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躺在醫院裏的立早章
“我知道,我都知道,四十來歲了,我在不知道我都白活了。”
“對了,那你們都處了好幾年了,怎麽……沒有結婚的打算?差啥呀現在?”
“她倒是有,是我沒有,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在乎那一張紙幹嘛?”
“這是兩碼事,女人到了一定年齡要的是安穩,安全感,如果你覺得彤兒不錯,也可心,你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婚姻,這才是對她負責任。”
“女人事真多,好吧,那你說的我再考慮考慮。對了,你要賣那房子,那我先找朋友去中介說一聲,把你電話號碼給他們,到時候有買主基本定下來了你再去,這樣能少跑兩趟。”
跑了三趟東北,可算把房子出手了,賣了三十三萬。
田牡給我打來電話,他說:“知道房子出手了,朋友跟我講了,你跑了好幾趟。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也幫不上你啥忙,人力物力的啥也幫不上,挺慚愧的。
隻是有個建議想跟你說,我勸你買精裝修的,自己裝修實在麻煩,而且你和阿姨都不懂,現在騙子也多,擔心你們花了大價錢也買不到什麽好東西,或者讓人家調包。
房子要買正規開放商的,這樣穩妥。……有什麽事必要時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方麵我怎麽也比你懂得的多。”
“謝謝你,我都記住了。”
“跟我還客氣,還用說謝謝嗎?”
我嗬嗬的笑了。
那天我跟母親剛交完房款,手機就響,我掏出一看,立早章!
他可有三個多月沒來過電話了,我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立早章的聲音:“你還挺好吧?”
“嗯,我挺好的。”
“身體也挺好吧?”
忽然發現立早章說話的聲音異樣,以往聲音很洪亮,現在發出的聲音顫巍巍的,不僅輕,而且音域狹窄。
“我身體很好,你身體不好了嗎?你到底怎麽了?”我急急地問。
“我……剛從鬼門關裏闖回來。”
“你現在在哪呢?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醫院裏,就是……忽然就得病了,以後有機會再細說吧,我現在還不能多說話。”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在哪個醫院,我能去看看你嗎?”
“不,不用,謝謝你!兒子在醫院照顧我。……我已經住兩個多月了……不說了,有點累了,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
放下電話我有點怔住了,他這是怎麽了呢?說剛從鬼門關闖回來,看樣子病的不輕,出車禍了?
想去看望他,那意思兒子在不方便,到時候給我來電話,就是說我不能給他打電話,他老婆也在那了唄。
誰在都跟我無所謂了,隻是想知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放下電話,母親問我:“誰呀?誰住院了?”
“立早章住院了。”
“立早章?小章啊!他怎麽了,還挺嚴重嗎?”
“看那樣子挺嚴重,已經住兩三個月院了,說話還顫巍巍的呢,還說剛從鬼門關闖過來。”
“按理說應該看看他去,但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嘛!去了也給人家添麻煩。”
吃完晚飯,我打開微信,叫了伊萊的視頻。
伊萊笑著問:“啥事?想起我來了。”
我把今天接到立早章電話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伊萊一聽,立刻坐直身體。半張著嘴很是驚訝,她忽然說:“是有病,還是突發事故?”
“不知道,問了,他沒說,感覺講話有點吃力。”
伊萊沉默一會兒,說:“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他?”
“不能去,他說他兒子在照顧他,在醫院正是用人的時候,估計他老婆也能在,這沒準正是修複夫妻關係最好時機,咱就別給人家添亂了。”
“怎麽,還心疼他了?”
“有那麽一點,尤其聽他說在醫院裏,還有那軟弱無力的聲音,……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軟,就是聽到街坊鄰居誰忽然倒下了,那我也一樣心裏沉一下,何況是他。再說,人要將死其言也善嘛!”
“你不要可憐別人,你抓心撓肝的時候誰可憐過你?我說陪你去醫院看看他,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得病還是意外,要是得病……哼!”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他要是得病,那就說明你報複成功!”
“你說什麽,我……我沒理解。”
“我發現你這個人就是,有時候來那機靈勁,是特別的聰明,一般人誰都不如你,有時候來那糊塗勁,幾歲小孩不如,跟卡到那了似的。”
“我知道,是你說的這樣,我一陣糊塗一陣明白的。你就直接說吧,什麽叫我報複成功啊?他得病跟我什麽關係,麵都沒見到,我又沒給他下藥。”
“我的天呀!你報複他是不是為了讓他也痛苦,離開你的痛苦?”
“是的,這個沒錯。”
“這就對了啊!他痛苦了,他不僅痛苦,他還覺得羞愧和內疚,曾經那麽跟你山盟海誓的,結果他先變卦了,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上次吃飯記得你還提到過著名的心理學家David R.Hawkins,他研究表明,人最傷身體的不是吃了什麽,喝了什麽,也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羞愧和內疚才導致得病。
這就對了,所以他得病了,不管得的是什麽病,隻要是病,都跟心情有關。
人心情好,免疫力就好,什麽病都侵蝕不了,反之,病魔不知道攻擊到身體哪個部位,就得病了。”
“你這麽一說我明白了,難道真是這樣?我隻想讓他難過,讓他嚐嚐離別的痛苦,揪心的滋味,我沒讓他得病。”
伊萊搖了一下頭,很嚴肅的說:“這樣說來,立早章算是個有良知的人,如果是個自私,花.心的人,他才不會感到內疚,我倒是對他肅嚴起敬了。”
“那你幫我分析一下,你說我轉身離去後,他真的有痛苦了?他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有心被人挖掉的感覺?”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還能跟朋友訴訴苦,男人他得自己消化。也許他心比你還痛,也許他痛的是肝呢,這我又不是他 ,我就不知道了。”
關掉微信,我陷入沉思,如果真像伊萊所說,立早章的心也痛了,那……那我好像一下子就原諒了他,之前的所有我都不會去計較。
但具體是不是伊萊說的那樣,而且是不 是走路不小心撞到哪了,發生什麽意外等,還都是未知數。
祝新運第二次做流產後,差點出現意外。在家休假了三個月,可算恢複的差不多了,準備要上班前,她想請彤兒,田牡吃個飯,讓我也陪同。
我在電話裏跟祝新運說:“還是算了吧,我就不去了,你不是說彤兒不想看到我與田牡接觸嘛。”
祝新運說:“還忘記告訴你了,田牡向彤兒求婚了,彤兒已經答應了,這個時候應該不擔心你的出現了,而且她也知道咱倆的關係,刻意的躲避也不好。”
我一聽祝新運說的也有道理,就答應了。
看來我勸田牡還起作用了。我覺得這樣真的很好,從心底為他們祝福。
吃飯那天,彤兒顯得特別高興,還帶去了喜糖,說讓我們先嚐嚐,預預熱。
祝新運說:“我這工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耽誤三個多月了,一句話說上班就上班,我什麽都不說了……真誠的說聲謝謝彤總對我的厚愛!”
彤兒說:“別說客氣話了,我們在公司是上下級,出了公司我們就是朋友,有馬雅這方麵罩著,對你永遠開綠燈。”
祝新運假裝撅起嘴來:“我們相處也好幾年了,你還看馬雅的麵子啊?”
彤兒調侃道:“不看不行啊,你看,以後我們又近了一層,田牡是她哥呀!”
田牡大方的說:“都一樣,都一樣,祝新運也是妹妹。”
“哥,嫂子,你們倆才真是郎才女貌,天設一雙,祝福你們!還有,趕緊結婚,趕緊給我生個大侄子,田媽媽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彤兒看了看我,她說:“馬雅,謝謝你!”
我疑惑的望著彤兒:“謝我?”
“是的,別看你們都不說,但我也知道,田牡能向我求婚,你功不可沒。你是個熱情善良的人,跟你成為朋友我很欣慰。”
我看了一眼田牡,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田牡笑了笑,對彤兒說:“我老婆看似不言不語,心裏老有數了。我在你麵前就跟個透明人似的。
我當真人不說假話,我之前總以為結不結婚就是那一張紙的事,婚姻還能被一張紙束縛著嗎?
老家同學,朋友都加進了朋友圈,馬雅也在裏麵,有一次馬雅問我,跟你處的怎麽樣了。跟你說馬雅是真沒少誇你,還說男女想的不一樣,女人要的是安全感。
聽她這麽一說,我才意識到……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趕緊向你求婚啦!”
彤兒舉起手中的杯子:“來!我們幾個幹一杯。”
放下杯子,田牡對我說:“權威你們加好友了?”
“是的,那次回老家在飯店遇到他了,喊我的名字,可我怎麽都想不起來他是誰,後來他提到你,我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