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之墓(8)

  與地下三人輕鬆的氛圍完全不同,上麵實在是危機四伏,阿寧這身手當然沒問題但是張禿子可不一樣啊,這家夥的身手,說他廢都是抬舉他了。想人家吳邪,大學畢業幾年了跑個一百米十一秒妥妥的沒錯吧,這家夥給他十五秒跑個一百米都懸。啤酒肚禿頂喝酒打牌從不健身,還跑來下鬥找刺激,嗬嗬,這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次的機關是箭雨,密密麻麻的小點,阿寧不敢賭這是不是蓮花箭頭,在機關的縫隙裏騰挪跳躍順便用包了皮革的刀將射過來的箭的方向打偏。其實很多人都覺得麵對迎麵過來的箭應該直接斬斷,但是真的麵對過這種東西的人都知道,迎麵射過來箭矢的動能其實是非常大的,如果直接把箭砍斷,可以想象一下,當箭矢中間收到一個外力的結果,自然是兩頭向著出力方向彎曲,而且你將其砍斷之後箭尖的那個方向就是衝著你稍微後麵一點的方向去的。如果你麵對的僅僅隻是一隻箭,那麽這麽幹無可厚非,但是如果是在箭陣這種危機四伏你不得不不斷移動位置的場合裏,這麽幹很有可能就會誤傷到自己。更何況阿寧還得保護一個啥啥都不會隻會瞎指揮的累贅。這種攻擊相當累人,阿寧好幾次都是千鈞一發之際躲過朝向她的箭,可謂是精神疲憊不堪,完全沒有之前的遊刃有餘,而跟在後麵的張禿子好像終於意識到現在自己的小命可就寄托在這位看起來並不怎麽好親近的小姐姐身上了,也老實了。隻不過張禿子隻需要緊緊跟在阿寧後麵就可以,不出聲也不是什麽優點。


  阿寧在箭雨裏麵呆了一分鍾之後明顯的精神和體力都開始降低,然而這個時候箭反而變得更加密集了,很顯然,作為建造者的墓主人很不希望有人進入他的陵寢,設下了幾乎是必死的局麵。就在這樣極度危險的場麵,後麵的張禿子不僅完全沒有意識到,而且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阿寧身形停滯了零點幾秒,好幾隻箭矢瞬間洞穿了她的上臂和腰腹。阿寧立刻反應過來,在空中強行側身轉動身形,躲過了致命的幾箭,但是臉上和身上也被那些箭劃破割出來七八道傷口。她在落地的時間裏下了決心,不再為後麵的張禿子保駕護航,自己強忍著疼痛開始在箭雨裏迅速前行。看見她的動作,張禿子立刻就慌了,然而一旦脫離了阿寧的保護他連咒罵挽留的話都來不及說一句就直接被射成了刺蝟。


  往前竄出去十米才脫離了箭雨的攻擊範圍,阿寧鬆了一口氣,然後迅速的繃緊神經,她聽見了不知從何而來的飄渺的鈴鐺聲。還好這種情況資料裏已經有說過,她直接從包的側麵拽出來防噪音耳罩戴上,這才放心了開始收拾自己身上的傷口。傷口大多並不是很深,僅有兩處十分嚴重。她沒有時間去跟自己的緊身衣作鬥爭,便直接從衣服被劃破的地方掀起來看了看傷口。箭矢完全洞穿了她的身體,所以不需要拔箭,也不是什麽致命的地方,盡管在腹部但是險之又險地僅僅傷到了皮肉。阿寧先給腹部包紮,然後給左手包紮。傷口很疼,阿寧咬著繃帶頭把傷口包紮好,然後坐在原地開始休息恢複體力。


  真是,好累啊。阿寧不敢摘下防噪音耳罩,她的兩邊都是無盡延伸的喲嗬甬道,張禿子的屍體躺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他的血一路沿著地磚的縫隙流淌,流過阿寧,不斷延伸。箭雨已經停了下來,可是那些落空的箭矢卻都不見了蹤影。阿寧艱難的思考著,她感覺到這不僅僅是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那個鈴聲,那個鈴聲並不是真正的殺招!她意識到這一點,然而已經沒有機會了,她模糊的視野裏,地板整個地翻了過來,將她翻進了黑暗之中。


  吳邪三人對上麵的事情一無所知,隻不過走著走著,吳邪忽然想到上麵的人。他不太確定阿寧究竟能不能安然無恙,畢竟張禿子是真的看起來就很累贅。盡管張小哥一直實力演繹人不可貌相但是吳邪真心覺得,能夠人不可貌相的人之中應該不包括張禿子這種家夥。吳邪沒有完完整整走過這裏麵的所有路線,但是毋庸置疑設計者絕對是想要所有人都有來無回的,即使這是一個海鬥。但是吳邪也不可能為了阿寧的安全暴露自己的秘密或者跟他們一起走更危險的路。誰的朋友不是朋友了呢,相比起張起靈王胖子,阿寧和張禿子是真的不重要。說他冷漠也罷冷血也罷,吳邪已經不是那個願意舍棄一切去救一個不相幹的人的天真無邪了。他是吳小佛爺,早已經學會了如何權衡和麵對自己的良心。


  王胖子走在一邊時不時用手電筒晃一下那些棺材,嘴裏叭叭叭個不停,主要是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滲了,字麵意思上的那個滲人,想想這鬥四麵啊不,六麵環水,水氣之重絕對是令人骨頭縫裏都是涼的,而且四麵都是棺材,說不詭異肯定是假的。胖子這個人呢很有意思,他是一個倒鬥的沒錯,見過各種詐屍現場也沒錯,然而這位,無神論者,黨的堅定支持者,神奇的一批。在王胖子的帶動下,黎簇也是一個無神論者,至於吳邪解雨臣則是不可知論者,張起靈齊黑瞎麽,我們玩不帶他們。解雨臣親口說的,不是我說的。


  張起靈跟個幽魂一樣跟在兩人中間,感覺像是肉夾饃之間的那塊肉,特別聽話。腦袋其實還在抽痛,周圍的環境又如此幽深滲骨,這種時候是真的懷念吳邪給他按太陽穴的時候手指的溫度。吳邪的溫度其實並不高,但是相比起他來說確實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暖。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溫暖明亮,仿佛曆經滄桑,始終初心未負。


  滴滴答答的滴水聲越來越清楚,前麵的路也越來越暗。


  越往前走,王胖子就越覺得不對,他忽然開口問了一個仿佛隻是隨口的問題:“誒小天真,你這是怎麽了,臉白的跟那個傀有的一拚啊?”他自然是知道吳邪口中的那個傀的,吳邪給他講七星魯王宮行程的時候提到了一句。不過如果前麵走的不是吳邪的話,那個東西,應該是不知道傀的存在吧?但是並非他所想象的情節,“吳邪”頭也不回地道:“你丫就能看見我一個後腦勺你說我臉白?透視眼也沒這麽玩的吧。”王胖子略微放下心來,旁邊的張起靈瞟了吳邪一眼,繼續安安靜靜得趕路。然而,就是在這一瞬間,王胖子再次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他皺著眉一邊走一邊思考,究竟是什麽讓他覺得如此不對勁。巨大的地下空間安安靜靜,僅有三個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環境裏回蕩。


  吳邪走在前麵,手電筒的光線筆直地射向前方。他很清楚自己僅僅知道這裏的走法,但是並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危險。路程已經過半,有什麽東西值得汪家這種層次的設計者留在這裏作為殺招呢?屍蹩群?不可能。屍蹩也是生物,存活就需要食物,這裏的食物實在是太匱乏了。屍蹩並不是兩棲生物,他們可以暫時封閉自己的出氣孔從而在水裏活動,但是必須要在正常的空氣裏才能呼吸。就想是鯨魚,鯨魚能夠在水裏活動,但是它並不是兩棲生物,即使鯨魚能夠在水下憋氣兩個小時以上。那麽海猴子?禁婆?正在吳邪思考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手電光立刻轉向兩側。長著人麵的巨大禽鳥烏黑的眼睛被光線一照,猛地閉上。然後它張大嘴巴,一直沒有毛發皮膚鮮紅的生物幽幽地看著他。吳邪下意識擺出防衛的姿態,但是忽然,他強行停下了準備攻擊的手,重新睜開了眼睛。


  吳邪睜開眼睛時張起靈站在吳邪麵前,臉上有一絲猶豫,看到吳邪自己清醒了之後張起靈略微鬆了一口氣:“去找胖子?”吳邪環顧四周,看見胖子正在往飼養怪物的方向行走,頓時心裏一緊。那邊放著的都是失敗品,比如那些嬰屍,都極為殘暴嗜血而且無法被控製。他立刻選擇了過去,再不過去的話就來不及了!於是他點點頭:“盡快。”兩個人衝著王胖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王胖子走得並不快,他閉著眼睛完全沒有感知到周圍的環境,不斷地被棺材絆到,然後憑借自身的平衡能力維持自己的穩定,然後繼續往前走。而且他還越走越慢,吳邪猜測胖子應該已經發現了幻境中的問題。果不其然,當他到了的時候,胖子已經徹底停了下來,兩隻小眼睛也已經睜開了,完全恢複了清明。


  吳邪鬆了口氣,也不問胖子究竟是碰見了什麽,便道:“中過招的人一般不會中第二次,有了防備就行。我們繼續走?”胖子委屈:“行吧。”他的腿看起來又肥了一圈,不過這種因為磕碰而受的傷實在不是耽誤的理由。畢竟,吳邪也不清楚究竟還會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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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等別打我!我不發阿寧便當的!張禿子的便當小天使們應該是喜聞樂見?猜一猜為什麽三人組會中招呢?以及胖子究竟發現了什麽疑點呢?(我怎麽感覺我特別像《查理九世》後麵的小問題···)邪帝為什麽會知道不對勁大家應該都能猜出來?給過提示了哦。嗯,小天使們下周再見!下一周我們揭曉答案哈

  說起來今天出門看到一個阿姨,真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差不多甚至還短一點……就忍不住看了好幾眼,人家看我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禮……這種行為是不對噠,小天使們不要學我哦,以及,偷偷說一句對不起,自我安慰一下……emmm,那,小天使們下周再見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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