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妃子?

  瘟疫的爆發,使得南城的百姓都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方茹經此事後,人突然想開了許多,之前她想要個孩子,無非是想老了后,身邊有個人,並不是非要夫君的孩子,說實話,其實她是有些怕他的。


  現在她又收養了不少孩子,跟這些孩子在一起,她每天過的都很充實,她巴不得夫君不要想起她。


  她把這些告訴了程玉,程玉若是想去京城,隨時都可以去,不必再為她的事耽擱在這裡。


  方茹這樣想,程玉自然很高興,她也想儘快去京城,可是她要去京城的目的是皇宮,沒有獨特的辦法,是無法靠近的。


  而這個獨特的辦法,程玉把它放在了景王的身上,一個王爺若想帶一個人進宮,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程玉就特意「討好」了下這位景王。


  當然了,她所謂的討好並不是阿諛奉承和獻媚,他的周圍全是這樣的人,是不會引起他的注意的,要另闢途徑才行,於是,程玉在跟他相處的時候,就沒拿他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對待,而是拿跟尋常朋友相處的方式,嬉笑怒罵毫不吝嗇。


  正如她所想,這位王爺對她果然另眼相看,經常來找她不說,還時不時邀請她去吃美食。


  城門解禁之後,街面上已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繁華,車水馬龍,熱鬧如舊。


  程玉如約來到了一家吃飯的店,還沒細打量門面,景王的貼身侍衛就從裡面走了出來,「公子,我家主子已經在樓上等著了,請跟我來。」


  「好。」程玉打開扇子扇了扇。


  上了二樓,貼身侍衛在一處雅間門口停了下來,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程玉搖著扇子走了進去。


  「程玉,你來了啊?快坐。」景王忙招呼她。


  程玉進來之後先是愣了下,因為屋內並不只是景王一人,坐在他對面的還有一人。


  此人一身月白衣衫,端坐在一張輪椅上,並且臉上還有未消的傷痕,像是前不久才受過傷,而且傷勢不會超過一個月了,不要問她為什麼對他臉上的傷這麼關注,這是職業病的下意識行為。


  雖然臉上有未消的傷痕,但依舊難言他清俊的容顏,如月華般耀眼。


  程玉在打量此人的時候,此人一直微垂著眼帘,垂下的睫毛形成一片陰影,雙手交叉放在前面上的雙腿上。


  程玉不由看向景王,這人是誰啊?之前沒跟說還有其他人啊?

  景王見她看過來,忙說,「這是我一位堂兄……」


  輪椅上那人掩唇,微咳了聲。


  「呃,遠方的,我兩關係就像親兄弟一樣,知道我在疫區,擔心的不得了,非要過來看我不可,這人來了,我總不能單獨讓他一個人留在家裡吧,就順便把他給帶來了,你應該不介意吧?我這兄弟挺好的,絕不是聒噪之人,安靜的很。」


  那人又咳了,這次一連咳了好幾聲。


  程玉扭頭看那人。


  景王忙解釋,「前段時間受了傷,傷了元氣,身體有些虛。」


  程玉當然只能說不介意了,說完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傷了元氣,就更不應該來這種地方了,免疫力下降,很容易感染上的。」


  「誰說不是呢?」景王抱著胸,沖坐著的那人擠了下眼,「可他挂念我的很,說什麼都要前來,我不讓,可他倒好,給我來個先斬後奏。」


  程玉越聽,目光變的越古怪曖昧,在兩人之間來回地掃射,突然哦了聲,「我明白了。」一個丰神俊朗,一個清俊無比,倒是般配一對。


  「你明白什麼了?」景王感覺有些不對勁。


  「就那,那個啊,沒關係的,我不介意的。」程玉邊說比劃。


  輪椅上那人咳的更厲害了,並且還狠狠地瞪了罪魁禍首一眼,讓你愛演?!

  景王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可我介意,我們是哥們,兄弟,你想什麼呢?」


  「不是我想的那樣?」這回換程玉尷尬了。


  「當然不是了。」景王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腦子整天想些什麼嗎?怎麼會想到那裡去呢?」


  「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你說的太那個了,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程玉嗤了聲,然後沖輪椅上那位沉默公子乾乾地笑了笑,「對不住啊。」


  「沒關係。」沉默公子的聲音也極好聽,「在下長風,你稱呼我長風即可。」


  「那行。」程玉點頭,「我呢,叫程玉,你的這位遠方的堂弟,想來應該跟你說過了,我知道我雖然穿著男裝,可你們也不會把我看做男人了。」


  這些都是什麼人,肯定一早就看出來了,也可能已經調查過她的來歷了,程玉也從來沒想真正隱藏自己女子的身份,以男裝打扮不過方便行走罷了。


  長風莞爾笑了笑,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到了面前桌上的杯子上,「程玉雖然不是男子,可所作所為卻連男子都比不上。」


  程玉嘴貧道,「我還真怕你說我比男人還男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你還怕打擊?這世界還有什麼能打擊到你?」景王在旁哼了聲。


  「我聽出來了,你這是在罵我臉皮厚。」


  「我這是在說你抗壓能力強。」


  「你這是在對我不滿,就因為請我吃飯,虧了,於是心生不滿,拐著彎的罵我,大不了咱們這頓飯AA制。」


  「什麼什麼制?那是什麼意思?」景王不由問,長風也抬頭看她。


  「意思就是個人付個人的。」程玉說。


  「你這不是拐著彎罵我小氣嗎?」景王都被氣樂了。


  「你還拐著彎罵我厚臉皮呢,咱們彼此彼此。」程玉沖他做個抱拳的手勢。


  景王正要捋起袖子準備再戰三百回合的時候,長風打斷了他們,「該點菜了。」


  景王只得悻悻地拿起菜單點菜。


  烤乳豬是提前預定的,其他菜是現點的。


  剛點完菜,就聽到樓下的街面上傳來隆隆之聲,程玉通過窗戶,朝下看了看,就見一列軍隊,正在街面上飛馳,嚇的行人忙四散躲開,在鬧市竟如此馳騁,一點都不減速,這也太囂張了吧。?「這誰啊?也不怕傷到人?」程玉氣呼呼地說。


  「還能是誰?咱們的國舅爺唄。」景王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沉。


  「國舅爺?」程玉訝異了下,「皇上不是派你來督辦的嗎?他來幹什麼?」


  程玉接著看向景王,「怎麼說你也是皇上的親弟弟,論親疏關係,舅舅那有弟弟親,可怎麼看起來,他比你還囂張呢?」


  景王瞪了她一眼,「我就不信你在民間沒聽說過國舅爺把持朝政的事。」


  程玉乾笑了聲,「聽是聽過,不過我並沒有當真,畢竟傳言嘛,你也知道很多都有待考究。」


  景王哼了聲,「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還是真的啊?」程玉沒有誠意地嘖了聲,「看來你和你皇帝哥哥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景王朝輪椅上的人看了眼,眼神更陰沉了,「我還好,就是我哥……」


  長風又咳嗽了聲,景王忙住了嘴。


  程玉看了長風一眼,「等吃完飯,我好好給你看看,這老咳也不是個事啊。」


  長風和景王均是一愣。


  景王忍不住笑了,「你可要給他好好看了。」


  長風瞪了他一眼,然後說,「好,有勞程玉了。」


  景王喝了杯茶,突然轉頭對程玉說,「國舅爺這事你怎麼看啊?」


  程玉很光棍地說,「我沒看法,這又不是我舅舅。」


  景王氣的直咬牙,「程玉,有句話說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吃了我的飯,就要貢獻些有用的意見來。」


  「我現在能離開嗎?」程玉問。


  「不能,窗戶和門都關住了。」景王嘿笑了兩聲。


  「果然宴無好宴。」程玉嘆氣,「你舅舅把持朝政,你們就把朝政從他手裡奪過來不就行了。」


  「說的簡單,怎麼奪?很多官員都是他的人,都聽他的。」景王哼道。


  「那你們就培植你們自己的人唄。」程玉突然想到了這裡竟然還沒有科舉制度,就忙對他們說了。


  「……有武舉和文舉,由於面向廣大百姓,不只是世家,而且最後一關是殿試,有你哥主持,這樣你哥就能選出他想要的自己人,然後再一步步架空國舅的勢力……」


  景王和長風聽的是無比震驚和訝異,彼此交換了好幾個眼神。


  景王接著又嘆氣,「你不知道,這國舅有太后撐腰,可不好對付,太后不是我和我哥的親生母親,所以心從來都是向著自己娘家人的,就連我哥後宮里的女人都是她安排的,都聽她的話。」


  「你們這裡以孝為先,你們是不能明著跟太后干,但是,你哥可以找個有能力的妃子,去跟太后斗啊。」菜上來了,程玉邊吃邊說。


  長風聽到這裡,看向程玉的眼神突然就很微妙起來,「其,其實,皇上若是找你的話,我覺得應該萬無一失。」


  景王愣愣地看著長風。


  程玉猛擺手,「我可不行,我成過親了,而且我兒子都五歲了。」


  長風的神情有些暗淡。


  景王突然驚醒過來,將目光從長風那裡移到程玉身上,「你不是還沒找到回去的路嗎?要是一輩子找不到,你難道一輩子都不嫁人了?」


  「你咒我?」程玉的目光有些冰冷。


  「我只是說出有這種可能。」景王忙說。


  「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就是回不去,我也不會嫁到皇宮裡的,我腦子又沒被驢踢。」程玉斜了他一眼。


  「其,其實也可以有名無實,可以頂個頭銜……」長風微垂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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