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此事如何判處
“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你們教唆族中兄弟,對我父子二人心生怨恨,這更是死罪,我所說有錯”
巫長河冷冷地笑道,“其心,是否當誅”
這話一出,幾十名巫家族人再保持不了鎮定,麵色大變。
他們懷疑其中內情在先,暫時找不到證據,那就應當暫且按下。
其後,他們確實是站在巫清君的立場上,而她是巫家叛徒,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再者,無憑無據,先入為主的將所有過錯,都劃歸到巫十九與巫長河身上,這可就是罪不可赦。
出頭頂撞並且抱不平的族老,此時已額頭冷汗直冒。
“在場的諸位,有執行家法的族老,既然已知此人犯下死罪,怎麽還不執行”巫長河陰鸞一笑,“該不會說,給我父親二人扣下莫須有的罪名,就要問罪,而在眾目睽睽之下犯下罪行的,卻置若罔聞難不成巫家家規到了你們手中,就變成雙重標準。”
捏造莫須有罪名,仇恨、教唆並且加害族中子弟,那還真是重罪。
犯下這罪行的巫家子弟,死罪難逃
因為此舉造成的長遠影響,會直接動搖到巫家的根基。
然而,這要認真算起,他們之中的所有人,好像都
在場的再無一人做聲,皆是冷汗淋漓。
再聽到巫長河言下之意,是準備讓其中的執法族老,立馬執行家規,都不由感到背脊一冷。
“巫長河此事重大,我們要往上稟告家主,另行再做定奪”
有一名執法族老走出,拱了拱手,不過他臉上神色,極其的不自然。
因為剛才出言不遜的族老,是他相交知熟的老兄弟,而且真要全部入罪,他的兩個侄子侄女還在其內。
恐怕連帶著他,都是死罪難逃。
那麽,豈不是說,他要公正無私地執行家法以後,還得自絕於祠堂之前
“嗬嗬,你身為之法族老,明知他們犯下死罪,為何還要上秉家主,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也是你的權力。”
“可是,曆來之法族老在執行家法的時候,都需要有證人在場,我想還是先上秉家主之後,再做定奪”
族老大驚失色,語氣之中,已隱隱有求饒之意。
巫長河搖了搖頭,淡漠地道,“不必,我就是證人而且你在處決他們之後,我再陪同你去見家主一麵,讓他對你的罪親自作罰,你若抗拒,就是罪加一等,你的家人,都要受到你的牽連”
他環顧了一眼剛才滿目仇視,此刻卻都瑟瑟發抖幾十名巫家族人。
不由得就升起了殺心。
今天,此事絕對不能輕易罷了。
巫家的家規,他自懂事起就得倒背如流,不問為何,隻因他是家主之子。
而他來到此地,原本是為了看看,卻不料發生了這麽多事,還有人想對那件事追究下去。
既然如此,就怪不得他把家規擺上台麵了。
他非常清楚,如果他不這麽做,等到秋後算賬的那一日,恐怕就是另一幅場景。
而他如此做法,卻是還有另一個打算。
隻因,他突然有了仗持。
“巫長河,你要不要做得這麽絕,不給我留下一條退路”執法族老氣憤地道。
罪名,是確立了。
但是他卻下不去手。
然而,他身為巫家的執法族老,若是不履行職責,罪加一等。
哪怕他想自絕於此,也要禍連家人
這讓他怎麽辦
一邊是家規,而另一邊是情誼。
要是他鐵麵無私,執行家規,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他也將抱著滿滿的負罪感死去。
要是他罔顧巫長河所言,亦是後果難料
其他的巫家族人,也是一臉的憤怒難平,真要這麽做,就是讓他們去死啊
“嗬嗬,現在你們知道絕了方才待我的態度,我想應該無人想過這個問題。”
巫長河不屑一笑,再次望向那名執法族老。
其中所意,不言而喻。
執法族老的麵色時而煞白,時而鐵青。
其餘人等,皆是彷徨不安。
許久。
最終。
執法長老惡念橫生,怒吼出聲,“巫長河你強詞奪理,血口噴人你信不信我馬上糾集巫家族人,將你當場處死”
聽見執法長老如此一說,在場的幾十名巫家族人,也是殺氣騰騰。
事已至此,他們再無退路。
不過,巫長河對此卻無半分意外。
他麵無表情地道,“相信,我為何不信”
“我父親繼承家主之位以來,整個巫家家規嚴明,誰知他退位不久,這巫家的家規已是變得就連邪魔外道都不如。”
巫長河突然抱拳彎腰,說道,“此事如何判處,我想家主你已有定奪。”
“什麽”
“家家主”
先是有反應比較快的族人,循著巫長河示禮的方向回頭一望。
頓時,就被嚇破了膽
原來不知何時,現任家主巫子儒,和上任家主巫十九,不知何時就在他們身後淩空而立。
而他們二人,此時麵沉如水。
很顯然,剛才的爭執,都被他們聽了去
執法族老隻感一陣天旋地轉,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他已是被嚇得麵如土色,渾身驚顫不停。
“子儒,這些族中子弟,有多少是你家人”巫十九淡淡地問。
“五人。”
巫子儒,也就是現任的巫家家主,臉色一白。
“既然如此,你可赦免家人,我父子二人當看不到,你說如何”
巫十九這句話,更是讓巫子儒的臉白了兩分。
他是巫沙的長子。
巫沙,是巫家頗有名望的一位旁係族老。
是駐守在劍牢之外的族老。
那個義無反顧,大義凜然,舍身取義,在身中血氣之毒以後,帶領上百巫家族老,進入祠堂等死的大英雄
巫沙的作為,也為巫子儒這個在巫家名不經傳的子弟,突然就成為了巫家的家主
他成為了巫家家主,自然是有不少巫家族老前來拜見。
言談之中,肯定就免不了論起,當日巫家遭逢的那場厄難。
有相當一部分的巫家子弟,將責任歸咎到了巫十九、巫長河父子二人身上。
當然,這件事是否另有內情,那是兩說。
從一個平凡的巫家族人,一蹴而就成為了巫家家主,這手中憑空出現的巨大權力,讓他滋生起了野心。
明麵上。
巫家,是他的。
實際上。
巫家,依然是巫十九的。
其實他不想為何。
巫十九畢竟是巫家的兩大元嬰之一。
他隻是想,稍微削弱一下,巫十九的權力而已。
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助長自己的聲望。
比如,他默許這幾十名巫家族人,在這祠堂跪了足足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