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突圍

  隨著遠呂智發威召喚出海量的五星級妖兵，討伐軍玩家們排山倒海般的攻勢頓時被遏制住了。那些兇悍的妖兵們戰鬥力極為強悍，硬是在人山人海之間打出了一片黑色的戰線，把蜂擁而至的討伐軍逼退了很遠，雙方一時間膠著起來。


  而隨著外線戰鬥的膠著，失去了玩家大部隊的支援，並且被大量的妖兵反過來包圍在裡面，面對著四面八方的圍攻和虎視眈眈的遠呂智，程鵬等突擊到魔王近處的高手們卻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bsp;  僅僅是不到五分鐘的戰鬥，就接連損失了好幾個人手。


  這些人裡面有比較弱的——比方說之前曾經在和帝子辛及其部下們的決鬥中出場過的能夠變身eva量產機的青年，和那位在現實中做調料生意的醬油瓶。前者是在高喊「就算不能變身，本大爺也依然是天下無敵的！看我的破天驚世拳！」的時候，被一條黑氣凝成的巨蟒從背後偷襲，一口直接吞了下去；後者則是施展出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地行術，鑽到地下宛如一條蚯蚓般朝著遠呂智靠近，打算進行突襲的時候，被這巨大的九頭蛇揮動那簡直可以媲美重型卡車的巨尾，狠狠地砸在他潛地的痕迹上，直接被壓得粉碎、葬身土中。


  這些人裡面也有高手——比方說被成群三頭翼蛇噴吐毒液毒死的王虎，被無數會自爆的飛行黑球四面八方死死圍住，最終在一片轟鳴之中化光而去的宇飛。


  可以預見，隨著戰鬥的繼續，犧牲者的數量只會不斷增加，甚至增加速度還會變得越來越快。


  因為，激戰到現在，大家都累了。


  玩家不是機器人，不是智能程序，一旦累了，精神集中程度便會下降，便可能犯一下本不該犯的錯誤——王虎原本是不該那麼容易被毒液噴到的，宇飛也本該能夠在被自爆怪物圍住之前衝出來，但他們累了，精神上就有些鬆懈，於是便先後送了命。


  在這種情況下，任誰也知道得想些辦法了。


  程鵬巡視戰場，很快就找到了或許會有辦法的人——劉雪姬。


  劉雪姬是和程鵬他們幾個同一時期晉陞五星的高手，目前實力已經接近五星高階的她，即使在這些絕頂高手裡面，等級也是數一數二。她在幻想鄉住了很久，甚至得到博麗靈夢的授權，能夠代行部分博麗巫女的許可權，是幻想鄉十多萬玩家公認的幾位最強者之一。


  然而，從程鵬認識她到現在，卻不曾見她真正發威，真正發揮出配得上這種身份的實力來。


  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後面，或者用一些冰系的法術進攻——她本身血統就是冰妖精，先天擅長這類法術；或者給同伴們使用增益法術；又或者放出雖然很壯觀但卻沒有多大威力的符卡彈幕，進行牽制攻擊。


  無論是博麗巫女慣用的陰陽玉和封魔針，還是最為著名的「夢想封印」和「夢想天生」，她都沒施展過。就連從「封印之劍」世界得到的疑似神將器的寶物「聖女之杖」，也不曾見她動用過。


  雖然說以劉雪姬的法力和施法技術，就算她只用那些常規的手段，也足以被稱之為頂尖高手，不遜色於任何人，但程鵬可記得，被很多玩家視為法術系第一高手的魏野曾經在喝過酒之後感嘆過「再怎麼努力也不如長得漂亮啊，每當小生前進了一小步，就發現那個巫女前進了一大步，這麼久下來，彼此的距離似乎不僅沒有縮短，反而是進一步拉大了……這樣下去，會被熊兄恥笑的啊！」諸如此類的話。


  當時他們是在幻想鄉的夜雀燒烤攤上聊天的，而幻想鄉裡面會被魏野如此稱呼的，只有一個人……


  程鵬相信魏野在法術方面的眼光，正如他相信自己在武學方面的眼光一樣。


  所以，劉雪姬絕對不可能那麼尋常！


  而今天，面對著到處都是黑色妖兵，大家都自顧不暇的場面，這位一直有出工不出力嫌疑的巫女，總算拿出了真本事。


  那紅色符紙（按照神道教的說法應該叫御札）組成的結界不知道是依據何種原理運作，但它的效果卻是有目共睹的——無論什麼樣的妖兵，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奈何它不得，反而會在碰到它的瞬間就會被消滅，甚至連死後迸出的黑煙都不會再被遠呂智回收利用，而是直接被凈化。


  非但如此，她明明就站在距離遠呂智不遠的地方，明明開著那麼顯眼的結界，但遠呂智卻從來沒有攻擊過她，反而不止一次刻意掉開頭去，避免和她的結界正面碰撞。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你總算動真格的了，真是難得。」


  「啊……」被程鵬這樣一說，剛才還在激戰戰場上悠然自得的劉雪姬頓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笑容也有些僵硬，「這個呢……是有原因的……」


  「能設法打開一點局面嗎？稍稍爭取幾秒鐘就行，然後我們就可以打開道路衝出去，跟大部隊會合。」程鵬並沒有讓劉雪姬去對付遠呂智——即使對方性別不明，但至少很有可能是女孩子，程鵬骨子裡面還是頗有一些大男子主義傲氣的，他寧可出去休整一下之後再來跟遠呂智打，也不願意讓一個女孩子因為自己的拜託而玩命跟這九頭巨蛇死磕。


  劉雪姬柳眉微蹙，側著頭琢磨了大約一秒鐘，然後笑了。


  「只是要打開一點局面就好？」


  「沒錯。」


  「不用擊退它也可以吧？」


  「如果代價太大的話當然就不用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交給我吧！」她輕輕拍拍幾乎看不到起伏的胸口，很豪氣——或者說，自以為很豪氣——地說，「只是打開一點局面，讓大家可以衝出去的話，還難不倒我！」


  在她的指揮下，剩下的幾十個高手圍到了無數符紙組成的結界周圍，一邊努力抵擋從四面八方潮水一般衝過來的黑色妖兵，一邊小心戒備著隨時可能來襲的九頭巨蛇。


  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遠呂智默許了大家的行為，只是驅動妖兵源源不絕地衝上來廝殺，卻沒有親自出手進攻。


  就像是……它在忌憚著什麼一般。


  程鵬揮動冰雪之槍，將一隻長了一大三小四個腦袋，大頭負責咬，三個小頭則噴吐毒火的黑色巨犬刺了個透心涼，然後一腳踹中還沒來得及化成黑煙的巨犬，把它遠遠踹飛，撞上了幾個自爆怪物，在轟然巨響裡面化作一團黑煙。


  身後的結界裡面，已經有不少人。


  雖然劉雪姬的結界不是很大，但最起碼保護幾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大家乾脆讓那些防禦力較差或者已經明顯露出疲倦之色的同伴退了進去，而由狀態尚好的人負責守護外圍。


  這個時候，絕頂高手們之間，便看出了差距來。


  一直沒有施展過大絕招，保留了相當體力的劉玄暫且不論，在結界裡面專心施法的劉雪姬自然也暫且不論，剩下的程鵬、龍彪和白羽三人都施展了對身體造成很大負擔的絕招——龍彪施展了聖鬥士的奧義技能，幾乎燃盡了小宇宙；白羽施展了尚未能夠充分掌握的天上地下念動破碎劍，受了嚴重的內傷；程鵬則是先施展刺秦絕技消耗了許多內力，又激發極樂真人贈與的劍氣，損耗了極多的體力。三個人以消耗程度來說，其實倒也沒多大差別，但同樣是嚴重消耗之後略一休息便投入激戰，同樣是苦戰了好一段時間，龍彪和白羽已經臉無血色、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程鵬卻依然精神抖擻，雖然臉色發白、手臂和腿腳都微微有些顫抖，看得出來十分疲累，但終究還能堅持戰鬥。


  退到結界裡面的二人看著程鵬依然揮動長槍奮戰不已的身影，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這就是差距，不得不服。


  當程鵬也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可能需要退入結界休息的時候，一直在施法的劉雪姬突然笑了起來。


  「完成了！」她說，「大家準備好，跟緊我不要掉隊，我們這就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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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節快樂……嗯，祝大家明年的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