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就是這兒了嗎?」周瑤望著面前巨大的山洞,神情中透著某種按耐不住的激動。
白衣人點了點頭,淺淺地嘆息了聲,「就是這兒了,千年了,也不知他什麼樣了。」聲音里透著近鄉情怯的感覺。
周瑤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地安慰了句,「他應該沒事的。」
白衣人長出了口氣,「走吧。」這才抬腳往裡走去。
張家的人被那些黑衣人壓著跟在後面,剛一進來,熱浪就撲面而來,跟走進了火爐似的,有些功力稍弱的人,立馬就熱的滿頭大汗,受不住這突然的高溫。
除了熱,他們還能聽到咕嚕咕嚕的冒泡聲,以及噼里啪啦的破裂聲。
等走近一看,才發現山洞的正中央居然是一個岩漿池子,赤紅色的岩漿在不停地往上吞吐,竄上來,又降下。
而最讓人膽戰心驚的是,能融化世界萬物的岩漿里竟躺著一人。
衣服頭髮全完好無損,一點都不受高溫的影響。
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般,精緻而美好,看起來就跟這個白衣人一般,二三十歲的年紀,睫毛修長,捲曲,看起來很是無害,跟大家心目中想象的魔頭形象一點都不一樣。
白衣人看到池子里的人,素來淡然的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不由自主地走快了幾步。
「大師,小心!」身後的周瑤忍不住提醒。
白衣人這才收住腳,冷眼看了下四周,沒再往前去,而是對身後的黑衣人擺擺手,「把人帶上來吧。」
於是黑衣人便把扛了一路的黑布袋子解了開來,露出一人昏迷不醒的人來。
張家的人一看那人頓時驚呆了。
張俊驚呼出聲,「這,這人竟然跟池子里的人,長的一摸一樣?要不是一個是古裝,一個是現代裝,我都要以為是同一個人了,怎麼這樣?」
張夢也吞咽了下,「那人在那池子里還栩栩如生的,本身就很恐怖,爺爺,那就是他們口中的魔尊嗎?他要是魔尊的話,那這人又是誰?」
張老爺子同樣也是一臉震驚,「我想池子里的應該是元神吧,這個長得相像的人,我想應該是他們找來佔據身體的,能夠元神出竅的,必是了不得的大能之人,池子里的那人,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魔尊了。」
佔據身體?
張家的人聽到,都不由脊背發涼。
奪去別人的身體,這比殺人還要殘忍,與此同時,通過他,大家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張俊說,「程玉他們說的沒錯,這裡果然鎮壓著魔尊,要是早知道……」
張老爺子也是悔不當初,「是啊,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機緣,也沒有什麼寶物,有的只是……」說著忍不住嘆息了聲。
張夢說,「咱們都不知道,那程玉居然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的。」
張老爺子說,「如何得知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司家那個老匹夫真夠聰明的,司家嫡系子孫,一個都沒來,反倒是我們,來了這麼多人,都要折進去了,這點上他贏了,這些年,司張兩家明爭暗鬥的,到最後,還是他司家棋高一著,不服不行啊。」
這邊正說話間,那邊的白衣人已經餵了藥丸給那昏迷不醒的人,沒過多久,那人便醒了過來。
那人一咕嚕爬起來,驚恐地環顧四周,「你,你們抓我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衣人溫和地拍著他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慢著點,別把身體給摔壞了。」
周瑤說,「嚴旭,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跟你一樣的人啊。」
「誰跟你們一樣?你們胡亂抓人,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你們是惡魔,我怎麼會跟你們一樣?」嚴旭喘著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別激動,她說的也沒錯。」白衣人依舊好脾氣地說,「你看見池子里的人沒有?」
嚴旭看去,立馬目瞪口呆,「他,他怎麼,怎麼跟我……他是什麼人?」
白衣人望著池子里的人,「他是我的兄長,而你可以說是他的一部分。」
嚴旭猛地怒視著他,「你有病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可你跟他長的如此像,要說沒關係誰會信?」白衣人說,「你是他製造出來的,不過是借了你所謂的母親的肚子,把你孕育出來罷了,等一下,我把這個鎮壓著的伏羲琴給破了,你們就會合二為一,成為一個完整的人。」說話的時候,眼神望著池子上方懸空擺著的一把古琴。
「你們全是瘋子!瘋子!惡魔!」嚴旭聽到這裡,臉色毫無血色,當下便要往外邊跑,可是,沒有武力的他,那裡能跑的出去,很快就被一黑衣人給制住了。
白衣人不再理他,而是出手解封伏羲琴。
剛伸出手,突聽嗖的一聲,接著,一道金綾閃電飛來,纏住了白衣人的手,白衣人剛要回拉,便有無數的銀針朝他襲來,左右前後,全部被銀針包圍了。
兩相夾攻之下,白衣人不得不閃躲,暫時離開池子,專心對付纏住的金陵,金陵似乎知道他的意圖,竟快如閃電地縮了回去。
白衣人望著洞口,「沒想到你們還活著,我就說你們沒那麼容易死,一個是被運氣眷顧的人,一個是梁家的後代,那裡會那麼輕易死掉。」
眾人聽到,無比震驚萬分,而周瑤震驚的同時,更是恨的咬牙切齒,那麼高的懸崖,居然沒摔死他們,賤命真夠硬的。
「死了,可就見不到這種大場面了,我就是進了鬼門關,都要爬回來的。」梁午邊說著邊帶著媳婦和孩子走了進來,手上的正是那根攻擊白衣人的金綾,而山洞裡環繞的那些銀針,全都飛回到了程玉的手裡。
「程玉!」嚴旭看到她又驚又喜,等看到她身邊的男人和I孩子的時候,神色又不由暗淡了下來。
「你怎麼樣?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程玉關心地問。
「我沒事,他們把我抓來,說是要合二為一什麼的,那池子里有個長的跟我一模一樣的人,還說什麼,我是他的一部分……」嚴旭著急地說。
「你別害怕,我不會讓他們把你怎麼樣的,你不是他的一部分,他是他,你是你,你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程玉忙說。
梁午聽到這話,哼了聲,不滿地瞅了那小子一眼。
嚴旭的眼眶有些濕潤,望著程玉,眼神里蘊藏著化不開的情緒,搖搖頭,「他們都是惡魔,很危險,你不用管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快走,快走吧。」
程玉說,「我答應了司媛姑姑,要帶你回去的。」
「我媽?」嚴旭問。
「對,確切地說,我們應該算是表兄妹,你母親是我姑姑。」程玉說,「別怕。」
「姑姑?表兄妹?」嚴旭愣了,一時間很難接受突然出現的關係,可是眼下不是他想明白的時候,他抹了把臉,忙說,「我就是累贅,你就是救下我,也走不出去的,你們快走吧。」
「我們倒是想走,可關鍵是我們一走,那魔尊可就要出來了,魔尊一出來,走再遠都是沒用的。」梁午望著白衣人,「久聞大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真是風采奕奕啊。」
白衣人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憑你們是阻止不了我的。」似乎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程玉說,「那只有試了才知道。」
白衣人嘆息了聲,一副很可惜的樣子,「說實話,我不想傷害你們,我只是想把我的兄長救出來罷了。」
程玉說,「你救出的這人,將會有無數人死去,就是他在這裡的時候,附近已經有不少的人因他而死了,他若是出來,可以想象外面將會是什麼樣子。」
白衣人輕笑了聲,「他是殺過不少人,可是你們人類自相殘殺的就少了?萬物有靈,你們日常所吃的生物,就不叫殺生嗎?難道它們生來就該成為你們的食物?誰也不比誰手上乾淨多少,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梁午說,「你是想說你們也是很高尚的人?」
白衣人說,「我想說的是,咱們各有立場罷了,他是我兄長,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困在這裡。」
梁午活動了下手腕,「話說到這份上,那還等什麼,動手吧。」
一家人心有靈犀,梁午的話剛落,便同時朝白衣人出手了,從不同的方向。
梁午,程玉,以及載著大麥的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