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相愛相殺？
梁午和程玉沒過多久就趕過來了，看到歐陽城陪著兩孩子，兩人都很意外。
「老媽。」大麥同學看到程玉忙撲了上去，「一天沒見我，是不是很想我啊？」
「想死了。」
這種對話重複不下上千遍了，程玉應付起來很習以為常了，身邊的人也早見怪不怪，倒是歐陽城和曹榮不由一愣，這孩子，還真是的，別的孩子，好長時間沒見媽媽，都會說我想死你了，到他這裡反到成了媽媽想死他了，歐陽城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你今天在外面有沒惹事？」程玉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誰家的孩子誰最了解，自家這個要是出去不惹事感覺比彗星撞地球還難。
曹榮聽到這裡，不由心說，怎麼可能沒惹事，把人家孩子整的渾身是傷的，不過現在他倒是好奇這孩子會怎麼說，惹這麼多的事，一般孩子都會選擇告訴父母的。
可是這孩子呢，卻摟著他媽媽的脖子，一副沒事人一樣地說，「我是好孩子，從來不惹事的。」至於事惹他，那就不是他的錯了。
歐陽城和曹榮心說，這可真敢說啊，而且看他那小臉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可見這樣的事情乾的已經不止一次了。
程玉狐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是很難相信他的話的，不過也知道從這個自戀的熊孩子嘴裡也是問不出來什麼的，而且她所謂的惹事，在他眼裡估計根本就不是事。
程玉在這邊跟大麥和小逸說話的時候，那邊梁午跟歐陽城寒暄了幾句，詢問他們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畢竟歐陽城是小逸生父，這事雖然沒有證實，但相信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除了孩子不知道之外，該知道的也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時候，歐陽城跟孩子在一起，梁午難免要排除掉歐陽城的刻意為之，沒辦法，職業病的習慣。
這倒不是說，不讓他接觸孩子，而是不希望他背後動什麼手腳，他曾經跟程玉談過這事，不論是認爸還是認媽，都要在小逸自願的基礎上，小逸若不願意，誰都不行。
歐陽城多麼精明的一個人呢，自然知道這梁午問話的用意，就說，「這也是巧了，我跟家裡人吃飯，剛好在大堂里碰到這兩孩子在等你們，大麥都累睡著了，我就把他們帶了過去，讓他們先吃了點東西。」
至於包房裡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人家大麥都說了沒惹事，他也只好選擇緘默不言，並且他也認為並不算什麼惹事。
梁午說了聲謝謝。
照顧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好謝的，梁午這一副自己人的語氣，讓歐陽城挺不舒服的，若論親疏關係，他這個親生父親顯然是親過他的，只是在孩子眼裡，估計不是這樣，午哥哥比他這個還不知道的父親要重要多了。
有些氣餒的歐陽城，看著眼前有些得意囂張的小子，覺得有些礙眼，就說，「其實今天吃的這頓飯，跟你們還是有些關係的。」
跟他們有關係？梁午下意識就想到了小逸，可隨即又覺得不可能，歐陽城行事可不像是這麼莽撞的人，沒有萬全之策，他是不會跟家裡人說的，歐陽城跟家裡的關係，他還是了解一點的，可並不像表面那麼和睦。
不是小逸，那就是別的事情，別的事情跟他們有關，想想最近發生過的事，梁午瞬間就知道了，「何家的人找你了？」
果然是個心思玲瓏之人，一點就通，歐陽城點了點頭，「他們希望我能對付袁偉和程玉，給他們兒子出氣。」
梁午的眼神泛冷，「還真是不死心，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你不會真打算幫他們吧？」
歐陽城說，「何夫人找了我大嫂，不太好拔我大嫂的面子，我要真是幫了他們，你會如何？」
梁午暗暗嗤了聲，「我如何先不說，做之前可要想清楚，省的以後沒法挽回，動了程玉，有些人可能會恨你一輩子的。」
「所以我也就沒準備答應。」歐陽城說，「我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去彌補。」
「彌補也要看人家需不需要。」
梁午頗有些幸災樂禍，歐陽城在同輩中算是佼佼者了，經商的奇才，幾年時間就創下這麼大的家業，沒有兩把刷子是做不到的，被不少人奉為楷模，看到被奉為楷模的人唉聲嘆氣，所求不得，梁午就覺得很舒坦，不是有那一句話嗎？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歐陽城暗暗白了他一眼，落井下石啊這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著機鋒。
「我雖然不插手，但何家應該不會就此罷手，看她那樣子是非要替兒子出了這口氣不可。」歐陽城提醒道。
「我就不信他們何家仗勢欺人的事少做了？」梁午鄙視道，「真要撞上來，那我真要教教他什麼才叫仗勢欺人。」
「你們兩說什麼呢？」程玉走了過來，看到兩人的臉色有些陰沉。
「沒什麼事。」梁午說。
「你們去吃飯吧，我也該走了。」歐陽城說著就要告辭，只是走到一半又返了回來，對程玉說，「沈教授有跟你們聯繫嗎？」
程玉眨了下眼，「前兩天還過來看我們，怎麼？你找她有事？要不要我轉告她？」
「不用，不用。」歐陽城忙擺手，「隨口問問。」邊說著邊往門口的方向走。
「隨口問問？」程玉嘀咕了句。
梁午湊過來，哼了聲，「就裝吧，最好一直裝下去。」
程玉扭頭看著他，這語氣？「你跟他有仇啊？」
「沒仇。」梁午說，「就是看不順眼。」
程玉說，「可我看你們剛才似乎相談甚歡的？」
梁午說，「你用那隻眼睛看到我們相談甚歡了？」明明互看不順眼好嗎？
程玉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是相愛相殺呢。」
「相愛相殺？」梁午不滿地瞪著她，「你會不會用成語啊，相愛相殺是這麼用的嗎？我跟他，你這語文都學到那裡去了。」
「對不起，我語文只學到初中水平，就只會這樣用，用的不合適，你也就擔待著吧。」程玉哼了聲。
說到這裡，梁午就不吭聲了，再往下就是禁區了，很容易踩中地雷的，不止程玉不提，他更是不想提，兩人相處的時間裡，似乎都在刻意迴避過去的一些事情。
「走吧，吃飯去，我都快餓死了。」梁午提著兩孩子的書包，跟著服務員往包廂里走，身後的程玉不由嘆了聲氣。
何莉帶著兒子回到家之後，總覺得不對勁，歐陽城對那個孩子明顯不一樣，看他的眼神，就像，就像……
雖然她覺得很匪夷所思，但也不得不在心裡承認，歐陽城看那個孩子，就像自己丈夫看小銳一樣，那是一種父親看兒子的目光。
再加上那孩子又長的跟他很像，很有可能是歐陽城在外面養的孩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一點信息都沒得到呢？
想到那孩子有可能是歐陽城的孩子，何莉已經沒什麼心思去管侄子的事了，歐陽城有個兒子，這可是個勁爆的消息，而且還是個壞消息。
在歐陽家，因為某些原因，大家幾乎都心知肚明，歐陽城這輩子是不會結婚，不會生孩子的。
他不結婚，不生孩子，那麼一大攤家業，肯定是要留給歐陽家的人了，他那集團的財力，那是歐陽家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而且歐陽城也曾經說過，自己以後沒有子嗣，家是要留給歐陽家的人的。
所以何莉就一直試圖讓兒子去親近歐陽城，希望能得他這個四叔的喜愛，能多給他點東西。
若是歐陽城有了自己的兒子，那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放著自己的親生孩子不給，給侄子，那不是傻嗎？
何莉坐在家裡一直在想這個事，等歐陽靜回來的時候，她都還在琢磨。
「大嫂，怎麼了？看你臉色似乎有什麼事啊？不會是跟我大哥吵架了吧？」歐陽靜打趣道。
「你大哥都出去訪問好幾天了，我能跟他吵什麼？」何莉沒好氣瞥了她一眼，想到什麼，忙起身去廚房端了一碗粥來，「銀耳蓮子粥，熬的很透。」
「謝謝大嫂。」歐陽靜端著粥碗在餐廳的桌子前坐了下來，遲疑了下，「我聽說你去找四哥幫忙了？」
何莉正有事要問她呢，也坐下來說，「就是我娘家那個不爭氣的侄子，被人打了，我嫂子心疼孩子，覺得沒這麼欺負人的，就想出口氣。」
歐陽靜放下勺子，「那我四哥同意幫忙了嗎？」
何莉嘆了聲氣，「沒來得及說。」
歐陽靜說，「好在你沒說，你要是說了可真是為難我四哥了。」
「怎麼會呢？」何莉說，「不過是袁家的那個袁偉和一個黃毛丫頭罷了。」
「黃毛丫頭？」歐陽靜笑了下，「先不管他們是誰，你娘家的人肯定沒跟你說清楚事情的真相吧。」
「事情的真相？」何莉疑惑地說，「難道不是袁偉為那個黃毛丫頭撐腰仗勢欺人，欺負我侄子嗎？」
「看來你還真被蒙在鼓裡。」歐陽靜說，「我聽到的是你侄子和你侄子的未婚妻，以及你大嫂，仗勢欺了人家，然後踢到了鐵板，被你所說的黃毛丫頭給打了一頓，你大嫂不服氣，就想欺負回來，自己不敢惹袁家，就找到了你，讓你替她出頭。」
她是最看不慣何家那一家子了，自己沒那麼大斤兩，卻還總惹那些不該惹的人，大嫂也是拎不清的，為了自己侄子什麼都敢幫，居然讓四哥去干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何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大嫂不是這樣給我說的。」
歐陽靜說，「她當然不會這樣給你說，這樣說了你還能那麼幫她嗎？」
何莉說，「其實我也想到了，可能是我那侄子那些地方做的不對，但是把人打成那樣的確是有些過了，也沒想做什麼，就想著至少道個歉什麼的，畢竟我是他姑姑，這面子不是也落了歐陽家的嗎？」
歐陽靜心說，他何洋就是被打死，又跟他歐陽家有毛關係，真是能夠扯的，為了娘家把歐陽家拉下水，腦子進水了吧，胳膊肘往那兒拐不知道啊？都嫁到歐陽家來了，不為歐陽家著想還總想著娘家的侄子怎麼樣，侄子再怎麼親，也不姓歐陽，你兒子才姓歐陽，還有你丈夫。
「這背後要是只有袁偉就好了。」歐陽靜嘆了聲氣。
「除了袁偉還能有誰？」何莉沒想到還有這茬。
「梁家。」歐陽靜說。
「梁家？」何莉的臉立馬慘白，「這，這怎麼還扯上樑家了？我可一點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能管啊，我這大嫂也真是的，這膽子也真夠大的，誰都敢惹，梁家是能惹得起的人家嗎？她，她居然一點都沒給我透露。」
歐陽靜把粥碗放到洗碗池裡，拿杯子倒了兩杯水，在何莉面前放了一杯，坐下來，「她不透露給你，可能她壓根就不知道。」
何莉端起杯子，猛喝了幾口水，這才感覺好些，「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我說四弟怎麼似乎不高興，你都知道這事，他肯定也是知道的，這幸虧沒說，說了，那不是把四弟往火坑裡推嗎？這我的罪過可就大了，你大哥回來，非跟我沒完不可。」
何莉現在是趕緊想把自己摘出來，等丈夫回來聽說了這事，真會跟她沒完的，如此禍害歐陽家能饒得了她才怪，梁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惹他那不是自取滅亡嗎？
歐陽靜說，「不是四哥不幫，是四哥沒法幫。」
何莉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大嫂跟我說打人的是個叫程玉的丫頭，沒什麼背景的。」
歐陽靜說，「是沒什麼背景，但是有個梁午給她撐腰就夠了。」說這話的語氣不由透著幾分酸澀。
何莉聽到這裡，哪裡還能不明白啊，便也沒往下問，再往下問，那就是戳到這個婆妹的軟處了，這她是知道的，歐陽靜對梁家的梁午可是抱著某種心思的，而聽她這口氣，這程玉明顯就是跟梁午有關係的人。
在何莉眼裡，自己這個婆妹算是很優秀了，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梁家的五少看不上，那他看上的人該是什麼樣的呢？這會兒，她對那個叫程玉的倒是產生了幾分好奇，只是再好奇她也不能通過歐陽靜打聽。
不管怎麼說，娘家侄子的事她是不能插手了，不但不能插手，而且還要提點他們，別再折騰了，搞不好再把何家折進去。
把這些事丟開，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想了下措辭，「今天吃飯的時候，碰到了兩孩子，其中一個長的跟四弟特別的像，我就在那兒奇怪，這世上怎麼有那麼相像的人呢？改天我若是見了，肯定拍張照片給你看看，那真是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四弟在外養的孩子呢。」
「那孩子是不是叫小逸啊？」歐陽靜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何莉沒想到歐陽靜也知道，難不成家裡人都知道，就她還不知道？
「我跟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怎麼可能不知道？」歐陽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那個小的叫大麥，他媽媽叫程玉，就是打了你侄子的那個程玉。」
何莉沒想到更驚訝的還在這裡呢，那個叫大麥的孩子，她現在看到都想揍他一頓，那孩子簡直太壞了，一頓飯的功夫，小銳就被他害的嘴巴不能吃東西，腿不能走路，這可真是跟他們家的人犯沖啊，他媽媽打了自己娘家侄子，他又把自己兒子整成那樣，她要是早知道，他是程玉的兒子，她，她就……就是知道也沒用。
「四弟對那個叫小逸的孩子似乎挺好的。」何莉暗示道。
「所以說，四哥更不會幫你去對付程玉了。」歐陽靜說，「那個叫小逸的孩子是程玉的弟弟。」
何莉有些著急，她問的不是這個，她想知道的是，「你就沒覺得，四弟看那孩子的眼神就像看自己孩子似的嗎？」
「有嗎？他大概覺得那孩子跟他長的像比較親切吧，別說四哥了，我看著都比較親切，就跟是自己晚輩似的……」晚輩？歐陽靜突然電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那天吃飯的時候，四哥很不對勁，一連手滑掉了兩次杯子，而且人也愣愣的，好像似乎，似乎是跟那孩子有關？
想到這裡，歐陽靜抬頭看了大嫂一眼，難不成那個叫小逸的真是四哥流落在外的孩子，只是怎麼跟程玉牽扯上，成了程玉的弟弟？以程玉的年齡，四哥也不像跟程玉的母親有什麼關係啊？
心裡一直很著急的何莉，小心翼翼地試探，「別說你覺得親切，我也覺得親切，那頭髮，那五官，簡直就是四弟的翻版，你說這孩子怎麼著，也十來歲了吧，這要真是四弟的孩子，流落在外這麼多年，那是太不應該了。」
歐陽靜扯出一抹笑容，「要真是四哥的孩子，四哥會讓他留落在外這麼多年？你想多了。」
何莉也笑了笑，「你說的也是。」
梁午這段時間有些忙，似乎又有幾起的異能案子爆了出來，他們一直在追查，聽他說似乎已經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了，只是幕後之人比較狡猾，端了他們幾個據點都沒找到幕後之人。
雖說沒找到幕後之人，但端了幾個據點，也是沒日沒夜忙了好多天，等稍微清閑下來的時候，姚軍就提議去休下假，放鬆放鬆。
梁午沒有異議，就是姚軍不說，他也想帶程玉他們出去玩玩，就讓姚軍找地方。
姚軍找的是個度假山莊，裡面的別墅都帶有溫泉，天然溫泉，而且水都是從山上引流下來的。
他們去的那天剛好沈子君來了，沈子君隔三差五，會開著車送些東西來，程玉就邀請她一起去，也是一個促進她跟小逸關係的機會。
沈子君先是看小逸，見小逸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