哪位官員往來!」花著雨淡淡答道。


  她這是說的實話,到宮中這麼久了,還真沒發現皇甫無雙和誰來往過,就連他母后聶皇后那邊,他都是不用去請安的。


  「不知道?」張青淡淡哼了一下,驚堂木一拍,道,「那人熊之事,你總清楚的很吧!還不一一招來。」


  「張大人,人熊之案,並非太子殿下所為。從太子殿下清苑搜出來的那張青竹圖,大人們認為是那幅畫和辛夷花粉是放在一起的,是以沾染了花香,但是,奴才認為,那幅畫也可以是被人作畫時做了手腳,在畫墨中灑上花粉,作出來的畫一樣可以有辛夷花的氣味。」花著雨伏在地面上,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說的有道理,這幅畫可以別人用含有花粉氣味的墨畫的畫,然後送與太子,誣陷太子殿下!」一側旁聽的聶右相擄著鬍鬚慢慢說道。


  「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那幅畫作畫的墨也是太子殿下派人拿過來的!」張青臉色毫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作畫的人一樣是接觸過畫墨的,她也可以悄悄在作畫時灑入花粉。」花著雨抬眸說道。


  張青眯眼道:「但是,溫婉小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作畫的,如若她趁機做手腳,當日在場那麼多人,為何無人發覺呢?」


  花著雨語塞。


  當時,她是有些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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