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五子趕來,你誰啊?
孫牧拉了一把椅子到窗前,然後伸開大長腿,坐了下來,一邊喝酒,一邊望著窗外的夜色,「今兒的天真是不錯,月明星稀的,而且好久沒見過這麼亮的月亮了。」
程玉瞅了他一眼,「其實,你沒必要留下來的。」
孫牧說,「我擔心孫妍今晚會找過來。」
程玉說,「她的腿中了我一鞭子,恢復力就是再強,今晚也不可能過得來,除非她爬著過來。」
孫牧又把頭扭向窗外,「孫妍來不了,會有別的人來。」
程玉看著他,「你似乎很了解她。」
孫牧拿程玉說過的話來回她,「我們畢竟是親兄妹嘛。」
程玉撇了下嘴,「聽你這口氣,一點都不像親兄妹的樣子,說是仇人倒是更像,你說你跟我不是敵人,是朋友,那我倒要問問你,你們兄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牧喝了口酒,「這個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有時間我再跟你說吧,對了,剛才打來電話的是你男朋友嗎?他是生氣了嗎?該不會是因為我吧?」
程玉白了他一眼,「你多想了,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孫牧扭頭看她,「從你們打電話的情形來看,你們之間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和諧,不但不和諧,還似乎存在著很大的問題,這些問題,雖然你可以選擇忽視,可它會在某個時候跳出來的,問題不會因為規避它就會消失的。」
「你又多想了,我們很好。」
程玉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卻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孫牧說的沒錯,她和梁午之間的確有問題,只是這些問題,程玉認為是需要磨合的問題,等相處時間長了,或許就會有所改善。
再說了,就是有問題,她也不會在他面前說啊,親疏關係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孫牧聽了她這話,只是頗含意味地笑了笑,「找一個年齡小的男朋友會很辛苦的。」
程玉嗤了聲,「你的意思是找你這樣的不辛苦?」
孫牧說,「對,你看我們上次去吃燒烤,不是挺好的嗎?可以看得出來,你也是很開心的。」
程玉不否認,「但是,一次吃飯又能代表什麼?更何況你還是有著目的來的。」
「你看你,又來了。」孫牧轉回身,「算了,不說這個事了,咱兩替換著,你先眯會兒,我先守著。」
大長一夜呢,兩個人輪換著會比較好,程玉沒有反對,不過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留了一個心眼,她對孫牧始終不可能完全信任。
小逸的熱度持續不下,偶爾還會抽搐,可這些外人都幫不上什麼忙。
程玉曾問孫牧這樣的情況要持續多久,孫牧說,這是因人而異的,覺醒的時間,短的有幾天,長的幾個月都有。
程玉不知道小逸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所以她必須要養精蓄銳,隨時準備應對,孫牧說孫妍的人會來,應該不是憑空說說而已。
就在程玉似睡非睡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危險逼近,人突然就醒了過來。
等她睜開眼,正對上孫牧的眼睛,而且離的非常近,就快要觸及到自己臉上了。
屋子裡的大燈已經關了,只留了床頭一個昏黃的燈光,使得房間內不至於完全漆黑,也能模糊看得見東西。
而此時,程玉就看見孫牧正靠的她很近,並且還伸出了一隻手。
任誰看到都會以為這人準備對她做些什麼,瞬間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麼?」
孫牧一點幹壞事被抓包的自覺都沒有,而是把手放在嘴唇上,沖她噓了聲,又拿手指了指窗戶的位置,然後給她打了個手勢。
程玉愣了瞬,很快明白過來。
然後兩人便輕手輕腳地躲在了暗處。
程玉的心砰砰直跳。
月亮已經升至中空,皎潔的月光透過飄忽的窗帘,投射在室內的地面上,天際的星辰在不時地閃爍,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也從底下傳來,此外還能聽到誰家的貓在叫。
程玉吞咽了下,不由抓緊了手中的鞭子。
她感覺到了,有人正在朝著窗戶這邊來,動靜非常的小,若不注意聽,幾乎可以把它跟外面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混在一起。
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程玉的心臟跳的越來越快,這種危險逼近的感覺,比孫妍給她的感覺強太多了,她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種很強的危險感,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孫牧,輕怕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人來了。
然後就見一股風突然吹了進來,窗帘在風的吹拂下,飛快地鼓了起來,等在落下來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站在了窗戶邊。
一身白袍樣的衣服,讓人誤以為是月亮上跳下來的仙子,及肩的齊發。
竟然是女人,而且還是個精緻的女人,雖然沒從她臉上看出有何歲月的痕迹,但程玉知道她不年輕了,眼神中的滄桑是騙不了人的。
看到她的那一瞬,程玉感覺到了身後孫牧的緊張,呼吸聲突然就沒了,一副很震驚的樣子,像是沒想到前來的會是這人。
就見那白色衣服的女人走到了小逸的床邊,看了會兒,不由笑了,「果然是你啊,小東西,跑了幾年,還是被我找到了。」邊閉著眼睛感知,邊深呼吸了幾口氣,再張開眼睛時,程玉看到,她的眼神中充斥著瘋狂激動的神色。
「瞅瞅這強大的異能,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百年難得一見。」
這女人邊說著邊伸開了五指抓向小逸。
程玉一看,立馬就要衝出去,腳步還沒抬起來呢,就見那女人卻突然停住了手,朝他們藏身的地方看過來說,「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那兒。」
原來蹤跡早就被人發現了,程玉和孫牧從帘子後面走了出來。
那女人盯著程玉後面的孫牧,瞳孔不由縮了下,「小牧?你也在?你想幹什麼啊?」
孫牧說,「我只是陪著朋友看護她的弟弟,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才對?」
那女人哼了聲,「少在我這裡玩花樣,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勸你不要插手,腦子放聰明點,否則,你會後悔的。」
孫牧說,「我壓根就沒打算插手,這是我朋友的弟弟,我懇求您能放過他,他還只是個孩子。」
那女人冷笑了聲,「放過他?他本就是我的,我來是要帶他回去的,回他該回的地方。」
「你休想。」程玉憤怒地說,「他是我弟弟,他哪裡都不會去的。」
白衣女子看向程玉,溫柔地笑了笑,笑容很慈祥,但程玉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他可不是你弟弟,丫頭,就是你打傷了小妍?不錯,能傷到小妍,說明修行者還沒有沒落到不堪的地步。」那女人說,「有這麼一個好苗子真是可惜了,你這麼護著小東西,也是他的福氣,我倒是應該感謝你的。」
貓哭耗子假慈悲,程玉哼了聲,「他是我弟弟用不著你感謝。」
那女人依舊極有耐性地說,「丫頭,你不要這麼苦大仇深地看著我,我帶他回去是要幫他,你看他這個樣子,隨時都有性命危險,靠他自己是熬不過去的,他體內的異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幾乎沒有可能覺醒成功,當然小牧也幫不了他什麼,這孩子需要我的幫助,我能幫助他覺醒成功。」
程玉嗤笑了聲,「我才不相信你會有這麼好心,你要是有你自己說的那麼好,那我弟弟當年為什麼逃跑?想帶他走,除非你先殺了我。」
那女人慢條細理地說,「我本來就沒準備留下你,小牧,我勸你不要動手,你知道,我若是心情不好,我就會讓別人吃苦頭的。」
孫牧握緊了拳頭,臉綳的通紅,「你在騙我,她根本就不在你的手上。」
那女人還是不急不慢地說,「那你就儘管來試試。」
程玉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似乎好像這女人握有孫牧的把柄,好像還是個人,如此緊張,難不成是孫牧的女人?
不過更讓程玉搞不懂的是,這女人明明是孫牧的母親,可他們這兒那裡有一點母子該有的樣子。
之前她沒事的時候,在網上搜了下孫家,孫家在他們這裡還是很有些地位的,網上也是能找到他們家信息的,孫夫人的照片,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
她敢肯定,網上照片的孫夫人,跟眼前這人長的是一模一樣的。
這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倒不像是在演戲,這種東西是演不出來的。
孫牧說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這話應該不錯,不過,程玉也知道,孫牧有很多事情沒告訴她。
不過,眼下,程玉顧不了旁人的恩怨,她在意的是小逸。
從這女人的話里,程玉大概推斷出來,小逸被周英收養之前,是從這個女人手中逃出來的,那麼小就知道往外逃,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人對他不會好了。
小逸那麼小都要逃離的人,程玉自然不會再讓他回去。
那女人的手,已經再次抓向了床上的小孩兒。
那女人的手並沒觸及到小孩兒,只是在半空中,可是床上的小逸卻離開了床面,緩緩在向上升起。
這又是異能嗎?
我去,程玉顧不上驚訝,一鞭子甩出去,捲起漂浮的小逸,就把他拉到自己這邊。
白衣女子見狀,並沒太多的反應,彷彿程玉對她來說,不過是螻蟻罷了,所有的動作也只不過是徒勞的掙扎。
程玉剛要把小逸抱起,就見白衣女子,嘴角忽然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接著,程玉就發現,自己的動作受到了限制,像是有什麼巨大的力量在她的身周,在拚命地積壓著她,使得她無法動彈。
程玉知道這是那女子搞的鬼,只是,這什麼異能?也太詭異,太可怕了。
就在程玉快要被擠壓成肉片的時候,就見那邊的孫牧出手了,一道閃電的樣的東西,快速朝著白衣女子而去。
這是雷電異能嗎?感覺像是進入到了玄幻大片中,連程玉這個修行者都覺得很玄幻,更何況是普通人,看到這一幕,估計能被嚇暈過去。
「孫牧,你是不想再見她了嗎?」白衣女子的聲音極為的嚴厲。
孫牧說,「你一直這樣說,卻從來不讓我見她,這會讓我以為她根本就不在你的手裡,或者,她已經……」
白衣女子說,「為了一個丫頭,跟我做對,值得嗎?你那些精明都去哪兒了?你這是以卵擊石,你自己也知道,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
孫牧看了程玉一眼,然後說,「這個孩子你不能帶走,我要是讓你把他帶走,以後就再也沒可能奈何得了你了。」
白衣女子緩緩地說,「看來,你這幾年沒少探聽到東西。」
白衣女子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孫牧的進攻受到了阻止,而程玉這邊的壓力有所減緩。
趁此機會,程玉趕緊運轉功法,拼勁全力,掙脫了出來,與此同時,鞭子朝著白衣女子攻擊而去。
茲茲的閃電,虎虎生威的鞭子,同時對上那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似不耐煩了,「真是不自量力。」
接著,程玉和孫牧便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再次逼近而來。
眼看著再次被她的異能給壓制住,困起來,程玉很是不甘心,右手持鞭,左手拿出銀針,手腕一揚,朝著白衣女子疾射而去。
接著,她就發現,銀針的穿透力比著鞭子要強很多,竟然快到了那白衣女子的眼前。
程玉瞬間收起鞭子,操起銀針,就開始朝著對方攻擊,孫牧那邊也是不停地利用自己的異能進攻。
程玉還沒開始修習馮家的梅花針法,她現在還在學習基礎性的東西,還在記人體的穴位,師傅說過等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教她修習馮家的梅花針。
程玉現在使的銀針,完全是按照滄浪之水劍譜上的劍法來的。
白衣女子大概是沒見過她這種打法,竟然被她和孫牧聯手給壓制了下來。
身上更是中了好幾針。
「銀針?你是馮家的人?」白衣女子顯然應該是知道馮家的,臉突現煞氣,像是被徹底激怒了。
閉上眼睛,雙手伸展開來,緊接著程玉便感覺到,似有股腦電波似的東西狠狠刺進了自己的大腦中,像是被錐子在使勁往裡鑽一樣,然後頭就疼的快要暈厥過去。
程玉抱著頭蹲在了地上,痛苦的不行。
「程玉,你怎麼樣了?」孫牧著急地喊。
白衣女子冷哼了聲,上去就要去對付程玉,孫牧連忙擋在了前面,雷電之力源源不斷地朝她而去。
強大的攻擊力,把牆都打穿了。
這麼大的動靜,家裡的其他人不可能聽不到的。
秦雪和周英跑到門口,看到這一幕,張大嘴巴,都呆愣在哪兒了。
程玉迷迷糊糊看到,忙沖她們喊,「快帶著小逸離開。」
周英和秦雪聽到,忙跑過去要抱起小孩兒。
可是,那邊的白衣女子是不會允許她們把小孩兒帶走的。
白衣女子向周英和秦雪伸出了魔爪。
程玉在痛苦之中看到,忙撲上擋了上去。
「不知死活,這是你自己找死。」白衣女子怒道,接著一股巨力就推向了擋住路的程玉。
這一擊,若挨實了,程玉估計會沒命,她本可以躲進空間里去,可是她若躲進去了,後面的周英和秦雪可就死定了。
程玉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了眼,頭疼的快要暈厥,她也做不了其他了。
「程玉!」
一道急切驚恐的聲音從卧室門口傳過來,是梁午?他怎麼可能在這裡?他此刻不是應該在京都嗎?是她幻聽了嗎?
她拼著最後一絲神智,看向門口的方向,隱隱約約的一個人影正往這邊急切趕來。
那道熟悉的身影,還有那臉上著急的神情,不是梁午還能是誰。
看到他,程玉終於可以暈厥過去了。
梁午一看到程玉倒下,眼睛瞬間就紅了。
「你他媽找死!」
邊吼著,邊一拳砸向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見狀,不由大駭。
這人的拳頭,竟能砸開她前面布下的能量牆。
孫牧此刻也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闖進來的這人。
他似乎都能聽到那人的拳頭砸開周圍無形之力的咔嚓聲了,好強大的力量,拳頭直指向白衣女子的胸前而去。
這人太強悍了,孫牧不由感概。
白衣女子見狀,不予戀戰,瞬間從窗口逃離而去。
經過打鬥,屋子裡一片狼藉,床也塌了,牆也破了,還有的地方被雷電之力燒的烏七八黑的。
但屋子裡的人那還顧得了這些啊,程玉都倒下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忙都圍了上去。
只是大家都沒能近前,因為,梁午直接上去,一把將人抱在了自己懷裡,著急地探向她的腕脈查看,臉黑的能滴出水來,眼睛通紅,嘴唇哆嗦,這幅即將發狂的樣子沒人敢上前。
就連覺得不妥的周英,想要把女兒從他身上接過來,可被他身上的煞氣逼迫的也不敢近前。
而且今晚所看到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自己閨女,孫牧,梁午,還有哪個白衣女子,所有的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尤其是梁午和自己閨女,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一樣。
「她身上沒受什麼傷,她暈厥可能是受到的精神攻擊造成的。」在梁午查看程玉傷勢的時候,旁邊的孫牧在旁邊忍不住說。
梁午倏然抬頭,面無表情地瞅著孫牧,像是才發現他的存在,「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