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改變
程玉來謝府已有十多日了，也沒見方茹的夫君來過一次，據她從周圍人的探聽中得知，這謝家大少並非愚笨之人，不但不愚笨反而極是精明。
程玉雖然著急離開，但也知道對這樣的人使計策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只能等待機會。
期間，程玉去了一次許大夫的醫館，跟他聊了很多，雙方都受益匪淺，臨走時並且還拿了不少的醫書回來研究。
至於方茹，自從程玉對她說了那一番話后，她倒是聽進去了不少，人也變了不少，開始學著經商之道，看到程玉閑時，就把自己疑惑的問題拿來問程玉。
剩餘的時間就是設計衣服畫圖紙，程玉有次見了，就把自己那個地方的衣服服飾，隨手給她畫出來做參考。
當然了，她沒有畫畫的功底，畫出來的東西，有四分像就不錯了，就這兒，方茹還能從中得出不少靈感，設計出了不少的衣服款式來。
加上之前所說的宣傳手段，衣服上市之後，竟供不應求。
春夏喜不自勝地說，「我今兒去店鋪的時候，掌柜和夥計們都忙的不可開交，沒貨那些客人也不罷休，非要先預定下來不可，儘管忙的腳不沾地，但掌柜和夥計們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對待客人也極其地熱情有耐心。」
秋菊哼了聲，「賣出去的多，他們也就賺的多，能不盡心嗎？還是姑娘的點子好。」
程玉說，「我也就動動嘴罷了。」
方茹說，「若沒有你點撥，鋪子那裡能有今天？」
春夏附和，「就是，綢緞鋪也跟著生意興隆起來。」
方茹又說，「而且沒有你給我的靈感，我也設計不出這麼多的衣服來。」
秋菊也附和，「就是，就是，現在很多的夫人小姐都以穿咱們店裡的衣服為榮呢。」
一行人繞過一處假山，往亭子里走的時候，方茹扭頭拉過程玉的手，「我想把店鋪的分成留給你一些，你可千萬不要推辭。」
程玉忙說，「這不行，我以後是要回家的。」
方茹說，「你不是還沒回家的嗎？你自己都說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回去的路呢，這萬一需要個一年兩年三年四年的，你總是需要用錢的吧？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你給我的幫助遠不是這些錢財能比的，我比你年長，家中又沒有姐妹，我跟你又極投緣，我就拿你當自家妹子看了……」
「吆！姐姐這話里的妹子指的是那種啊？」只見綠瑩夫人帶著丫鬟從亭子里走出來，「咱們也是姐妹，難不成姐姐是覺得自己不討夫君喜歡，想找個自己人去誘惑夫君不成？」
「你胡說什麼？我這妹子已成婚生子，你少拿言語來侮辱她。」方茹一改悶不吭聲的柔弱性子。
綠瑩大感意外，不由一愣，「我這那裡是侮辱，我不過是提點姐姐兩句罷了。」
「你一個妾室，你有什麼資格提點我？」方茹哼了聲，「歸根究底你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見了我不行禮不問安，居然還言語侮辱，你還是提醒提醒你自個兒吧，尊卑全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程玉悄悄給方茹豎了個大拇指，方茹沖她眨了下眼。
綠瑩氣的青筋暴跳，「方茹，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不過是個不討夫君喜歡的棄婦罷了，你是正室沒錯，可夫君不喜歡你，你就什麼也不是，只能待在你那院子里孤獨終老，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肚子里懷著的可是夫君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得罪的起嗎？」
「我再不是個東西，也是正室，正室只有一個，而妾可以有很多，能為夫君生孩子的女人也可以有很多，不止你一個會生孩子。」方茹看著她，「我只要還在正室的位置上一天，你就要給我放尊重點，對了，還有剋扣我院中的月例，不給我院里拔人，這要是讓外人知道謝家大少的正室是如此境況，打的可不是我的臉，而是夫君的，謝家的，你擔當的起嗎？」
說完，一行人就走了過去，春夏和秋菊都不由大呼太解氣了，程玉和方茹不禁相視一笑。
留在原地的綠瑩氣的簡直要暴跳如雷，「賤人，氣死我了，跟我提尊卑，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都敢跟我叫板了，說好聽點是正室，說不好聽點那就是個棄婦，連下人都不如的棄婦，一大早就碰上這趟子事，真是晦氣，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去找夫君。」
「她畢竟是正室，若是被少爺知道你剋扣她的月例，還不給院派人，少爺會責怪你的。」丫鬟有些擔憂地勸說。
「責怪什麼？你當夫君會不知道？夫君不喜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根本就不在意她，況且我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夫君難道還會偏向她了不成？」綠瑩哼了聲，一甩袖子就朝夫君的院落急匆匆走去。
「夫君，我肚子疼的厲害，該不會孩子有什麼問題吧？」綠瑩一進門就捂著肚子，一副疼痛難忍的狀態。
謝世元正拿個花瓶在研究上面的花紋，「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就找大夫過來瞧瞧，你，去找個大夫回來。」
綠瑩邊哼唧邊跟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忙上前說，「回少爺，就是找大夫估計也於事無補啊。」
謝世元看看說話的丫鬟，又看看那綠瑩夫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丫鬟忙說，「回少爺，我家夫人這是被氣的了，之前可是還好好的。」
謝世元哦了聲，看了綠瑩一眼，「誰又給你氣受了？」
「是……」丫鬟正要張口，綠瑩卻打斷了，「沒有別人，都是我自己不爭氣，誰叫我是個妾，不如別人身份尊貴呢，活該被人罵。」
謝世元又哦了聲，順著她的話問了句，「是夫人罵你了。」
綠瑩拿帕子擦眼角，「我就是個妾，夫人不高興了罵幾句，我理該聽著，可是就怕驚了肚子里的孩子，若有個什麼，我怎麼對得起夫君呢。」
謝世元就問了，「她為什麼要罵你啊？」
綠瑩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她看我懷了夫君的孩子，心生不忿吧。」
謝世元漫不經心地說，「你剛才也說了，罵你幾句，你理該聽著，她一個夫人教訓下面人幾句，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是正室有這權利。」
伺候的下人聽到，忍不住低笑了聲。
綠瑩傻眼了，茫然地瞅著夫君，「我，我是怕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擔心肚子里的孩子，就該平心靜氣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養胎，不要到處亂跑。」謝世元說，「你現在懷了孩子，精力可能不夠，我聽說夫人那院子里的人你都忘記派了，還有月例錢也許久未發，這可是有些不像話了，畢竟她是正室夫人，傳出去損的可是我謝家的臉面，你若是顧及不到，我找旁人來管家就是了。」
綠瑩忙說是她疏漏，回去就處理，不等謝世元說什麼，領著丫鬟就一陣風地往外走了。
人走後，謝世元哼了聲，「跑那麼快，哪裡像有問題的樣子，真是一天都不讓人省心。」
下人上前給他揉太陽穴，「這綠瑩夫人八成是沒在夫人那裡討的了好，這才想讓主子給她出氣呢。」
「討不得了好，那是她沒本事。」謝世元突然想起來什麼來說，「看來，這夫人是真變了不少，連綠瑩那麼潑辣的人都被氣的找我告狀，短短的時間內，竟能把人改變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