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道爭
“啊!小賊!還我靈寶!”
一朝不慎被人摘了桃子,老者簡直是怒發衝冠,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厲喝一聲的同時,手中亮出了一柄拂塵,朝著東王公一甩,刷出一道琉璃般的仙光。
東王公見仙光似匹練般卷來,如一條天河蕩破虛空,不敢怠慢,忙祭出了十二品淨世白蓮,擋住了仙光的衝刷,然後召回了量天尺,催動雲光朝遠處飛射而去。
得手後,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第一時間將太極圖祭煉了,怎耐煩跟一個老家夥糾纏不清……
“該死的小賊,休走!”
……得了便宜就想跑!小子你也未免想得太便宜了吧。
老者心中暗罵,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揚手招來一道陰陽造化神雷朝東王公劈去。
雷光來勢洶洶,發如電光石火,瞬息之間劈至了東王公的頭頂。
東王公拋出了十二品蓮台將神雷接下,再想駕雲離開,卻發覺老者不知何時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不禁皺起了眉頭,暗道一聲麻煩。
“這位道兄,此寶乃是我盤古一脈的寶物,本就與閣下無緣,你又何必強求。”東王公無奈的道。
老者上下打量了東王公一眼,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了然,似是窺破了他的一點跟腳,輕蔑的道:“你這小賊不過偷得一分盤古血脈,就敢自稱盤古一脈,簡直是可笑至極。
老祖執掌先天陰陽造化,乃是天定的太極圖之主,你也敢與老祖相爭。”
說著,他右肩一聳,背後升起一團黑白玄光,化作一張巨大的元氣大手鋪天蓋地的拍了出去。
東王公麵色不渝,心中莫名的騰起一團怒火。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
是!
他是竊取了一點盤古的血脈,可人家盤古自己都沒說什麽,什麽時候輪到你這老東西指手畫腳了?
“哈哈哈……好個自大的老家夥,竟敢小瞧本神,也罷,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本神的盤古威能。”
東王公大笑著念頭一轉,量天尺自袖中飛出,滴溜溜升到半空,猛地撞在了元氣大手上。
轟隆一聲。
元氣大手瞬間被擊的粉碎,回歸為一團元氣四散開來。
“老家夥!口氣挺大,手段卻也不過如此嘛!”
東王公哂笑,並未罷手,遙遙一指,量天尺頓時裹著一團紫氣飛到老者頭頂上空刷了下去。
好個後天至寶量天尺,不僅功德無雙,更蘊含著一道鴻蒙紫氣,威力無窮,一擊砸下,搗碎虛空,萬丈山峰都能擊得粉碎。
老者情知自家並不擅長肉身神通,論肉身之強可能還比不過一般的凶獸,之前更是領教過量天尺的厲害,又見它再度來勢洶洶的砸了下來,可不敢拿自己的身體試法。
“小賊!欺我沒有法寶嗎!”
話音未落,抬手拋出了掌中的拂塵。
好一把拂塵,如雪的塵絲垂下,閃耀千條瑞氣,萬道華彩,柄上嵌著五顆先天五色神石,內中五行之力流轉,雖屬後天卻不遜色先天。
拂塵飛起,迎著量天尺刷出一道清淨無瑕的琉璃仙光,急速落下的量天尺被那仙光一衝,速度立即緩了下來,跟著滴溜溜一轉,尺上射出一道紫氣與仙光碰撞在一起。
下一瞬,量天尺便與拂塵在半空中翻翻滾滾鬥在了一處,不時激起萬道玄光,浩瀚的天際頓時被照得五彩斑斕。
老者伸手在身前一抓,掌中毫光乍現,一枚巴掌大小、龜甲狀的玉符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玉符通體毫光熠熠,霞光萬丈照耀河山,上有先天陰陽二氣交纏,呈現太極混同之象,一枚枚大道符文如同蝌蚪般在玉符上遊走。
正是一枚先天太極玉符。
老者反手將玉符往地上一砸,霎時間,黑白二氣化作兩道光柱交纏著升起,一路撕破雲霄,直衝鬥牛,萬裏虛空化為一方大陣。
陣中陰陽二氣碰撞,以太極兩儀之象演化天地萬物。
日月星辰高高掛在天上,大地山川起伏,群峰疊起,滔滔江河蜿蜒萬裏,片刻間便立下一方大千世界。
陣法演化於刹那間完成,東王公來不及閃避就被卷入了陣中。
驟然置身一個陌生的世界,還未等他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冥冥中,一股玄妙非凡的陰陽之力如天道規則般將他籠罩,刹那間就削去了他千年的法力道行。
東王公皺眉,現出了慶雲三花,十二品淨世白蓮端坐慶雲之上,垂下萬道白氣,這才隔絕了那股力量的消磨。
“小賊,老祖的這‘陰陽和合無象大陣’滋味如何?”老者的聲音在高空中響起,語氣中充滿了得意,似乎業已將東王公當成了粘板上的魚肉。
東王公仰頭,抬眼望去,並未發現老者的身影,冷冷的道:“哼!老東西,倒是會裝神弄鬼,真以為區區一座陣法就能困住我了?真是不知所謂!
等我這就破了你的,打斷了你的孤拐,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當真是大言不慚!”老祖滿是不屑的喝了一聲。
話音未落,陣中天地突然乾坤翻覆,日月星辰轟然炸開,山川萬物跟著粉碎,天地間化為一片漿糊,無量的混沌之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化作滔天巨浪一波波的轟擊在了東王公身上。
老者嘴上雖然對東王公不屑一顧,可實際上心中對他相當的忌憚,一出手就將陣法中威力最大的那番變化使了出來……
在混沌之氣的衝擊下,東王公隻覺周身壓力暴增,護身白光一層層的迅速崩解,蓮台上縈繞的霞光一點點的黯淡下來。
好家夥!
先天陰陽大道蘊含的變化果然了得。
順則可以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繼而演化萬象。
逆則陰陽歸一,化兩儀為一氣混元,崩滅萬物為元始混沌。
從這老兒的手段來看,他走得定然也是先天陰陽大道了。
洪荒中的大羅道果講究諸法唯一,一旦他先我一步在大道本源中凝聚道果,留下真靈印記,豈不等於斷絕了本人前進的道路。
哼!看來我與他的紛爭不再是單單為了太極圖了,而是上升到大道之爭了。
除非我們有人可以後退一步,重新洗煉自家的道性,另證其它大道,否則的話,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想到這裏,東王公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殺機在心中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