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醜小鴨的蛻變
任萍看了一眼盛姐,麵帶笑容又有些嬌嗔的說:“又是你,到處抖落我這點事。”
盛姐笑嘻嘻的說:“你是我的榜樣,楷模,你的精神一直鼓舞著我,否則我就失去努力方向和奮鬥目標了,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感到光榮,所以我就到處炫耀,怎麽滴?”
聽了盛姐的話,我們幾個齊聲笑了起來。
我說:“任姐,你就講講吧!否則我們這位男士要急死了。”
鈡瀚文一臉迷惘的問:“任姐,你剛說鑽網絡空子,這更增加了我的好奇心,到底怎麽回事呀?”
任萍笑了,她說:“說起來我的起.點很低很低,假如說我今天算是成功的話,一半靠的是運氣,一半是我咬著牙努力的結果。”
說著任姐笑了,她說話聲音很好聽,笑起來很甜,也很好看,尤其雪白的牙齒,滋潤的紅唇,都是自然美。
有的人打冷眼一看,很漂亮,可越看越不那麽回事了,而有的人咋一看很一般,再仔細看越看越耐看,任姐就是後麵這種。
鈡瀚文說:“哎呦!姐姐你都講啊!講的越仔細越好。我喜歡聽,最近我有些頹廢,正好也給我勵勵誌。”
任姐若有所思的說:“我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真沒啥好講的,再說,這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明白。我這個人又沒有啥文化,講什麽事不會組織語言,總是怕人家聽不懂,人家三言兩語就能講完的事,我說十句八句的也說不完。
今天讓我講這些曆史,恐怕我得講大半天。囉囉嗦嗦的不招人聽的。”
我笑著說:“沒事的任姐,反正我們今天也沒事,你慢慢講吧!”盛姐一旁也跟著說:“講吧,講吧!我也再想聽一遍,反正坐這也沒事,總得找個話題吧!再說了,我早就把你吹捧出去了,你就別假假咕咕的啦!”
任姐收起燦爛的笑容,她開始回憶:“我出生在一個山溝溝裏,上麵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我們一共兄妹五人。我十歲才上小學一年級,又非常笨,為什麽這麽說呢!我正當上小學的年齡,八歲那年,不知哪位遠房親戚給我買了一雙新鞋,說實話那是我頭一次穿買的新鞋,以前都是撿哥哥姐姐剩下來的,我喜歡的了不得,睡覺都把鞋摟在被窩裏,或者放在枕頭下麵。
“那天穿著這雙新鞋出去玩,不記得怎麽就跟同村的小孩扭打起來了,在扭打過程中,我的一隻鞋脫落了,那個小孩撿起來就給扔到河裏。
我紅了眼一樣拚命的跳到河水裏去撈那隻鞋,結果頭摔在大石頭上,當時就暈過去。
等我醒來後,就落下個抽風病,也就是癲癇病。
三天五天抽一次,滿嘴冒白沫,每當這時,我媽媽就給我嘴裏墊上毛巾,怕我把自己的舌頭咬下去。
“當時我父親說,這丫頭廢掉了,將來不傻也得嘴歪眼斜。兒女多家庭困難,他有意放棄治療。
我母親不顧父親的反對,到處尋醫問藥,那時候家裏非常貧窮,母親到處借錢,親戚朋友誰看到我母親都躲著走。
後來,我母親經人推薦找到一位老中醫,把準備過年殺的肥豬賣了,給我治好了病。
日子窮啊!一年都吃不上幾口肉,哥哥姐姐們恨透了我,因為是我讓他們過年也吃不上肉的。
病好了我才上學,那年我十歲,所以我一直覺得我比誰都笨,抽風抽壞了大腦。我父親在我們山溝裏算是有文化的人,他是鄉村教師,哥哥姐姐學習都很好,他們畢業以後都陸續的走出山溝。
我十六歲那年我父親去世了,家裏就剩下我和母親,因為母親身體也不好,沒能力再把這個家撐下去,經過兄弟姐妹們商量,我和母親投奔我大哥,大哥那時候已經是一家小醫院的院長。
“我和母親去了以後,我上了幾天學就念不下去了,首先城裏的學習進度比我們山村要快,質量要好,我這個笨鳥跟不上。
其次,是我比同班同學要大三四歲左右,個子也比人家高出一截,無論我怎樣努力都與他們格格不入。
成了老師同學的笑柄,異樣的眼光,嘲諷的笑聲……
雖然我很喜歡上學,最後狠狠心,隻能含著眼淚離開了學校。
輟學後,洗衣做飯我全包攬。
十九歲那年,看到別人這個年齡都有了工作,我也好希望自己能上班,能賺錢,十八九歲的大姑娘花每一分錢都得張嘴要,那得啥心情。
“大哥的小姨子跟我同歲,她高中畢業後也來到大哥家,看到人家擦胭抹粉,穿著好看的連衣裙,我羨慕的不行。
她就像個大小姐,我是仆人,她衣服髒了脫下來就甩給我,我洗後有時候還嫌棄我洗的不幹淨,有時候我委屈的暗自流淚,我母親就安慰我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忍者吧!過兩年找個婆家嫁出去就好了。
“那年秋天,大哥幫他小姨子安排了工作,在醫院當護士,她每天穿著白大褂,哼著小曲在我麵前更加耀武揚威。
能穿上白大褂,在醫院工作,是我夢寐以求的事,甚至想都不敢想,大哥能給他小姨子安排,自己的親妹妹閑在家中,我委屈的跟母親哭喊著,你去求求我大哥,求求我大嫂吧!讓他們也給我找份工作,哪怕在醫院裏打掃衛生也行。
母親抹著眼淚說,我們在這能吃飽飯就不錯了,你讓我省點心吧!當時,我真不理解母親為什麽那麽懦弱,在自己兒子麵前連句公道話也不敢說。
多年後我才明白大哥為了收留我們,在嫂子麵前也變得低聲下氣。
“大哥比我大十多歲,我小時候就不招哥哥姐姐們的待見,你想誰喜歡一個癲癇病的妹妹呢!來到大哥家後,他也很少與我說話,我甚至有些害怕他。
這次看到他給他小姨子安排了工作,求母親跟他說母親也不肯說。
我平生第一次站在大哥麵前聲淚俱下的求他,我永遠忘不了大哥當時的言行,大哥說你以為誰都可以到醫院工作嗎?你的智商那麽低,給人家打錯了藥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就算打掃衛生那也需要健康的人,你掃著掃著倒地抽風怎麽辦?好了,好了,別異想天開了。
我哭的天昏地暗,當時我都有輕生的年頭,母親看出端倪,看我好幾天,沒日沒夜的開導我,雖然她說不出什麽大道理,但她的幾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人活著要靠自己,要有誌氣,活出個樣來給別人看。
我現在能更深一層理解當時的母親了,她身體多病,經常打針吃藥,如果不是生活在大哥身邊,也許她早就不行了。
“二十歲那年我離開大哥家,去投奔我姐姐,姐姐家也並不富裕,上有公婆,還有兩個三五歲的孩子。姐姐給我報了一個裁剪縫紉學習班,給我交了學費,我開始認真的學起來,認真聽講,反複練習。
經過一年多的努力,我出師了。
又過了一年,姐姐到處籌錢給我租了門市房,我的裁剪縫紉服裝店開業了,因為我裁剪合體,做工仔細,迎來大批顧客,生意非常好。
這個時候也到了婚嫁的年齡,經人介紹我與一名工人結了婚,當時一個是年齡的問題,再加上我也不想繼續待在姐姐家中,雖然姐姐待我沒說的,但姐姐家很小,每天一大家子人擠在不到五十平米的房間裏很不方便,盡管這個男人不是很中意還是嫁了。
“婚後,日子過得很艱辛,白手起家,房子也沒有,他的工資又少的可憐,我一心賺錢,攢錢,想能買上屬於自己的房子。
這時我認識了一位區長夫人,她身體偏胖,就像我現在這種體格。但並不影響愛美之心,她經常來我店裏探討,換著花樣做衣服,我認真仔細的做,為了能交下這個有用的人,我常常是免費。
後來,她知道我還沒房子住,就說以後有機會給找找人,在哪個樓棟邊上蓋個門市房,連居住再開店,這樣就能減少很多費用。
我聽了暗自高興,說者是無意,聽著有心,我卻一直記在心裏,把這事當成頭等大事惦記上了,甚至高興的幾夜都沒睡好,興奮的。
“可半年過去了,也不見一點動靜,有一天我與區長夫人有意無意的又提起了這件事,婉轉的說希望她幫我這個大忙,她笑著答應說,她熟悉的那位城建局領導現在沒在家,等回來的。
一等又是幾個月,不是說那個負責人不在家,就是最近開會忙,我感覺到了她是在敷衍,也可能這事也真不那麽好辦,有難處。
說來也巧,人要是來了運氣擋也擋不住。
“有一天我路過城建局,正好當時下起大雨,我就跑到城建局避雨,收發室的大爺不悅的左一眼右一眼盯著我,好像我到這避雨很反感。
憋了半天他拉著臉問我,你找誰啊?我想了想說,我找張局長,這位張局長就是區長夫人提到過的人,說經常不在單位,不是出差就是開會的那個人。