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趕她出去?
在程玉他們那裡,修行者的身份是隱藏的,人們不知道有修行者存在,就是得知,一時間也是很難接受的。
可這裡卻不一樣,至少少城主就不像秦雪那樣,知道她身份后難以置信,或許,跟這裡存在著森林獸以及大祭司有關,人們接受起來就相當容易了。
不過,程玉倒是很好奇少城主提到的那個大祭司,若是能見一下就好了,可聽少城主那口吻,像是對他沒什麼好感,也不知道這大祭司怎麼惹著這位公子哥了。
雖說不待見他,可話里對大祭司擁有的超凡能力還是羨慕和推崇的。
沒有一個人不崇拜力量,少城主也是如此,否則也不會不惜自己少城主的身份,去拜她這個醜陋的黃毛丫頭為師。
忙完這一切,等他們回到少城主院子的時候,已經擦黑了,可這時少城主的院子里卻燈火明亮。
少城主和程玉,都感覺到了不對,忙緊走幾步,只是剛走出沒幾步,他們就猛然停了下來。
因為此時的院子里來了一幫程玉從未見過的人。
那些人看著他們,像是一直在等著他們似的。
尤其是石桌旁邊坐著的那中年男人,面上表情嚴肅的厲害,程玉察覺到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下意識就想溜掉,可隨即就意識到已經晚了,沒進來院子之前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至於少城主,程玉看到他也給嚇了一大跳,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都綳了起來,只見他長出了口氣,故作輕鬆地走到唯一坐著的那人身邊,「父親,你怎麼來了?」
少城主稱呼這人為父親,可見這人應該就是城主,也就是這裡的最高統治者,程玉突然有些激動,之前她是想接觸他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程玉暗自觀察這人,這人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面目威嚴,身材魁梧,坐姿也是大刀闊斧,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年待在屋子裡辦公的那種,身上透露著的威嚴煞氣,不經過大大小小的戰鬥是培養不出來的。
這是一個堅韌而有頭腦的男人,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難以糊弄,所以,程玉說話行事必須要小心了,他若想她死的話,那她是很難逃的過去的。
所以,程玉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顯然,這位城主是極看不上自己兒子的,拿眼斜覷著兒子,「我若不來,就不會知道你竟然混到這個點才回來。」
「我經常這個時候回來啊?以前也沒見您問起過,再說了,什麼叫混?我那不叫混,我那是出去打獵了。」少城主嬉皮笑臉道。
「你這個逆子,你還敢在這裡撒謊狡辯?你乾的好事,你是想把我這張老臉全給丟盡嗎?」城主猛拍了下桌子,石桌上的茶盞都晃了好幾晃。
少城主說,「我幹什麼好事了?我不就是去打獵了嗎?我撒什麼謊了?很多人都可以給我作證,難不成現在我連打獵都成了幹壞事了?我一回來您就質問,您就沒想過問問我打獵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了嗎?」
「你這個逆子,你強搶人家樓里的姑娘,你居然還指責我這個父親不夠關心你?你哪來的臉說這些?」城主怒斥。
少城主愣了片刻,接著也滿臉怒容,「這是誰給你打的小報告?」邊說邊掃視了周圍一眾人等。
程玉一聽到這裡,就知道要壞,這火定會燒到自己身上不可。
城主怒視著兒子,「這還用別人打報告嗎?現在滿城裡的人都知道你這個少城主,強搶人家樓里的姑娘,大清早的你就跑去那種煙火之地,跑去也就算了,你竟然還仗勢強搶人家姑娘,威脅人家媽媽,好的不幹,專干這些不三不四的事,你是想把我給氣死嗎?」
「我沒有搶。」少城主分辨。
「人難道不在這裡?」城主邊說著邊朝程玉的方向掃了一眼。
眼光的陰冷使得程玉不由打了個冷戰,少城主的爹可真夠可怕的。
「我那是贖,我給了她錢。」少城主說。
「人家不願意賣,你就叫搶,難道贖人就不丟人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城主拿手指著兒子的鼻子罵。
「你根本就不了解情況,我和她並不像你想的那種關係,她到那裡是有原因的,分明是那媽媽欺負她,我贖她那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少城主不耐煩地分辨。
「你做屁的好事,還好事?你簡直太不要臉了,那裡出來的姑娘能有什麼好的?我若不管你,你是不是要把整座樓都給買下來啊?」
「大哥,你先別生氣,不就是一樓里的姑娘嗎?不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小衡都這麼大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你至少也給他留點面子。」
說話的這人,跟城主有幾分相似,程玉估摸著這人應該就是少城主跟她提過的那個二叔。
只是他這勸慰的話不說還好,越說城主反而越氣了,「他自己都不要臉了,我還給他留什麼面子?天天去那種地方是什麼光彩的事嗎?整天不學無術,我怎麼放心把位置交給他?就他這樣的,那還不把趙家多年來的基業都給禍禍啊?」
「你愛給不給,當誰稀罕啊。」少城主桀驁不馴地哼了聲。
「你……」城主氣的揚起了巴掌,二叔忙去阻止,「有話好好說,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呢?小衡你就不能少說一句嗎?!」
城主氣哼哼地放下了手,掃了程玉一眼,「把人給我送回去。」
「人已經贖了,沒法送,就是能送,我也是不會送的。」少城主一把擋在了程玉的面前。
「你這個逆子。」城主被兒子氣的直顫抖,「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這樣頂撞我,你這是要跟我對著幹嗎?被迷惑成這樣,我倒要看看她長成什麼樣,使得你跟自己的老子拚命,把帽子摘了。」
「有事你就沖著我來,你吼她幹什麼?」少城主擋在程玉的前面,「我都說了,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戴帽子是因為她長的醜陋不堪,你這樣不是讓人家姑娘難看嗎?你經常跟我講什麼大丈夫,你這可一點都不大丈夫。」
「大哥,小衡說的應該是不錯的,他以前找的那些姑娘的確都是極美的,或許真有隱情,你就不要跟他置氣了,咱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商議呢。」二叔再次出言勸慰。
「未來的城主,天天花天酒地,強搶女子,這不夠重要的?」城主哼了聲,「逆子狡猾的很,別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長的丑不過是糊弄你我的借口罷了。」
「這不能吧?」二叔乾笑了聲。
「能不能摘了帽子不就知道了?」城主不屑地掃了兒子一眼,「不讓看,無非就是怕謊言被揭穿。」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又沒做虧心事,我不讓摘,那是不想殃及無辜,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師傅,你就把帽子摘了吧,看了也好讓他們死心。」少城主轉向程玉。
「師傅?你喊一個樓里的姑娘師傅?」城主的臉色鐵青的可怕。
少城主也不搭理他,催促著程玉摘帽子。
程玉期期艾艾地說,「能不摘嗎?」
城主在旁邊哼了聲,「不想摘,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少城主再次催促,「你就讓他們看看,他們若是嫌你丑,我定然不會跟他們願意。」
程玉嘆了聲氣,「非要摘嗎?」
「摘,不怕,有我在呢。」少城主安慰她。
「我不怕,我只是怕嚇到你。」程玉提點他。
可顯然少城主這個時候,是聽不出弦外之音的,「那我就更不怕了,我又不是沒見過。」
「那好,我摘就是了,只是你別後悔。」程玉抬手就把帽子給摘了。
其他人都還好,一副瞭然的樣子,唯獨少城主,看著程玉的臉就像是看到鬼一樣,「你,你這是……」
程玉嘆了聲氣,「我臉上的那些都是傷痕,時間長了,自然就淡化了。」此時的她,若不近前仔細看,是看不到什麼傷痕殘留的。
少城主木獃獃地嘀咕了句,「我後悔了。」
程玉說,「我說不摘,是你偏讓摘的。」
少城主說,「我是後悔沒早點摘下,原來師傅長成這個樣子。」
「很一般吧?」程玉揚了下眉。
「不是,很,很漂亮,而且很有,該怎麼說呢,對了,很有獨特的氣質。」少城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
程玉笑了笑,「還算你會說話。」
「這一天來,我都感覺像做夢一樣,驚奇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太不可思議了。」少城主一副猶如在夢境中還沒醒過來似的。
「現在你總該沒什麼好說的了吧?趕緊把人送出去,你呢,從此閉門思過,不許再出這個院子。」城主的聲音猛然響起。
「不行。」少城主堅決不同意。
「你這個逆子,你是想讓我連你一起都趕出去嗎?」城主氣得要跳腳。
「你可以趕我,但不能趕她。」
「我為什麼不能趕?做為城主,我連趕一個女人出去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若把她趕出去,那可就害了母親了。」
「你這個臭小子,怎麼還扯上你母親了?別以為你母親縱著你我就會饒過你。」
少城主冷笑了聲,「她正在給母親看病,你把她趕走,那誰來給母親看病?你來嗎?」
城主愣了,好大一會兒,才盯著程玉說,「她就是你母親提到的那個神醫?這麼年輕,還是個女的,這怎麼可能?」
「不信的話,你可以打發人去問母親。」少城主哼了聲。
不等派人去問,外面就已經有人通報,城主夫人正在往這裡趕。
城主瞪了兒子一眼,「你通知的你母親?」
少城主沒吭聲。
城主夫人來了后,城主身上的氣焰立馬消失了,聲音也柔和下來,夫妻兩說了幾句話,就提到了程玉。
城主指著程玉,「那姑娘可是你提到過的神醫?」
城主夫人順著看到了程玉,人明顯了愣了,少城主忙給母親解釋了程玉受傷的事。
城主夫人哦了聲,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點頭,「是她沒錯,別看年輕,但醫術好的不得了,我感覺再活個幾十年都沒問題。」
城主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瞪了兒子幾眼,「你怎麼不早說?」
「你給我機會說了嗎?」少城主反駁,「上來就已經把罪給我定上了,我就是說你會信嗎?若不是機靈的下人跑去告訴母親,我和我師父還不被你給打死啊。」
「打死?」城主夫人明顯嚇了一跳,「那可萬萬使不得。」
「你別聽他瞎說,誰要打死你了?你喊她師傅,難不成是要學醫?」城主問,「這個時候,你該學的不是這個,你應該學的是怎麼當好城主,以後不許再胡混,在家裡給我閉門思過。」
少城主要反駁的時候,二叔卻給他使了眼色,少城主就閉口不言了。
二叔這個時候開口說,「老憋在家裡是學不到什麼東西的,想讓他成長就要多經歷些事,多見見世面。」
「你的意思是?」城主看向他。
二叔說,「咱們這幾天不就要出發了嗎?我看不如讓小衡跟著,或許比待在家裡強多了。」
城主沉思了會兒,然後問兒子,「你想去嗎?」
少城主說,「只要不把我關在家裡,去那兒都成。」
城主點頭,「那行,你也準備一下,沒兩天就要出發了。」
少城主好奇地問,「你和二叔都去,這是要去幹什麼啊?」
「對付森林獸。」城主說完攜帶著夫人走了。
等院內的人都走完了,少城主看著程玉,「他們要去對付森林獸?父親和二叔都去了,那大祭司肯定也是要去的,這麼興師動眾,這是要徹底剷除了森林獸不可啊。」
程玉沒搭理他,而是在心裡琢磨要怎麼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