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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白發魔女與瑛姑

  我病倒了,滿嘴都是泡,嗓子啞的說不出來話。


  我知道伊萊請假不容易,一個蘿卜一個坑,她請假要別人替她講課。我抬眼看著她:“我沒事了,你走吧,上班去吧!”


  伊萊,坐直了身體:“馬雅,我也不想勸你什麽,因為你心裏一切都明白,而且,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廢話。


  但我隻想說幾句話,你給我聽好了,是不是得繼續活著?你不能去死吧?一夜之間白了頭你聽說過吧,一夜之間滿口牙都掉光光,你也聽說過吧!我不想讓你一夜之間變成個老太太。所以你一定要振作,振作懂嗎?

  有些事把他當回事它就是個事,有些人把他當人他就是個人,不把它當事,不把他當人那它就是個屁!放出去完了。”


  大道理我都明白,真的用不著勸。但伊萊的那兩句話,讓我幡然醒悟,想起梁羽生的《白發魔女》想起金庸筆下的瑛姑,都是一夜之間白了頭發。


  “我真的要振作,我不能變成老太太。”我虛弱的說。


  掙紮著要坐起來,伊萊趕緊來扶我。


  “跟你說我都百度了……”伊萊說著,拿出平板電腦,舉到我麵前讓我看。


  “你看看這上麵是怎麽說的,病情分析……哦,在這‘……臨床中有很多一夜白頭的例子,這個多是和有了重大創傷,機體調節過度而造成的情況……’看到了吧?知道我得多擔心你!”


  我望著伊萊,感激的咧了一下嘴。輕聲說:“你說我情路怎麽就這麽坎坷呢?一個不行,兩個不行,都不行呀?然後每次都把自己整的傷痕累累。像你似的多好,跟誰分開不疼不癢。我這樣的人以後就不該招惹什麽愛情。”


  “我在這方麵是比你強,因為我看得開。但也不是你說的那樣,不疼不癢,疼癢自己知道,咬咬牙一挺就過去了。”


  伊萊陷入沉思,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樣吧!馬雅,聽我的,看看這幾個狐朋狗友都誰有時間,咱們出去大吃二喝一頓,這兩天你看看把我餓的,肚子都癟了。”


  伊萊說著,拍了拍肚子。


  我點點頭:“好!”


  伊萊開始挨個打電話,從裏間打到外間,口若懸河的說著什麽,具體說的啥我也沒聽清,也沒想聽。


  出來的時候伊萊去藥店給我買了金黴素眼藥膏,塗在我嘴唇上,緩解了疼痛。


  “你怎麽跟她們說的?告訴她們我又失戀了?”


  “沒有,我就說你心情不好,需要大家的鼓勵。”


  “還沒有,這麽一說誰他們就都知道咋回事了。不過,說就說吧,不說早晚也得知道。”


  “我們這幾個人,誰乍回事都知根知底的,更談不上嘲笑之類的。不行今天你就喝點酒,使勁醉一把,然後你就大哭一場,宣泄一下。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一切重新來過。”


  “還讓我沒事召貓逗狗了不,這下把自己逗進去了。”


  “哎!怪我,怪我。誰想到你經曆了這麽多了,還不長見識,還一直走心,你就不能走走腎?你可真是大媽嘴裏的好姑娘,淳樸的可愛。”


  “我現在恨不得一下子六十歲就得了,想把中間這三十來年棄權,誰要給誰算了。”


  “有能耐你就都別要得了唄,幹嘛要等到六十歲,六十歲還有什麽意思了。”


  “六十歲我惦記著看大家都活的啥樣了,最後都誰最幸福,還有……六十歲的時候我也該知道蘇達強是死是活了,蘇珊是否有出息了,母親我也養老送終了。”


  “牽掛的還不少呢!還沒忘記蘇達強呢?我以為有立早章你早把他忘記了呢。”


  “其實,蘇達強,倪爾,我都不曾忘記,哪怕跟立早章相處最快樂的時候,我都常常想起他們,這種想不是思念,應該說是懷念,懷念的是那段美好時光,難舍的是那段相處的日子,即便與他們再相聚,再重新來過,也找不到從前那種感覺了,一個一個的都過去啦!”


  “其實,你應該換角度思考一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也不都是人家不要你了。先說倪爾,他是想跟你好好相處的,可半路殺出來個蘇達強,張口就一百萬,我們這些掙工資的啥時候能攢下一百萬,等於是天文數字啊!

  就算倪爾意誌再堅定,那蘇達強說了,他不答應人家直接來找你,把錢都給你,甚至多多給,到時候倪爾一分得不到,反而還得失去你。


  再說蘇達強,人家不愛你,對你不真心能送車給你嘛!能給你投資飯店嗎?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如果真是米老太太說的那樣,蘇達強成廢人了,那他真的沒法再麵對你,越是喜歡你,愛你,越是跑的越遠越好。


  立早章對你也不錯,事情突變也一定是又原因的,幾個月前你不就說他見瘦,感覺挺疲憊的,估計那時候就開始矛盾了,在取舍中掙紮了,能放下你,應該也下了很大的決心,他心裏也不會好受的。……這樣一想你是不是釋懷很多,得要學會開導自己,別一根筋。”


  被伊萊這麽一說,心裏是輕鬆很多。


  飯店到了,我跟伊萊下了車。


  祝新運、吳姬、於蓮、鈡瀚文都到了,唯獨少了彤兒。


  這幫人很敏感,我也很敏感,別看他們什麽也沒問,從微小的眼神交流我就看得出他們在想什麽了。


  他們誰也不說話,好像一說話就能刺激到我,怕我淚流滿麵還是擔心我嚎啕大哭?

  我笑了笑,嘶啞的說:“你們幹嘛!不用那麽拘謹,沒什麽了不起的,上酒,開喝!”


  鈡瀚文“哈哈!”一笑:“我就說嘛!馬雅輕易是打不到的。”


  祝新運瞪了鈡瀚文一眼,應該是示意他別說太多。


  鈡瀚文說:“你們瞻前顧後的能解決什麽問題?縮頭縮尾的不敢說話坐到明天也白坐!現在馬雅有個過不去的心結,我們今天必須給她解開。


  就好像長了個膿包,你不割開把膿擠出去,等著身體自行吸收,那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吳姬聽完,笑的前仰後合。祝新運扯了一下吳姬:“行了你,別笑了。”


  吳姬立刻停止笑聲:“馬雅,我想你說兩句,這愛情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誰都不是誰的誰,誰都好難成為誰的誰。所以,遇到愛情就盡情的享受它,愛情走了,就擺擺手,喊一聲後會有期,就這麽簡單。”


  “行了!吳姬,你在那要口令呢?你那西方開放似思維不要強加於有東方美德的人。”祝新運說的聲音很大,有些氣憤的樣子。


  吳姬不甘示弱,她也提高聲音說:“今天我還非得說了,就算你們都有東方女性的傳統美德,那你們是不是要講緣分?緣分還分多少種呢!找到一個就必須千年共枕眠嗎?


  他與你就是前世一件衫的恩,今生以報,趕緊收拾起心情,迎接前世埋你的人吧!為拋棄你的人悲悲切切,特麽的值得嗎?”


  祝新運“嗖!”的站起來,剛要張嘴說話,我趕緊把她按下:“吳姬講的有道理,這個時候你們應該罵我,使勁的罵我,好讓我清醒。


  情感是兩個人的事,他變心了,我怎麽可能去苦苦的思念他?我隻是不明白,怎麽我的愛情之路這麽坎坷。


  我多希望對方能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哪不合格,哪讓他接受不了,或者,我遇到了新的問題,哪怕說我遇到一個更喜歡的,我都能理解,真的理解。


  有禮有節的真實我欣賞,哪怕是隨意找個借口來敷衍,也能讓我尊重,一個個不是沒影就是跑了,這個立早章沒跑,就是不相處了,沒原因。我越想越憋氣,倒不是想誰想的受不了。”


  鈡瀚文看著我,認真的說:“既然想分開了,以後就是陌路人,幹嘛要跟你解釋?有些事根本解釋不清,我跟你說男人都不愛解釋。”


  伊萊說:“現在的男人越來越靠不住了。”


  鈡瀚文斜了一眼:“不要指責別人靠不住,誰也比誰強不到哪去。


  ……有些人不是不愛你,而是他愛你的方式 ,並不是你想要的。而有些人根本不愛你,而恰好是他們表達情感的方式,就讓你深深感覺到被愛了。”


  伊萊瞪了鈡瀚文一眼:“美國心理學家馬斯洛說,‘人們的需要分五個等級: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歸屬感和愛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事先的需要。’


  當所需要的卻體會不到的時候,就會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最後選擇放棄。”


  鈡瀚文衝著伊萊說:“總是瞪我,真是孤傲的眼睛沒有焦距。也聽不懂你說的都什麽玩意兒。


  我隻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遇見都是一種情緣,即便是情感的曲線後來出現了斷點,情意濃時,你或許不知道擁有的是什麽,情意淡時,你一定會知道失去的是什麽。所以,要珍惜每一次相遇。”


  於蓮小聲對我說:“馬雅,我心疼你,這個立早章真特麽不是個東西。”


  祝新運惡狠狠的說:“立早章不是個領導嗎?那好啊!不行就往G省市政府寫一封匿名信揭發他,他想怎麽就怎麽太欺負人啦!”


  “不,不,我不能那麽做,這不是我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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