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雁南飛
立早章抿嘴笑，笑過了他說：“好吧！唱歌去。”
從飯店出來，左拐右拐的去了一家歌廳。
立早章要了一壺茶，又轉回頭問：“要吃點什麽嗎？”
我搖著頭說：“不要，沒地方吃了。”
立早章盯著我笑，笑的我有點不好意思。
“幹嘛！這麽看著我笑，哪說錯了嗎？”
“我笑你說話很有意思，還說沒地方吃了。”
“我的意思是……胃裏麵沒地方了。”
立早章邊頻頻點頭，邊繼續笑著說：“知道，知道，……你喜歡唱什麽歌？”
我撇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知道還笑。”
“問你喜歡唱什麽歌？”他重複道。
“那你喜歡唱什麽歌，你先唱吧，我好久沒唱歌了，就會唱幾首老掉牙的。”
立早章先唱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又唱了一首《雁南飛》他唱的確實好，聽著都是一種享受，尤其《雁南飛》唱到那句“……盼歸”好聽的我心都在打顫，那一刻體會到浪漫與情調，情不自禁的給他鼓掌。
他微笑著坐下來：“該你了，唱什麽？”
“你唱的這麽好我都不敢唱了。還有，發現你今天怎麽這麽高興呢！頭兩次見你的時候，你不苟言笑，今天你笑的合不攏嘴。”
“不難解釋，看到你高興就笑唄。”
“我倒是覺得你在嘲笑我，所以更不敢唱了。”
我喜歡跟他沒大沒小，甚至裝瘋賣傻的，為什麽這樣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知道他不是嘲笑我，從眼神裏就能感覺得到，他是真的高興。
我收劍笑容，認真的說：“你學過聲樂嗎？唱的那麽好？”
“沒學過聲樂，要說唱的還可以的話，應該是遺傳基因好，跟你講過我母親是部隊文工團的獨唱演員。”
“你沒在聲樂方麵發展有點可惜了。”
“要說可惜，那可惜的多了，我年輕時候可是德智體全麵發展。”
“那你還有什麽其他特長呢？”
“嗯……音樂方麵，我在G省業餘歌手大賽上獲得過二等獎；體育方麵各種球類都還不錯，最突出的是遊泳，暢遊長江比賽，我最好的成績是第一名，遊過去再遊回來；專業方麵，我是學氣象學的，我出版過一本書，氣象學有爭議的一本書。”
“哇塞！你也太厲害啦！”
我向他投去賞識的目光，從心底感到敬佩。我特欣賞有才氣的人，上中學那會兒，同班同學有個坡腳的男生，他字寫的非常漂亮，學習也好，經常受到老師的表揚。
別的女同學對他不屑，可我卻暗戀他好久，不差當時有田牡我真想向他表白，因為有田牡，我就算是跟他表白他也不敢接受。
對於立早章，若是說之前我還半推半就，現在忽然飆升到景仰。
情感這東西真是不受理智支配的，就像脈搏，自己無法控製。尤其我律己差，一切都喜歡跟著心走。
此時我心猿不定，意馬四馳。
“該你唱了，唱吧！”
“要不我們男女對唱吧！你都喜歡唱什麽歌。”
“我喜歡的唱的你不一定會，有代溝，音樂代溝。”
“那不見得吧！很多中外名曲代代相傳，這根年齡、應該沒有關係，隻是每個人欣賞風格的區別。”
“我年輕的時候，喜歡聽譚詠麟，許冠傑，張國榮等港台歌曲，聽的如醉如癡，現在張國榮沒了，我熟悉的那些歌手基本都淡出了大家的視線，你們年輕人怎麽會唱這些歌，可能聽都沒聽過，這就叫音樂代溝。”
“你說的這些人演唱的歌曲我都聽過，那個時代的港台歌星，還有鄧麗君，徐小鳳……她們演唱的歌曲，到現在百聽不厭，所以，我還是強調隻有欣賞風格的不同，沒有年齡差異所謂的音樂代溝。”
“我不愛聽現在的歌曲，也許老了，也許接收模式已經固定，這就叫代溝。”
“不讚同，讓你這麽一說那些古典音樂早就該淘汰了。”
“好，不跟你抬杠了，算你贏。”
“別算我贏，為了給你心裏一個平衡，我們合唱一首流傳一個世紀的《紅河穀》怎麽樣，你應該會唱吧？”
“選的好！這首歌本身就有爭議，通常人們把這首歌視為加拿大民歌，可美國人說這首歌來自於1860年代的美國德克薩斯州。是誰的咱們不去管他，我們今天就對唱這首歌！”
音樂響起，我趕緊深呼吸，氣運丹田，以低沉而洪亮的聲音完成了這首歌，我唱的時候立早章頻頻向我點頭，他唱的時候我掌聲不斷，我們互相讚美。
接著又唱了《敖包相會》，《東方之珠》，還有《夫妻雙雙把家還》。
準備要回去了，我在想應不應該給他唱一首我最拿手的《我心永恒》，正猶豫著，忽然立早章說：“又想起什麽歌了，想起來就唱，唱盡興。”
“我想起還有一首我唱的不錯的歌，《泰坦尼克號》主題曲。”
“好啊！我也喜歡聽這首歌。”
“不，今天不唱了，留著下次再唱？”
我抬起頭好像期待著他的允許，立早章看了看我，拍著我的肩說：“也好！留著下次。”
他自然而然的牽著我的手走了出來，一路漫步送我回家。
到了樓下，他說：“上去吧，開燈後我離開。”
我心裏暖暖的，走兩步回回頭，依依惜別。
進屋趕緊開燈，然後在跑到窗前，與他擺手道別。
原本小說大綱裏，把女主角寫的很嗨，甚至有些放縱，經過一係列波折，重新站立起來，受到人們的尊重。
可每次上傳之前都要發給立早章校對，多日來已經成為習慣，就算停止，不讓他校對，他也能看到小說。
為了在立早章麵前有個好的形象，減少不必要的誤解，隻好把女主人公的嗨勁減去，放縱刪除。
這樣一來，這個小說就變得平庸無奇，水啦吧唧缺少滋味。自己也缺少了創造的熱情與積極性。
再加上每天晚上不是與立早章網上聊天，就是跟他出去散步，這些都勝於寫小說的樂趣，所以，隻好把這本小說草草的完結。
那天晚上，我與立早章散步在湖邊，雖然來過多次了，但那晚覺得景色特別美，好多茂密的植被自然形成一個拱橋，拱橋下麵是我們並排行走的青磚小路。湖麵上徐徐微風輕撫著我們的臉頰，讓我感到無比溫馨愜意。
想到還有二十多天就要離開這裏了，不免有些酸楚。
我淡淡的說：“還有不到一個月我就要離開這裏了，對這裏的一切，包括這一草一木，還有湖水……似乎都有了情感，有了眷戀。不過，沒什麽，以後我想來還會來的！”
立早章抓緊我的手，臉色很嚴肅，沒接我的話。又往前走了幾步，他說：“到前麵我們坐會兒吧！”
坐到椅子上，他說：“過幾天我要去安徽檢查工作，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然後，我帶你到黃山看看。”
“去黃山？我很早就想去了，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想去就去吧！等定下來我提前告訴你，你這邊請幾天假，我看你工作也不忙。”
工作是真的不忙，因為遇到了沈佳媛這樣的女強人，要是不遇到立早章，我現在跟鄭昕說一聲就能回去。
沈佳媛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
我笑笑說：“這麽久了，來你還沒問過我的事，你不想知道嗎？”
“我認識的是你活生生的一個人，摸得到看得見，其他的事對我來說不重要。還有，有些事情你想說我就聽著，你不想說即便我問，你也不會說，還讓你為難。”
“那你想聽嗎？”
立早章點點頭。
“我是東北人你是知道的，家裏麵還有個母親和一個女兒，現在海市生活。”
“你老公……離異了？”
“算是吧！離異的。”
其實，我本打算從頭到尾的全部告訴他，可感覺他不是十分感興趣，所以隻說了這麽兩句。
我與立早章緊鑼密鼓的交往著……
伊萊倒是很支持我，她說：“隻要高興就好，跟著感覺走沒錯，比感情荒蕪著強。恭喜你撩漢成功！”
“這根本就是沒有前景的遊戲，想想就不該往前走，別傷到人家。”
伊萊誇張的尖叫道：“啊！先怕人家傷到了，這說明你愛上他了？還有，別把你自己傷到就行了。”
“哪有，明擺著不知道哪天就是永別呢，我不可能投入感情的，我是怕傷到老實人，我被人傷過，知道那滋味要多難過有多難過，所以，不想傷到別人。”
“你幹嘛要想那麽老遠呢？活在當下就好啦！記得有個電影，叫什麽來的，哦！《山河故人》裏麵有句台詞：每個人隻能陪你走一段路，遲早都要分開的。說的多經典，這人生啊！無論是誰，包括父母，誰都不能陪誰走到終點。還有那句白頭到老，即便到老，那也不能同一天死吧！”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我真的很猶豫了，既想跟他去黃山，可又怕發生什麽……”
“去啊！為什麽不去，他不是說檢查工作去嗎？正好去看看他到底做什麽工作的，多大個領導。不去怎麽知道，不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