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苦難搖籃
一位小男孩正在臘月天裏麵辛苦的勞作著,或許是過量運動的緣故,小男孩的周圍在初升薄日的照耀下彌漫著淡霧般的熱氣。
不得不說今天是個好日子,雖然是寒冬時節,但是初生的太陽是那麽的耀眼,可以想象今天中午又是一個溫暖的時候,至少這位正在勞作的小男孩並不會因為他穿著的衣物過於單薄而感到寒冷。
將手中的稻草隨意的丟在一旁的馬槽中,馬兒應聲趕來連忙吞下小男孩喂下的稻草,或許是因為饑餓太久了。
好像完成了什麽工作似的,小男孩在處理完他麵前的稻草後,離開了這裏,出門時還不忘將門帶上,這裏是古城路81號,這兒或許是這個小男孩的家。
行走在街道上,道路兩旁的小吃攤早早就出來擺攤了,這年頭人沒了錢還能活嗎?他們也是為了生計,如果家裏麵有家財萬貫,誰還會出來做這種辛苦事,家裏麵老婆孩子熱炕頭它不好嗎?
“呦柳家的小子出來了啊,要吃點餛飩嗎?今天的餛飩餡可鮮了。”
擺攤的大叔望著這位常來他攤位吃早餐的鄰居說出了熟悉的問候語,順帶拉拉客。
畢竟人家早上也不是都來他這裏解決自己的五髒廟,多說幾句說不定能改變別人的想法,直接就到他這裏。
小男孩將手伸進了他的口袋掏了掏,什麽都沒有,就翻出了一個略帶紅色斑痕的破舊袋底。
“叔,能記賬嗎?今天早上出來的急沒帶錢,到時候周末你再到我家去要,成嗎?”
“行,咱們都是老街坊領居了,就算不給也沒啥事,一碗混沌值幾個錢啊。”
“那給我來碗素混沌吧。”
擺攤的大叔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拿出一個空的白瓷碗,向裏麵加了些蝦米紫菜,再盛起剛下鍋不久的已經煮熟的薄皮素混沌,倒入碗中,用一旁的碎布擦了擦濺出的湯汁。
“來嘍,大碗素混沌。”
“叔,你到周末的時候過去取錢就行,反正以後也還要吃的,不給我也不好意識啊。”
說完接來白瓷碗的小男孩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看著被凍的通紅的臉,大叔有些愣住了。
“小家夥也不知道多穿點,這大冬天的就算是有太陽也還是寒氣逼人啊,你趕快吃完趕快回家補件衣服,就不怕感冒發燒嗎?”
“知道了知道了。”小男孩一邊狼吞虎咽著一邊隨口應付著,旁人看見了估計都以為他聽了擺攤大叔的話,要趕快吃完回家補衣服。
結束完早飯,小男孩在路旁漫無目的的逛著,看見道路電線杆上貼著的招收傭人的招聘啟事,他來了興趣,照著啟事上麵的提示,不斷詢問著路人要怎樣前往那個地方。
終於到地點了,麵試傭人的父母出來了,他們向著男孩提出來一些問題,或大或小。
有的是問他喜不喜歡安靜,有沒有耐心,怕不怕黑,昨天晚上去過哪裏,家住哪裏等等等等,有的沒的都問過了一邊。
小男孩也是對答如流。
“喜歡安靜因為這樣我想東西的速度會變得更快……當然不怕黑,我有一雙就算是在晚上也能看清四周是什麽的眼睛,昨天晚上的話出去散步路過了賣肉的市場然後不久就回家了……”
“行昌明你被錄用了,從明天起你直接來上班就行,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中午你就留下來吃飯吧。”
麵對麵前剛見過一麵的男人的熱情好客,小男孩並沒有拒絕,而是笑著選擇了留下來,不光是因為他要和雇主再熟悉熟悉,更是為了見見這個家庭的其它成員,一位小姑娘。
餐桌上麵對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小男孩沒有了胃口,他感覺心裏麵有些難受,突然不想吃飯了。
“媽媽這是你招收的傭人嗎?能給我介紹介紹嗎?”那位小女孩望著她父親的方向向著她的媽媽問著話。
“你媽媽在你的右邊,左邊是你的爸爸。”將近中年的男人滿臉寵溺又帶有些無奈的向著自己的女兒解釋著。
原來她是盲女啊……
“柳叔叔,我想起來家裏麵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我先暫時離開了,你們先吃。”
小男孩找著借口準備離開。
很顯然中年男人並沒有看出來小男孩是在說謊,見到小男孩的焦急表情,他立馬應了下來。
“行行,看你這麽焦急的樣子我就不留你吃飯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這個時候走天氣也剛剛好,大中午的暖和。”
出了大門,小男孩幹嘔不止,逃似的離開了這座鎮子。
太陽落下了寒氣湧了上來,畢竟現在是隆冬時節,到了晚上還是很寒冷的,擺攤賣混沌的大叔還在工作著,他突然想了起來是昨天還是前天,在古城路81號住的人家,讓他今天晚上捎一份混沌去他們家。
瞧他這記性,都快忘記了……
第二天早上鎮上的早報刊登了古城路81號全家被殺害的消息,同族的親人都過來參加這家人的葬禮了,裏麵有個盲人女孩,發現這起慘案的是一位賣混沌的男人。
很遺憾這家人的屍首並未找到,家裏麵有的隻是一些用來擦拭血跡的稻草。
……
每次挖取眼睛昌明想到的總是他第一次挖取眼睛的經曆,不過那一次手法太不熟練了,都把除了眼睛以外的其它地方弄壞了,這可不是一個藝術家的所作所為,他現在是藝術家,當然要以一個藝術家的要求嚴格的要求他自己,不過他之前做過的已經改變不了了,這也是他心中一直存在的刺。
還有便是第一次進行藝術表演便遇到了令他作嘔的盲人,這簡直是對魔眼之主的褻瀆……
緩緩癱倒在地的無眼女屍,用她那空洞的眼眶呆呆地凝望著做完這一切的昌明,當然她並不知道他叫昌明,不過她知道是他取走了她的性命與花季年華。
滾燙的鮮血順著空洞的眼眶不斷的向下流淌著,匯聚在地上形成了兩個略微對稱的血泊,不過很快滾燙的鮮血便不再流動,它在寒冷的束縛下止住了步伐,凝固了。
用著嶄新的手帕擦拭著進行“藝術創作”時沾染的汙物,咧著不屑的笑容,昌明隨意踢踏了兩下已經凍地僵硬的屍體,轉身拄著紅色藤木手杖離去了,同時也將手帕拋在了屍體的眼眶上麵,好像在為她蓋上雙眼,讓她瞑目……
“這也太浪費了吧,帶著怨毒死亡的屍體可是上好的施法材料……”
黑暗中又走出兩個像人一樣的身影,他們帶著屍體離開了,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兩攤沒人處理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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