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之墓(2)

  吳邪本來是真的被嚇了一跳,連刀都出手了才突然發現是謝九,此時謝九抓著吳邪的手,透過潛水頭盔的玻璃部分能看到他那雙黑亮的眼睛,謝九張了張嘴似乎先要說什麽,但是在水裏吳邪什麽也沒聽見。


  在吳邪愣了一下的功夫裏,謝九拽著他就直接開始遊,吳邪反應過來之後也沒有任由別人出力自個劃水,也努力發揮了一下自己並不怎麽優秀的遊泳技術努力奮進。


  有了不到半分鍾,吳邪就看見了他們進來的大洞在不是很遠的地方透出來的光斑,在前麵踩著牆壁“奔跑”的胖子顯然已經看見了出口心情非常急切,於是忽略了自己踩著的牆磚。吳邪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吳邪恍惚間以為自己聽到了哢吧一聲,胖子踩著的浮雕就這麽陷下去了一點,隨機就是機關啟動帶來的震動感。


  謝九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握住吳邪的手略微緊了一下,此時吳邪看見最靠近胖子的阿寧和張禿兩個人原本穩定前行的身形忽然晃了一下,然後吳邪才注意到胖子踩著的牆磚下方的地磚在機關的作用下挪開,出現了一個黝黑的大洞,急促的水流留下的波紋幾乎能夠看得見。胖子眼疾手快扣住了牆磚的縫隙而正遊在半空裏的阿寧張禿子幾乎是猝不及防瞬間就被水流卷了進去。謝九拽著吳邪的手,試圖穩住身形,與矮小的外表極不相符的是他的力氣,居然非常之大,真的堪堪扣住了牆壁之間的那一點點縫隙。吳邪倒是知道這一趟下去不會有事,但是現在他一是沒法告訴謝九安全,而是也沒法解釋為什麽自己知道沒事,便盯著水流的壓力關掉水下手電筒——其他人的手電筒早就在機關開啟的瞬間就丟了——插進腰間的帶子裏算是拴好了,然後緊了緊被謝九握住的那隻手,謝九感知到後立刻扭頭看向吳邪這邊,吳邪衝他彎了彎眼睛做了一個走的手勢。那邊胖子已經撐不住了,嘩啦一聲就進了洞口,謝九沒有鬆手,眼神裏有一點疑惑。吳邪比了比身後,在湍急的水流裏做動作是真的艱難,吳邪不過是指了指後邊都有一種自己的手要折了的感覺。水流似乎是無窮無盡的,謝九也十分當機立斷,應該是明白了吳邪的意思,直接鬆開了手,兩個人幾乎是跟著胖子前後腳被水流裹挾著進入了那個坑裏。


  其實吳邪手勢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提醒一下謝九後麵的“頭發”還在窮追不舍沒法解決,如果進入陷阱裏這麽多水也不一定會出事,畢竟他們現在裝備齊全古代人也不一定會有能麵對現代科技的機關,但是在水裏跟善水的怪物打實在艱難,還不如賭上一把。


  吳邪本來以為謝九會猶豫一下,沒想到這家夥賭性大的很,居然真的就毫不猶豫鬆了手。這機關感覺起來真的特別像是卷筒洗衣機,吳邪勉勉強強無意識的拽著謝九的手清醒了一會兒,沒多久就在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之下半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吳邪默默從自己臉上麵一點點的放大版謝九臉上挪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現在其餘幾個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濕漉漉的落在地板上,旁邊是個非常大的水池子,剛剛還在他臉上麵一點點現在已經抱著潛水頭盔挪開的謝九已經脫掉了潛水服和氧氣瓶,順便幫吳邪拔掉了氧氣罐,看現在的架勢應該是剛剛拆下來吳邪的潛水頭盔準備幫他把潛水服脫掉不過吳邪突然醒來顯而易見地有點嚇到這位害羞的小家夥了。


  謝九見吳邪清醒過來也就不繼續往近湊了,他沉默的開始給王胖子拆氧氣瓶和頭盔,吳邪則去給阿寧張禿子拆。吳邪拆氧氣瓶的速度比謝九快上一線,於是謝九便在吳邪去拆張禿子的頭盔時老老實實坐到一邊等著吳邪發話。


  吳邪想跟拆快遞一樣把另外兩個人料理好了之後也坐下來,這才突然想起來謝九當時試圖摳牆縫穩住兩個人手指肯定受了傷,看謝九的樣子似乎也不準備處理,本著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的心理,吳邪在一邊撿起來自己的防水背包打開,從裏麵找出雙氧水和棉簽紗布往謝九那邊湊了過去。


  事實上謝九總會給吳邪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類似於待在張起靈身邊的安全感混雜著那麽一點危機感,所以吳邪平時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集,不過既然人家救了他,那麽吳邪當然也會把人家塞進自己的圈子裏,於是也不含糊,就走到了謝九旁邊。謝九此時正靠著牆,一副無所謂_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手,如果吳邪過來的時候沒有看見謝九拆的頭盔上麵沾染的血跡的話說不定會直接打道回府覺得沒事發生。


  謝九看起來似乎正在糾結什麽事情,直到吳邪在他麵前坐下開口叫他“手給我”的時候才忽然回過神來,不過這時候謝九小同學已經非常乖地把手遞給了吳邪。吳邪抬著謝九的手看了看,伸出來的是左手,就是張起靈有著奇長二指的那隻手,謝九的手形很漂亮,但是也不是特別柔弱,骨節分明皮膚白皙,上麵有一些老繭,但是並不影響美觀,這是一隻稱得上是賞心悅目的手,然而美中不足是他的指尖,並不出吳邪的意料之外,謝九的指尖皮膚已經被磨爛,露出下麵的鮮紅色血肉,紅色的鮮血緩慢地滲出傷口,最後匯成一滴落下。


  吳邪先用雙氧水清洗了一下傷口,消毒應該是一個很疼的過程,不過道上的人終究還是道上的人,謝九一聲不吭得盯著吳邪的手,眼睛裏幹幹淨淨地一片漆黑。吳邪沒注意這家夥的眼睛,他拿出紗布拆開剪了一截再次卷好,然後小心的為謝九把傷口綁好。


  在吳邪給謝九處理傷口的時候阿寧胖子張禿子陸續醒來,都在忙著脫下潛水服中,也沒人管他們。紮好傷口之後吳邪站了起來,其餘幾個人也就自覺自發得湊到了一起,謝九自然也緊跟群眾步伐站了起來。阿寧看著前麵似曾相識的甬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誰先?”吳邪看了她一眼:“不用問了,我。”沒有人有異議,五個人收拾好了東西背上包,吳邪手裏拿了把匕首就上路了。


  吳邪這麽多年的經驗也不是讓他來吃幹飯的,更何況甬道裏還留存著一些三叔他們腳蹼的印記,再加上這一次阿寧也沒有搞事情想法,於是這一路走的還算得上是安穩順利。甬道兩邊倒是有燈奴在,一個個都是以比較抽象的衛士的形態守在兩邊,也沒有人敢亂點,這個甬道就像是獨木橋,兩邊有比較深的類似於排水溝的東西,一路直通五人爬上來的那個池子。手點筒光線太單一,幾個人也不敢一人開一個浪費,吳邪一個人的光也沒辦法讓他看清楚甬道兩邊究竟有沒有浮雕浮雕是什麽樣的,所幸在這上麵上吳邪並不是一個好奇心非常重的人,於是也顯示出一種隨便的態度。


  走過平靜的甬道,一群人就這麽簡單方便甚至都不怎麽累的到達了第一個能稱得上是墓室的地方。


  眼前的空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豁然開朗,吳邪小心翼翼走了一路這會也放鬆了一點,打量起周圍來。這裏用漢白玉作為地磚鋪地,雖然漢白玉實質上是一種大理石,但是其實還挺貴的,上輩子吳邪是真的把這海底墓地板磚都翹起來賣給了建材市場,對這些地磚的價值是一清二楚,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麽有意思,有些人辛辛苦苦倒了一整的鬥結果還不如把地磚都摳下來賣給建材市場來的錢多還安全,有意思得很。前麵大片的地板磚都是漢白玉,旁邊則是已經模糊的完全看不清具體內容的壁畫,以及天花板上安綴的夜明珠,也有可能是貓眼石。在地板磚上有著老式腳蹼留下來的痕跡,而在這些痕跡上則是有一些擺放的極為淩亂似乎被什麽人翻檢過的瓷器。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瓷器中間,一隻漂亮的,甚至能夠稱為小巧的棺槨,正靜靜地躺在那裏,棺槨周圍,小巧的孩子腳印端端正正地在那裏反射出並不怎麽安詳的光線。


  注意到棺槨的人不止吳邪一個人,胖子這人本來就眼尖,看到不對立刻停下來自己四處打量的財迷眼睛,其他人當然也是,手裏也是一下子東西家夥全拔了出來。阿寧習慣用槍,張禿居然用的也是熱武器,胖子用的也是槍,僅僅吳邪和謝九兩個人用的是匕首冷兵器。


  五個人嚴陣以待,吳邪拿著匕首緩緩上前,他不是坐著等待事情發生然後再解決的性格,他喜歡的叫做主動出擊領令敵人措手不及。


  小小的棺槨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在吳邪的輕輕撥動下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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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就是故意嚇人……從這裏開始我就要自由發揮了!當然還是會跟著主要故事脈絡走的,但是之前小的伏筆大家不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總之,現在邪帝是真的和上輩子走的是不一樣的路。以及,上一周我就想說,FSANG小天使你猜對了!本來上一章就想寫小哥掉馬來著……果然馬尚久寫到了,我沒有QAQ其實關於小哥的掉馬我留了好多好多伏筆呢,大家都發現了嗎?最後,小天使們下一周見丫,下一周一定有小哥當場掉馬的!一定!(等等我帶上鍋蓋不然下一周可能會被打……


  對了,吃肉肉不長肉小天使,我就想說,關於加更這個問題,等我把稿子寫夠兩個月的再說……不敢浪,把存稿全浪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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