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被踹下床的小五子
程玉站在原地發愣,梁午走到停車的地方,看到她還站在那裡,挑起眉頭,「不走?」
「走。」程玉忙快走了幾步,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上了車,朝旁邊那人看了眼,發現那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一點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程玉有些摸不清這人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畢竟中間他們有五年的空窗期,五年前這人吃醋的時候,最直接的行為就是先把對方給打了,然後再跟自己鬧。
而現在,沒動手,也沒跟自己吵,所以,程玉有些摸不清眼前的形勢了。
他不主動問,那咱就主動解釋吧,程玉就試著說,「那,那個,我和嚴旭……」
「安全帶。」那人吐出三個字。
「哦。」程玉低頭把安全帶綁上。
程玉:「其實,我跟他……」
梁午:「車門。」
程玉忙把遺忘的車門給關上,回頭瞧了他一眼,心下嘆了口氣,便沒把頭扭向窗外,沒再說什麼了,說什麼呢,這人明顯是跟她拒絕交流。
程玉心裡其實也有些不好受,嚴旭離開時,那逃也似的難過表情,看的她愧疚不安,而梁午又是這樣,滿臉的指責,好像她出軌情人似的,而實際上,她什麼都沒做。
一路無話,程玉,這人氣一會兒就好了,沒想到氣性可真大的,回到家,直接進了書房,沒再出來。
「你們吵架了?」大麥抱著老媽的大腿,眼睛亮晶晶地,滿懷期待,「這是快要離婚了?」
程玉額頭黑線叢生,日日夜夜盼著爸媽離婚的小孩兒,估計也就他一個了,你說,這叫什麼孩子?!
「沒吵架。」程玉搖頭否認,「就是吵架,也不會離婚的,偶爾吵下架不是很正常的嗎?」
「吵架是很正常,但吵著吵著就離婚了。」大麥很懂似的說,「班上的小朋友說的,他爸媽離婚的時候,他可高興了,說家裡終於沒有吵架聲了,他再也不用被遷怒了。」
程玉真的很懷疑,這孩子在學校,是不是整天都跟別的小朋友,交流爸媽離婚的問題,「晚飯吃了嗎?」
「我吃了,不過,他沒吃,把我送回來,他就出去了,一臉的不高興,跟誰惹了他,要去揍人似的,我覺得他越來越粘人了,你不就是一頓沒在家吃飯嗎?你看我,我就沒事,他卻氣的想殺人。」
大麥不忘吐槽自家爹,「回來還不理人,太小氣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考慮跟他離婚,然後嫁給我。」
程玉:「……」我就是跟你爹離婚了,我也不可能嫁給自己兒子啊!
程玉就納悶了,照大麥的說法,梁午一早就不高興了,並不是看到她跟嚴旭在一起才生的氣,只是,她記得在打電話的時候,他並沒有不高興啊,而且還問她要不要幫訂位子,她都被搞糊塗了。
程玉聽兒子說那人沒吃晚飯,便走進了廚房,準備煮碗面。
「給少爺煮的吧?」田嬸說。
「大麥說他晚飯沒吃。」程玉把面下進鍋去。
「咱們家這五少,都是從小被他幾個兄長給慣的了,脾氣大的很,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田嬸說,「犯抽了,過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程玉笑笑沒說什麼。
煮好后,程玉端著去了書房,敲了兩下門,裡面沒人應,拿手推了下,發現門沒鎖,程玉便走了進來,「他們說你沒吃晚飯,我給你煮了碗排骨麵。」
梁午頭也不抬,「不餓。」
程玉說,「那我放桌子,等你餓了再吃。」
梁午生冷地說,「就是餓了,我也吃不下,端走。」
程玉嘴角抽了抽,還跟她擺上譜兒了,這是要冷戰到底的意思嗎?
程玉從小到大,都沒有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習慣,見此,端著面走回了廚房。
田嬸一見程玉原封不動地把面端回來了,當下不由唉嘆了聲,擦了擦手,端著面,走進了書房,「人家程玉特地給你煮的面,你怎麼把人趕出去了呢。」小兩口鬧彆扭,最著急的是當長輩的。
「我都快氣炸了,我能吃得下嗎?」梁午哼了聲。
「吃不下,你也不能讓她端回去啊,人家都已經示弱了,你踩著梯子下來得了,架的高了,別到時候下不來。」田嬸提醒他。
「她做的那些事,以為示弱下就行了?」梁午氣呼呼地說。
「程玉,我也跟她相處一段時間,不挺好一孩子嗎?能做什麼錯事?這還不容易找回來的媳婦,你就別再折騰了,折騰跑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田嬸就覺得是自家少爺太大驚小怪了。
「田嬸,你怎麼處處都在為她說話,你知道她做什麼了嗎?她晚上跟別的男的吃飯,而且這男的還喜歡她,說有重要的事,除了表白,男女之間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她還騙我說,去跟寢室里的女孩吃飯,你說不是心裡有鬼,她幹嘛騙我?」梁午氣得眼睛血紅,「我過去一看,果然跟那個男的在一起。」
田嬸算是明白了,自家少爺這是打翻醋瓶子了,不由斜了他一眼,把程玉煮的面,又端到了他面前,「在一起,也不代表有什麼啊,我了解那孩子,不是那樣的人。」
「要是沒事,她幹嘛編瞎話騙我,那我以後還要怎麼相信她說的話。」梁午憤憤不平地說。
「她騙你,肯定是因為你小心眼,害怕你生氣。」田嬸說,「行了,趕緊趁熱吃吧,煮麵的時候,程玉一直盯著鍋,花了不少心思的。」
梁午拿起筷子吃面,雖然他心裡知道程玉跟那小子沒什麼,但是他就是介意程玉騙他的事,「我要不治治她,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你就治吧,別到最後搬磚砸自己的腳。」田嬸哼了聲,年輕人就是精力過剩,沒事就折騰著玩。
程玉給大麥洗完了澡,把他抱到了床上,給他擦乾了頭髮,「老媽,你跟我睡吧,反正他都不理你了。」
程玉想到那人冷言冷語的,是不想回兩人的房間去,但是,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事,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到了最後,還要他去搭救。
「你都這麼大了,我即使不回去,你還是要一個人睡的。」程玉摸了下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長大好煩!」熊孩子一把拉過被子蒙上了頭。
程玉心說,長大的確好煩,她這哄完小的,等會兒還要去哄那個大的。
程玉進卧室的時候,那人正躺在床上,拿了本書在看,看到程玉進來,拿眼瞥了她一眼,就又低頭看書去了。
程玉去衣櫥拿睡衣準備去洗澡,手都觸到平常穿的睡衣了,可是扭頭看了眼床上的人,便改變了方向,把一直遺棄在角落裡的真絲睡衣給拿了出來,穿上還不如不穿的那種,秦雪那個丫頭送的。
梁午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知道,他是希望她穿的,男人都有那方面的惡趣味。
程玉內心還是比較傳統的,就很抗拒,就把它當壓箱底了。為了哄床上那個鬧彆扭的人,她今晚就豁出去了,穿一次,也死不了人。
程玉穿上后,照了下鏡子,臉瞬間就紅彤彤的,燥熱不已,拿涼水猛拍了幾下臉,才鎮靜下來。
只是走到房間的時候,那人已經自顧自睡了,程玉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失望,默默掀開被子,上了床。
程玉悄悄靠了過去,拿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手下肌肉緊繃著,「我知道你沒睡,彆氣了,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行嗎?」其實吵架真的怪不好受的。
「你怎麼可能做錯?要錯也是我,去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兩位。」那人酸不拉幾地說。
程玉翻了個白眼,「我是覺得沒什麼錯了,這不你生氣了,多想了嗎?我跟嚴旭,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直拿他當弟弟看的。」
「你還說你沒錯,明明是跟一起他吃飯,卻騙我說跟湯蕾一起吃飯。」梁午冷冷地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的?」程玉愣了。
「你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到底是還是不是?」梁午逼視著她。
早知這樣,程玉就不聽湯蕾的話,撒謊了,「我,我這也不是怕你生氣,多心嗎?」
梁午火氣更大了,「我那叫多心,那小子難道不喜歡你?跟一個喜歡你的男人,大晚上的,在巷子里,你讓我怎麼想?」
程玉:「之所以在巷子里,那是因為他跑了,我去追他,你都想哪兒去了。」
梁午斜了她一眼,「他為什麼要跑?」
程玉不說話。
「不說是吧?」梁午再次扭過了身子,背對著程玉。
「好,我說,他向我表白,我說我結婚了,誰知他聽了后,就跑走了,我怕他有危險,就追了上去,然後還真就碰上了,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嗎?」程玉拽了下他的胳膊。
「我不想知道,你見到了誰,我最想做的是,把那小子的腦袋砸碎,他還真敢覬覦小爺的人。」梁午猛地坐了起來,「你情知道他要表白,你還去,你肯定是對他有意思,覺得他比我年輕,又比我脾氣好,並且長的還不錯。」
程玉滿頭黑線,「你也知道你自己脾氣不好啊?」
梁午怒視著她,「我脾氣不好,但我一直很愛你,可你根本就不愛我,要不是為了兒子,你根本不會跟我結婚,就算是結了婚,你還是朝三暮四的。」
程玉有些冒火,「我朝誰了?」
梁午:「嚴旭。」
又回到原點了,程玉氣的頭都大了,「要我說多少遍,我把他當弟弟,弟弟,沒有別的,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別再吵了行嗎?再吵,大麥都要以為我們都要離婚了呢。」
聽到離婚兩字,梁午紅眼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早點離婚,還跟人雙宿雙飛啊。」
程玉真想踹他一腳,這分明是在胡攪蠻纏,吵也吵不出來個什麼,別被轉過了身。
「你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啊,想離婚,門都沒有,你這輩子都不用想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起來給我說清楚。」梁午推她。
程玉轉過身,伸手勾過他的脖子,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親完,在那人耳邊說了一句,那人耳朵紅了起來,徹底沒脾氣了,抱著人灼熱地親吻,逮住那兒,親那兒……
「再說一句。」梁午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
「不說。」程玉別過頭。
「說不說。」那人拿頭不住蹭她。
程玉被他蹭的脖子癢的受不了,「我說,我,我愛你。」
梁午迎著她的目光,深情地說,「我也愛你,很愛。」
「我知道。」程玉摟過他的脖子,兩人纏綿親吻,氣溫陡升,愛意瀰漫,情意綿長。
喘氣的間隙,一條肌肉緊實健壯的胳膊,從被子伸出,按滅了燈光。
黑暗中,想起梁午驚異的聲音,「你的衣服?」
「還不是為了你?就知道不好看,下次再也不穿了。」程玉呼吸不穩地問。
「誰說不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梁午顯然特別的激動,折騰了大半夜,才算放過她,摟著人睡覺。
此時,程玉已經是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的了,可往往越這種半昏迷狀態,有些東西越清晰,「我跟嚴旭吃飯這事,除了湯蕾,沒人知道,湯蕾不會告訴你的,你派人監視我?」
「我絕對沒派人監視你。」梁午猛地給嚇醒了,「我發誓。」
「沒派人?那你在我手機上動了手腳?」程玉質問。
那人目光躲閃。
「你,你……」程玉氣得說不出話來,想到打電話的時候,都在別人的監聽下,她就直冒冷汗。
「我,我這是也是擔心你,我嚇怕了,我害怕再像上次五年前一樣不翼而飛,再說,若不是這樣,今晚,我也趕不過去破陣。」梁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極力解釋。
程玉二話沒說,直接把人踹下床,關在了卧室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